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劍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公子一直派他看著婳兒,說不定明天起來人便不見了,微皺眉:“婳兒,公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為什么你總是拒絕他的好意呢?”他真的不懂,公子為了婳兒做了那么多,她卻一點都不想留在公子身邊。
為了她好?拓拔玉寜一瞬間,只感覺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想要殺她是為了她好,親眼看著她墜海見死不救是為了她好,對她別有用心是為了她好,莫名其妙的對她做一些無法理解的親密行為是為了她好?明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卻隱藏不說是為了她好,他的種種行為她怎么可能不懷疑他的……真實目的?“劍風,是他派你來監視我的?這也是為我好?”她不信,劍風為什么會這么湊巧的來找她,只有一路跟蹤著她來才是真正合理的說法。
話出,劍風頓了一下,她說的是事實沒錯,但公子本意應當是好的,還想再勸,突然……
“劍風,我今天走定了,你若非要攔著我那我們就決一勝負吧。”拓拔玉寜沉著眉目開口。
濃濃的火藥味讓兩個守衛都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什么情況?是公子的女人想要離開公子跑出燕府嗎?
劍風一怔,還想說話,卻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后方傳了過來“這么想走?”帶著絲絲威懾的武力讓眾人看去。
只看,走廊上,燕郇一身白衣筆直的站著,深邃的黑瞳泛著點點冷意的看向了他們,微弱的月光打在了他的清顏上,忽明忽暗,讓人心底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拓拔玉寜見燕郇也尋了過來,抿了抿唇,隨即道了句“嗯。”
對面半響沒動靜,就在眾人都屏氣凝神的時候,卻聞:“為什么?就因為我……親了你。”
話一出,眾人神情各異,劍風耳根子微紅,這公子什么時候說話這么露骨了,而兩名守衛更是感覺一陣不可思議。
拓拔玉寜被他的一番話著實給驚了一下,不過,她迅速反應了過來,水眸夙瞇,沉聲開口:“不。”一頓“因為我看不透你,我感覺危險。”
話一出口,燕郇的黑瞳乍然縮了一下,片刻:“你跟我來。”說著,轉身。
見他要走,拓拔玉寜沒有說話,腳步也沒有動,沉默著。
“婳兒,不要惹公子生氣,走吧。”劍風朝著她靠近了一點,勸道。
拓拔玉寜聽到他的話,心頭一哽,走到這個地步,她回不去了,她和燕郇也回不去了。
“你的丫頭你帶著走吧。”忽然,走著的燕郇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劍風聽到松了口的燕郇,嘆了口氣,而拓拔玉寜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的丫頭你帶走吧。”
“丫頭?丫頭?”
“是采薇?”
拓拔玉寜驚喜過望,看了眼漸行漸遠的燕郇,驚喜過后一時五味陳雜,燕郇這算是跟她攤牌了,眸里閃過復雜,不過采薇是她的親人,是她在大魏的寄托,她不能丟下她,想到此處,也不管燕郇的想法了,直接跟了上去。
兩人回到了墨韻堂,燕郇坐到了書桌后的梨花椅上,看了眼明顯帶著焦急的拓拔玉寜,斂了眉目:“別擔心,劍風很快會把她帶過來的,你先坐下吧。”
他清淡的聲音讓拓拔玉寜怔了一下,片刻,帶著絲猶豫的聲音響起:“你什么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話出,兩人的腦海都不由的回響起了過往,而燕郇最早回過了神,將她的思緒也揪了回來:“你來燕府的第一天便派人查了你。”
聽到他的話,拓拔玉寜心一凜,她知道他謹慎智勇,卻沒想到,他的腹黑遠遠超過她的想象,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她,思此,指尖不由的微微泛白,她浮上了一抹苦笑:“為什么沒有揭穿我,那宮里的……”
“與我無關。”他沒有抬眸,清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的聲音傳來,拓拔玉寜一怔,對,跟他有什么關系,況且,世家門閥與皇家不合,也許他巴不得宮里出點什么事呢。可是,心底為何泛起了一絲絲煩躁。
屋內沉入了片刻的寂靜,突然,燕郇的手一頓,黑如黝石般的眸子抬了起來看向了她,薄唇微張:“曾以為今年你會和我一起守年夜?”
他的話帶著絲犀利,拓拔玉寜心頭一跳,垂了眸半響沒說話,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濃密而稠長在眼睫處落下了剪影。
“公子,人帶來了。”
忽然,劍風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是好久未見的采薇,拓拔玉寜忙看去,采薇還是當初的模樣,沒有變,而她變了好多,采薇驚喜的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拓拔玉寜一時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