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圣上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手里拿著那份慕若曦簽字畫押的供詞，眼神復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軒轅澤。

“澤兒，你可知罪？”圣上的聲音帶著威嚴，卻也難掩一絲疲憊——他一直很看重軒轅澤，可這次的證據確鑿，他也很難辦。

“兒臣不知。”軒轅澤抬起頭，直視著圣上的眼睛，眼神堅定，“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楚，為了父皇。二皇兄構陷相府，栽贓兒臣，兒臣懇請父皇明察！”

“為了朕？”圣上冷笑一聲，將那份供詞扔在他面前，供詞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那這份東西怎么解釋？慕若曦親口指證，是你指使她構陷你二哥，還有她的簽字畫押，難道這也是假的？”

軒轅澤看著那份供詞，心口的疼幾乎讓他窒息。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地說：“父皇，這一定是二皇兄的陰謀。慕若曦是被逼迫的，她不會這么做的——她爹還在二皇兄手里，她不得不簽！”

“逼迫？”二皇子軒轅浩站出來，冷笑著說，“九弟，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辯解？她可是親口承認的，還有簽字畫押，難道這也是假的？你以為父皇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二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軒轅澤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憤怒，“你就是想借這件事除掉我，然后奪取皇位！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嗎？驛卒李三還活著，他能證明是你偽造的密信！”

“驛卒李三？”軒轅浩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趴向軒轅澤耳后小聲的說，那李三早被我滅口了，九弟別掙扎了，“九弟，你別再編瞎話了。李三早不知去向，你去哪找他？就算你找到他，誰知道他是不是被你買通了？”

軒轅澤的心沉了下去——他沒想到二皇子竟然這么快就下了手。驛卒是他最后的希望，現在希望也破滅了。

圣上看著爭吵不休的兩個兒子，頭疼不已。他知道軒轅澤一向正直，可這次的證據確鑿，他也很難辦。“夠了！”圣上猛地拍案而起，“你們兩個都別吵了！”他看著軒轅澤，眼神里充滿了失望，“澤兒，朕念在你往日的功績上，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承認錯誤，交出兵權，朕可以饒你一命，讓你去封地養老，永不回京。”

軒轅澤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知道，圣上這是要放棄他了。

“兒臣恕難從命。”他堅定地說，“兒臣沒有錯，絕不認錯。兵權是用來保衛大楚的，不是用來交換的。”

“你……”圣上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軒轅澤，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好！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朕無情了！”他對身邊的太監說，“傳朕旨意，將九王爺軒轅澤打入天牢，聽候發落！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父皇！”軒轅澤嘶吼道，不敢相信圣上真的會這么對他。

可太監已經開始宣讀圣旨，侍衛們也上前，將他拖拽著向外走去。軒轅澤看著龍椅上那個曾經最疼愛他的父親，心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皇權面前，親情竟然這么脆弱。

他被押出金鑾殿，陽光刺眼，他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慕若曦被兩個宮女攙扶著，站在不遠處，身上穿著一件鮮紅的嫁衣。嫁衣上繡著金線并蒂蓮，正是當初他讓人從江南運來的云錦做的，可此刻穿在她身上，卻顯得格外刺眼，像染了血。

她怎么會在這里？還穿著嫁衣？軒轅澤的心里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慕若曦也看到了他，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她掙脫開宮女的攙扶，朝著他跑來，裙擺掃過地面，像一團燃燒的火。

“軒轅澤！”她嘶吼著他的名字，眼淚洶涌而出，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軒轅澤停下腳步，看著她穿著嫁衣向自己跑來，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你怎么會在這里？這身嫁衣是怎么回事？”他問道，聲音里充滿了顫抖。

“我……”慕若曦剛想說話，就被追上來的太監攔住了。太監手里拿著一份圣旨，面無表情地說：“慕小姐，圣上有請。陛下已下旨，將你賜給二皇子殿下為妃，今日成婚。”

賜給二皇子為妃？今日成婚？軒轅澤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擊中。他看著慕若曦，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若曦，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慕若曦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里像被千刀萬剮一樣疼。她想告訴他，她是被逼的，她不想嫁給二皇子，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可她不能——二皇子說了，只要她敢說一個“不”字，就立刻處死她爹。

“是真的。”她強忍著眼淚，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軒轅澤，我不愛你了。我愛的是二皇子，只有他能給我想要的榮華富貴。你不過是個階下囚，根本配不上我。”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扎在軒轅澤的心上。他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若曦，你撒謊！你明明是被逼的！你告訴我，是不是二皇兄用你爹來要挾你？我去救你爹，我一定能救他出來！”

“不是。”慕若曦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是自愿的。軒轅澤，你別再自作多情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說完，她猛地轉身，跟著太監向皇宮深處走去，再也沒有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就會看到軒轅澤眼底的失望，怕自己會忍不住，會沖回去抱住他，告訴他所有的真相。

軒轅澤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絕望。他被侍衛押著，一步步走向天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不知道，慕若曦在轉身的那一刻，已經淚流滿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了血。

皇宮里，一場盛大的婚禮正在舉行。紅綢漫天，鼓樂喧天，卻掩蓋不住慕若曦心里的絕望。她穿著鮮紅的嫁衣，被宮女攙扶著，一步步走向禮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禮堂里，軒轅浩穿著一身喜服，得意洋洋地等著她。他看著慕若曦一步步走來，眼神里充滿了占有欲：“若曦，你終于還是我的了。”

慕若曦沒有理他，只是機械地完成著婚禮的儀式。拜堂，敬酒，接受祝福。每一個動作都像在演戲，演給別人看，也演給自己看。

直到夜深人靜，她被送進洞房。軒轅浩跟著走了進來，關上了房門，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若曦，現在你是我的王妃了。”

慕若曦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厭惡。她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簪尖閃著寒光：“你別過來！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軒轅浩沒想到她會這么剛烈，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你要是死了，九王爺和你父親也別想活！我會讓他們為你陪葬！”

慕若曦的心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她知道，軒轅浩說的是事實。可她還是不想屈服，不想讓他得逞。

“我嫁給你，不過是為了救我爹和軒轅澤。”她冷冷地說，眼神里充滿了決絕，“如果你敢傷害他們，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軒轅浩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慕若曦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不能逼她太急。“好，我不碰你。”他咬著牙說，“但你別想耍花樣，否則，后果你承擔不起。”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洞房，留下慕若曦一個人在原地。她看著手里的金簪，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知道，這場婚姻不過是另一個牢籠，她還需要繼續忍，繼續等——等軒轅澤找到證據，等軒轅澤找到證據，等他們一起逃離這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