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諸一良的意料,才不過七個多小時,他們就已經(jīng)站在XZ貢嘎機(jī)場,放眼望去,有出租車司機(jī)在攬客,也有人在等車,而且很出乎意料的是,出租車司機(jī)基本都是四川人。
“老板去哪啊?走不走?”路過的司機(jī)隨口問道。
胖子道:“去布達(dá)拉宮多少錢?”
“一口價(jià),五百!”
胖子詫異道:“總共不到六十公里你跟我要五百?哥們你腦子沒秀逗吧?”
司機(jī)也不生氣,回了句:“那你接著等等吧。”
干凈利落,司機(jī)開車離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
胖子來勁了,問了好幾個司機(jī),垂頭喪氣的回來,憤憤道:“都是四川的,明顯商量好的。”
都是一口價(jià)五百,沒二價(jià)。胖子倒不是心疼錢,錢對于演員并沒有什么用處,救不了命。他就是覺著膈應(yīng),被人明晃晃的宰一他過不去心里那個坎。
這時候,班車過來了,現(xiàn)在六點(diǎn),到了估計(jì)是要八點(diǎn)多了。“來車了,坐車去吧。”
胖子驚訝,連忙拉住諸一良道:“哥,哪能真讓你做班車去啊,咱好賴也是有稱號的人,不做跌份的事。”
叫人來幫忙,沒有委屈著人家的道理,更何況這是可能搭上性命的事,情分太大。
諸一良擺擺手,大巴車雖然不是很新,但還可以,看得出來有保養(yǎng),道:“出來也當(dāng)體驗(yàn)生活了,沒那么矯情。”
他喜歡觀察人的習(xí)慣依然沒改掉,同時越是平凡的地方,往往才更能體會不凡。
胖子搶著付了錢,兩人做到后邊,六十公里基本就是終點(diǎn)站了,不用搶前邊的座位,現(xiàn)在正才秋天不是過年,車上的人并不多,一是因?yàn)檫@個原因,第二就是十一剛過,基本都回去上班了,車子很快就發(fā)動準(zhǔn)備出發(fā)了。
“哎,師傅等等。”
司機(jī)停住車,重新打開車門。
“謝謝師傅。”女子把手上包裹搬到車上,回頭朝司機(jī)報(bào)以大大的笑意,女子長得并算不得驚艷,但一笑起來漏出一側(cè)的酒窩,給她平添一份嬌憨,有些土里土氣的模樣,但又卻因?yàn)檠壑械拿髁磷兊糜辛遂`魂,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沒事,上車來坐著!”
“嗯,給您糖吃。”
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的模樣,還很年輕,溫溫的塞到司機(jī)懷里一把糖,不貴重,卻很暖人。出門在外,多一份真誠便多一份暖意。
“哎!”司機(jī)憨厚的笑了,這趟旅途仿佛因這糖便輕松了許多,他小心放一塊糖在嘴里,看女子找到位置后再次發(fā)車。
“您好,請問這里有人嗎?”
“奧奧,沒...沒人!”
胖子站起身來,雙手在褲子上抹了抹,女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胖子一把幫對方把行李放到上方隔斷。
噗嗤。
女子溫溫的笑著,嘴角上揚(yáng)起很好看的角度,不是大笑,而是那種飽含包容、沒有惡意卻又不張揚(yáng)的笑,如含苞待放矜矜女子。
胖子撓了撓頭皮,雙手無處安放,女子道:“謝謝您,您是龍城人嗎?”
這個時候便是用擬物詞來形容這聲音再合適不過了,糯軟若江南小橋下的流水潺潺,仿若是流水里混入了年糕一般,溫柔卻又香甜如過年時的親切。
胖子慢慢安靜下里,諸一良看了眼女子,默默不做聲,溫婉的人,真的很少見。溫婉,溫柔不難,難在婉約,有足夠的閱歷,卻仍然保持初心,善解人意。
“哎~你怎么知道的,我打小的時候不在龍城長得!”
女子湊近,視線輕輕落在他手中飛機(jī)票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龍城——XZ。
“哈哈哈。”胖子干笑了兩聲,面露尷尬,是因?yàn)樽约罕康摹?/p>
沒一會,兩人便聊了起來,女子所知很多,胖子也是忽悠人的行家,說起來也算有聲有色。
“還沒請問您姓名那。”女子到站了,一頓足,道,胖子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那么長時間都未曾詢問對方姓名。
“叫我王富貴,賤命好養(yǎng)活!”
“人家都說王權(quán)富貴,四占其二,這便宜占的還不夠大呀。您那,沒請問您姓名。”
“諸嬰!”
胖子搶先道,起身幫女子把東西拿下來,又道:“你是?”
“陳蓉。”
隨后陳蓉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下了車。
“老諸,你覺著這姑娘怎么樣?”
“還行,和你一樣。”
胖子回頭,狐疑道:“哪里和我一樣了?”
諸一良將視線投向窗外,沒有看窗外風(fēng)景,雖然天色已經(jīng)黑了卻影響不了他的視線,他在思考陳蓉的思維模式,
“你是去夜場找燈紅酒綠放松,她是四處旅游。”
胖子不可置信,湊到諸一良身前,腦袋貼在窗玻璃上,道:
“陳蓉是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