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拓拔玉寜漸漸回了神,笑道:“還記得當年過年時你的囧事嗎?”
“哪年?”白面回笑道。
“記不大清了,也就是我八九歲的時候吧。”
話出,兩人都相視一笑,默契的想了起來,白面不由笑著吐槽了句:“那會兒小,你便古靈精怪的,有好幾個夜里我都不敢一個人睡了。”話語中帶著感慨萬千。
拓拔玉寜也似回憶了起來,思緒不禁游離,那一年是除夕夜,她跟白面吵了架,他不理她了,半夜里,她披頭散發的裝鬼嚇他,他是個書生,那會兒身子沒察覺異樣,還未習武,弱得很,她又與書里講的女鬼裝的甚像,愣是真的把他給嚇病了,她也被阿娘好一頓責罰,就這,她還怪了他好久。
“小寧兒……”
寵溺的聲音一如從前,她不禁拉回了思緒,看向他:“白大哥,今年還是我陪你過年吧。”
他身形一頓,笑著看向她:“好。”也許是最后一年了,往后她的小寧兒可在這大魏怎么過?
“采薇的事我覺得先耽擱會兒吧,你進宮找到采瑕才是當下最重要的。”片刻,白面打破了寧靜。
拓拔玉寜何曾不知她已到絕境,可是絕處既然能逢生,她就不輕言放棄,她的容顏已經曝露,就算還沒有人見過采瑕的真面目,她回去也遲早會被有心人查到她,一旦她在燕府做過丫鬟的事被得知,元宗帝會怒,阿爹會怒,有心人會利用,她沒有退路了,等,等一個時機,演一場戲,想了想,眸子看向他,白面他的身體剛好,這些事還是別跟他說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話出,他身形一頓,依舊是寵溺的眼神“小寧兒,你長大了。”拓拔玉寜回到燕府便去了墨韻堂,一片安寧,劍風也不在,她猜想,難道是去青龍營了,將茶葉放在桌子上,踏進了內室,燕郇不在,她皺眉,人會去哪兒呢,突然“婳兒?”一道微沉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了過來,她驚了一下,這還沒到晚上吧,燕郇在浴池干嘛?
她猶豫著,燕郇越發的反常了,這些日子,除了每日按時按點的訓練她以外,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前幾天,他更是狠了命的訓練她,一刻都不得偷懶,這些反常的行為讓她不由深思,燕郇知道她的身份,卻從不言明,她不知道他是何意?可是,現如今拼了命的讓她學逍遙步,去沖破第二境界,難道是宮里有人懷疑采薇了?思此,她沉了心。
“婳兒,進來。”久久沒有聲音讓燕郇再次來開了口,而這一次是帶著命令的語氣,她咬了咬下唇,緩緩走了進去。
浴池里騰霧繚繞,蒸汽隨著溫度的一再升高懸浮在空中,隱隱看去,只看到了小麥色的背懶羊羊的靠在浴池邊沿上,一雙有些繭子的大手也搭在了青石鋪成的板磚上,順滑如瀑布般的墨發就那樣輕輕的放在青石板上,兩個字“誘人”。
“過來。”聽到她的腳步聲,燕郇知道她走了進來,清淡的聲音響起。
拓拔玉寜看著此情此景,臉上沒什么變化,幼時的時候她可經常神不知鬼不覺不知什么時候就去白面的屋子里嚇唬他,見過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不過,也僅限于胸膛以上,白面那時候害羞的很,她這事做多了,他會防著她,大了,她也不在干這種愚蠢的事了,想了想,還是走了上前,不過,眼睛似有若無的飄向了別處,燕郇可不是白面,“公子,你叫我何事?”
近了,她才看到燕郇是微闔著眼,長長的睫毛在光影下打了下來,留下了一圈黑影,她不由感概,一個大男人,眼睫毛那么長干嘛?
燕郇聞到了她的清香的氣息,沒睜眼,隨手指了指道了句:“幫我搓背。”
“什么?搓背?”拓拔玉寜驚詫,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退后了一步“公子,你說什么?”
燕郇聞言,唇邊宛起了一抹笑意:“怎么?你不樂意?”
話出,拓拔玉寜感覺自己從身到心被雷了個里焦外嫩,嘴唇哆嗦個半響,愣是能說出話來,燕郇瘋了,他不是不習慣人近身伺候的嗎?這又是演哪出?
她沒動,片刻,見燕郇泡在浴池里,還讓她感覺到了寒意,不禁打了一哆嗦,開口:“公子,我給你去找劍風吧。”
男人似輕呵了聲,她一怔,只聽:“婳兒,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