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說起來也就只占了一個年歲大的名義,不過薄昱這幾個孩子都還小擔不得大事,老頭子就先暫代事務,安心看著這幾個孩子慢慢成才,再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他們。”
薄安紹眼神極其慈愛,看著就像一個家里和藹的老人,要不是知道他背后是什么樣的嘴臉,薄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們怎么看?”族長看向一旁的幾位和自己同坐的老者,他們大都有了八九十的高齡。
幾位老人都點點頭,這么些年薄家為族里出力不少,也不能因為家里沒有頂事的人就不讓他們參加族務。
族長看他們大都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也微微點頭,薄二雖然沒什么本事,但是安家的本領還是不錯的,等以后薄昱成長起來了再交給他也不遲。
“那以后就由你來……”
“族長爺爺,我覺得還是讓二哥來吧。”薄川突然開口,臉上露出些許的不贊同。
主位下首的薄二眉頭微皺,族長和諸位老人也都看著他,等待他的后文。
“二哥是大伯的長子,雖然年歲不足,但是從族里的理法上來說父親的職務當由子來順位,怎么說也不應該是弟。”
“而且二哥自幼聰慧,即使中途離家幾年,學業卻也是未曾荒廢,早在幾年前就從我在國外所就讀的學校畢業,我自詡資質尚好,可是和二哥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薄川看向上首的族長。
族長眼里冒著精光,薄川這孩子雖然在外以后就是政客,但是這么大的場合他不可能編故事欺騙他們,那就只可能是真的了。
他自然不會懷疑他話里內容的真實性,薄昱怎么說都是薄老爺子的孫子,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戎馬半生一身軍功,后又有大兒子珠玉在后,薄昱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
會堂里安靜幾秒,眾人眼里是無法掩飾的震驚,都看向坐在下首椅子上的男人,他從進來以后就沒說什么話,一直看著他們做決定。
旁邊的薄溪瞳孔微張,這么些年她在家里沒有見過薄昱幾回,沒回家之前他一直在演藝圈做唱跳偶像,回了家之后待了沒多久就走了。
再后來她看見他就是在電視上了,他一襲古裝和對面的人對戲,她也不屑于去想,知道他在外面去當演員了,偶像做不成就去演戲。
她以前一直是這么以為的,卻忽略了既然他已經回來,爸爸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兒子沒有任何資歷就去做他想做的事。
就算是她,也是在完成爸爸的要求之后才去學了想做的設計,之前那么多年爸爸從來沒有松過口。
“小川你可別亂說,薄昱回家了有七年,可是他在演藝圈待了已經有三四年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就畢業!”
薄周衡眼神有些凌厲,看向站出來的弟弟,他們籌謀這么久解決了一切障礙,為的就是能夠從他們手里把家族的權利搶出來,好方便自家二人發展。
現在且不論他在這個時候為薄昱說話的事實,就是這個后面編的事情也足矣讓族長對他們家的印象下滑,要是轉而看向薄昱豈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二哥因為憂心嬸嬸,所以很短的時間就從那里畢業了,我比他后入學幾年。”薄川看向離自己不算太遠的二哥。
薄昱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會堂上的人討論,仿佛話題中心的當事人不是他。
“他說的都是真的?”族長裝模作樣的問下面沒什么反應的薄昱,這孩子藏的夠深!到現在都還穩穩當當的坐著,倒是有幾分老爺子當年的風范。
……
“是不是真的要請你們容后再議了,老先生先給我留點時間吧!”軍綠色警服中年人從門里走進來,臉上是可見的嚴肅,并且出示逮捕證。
“張廳長?”族長看著剛剛進來的人疑惑,眉頭一皺,他來干什么。
“薄老先生,很抱歉打斷您,依法辦案還請您諒解。”張廳長向薄族長致歉。
“不知張廳長有什么要事要辦理非得現在過來?”上首的老人用銳利的鷹眼盯著剛剛進來的人,族里處理內部事宜不宜外人在場。
薄族長向張廳長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直接講出來。
“薄安紹先生,有人舉報您故意殺人并提供完備的證據鏈,證據確鑿,您涉嫌違法犯罪,請跟我們走一趟。”張廳長看向下首首位的薄二。
薄安紹看向一旁的妻子,兩人眼里同時露出驚慌,他臉色微變,嘴角努力擠出微笑,故作鎮定,“張廳長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薄先生,你有權利在接受警察詢問之前委托律師,他可以陪伴你受詢問全過程,如果不愿意回答對方的問題,你在任何時間都可以終止談話,請吧!”
張廳長沒有給他爭辯的機會,按例說完了逮捕證詞,畢竟明晃晃的證據都放在眼前了。
“張廳長可否把話說的清楚些?”族長皺眉,安紹怎么會故意殺人,會不會是搞錯了。
“有確切的證據表明薄安紹先生涉嫌故意破壞薄岱先生的車導致先生身亡,具體怎么樣還要等后期案件進行進一步審理。”
張廳長臉色很差,薄岱先生是他老師的朋友,也算他半個老師,在他一路上走來過給他不少指導,本來以為是意外身亡,沒想到居然是有人故意在背后做了手腳。
“什么?”
族長大驚,旁邊的幾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皆目瞪口呆看向一旁的薄安紹。
薄川也看向自己的父親,眼里滿是不可置信,怎么會?他轉頭看向母親和哥哥,卻發現他們臉上只有些許驚慌,顯然因為他們沒想到會被發現,而不是因為沒做過,他的心涼了大半截。
下首端坐著的薄昱起身,緩緩走到剛進來的張廳長面前,
“張廳長您好,我是薄岱先生的兒子薄昱,我希望案件受理時可以全程在場。”薄昱的聲音很穩,也不帶任何感情,沒有人聽得出他現在的情緒。
“可以,報案人同意受害者家屬一同進行案件監察,請兩位一起吧!”張廳長看著一直沒有什么過激反應裝傻充愣的薄安紹。
“不是我做的,我要求請辯護律師。”他看向那邊的妻子,妻子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還是點點頭,把臉別向一邊不再看他。
“不好意思各位,不止是薄二先生,薄二太太和薄周衡先生恐怕也要走一趟了。”
一道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聲音里帶著吊兒郎當,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年齡約莫三十左右的青年,整個人蔫蔫的,但是可見眼角冒著精光,大約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身上有一種兇氣。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孟強,這個案子就是我報的,薄岱先生有恩于我,知道先生去世是人為的,我自然查了個清楚,現在有確切的證據表明三個人都涉嫌犯罪。”孟強嘴角銜著一絲笑意,卻看的周圍的人怪慎得慌。
這個人是近幾年新貴,雖然路子不是特別正當,但是社會上總不可能所有的事全部都是在光明下的,也總有什么需要這些人來處理,就是沒想到他和薄老先生也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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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老先生有恩于你?”袁一帆嘴角一抽,這人謊話真的是張口就來,老先生是政府官員,和他扯上關系這不是毀老先生清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