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子里院子里滿目的凄涼本色,到處懸著白布,拓拔玉寜心里不知有種什么感受,很復雜,木家,原本與此事無關的,是他一手將他們拉了進來。但是,為何,偏偏是木家,京城比之他家有權勢者不勝枚舉,她實在不解。
趙鳳如看著默默垂著頭不語的拓拔玉寜,嘴角勾起了一抹陰狠的笑容。
半響,一身白衣的木嫣走了進來,打破了沉寂,似有沙啞的聲音從檀口中傳來:“母親,快封棺了,父親說先開席,一會兒眾人都去靈堂祭拜。”
話出,眾人紛紛朝著朝陽公主看去,后者面色沉靜,拓拔玉寜隱隱看到了朝陽公主微微顫抖著的手。
只聽“好。”
主人家開席,伺候的丫鬟是沒資格入席的,只能在外守候,朝陽公主領著眾女眷進了屋,拓拔玉寜便站在了門口,看了眼四周,不由感嘆,以后這死宴還是少來參加,總感覺陰森森的。
“你們都來,在那邊的小院入席用膳。”突然,從小門穿過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朝著她們擺手道。
按理說,木府公子身死,全府的人都該穿著喪服啊,怎么這女子只是一身粗布麻衣,思此,拓拔玉寜留了個心眼。
“你,跟我來。”突然,走了一段距離,領頭的女子指著她喊道,還朝著她抓了下。
拓拔玉寜心底冷哼了一聲,這女人不會是趙鳳如派來對付她的吧,伸了個懶腰,躲過她的手,笑道:“去哪兒啊?”
女子沒理她,冷漠的看了眼前面的一個丫頭:“你帶她們去吃,小姐讓我帶這丫頭去見她。”
“是。”人心涼薄,這些丫頭一聽女子的話,直接匆忙離去。
這是一處比較荒僻的園子,拓拔玉寜見人都走了,在不裝了,直接上前一步,看了眼夜色:“你是何人?”她不相信這是木嫣的人,一個閨閣女子,怎么會有身懷武功的丫鬟。
“呵!”女子冷笑了聲,“你很聰明,我們主子要見你。”
“主子?”拓拔玉寜挑了下眉梢,笑道“我為何要去見他。”
女子語氣一冷:“見不見可由不得你。”說著,手里突現了一把利刃,朝著她寒目而來。
拓拔玉寜目光一寒,定睛,正要有所動作,突聞“下去。”
女子身形一頓,在看去,已經沒了身影。拓拔玉寜驚詫了一下,暗處中,一個男人負手走了出來,隱隱帶著笑意。
近了,再近了幾步,拓拔玉寜一皺眉,站直了身子,冷聲道:“怎么是你?”
沒錯,男人便是燕懷,只見他一身黑衣走了出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他出步甚少,但頃刻間便到了離她四五丈處“婳兒姑娘。”
“不敢當。”燕懷找她干嘛?拓拔玉寜心一斂。
燕懷看著她的樣子,一手搭在欄桿上,不知意味的道了句:“大哥對你怎么樣啊?”
燕郇與他的關系拓拔玉寜是清楚的,挑這會兒他來找她,她心里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聽到他的話,她回道:“公子待人自然是好的,二公子若沒什么事,我便先退下了。”
看著她轉身欲要走,他一個閃身,笑著攔住了她:“不急。”
“二公子這是何意?”拓拔玉寜。
燕懷笑了:“那本公子也不兜圈子了,大哥你是知道的,心狠手辣,你跟在他的身邊,又有什么好,不如這樣?我許你正妻之位,你留在大哥身邊,替我除了他。”
話到這兒,拓拔玉寜自是沒有什么不懂得了,燕懷是想利用她殺了燕郇自己上位,可笑,他憑什么認為她會幫助他?頓了頓,她嘴角微翹:“公子待您也不薄,您何苦呢?”
這番話一出,燕懷以為有戲,便說道:“同為燕家嫡子,本公子這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
呵!拓拔玉寜啐了一口,輕佻了下眉:“二公子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恕我直言,這種骯臟的交易,您換人吧。”
“你……”燕懷帶著絲惱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拓拔玉寜:“這里是木府,二公子若是想動手的話,可是會將人都引了過來,那時候,朝陽公主發怒,我們誰都擔不了責任。”
聽聞她的話,燕懷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前堂,嘴角宛起了一抹暗沉的陰笑,掃過了一眼她的鴻袖,一躍,伴隨著詭異的聲音人已隱沒在了夜色里,“小心引火燒身了。”
拓拔玉寜松了口氣,沒有細細想他的話,轉身走出了荒廢的院子,剛沒走幾步,突然,走廊上燕耀依走了過來,她斂了斂心神,上前。
“你去哪兒了?夫人已經去前堂了,我們也趕快過去。”燕耀依看到她,沒說什么,直接吩咐道。
這么快,這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燕耀依絕對是個揣摩人心的高手,只見她邊走邊說道:“朝陽公主沒吃飯的心思,草草結了宴,都趕去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