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汀內,安訣見傾霏出現挽唇一笑。
“來了。”
“額。”
“青葉粉荷果然適合你。”
“謝謝。”
“福恩,可以了。”
“是。”
片刻,膳已經上好。
喬語剛到苒汀就看見了安訣與傾霏兩人不時相視對談、挽唇一笑之景。雖話語不多,但那個安靜而自然的氛圍還是讓她冷了冷眸子,但很快又巧笑上唇。
“參加穎王殿下。”
安訣回眸,喬語已至,于是笑語。
“你醒啦,還沒用早膳吧,福恩,給喬語姑娘備餐。”
“是。”
“謝謝殿下,喬語昨日就已經醒了,想著殿下,便一早就過來了,還望殿下莫要怪罪喬語擾了您和莫姑娘才好。”
“怎會,你為本王當了一枚暗器,本王一直心存感激呢。”
“喬語不要殿下的感激,喬語只要殿下允許我時常能見著您就好了。”
“呵呵,美人既有要求,本王又豈能不允!”安訣玩味著,傾霏著實覺得無聊,便一直會心喝著美味的荷露羹粥。還好,她沒有被人擾了心情。
“莫姑娘喝的可是荷露羹粥,這也是喬語最愛喝的呢,想不到喬語竟與莫姑娘口味相似,呵呵。”語音帶笑,眉眼帶俏,這樣的女子本該讓人喜歡,可傾霏卻從她的眉眼里讀出了“不簡單”三個字。
“呵呵,既然喬語姑娘喜歡,這兒還有一碗,你拿去喝便是了。”
安訣知道傾霏的喜好,她早膳向來只喝兩碗特制小碗分量的清粥,加點小菜或點心。
“那就謝過莫姑娘了。”喬語開心的接過傾霏的遞予,像是從傾霏那里接過的不是羹粥而是安訣那么開心。
“不必客氣。”
“你多吃些點心,只喝了一碗小粥怕是會餓。”安訣細心道。
“不會,今早沒什么胃口,你們慢用,傾霏先回去了。”語畢朝喬語一笑。
伊人緩緩離去,安訣才回眸。
“穎王殿下怕是很喜歡莫姑娘吧!”
“何以見得?”
“殿下的眼神,單是眼神就可以看出。”
“有這么明顯嗎?”這一句算默認。
“額,殿下從來就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喬語。”
“呵呵,那喬語姑娘可是喜歡本王?”
“自然是!不然喬語怎會連命都不要了。”
“那喬語姑娘且說說你喜歡本王什么?”
安訣凝眸而望,喬語巧笑掩蓋著她的慌張。
“自第一次見到殿下起,喬語就為殿下的風采折服,況且···況且喬語和殿下還有一夜之恩呢。”喬語低眉而語,盡顯女兒家的嬌羞之態,安訣見狀一笑。
“呵呵,喬語姑娘可記得真仔細啊!”
“殿下,你可是喬語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喬語唯一的男人,你讓喬語如何去忘。”語畢深情款款的望著安訣。
“呵呵,那以喬語姑娘之見,本王接下來要說些什么話才好?”
安訣與她對視,只見她的臉漸漸緋紅,難道連女子的嬌羞之態也能裝得出來?呵呵···
“喬語只愿殿下能留我在府上,喬語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可喬語是真心喜歡殿下的,還望殿下能讓喬語侍奉在您身邊。”
“呵呵,這個喬語姑娘何不去問過傾霏?”
“這···”喬語疑惑,復笑語:“喬語明白了,謝殿下,呵呵。”
其實安訣只是想看看傾霏作何反應,他這可不是在應諾眼前的女子,只是她要誤會便由她去,安陽,好戲還在后頭呢!
是日,雨依舊,因雨勢推遲了兩日的月空終于決定啟辰。他約了安訣,還是那日約安儒的雅座。
馬車內的安訣闔目淺聽著外面的雨聲,紫綢衣束身的他無比的英俊瀟灑。終于,月空還是來找他了,一切按計劃進行著。風雨茶樓前,福恩打傘,細雨還未染上安訣的綢衣,他便消失在茶樓的門口,恰巧去風雨樓的苒兒遠遠的看見那襲紫衣,然后欣喜的原路折回。
“小姐,小姐,你猜我見到誰了?”
“大呼小叫的,核酥呢?”鳳瀟瀟本差小苒去風雨茶樓買點心,未料去了半個時辰,人是回來了,可就是不見核酥的影子。
“小姐,你先別理核酥,你猜我見著誰了?”
“誰啊?”
“穎王殿下,就在風雨茶樓的門口,他剛好進去···”
未待小苒說完,房內已不見了鳳瀟瀟的影子。
“小姐,小姐,外面下雨,你等等小苒啊···”
風雨茶樓內,安訣薄唇帶笑。
“月空王子可是想好了?”
“呵呵,既然來找穎王殿下,自然是的。”
“那便說吧!”安訣隨意喝了一口龍井。
“除了玉蜻蜓的秘密,穎王殿下可有別的···?”月空記得安訣在那晚隱約有提到另外一個交換條件,只是被自己打斷了。
“月空王子現在是擔心自己的歸途不夠順利呢?還是擔心尊妹的安全呢?”
“自然都是有的,畢竟以穎王之勢,月空是不得不低頭啊!”
“呵呵,月空王子言重了,安訣此舉也只是不得已的放虎歸山而已。”
“那么,穎王殿下的另外條件是?”
“用真的的月空和雪粟來換你和你妹妹的安全。”
“呵呵,穎王是以為那月空還有可能活著?至于雪粟,倒是可以給你,我恰好有一株。”
“呵呵,月空王子是要在下多次提醒呢!你的阿爸可是留了后路的,你的弟弟會用來繼承他的皇位,至于月空,必要時是用來換你的安全,又或者是等你不在了,用來控制好代替你的。”安訣話語含蓄,可卻聽得月空鷹目下的情緒暗涌。
“呵呵,把真的月空放出來,藍月國豈有我容身之所?穎王殿下,你真是半點后路都不給人啊!”
“王子可真是說笑了,在下要救出真正的月空并非用來對付你,不過是安訣應諾于人,且以王子在藍月國盤踞多年,安訣又豈能那么容易撼動得了你的地位?藍月之事與安訣無關,還請王子放心。”
“穎王殿下心淵似海,你打的是什么算盤我又怎會知道,只是真月空定被我阿爸藏在了隱秘的地方,我又怎會知道。”
“所以還請王子先遣人送雪粟來我南城,至于你的妹妹··就還得在這多留些時日,快馬加鞭不過是半月之事,在下敬候佳音!”
“你!”
“月空王子,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且念在你不過是衛名王手中的一枚棋子份上我放你一馬,只是日后走的每一步就好自珍重吧!”
安訣蘭墨很深,薄唇峻冷,月空從心底由衷的生出了一股陰霾,他這一行還真是“收益頗豐“啊!到底誰說的話才最接近真相?安訣遠去,他握手成拳,鷹目厲得似鋒芒般。
安訣剛從風雨茶樓下來,便看見了濕了一肩衣服和下擺的鳳瀟瀟,隨后進來的小苒收起了傘隨手抹了一把雨水,她幾乎是全濕的,此情此景不由得讓安訣好奇。
“鳳小姐,下著雨怎了出來了。”
還抹這雨水的小苒見安訣主動和小姐說話很是竊喜,鳳瀟瀟亦是驚訝。安訣幾乎很少搭理她,她璀目頓喜,卻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充分理由的話,于是回道。
“額,來買核酥。”
“想必風雨茶樓的核酥一定很好吃,不然鳳小姐也不會冒著雨大老遠的親自過來。”
鳳瀟瀟聞言一窘,她是官家小姐,著實沒有必要親自過來,而且還冒著雨,被安訣看穿,鳳瀟瀟蠕唇了半天,卻沒有發出一個字來。
“福恩,拿兩份核酥,本王也嘗嘗那味道。”
“是。”
片刻,安訣自福恩手中拿過一盒朝鳳瀟瀟走近,安訣每走一步鳳瀟瀟的心便跳亂一分,璀眸怔然的看著眼前玉雅而邪魅的男子。
“鳳小姐,這一盒給你,以后別再在雨天里亂跑,為了一盒核酥淋濕了身子不值得,說不定還會染上風寒,要是落下了病根豈不折騰?核酥是不懂得心疼的。”安訣說完把那一盒核酥塞進了面色淡淡的鳳瀟瀟手里,爾后朝門口走去。
“如果我愿意冒雨去買那一盒核酥,說明那盒核酥定有過人之處,不論那盒核酥有沒有心會不會心疼,只要我能見到它,就心滿意足了。”鳳瀟瀟朝安訣已停的背影說道。
待身后沒有了聲音,安訣再次抬步,消失在了風雨茶樓里。
良久,小苒朝還站在原地,朝懷里緊抱著核酥的鳳瀟瀟道。
“小姐,我們回去吧。”
“額···”
深夜,蘭居內,剛忙完公務的安訣準備就寢,脫去外衣的他只著一件白色里衣,他步步靠近雕花檀床,今夜的蘭居染著細微的別致香味,湛藍色的床褥上明顯起了一個弧度,似纖柔女子睡躺的高度,安訣挽唇卻是鄙夷一笑,他緩步隨意走近,果見女子側睡的背影,長發鋪了一床,很是蜿蜒美麗。
房內的微香依舊,安訣倒不惱,想看那個不但投懷送抱,如今還親自送上門的女子在玩什么花樣。顯然,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是很有信心的。然而,過了許久,床上的女子都沒有動作,似睡著般。
“要睡回西廂去,本王累了。”
安訣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然床上的女子依舊沒有一絲醒來的痕跡。終于,安訣忍不住了,伸手扳過女子的身軀。豈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安訣瞬間張開了唇,驚呼道。
“傾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