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怡上床,舍長收拾完自己的行李,也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舍長的床是一覽無遺的危險一號鋪,林亦博的床不在參考范圍,董希正在自己的床上吃飯,只有我的床能供我們說說話。
舍長坐在我的左手邊,叉叉坐在我的右手邊,三個人伸直腿背靠墻,我嘴在前面飛,腦子沒跟上,脫口而出:“我像不像太后上朝”
她們兩個有一瞬間的沉默,叉叉反應過來,扯開嗓門:“你是說我倆是你丫鬟?!?/p>
我倆又開始拌嘴,舍長舉起食指放在嘴前,噓聲示意,朝著心怡的床位打了個眼色。
我的對鋪是林亦博,心怡的床位在她之上,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心怡躺在床上顫抖的背影。
舍長伏在我耳邊聲音壓到最低:“又是梁嘉康?”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值班老師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把門開開!說過多少遍女生宿舍中午不能插門的!你們宿舍哪個班的??!開門!”
我和叉叉立刻縮倒,趴在床上裝作認真看書,舍長見怪不怪的去和值班老師周旋。
“老師,我們這邊是陽面,今天風大,一開陽臺門宿舍門就會被撞上,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把門鎖上的。老師我們錯了,以后不敢了?!?/p>
叉叉煩的不行,翻了好幾個白眼。
剛上高一時,舍長也曾因為鎖門被老師揪出去訓話,那時候她靠著墻根支支吾吾被罵的狗血淋頭,現(xiàn)在已經可以官腔作答,禮貌道歉,隨意的說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一一年匆匆跑遠,語文書學了三本還是四本,藝術節(jié)主持人學姐穿的是紅色裙子還是白色裙子,最后的期末考試我考了多少名,在哪個考場,誰是監(jiān)考老師,我通通不記得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有些瑣碎被淡忘了,也有些痕跡深深的留存了下來,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提醒你,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作為舍長,學會應付敷衍,也是其中一部分。
我就這樣見證了一個女孩子的變化,我也很想找個人問一問,我呢?我有什么變化嗎?
有沒有,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