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府近來好事頗多,先是四姨娘綠茵懷孕,再來便是黎清雅病愈,皇后娘娘向皇上討了圣旨,特許黎清雅和云岫不分大小,同入東宮為妃,緊接著幾年都不得寵的呂姨娘也懷孕了,黎廣修一時心情大好,賞賜了許多東西給惜君閣,連帶著呂姨娘似乎也重新得了寵。
可是清惜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清惜驚聞夏逸被送到了辰州府衙,罪名是偷盜,可是清惜知道,那枚墨玉佩明明就是黎清雅送給夏逸的。
清惜偷偷和云朗去大牢里看望夏逸,夏逸全身傷痕累累,面容憔悴,眼周的淤青未退,嘴角青紫,靠在一堆稻草上,樣子慘不忍睹,幾乎只剩了半條命,清惜忍不住落淚道:“夏逸,你怎么會弄成這副樣子?”
夏逸似乎有些微怔,只一瞬便又恢復了冷然之態:“這已經好多了,我以為我會死掉,可是閻王爺不收我......”
“黎清惜你別光顧著哭了,快拿東西要緊!”云朗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一些傷藥來,從柵欄里遞給夏逸:“這些是專治外傷的藥,你好歹擦一擦,好得也快一些。”
清惜也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來:“夏逸,這是你最愛吃的水晶肘子,你聞聞,好香呢!”
夏逸伸手接過來,垂眸道:“沒想到,你......你們還想著我!”
“夏逸,你放心吧,我和黎清惜已經求了玄白先生,他說了會找人救你的!”
清惜嘆氣道:“我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卻沒有辦法替你作證!”清惜瞧了瞧外面掛著的刑具,有老虎凳,笞鞭,彎刀,刺錘等,不由哆嗦道:“他們打你了嗎?你怕不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夏逸眼神清冷孤絕,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一次我夏逸沒有死,以后還有什么可怕的!”
且說黎廣修那天雖然看在呂姨娘的面子上,沒有真的打死清惜,可仍是厲聲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清惜卻仍是私下偷偷找到玄白,將手里的兩萬兩銀票全都托付給了他,云朗也動用了所有的舊關系上下打點,才終于保住了夏逸的命。
很快,太子云霽的婚事便要開始準備了。先是宮里派人來黎府合了庚帖,雖然永安王嫡長女云岫與黎清雅名義上不分大小,可是兩家人都暗地里有意的相互攀比,意欲一較高低。
便說這合庚帖生辰八字的問詢占卜,都要相互比較,看誰跟太子云霽更匹配。為了這事兒,黎廣修沒少花銀子,當然永安王府也破費了不少,結果兩家合出來的庚帖竟是一模一樣的!都說跟太子云霽乃天作之合,夫榮妻貴,子孫繁茂,白頭偕老。
接著便是小定,宮里送來的小定禮乃是一套赤金嵌寶的首飾頭面和幾身妃袍,包括赤金鳳冠,釵環,耳墜,項鏈,戒指等。首飾便不用說了,自是精美貴氣,兩邊都是一樣的,但是那妃袍,因云岫個子高挑,黎清雅則是小巧玲瓏的身量,故云岫的妃袍用料多一些,袍子上的彩鳳便繡的大一點,金絲銀線加上去,掂量起來便比黎清雅的重好多。裝在箱子里時,黎清雅的妃袍只用兩個箱子便足夠了,云岫的妃袍卻用了三個箱子裝,外頭的人看著便覺得云岫的小定禮似乎要比黎清雅多一些,如此黎廣修便有些不高興,卻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