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只是一小宴,鄒氏為司馬寒引見了兩位南陽虎豹騎中的核心成員。
一位名曰文岱,為江夏太守文聘之子,統(tǒng)領(lǐng)三百虎豹騎協(xié)防江夏。另一位叫做文休,是文聘的養(yǎng)子,善于謀劃,一直在鄒氏身邊聽命,為鄒氏副手。
據(jù)鄒氏所言,虎豹騎有五千正規(guī)軍,由高陵亭侯曹純統(tǒng)領(lǐng)。每一位士兵都是從青幽并冀兗、司隸等北方諸州的精銳士兵中挑選而來。而后再經(jīng)歷艱苦訓(xùn)練,方才成軍。
每逢大戰(zhàn),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虎豹騎扮演的都是沖陣斬首的重要角色,在和袁氏集團的戰(zhàn)斗中,虎豹騎先是隨曹操突襲烏巢,奠定勝局:后又斬袁譚,協(xié)助張遼擊破烏桓騎兵。
到了后來,虎豹騎的主力便成了曹操的護衛(wèi)軍。
鄒氏言罷,文氏兄弟皆面有得意之色。唯司馬寒神色未變,他認為一支美名流傳千古的軍隊能有這樣的成績并不令人吃驚。
不過,作為客人,司馬寒還是恭維了一句道:“虎豹騎真天下精銳也!”
文岱身材魁梧,皮膚有些黝黑。見到司馬寒面如冠玉,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心中甚是不喜。同時他也不知司馬寒修為如何,但見司馬寒年紀甚輕,難免生出幾分輕視之心。
只聽他道:“司馬公子如此年輕,何不潛心修學(xué),何苦四處游歷,又來參與像誅殺邪靈這般危險的事情?”
司馬寒停杯投箸,笑道:“文兄此言差矣,昔日冠軍侯年僅十七便領(lǐng)軍縱橫沙場,在下十五游學(xué)并不出奇,況且在諸位的幫助下鎮(zhèn)壓一個邪靈又怎比得上沙場兇險?”
“司馬公子志存高遠,在下佩服。”文岱也不多言,在他看來這小子太過狂妄,霍去病何等英雄,居然敢拿來自比。
鄒氏見二人似有不和,岔開話題道:“方才我已收到線報,邪靈今日出沒于江夏的安陸縣,所殺之人皆為夫婦。令人驚奇地是這些夫婦皆是恩愛有加,相敬之名聞名鄉(xiāng)里之輩。”
”既然邪靈已經(jīng)出現(xiàn),便是我等出手之時了。依線報所言,應(yīng)當立即探查案發(fā)所在地方圓百里是否有如上述這般的夫婦,而后提前布置眼線,方便我們的行動。”
司馬寒不愿與文岱多言,直接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邪靈之事,向鄒氏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
“司馬公子所言與我不謀而合,還請諸位即刻動身,隨我前往江夏。”鄒氏起身,雷厲風行。她伸出左手接過侍者遞來的寶劍,率先離席,文氏兄弟緊隨其后。
司馬寒見狀,并無他言。正所謂:“兵貴神速。”他當下便收拾好行李跟隨鄒氏一起出發(fā)前往江夏。為了盡快到達,鄒氏沒有帶上一兵一卒。所以一行四人,星夜兼程,只用了一個晝夜便到了江夏郡的安陸縣。
能有如此速度,司馬寒的小綠和鄒氏等人的馬匹可以說是功不可沒。除了司馬寒的小綠是凡階極品的綠螭驄外,其他的三匹馬都是人階的馬匹,比凡階高了一個檔次。
文岱喜好馬匹,聽他介紹,虎豹騎的兵種分為虎騎和豹騎兩種,虎騎兵的坐騎為地階馬匹,豹騎兵的坐騎大多為人階極品馬匹。
此外,文岱還吹噓,當陽之戰(zhàn)中他因為僥幸斬殺了關(guān)云長帳下兩名校刀手,被大統(tǒng)領(lǐng)高陵亭侯賞賜了一匹地階下品的名馬“絕群”。
一路上司馬寒一直聽著文岱嘮叨,不時地提出一些關(guān)于軍旅的問題,兩人關(guān)系卻也因此融洽了不少。
這文岱勇武有余卻有些好大喜功,司馬寒心中暗暗將此記下。如此,無論以后文岱是司馬寒的敵人還是司馬寒的同僚,司馬寒對他都可以有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當然最好是可以成為朋友。
…
驕陽當空,天氣有些炎熱。策馬跑在最前方的鄒氏突然停下馬來。只見她吟鞭東指,然后聲音有些高昂地道:“那邊便是上一次邪靈行兇的村莊,汝等隨我去查探一番。”
文休身子較弱,修為僅僅初入后天境,一天一夜的奔波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不過當他看到司馬寒和文岱疾馳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硬是下定決心,拍馬跟了上去。
漸漸地,一個殘破的村莊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四人下馬,將馬匹栓起來。
村口處有一位老人,東張西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他的面色有些焦急,額頭上也有不少汗水。他見司馬寒等人從村口處走來,特別是看到文岱身上的曹軍鎧甲后,面色轉(zhuǎn)憂為喜。
“可算把你們給等來了,你們知道嗎?我們亭已經(jīng)有三戶人家遭了毒手。縣里的大人告訴我,讓我在這里等魏公派人來剿滅兇靈。”老人有些氣喘的道。
“老丈先喝些水吧。”司馬寒將自己的備用水袋遞給了老者,讓他緩一緩。老丈渴極了,拿到水袋,還來不及說謝便一頓狂飲,大口喘了幾口粗氣后方才冷靜了下來。
見老者好轉(zhuǎn),鄒氏問道:”我們是魏公的手下,你是何人?”
“老夫是這白水亭的亭長,自從亭里出現(xiàn)妖尸后,這方圓百里可以說是人心惶惶,縣尉大人派了三趟官兵來剿妖,可是都被那妖尸給殺了。那慘狀真的是令人不忍直視。”
“后來,縣尉無法應(yīng)對,只能將事情上報郡里。但是,半個月過去郡里一直都沒有動靜。只有縣尉派人傳話來,說數(shù)日后會有魏公手下的高人前來,讓下官協(xié)助之。縣尉大人說是數(shù)日,下官也不知道知道究竟是幾日,所以接到命令后就一直在這守著。”
老者的語速頗快,又帶著濃厚的方言,司馬寒和鄒氏聽完后一臉茫然。不知所云。幸虧文氏兄弟隨父親文聘鎮(zhèn)守江夏多年,對這里的方言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文休將老者話用官話給司馬寒和鄒氏轉(zhuǎn)述了一便后,二人方才理解了老者的意思。
這白水亭長也是相當有趣,他平日里往返于縣中,卻一直沒能擺脫這一口白水方言,被縣吏同僚笑話了多年。今日情急,居然連最純正的土話都講了出來。
老丈見司馬寒和鄒氏方才茫然的表情,反應(yīng)過來后老臉頓時一紅。
“其實,老…老夫是會說官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