三殿下,本名姬白承,乃是元宗帝醉酒寵幸了一位宮女所生,母卑賤,生子難產而死,傳言是被毒死的,而姬白承因母身份低賤,不受元宗帝喜愛,幼時時常被欺凌,五歲那年,以身體不適為由求出宮,一去十六年。
而拓拔玉寜這時的心里提了一根弦,燕郇怎么會看出這馬車里坐著的是三殿下,據說,三殿下回來可沒多久,而一旁的和碩早已收起了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忙閉了嘴,退后了一步,她在宮里見過這個皇兄一面,總覺得不舒服,盡量想避著點,沒想到,她今天竟然將人家給罵了,想想心里其實憋屈,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會打心眼里害怕這個三皇兄呢。
半響,車廂里終于有了動靜,一道帶著絲慵懶的聲音從車廂里徐徐傳了出來:“怎么停下了?”
這道聲音十分的慵懶,卻又透著絲絲傲骨,拓拔玉寜悄瞥了眼站著魏然不動的燕郇,只見他神色清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意。
小廝垂著頭轉向了車廂,沉冷的聲音響起:“殿下,被攔了去路。”
“哦?”一個簡單的聲調讓和碩不滿的低聲嘀咕了句:“真是的,不懂規矩。”
車簾突然被撩起了一角,透過小小的縫隙拓拔玉寜只看到了半邊雕著四爪金龍的黑色錦袍,懷里抱著個小貓,懶洋洋的,趴著睡覺,而他的容顏完全沒看到是什么樣子?
“郇公子,久仰大名。”突然,輕笑聲從車廂傳了出來。
燕郇回禮一笑,并未多說。
而拓拔玉寜突然感覺到一道柔和的眸子朝著她看了過來,隱隱約約有著笑意,她正想細細回過去,突然“走吧。”
車馬重新啟動,從他們身邊緩慢的掠過,直直的通往了那條回紫禁城的道路。
和碩見馬車走的遠了,便將鞭子往腰間一纏,朝著拓拔玉寜抱怨道:“這個三皇兄,真是夠嚇人的,害得我都不敢抬頭看他,不過,其實他人還是挺好的,我攔了他的車,他也沒找我麻煩……就是那人把……”
就當她在這兒嘀嘀咕咕個沒完的時候,燕郇早已前面走了。
拓拔玉寜忙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里解救了出來,笑道:“格格,我要趕緊回府了,您回宮?”說著,帶著絲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這無法欲言的眼神,瞬間讓和碩賊笑著看向她:“說,從實招來,是不是被著我表哥干壞事了?”
什么干壞事?這什么邏輯,拓拔玉寜心里一陣拕,扶了扶額,無奈的邊走邊解釋道:“格格,你誤會了,我這沒干壞事,你看我也不敢不是嗎?我就是溜出來遇到公子了。”
“原來是這樣。”素手托住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拓拔玉寜看她的樣子,眼里流露出絲絲笑意:“要不然能怎樣啊。”
兩人一回到燕府,就去了東苑的極樂閣,極樂閣建于月湖中央,起三層,閣樓繁瑣,耗時整整一年。
拓拔玉寜心里啐嗶了,這哪是請回來個幫手,分明是祖宗嘛,一路上,和碩纏著她非帶她來這極樂閣,因著前些日子燕郇的命令,這燕世柯便整日不出門了,專門找人去尋妙齡女子供他在極樂閣享用,日日笙歌,好不熱鬧,她是一點半點都不想踏進這東苑,招上邪氣怎么辦?
她還在試圖勸說著和碩:“格格,這極樂閣真沒什么好看的,我覺得你看了不僅后悔而且還有可能長針眼呢。”
和碩一聽,眼里冒出了似星星般的光亮:“你這么一說,我更好奇了。說著,繼續往前走,燕世柯不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極樂閣并沒有守衛,見她還在說,和碩偷笑道“我膽小,你可別嚇我。”
見她鐵了心了,拓拔玉寜無奈的舔了舔唇,跟了上去。
“格格,這邊走,那邊的窗戶據我目測,應該有暗器。”窗格間的距離明顯和右方的寬度不等,拓拔玉寜貓著腰順著湖上踏空的走廊旋了過去。
和碩渾身都寫著幾個字“刺激。”只聞:“婳兒,我聽宮里的宮女說,這燕府的二老爺不僅沉迷美色,而且還濫賭,是嗎?”
聞言,拓拔玉寜不禁想,燕世柯!他除了一個優點,不覬覦燕家的家產之外,恐怕沒什么可說的了,簡直是敗類中的戰斗機,超強出乎的能力啊。“格格,小點聲,二老爺人比較懶散,平日里一般在二樓的浴池里嬉笑,咱們從一樓上去,那里有個拐角,我們在那兒偷偷看會兒,說好了,就一會兒啊,咱們就走。”說完,拓拔玉寜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好了,你就放心吧,我有數。”和碩拍了拍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