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里邊?”
季挽笙身后跟著謝止歸,帶點懷疑看向溫遙清。三人著官服,身后跟著一群官兵,手持兵器,等著三個大人一聲令下往前沖。
戶部尚書錢堯老神在在就在這群人后頭,趙拓脈略顯擔憂。
就,就怎么說呢……他們這幫人來,就是來抓人的。拜托這里是將軍府,偌大的府邸,就沒點人在外邊看著嗎?
“應該吧,我的眼線告訴我,人都進去了。”四人倒不是那么像趙拓脈的想法,“可能都躲著,等主人家命令呢。我先去打草驚蛇一下?”
“你還行嗎?”
“放心?!睖剡b清借著一邊的石獅子,輕身上房頂。
謝止歸第一次見溫遙清身手,“溫大人還挺厲害,在我見過的,算是中上的。”
季挽笙對此嗤之以鼻,“伯源是你見得少,就溫子桑那人,真要那么厲害,也不會是個短命的鬼?!?/p>
“您說話太刻薄了?!?/p>
“呵呵,這算好了。”
另一邊的溫遙清,不加掩飾在屋頂上飛。輕車熟路,老練打攪安靜的家丁侍衛。
主人家幾個都在花廳吃酒,空氣彌漫著醉人的美酒。前廳一陣喧鬧,作為主人的郭將軍,沉浸美酒中,瞬間被嚇得醒酒。
月上枝頭,一人背著月,單膝滑跪從屋頂下來,穩當留在屋檐上。那一陣的喧鬧,也被帶入花廳中。
“呦,郭將軍這的酒,怕不是福祿茶樓從西域帶來的二十年佳釀?!?/p>
“來人是誰!”郭將軍醉眼朦朧,但還是聽得清楚。
“在下,刑部尚書溫遙清?!?/p>
溫遙清?溫遙清!
在場但凡喘氣的大人物們,聽見這個場合說的名,立馬瞪大雙眼看向來人。大人物們穿金戴銀,錦衣華服,超出了他們月俸和手里頭的地、田產業。簡直跟上交犯罪證據一般,明晃晃的。
郭將軍大驚,“所有人立即殺了那賊人,千萬不要讓她逃了?!?/p>
都是人精,聽得出來郭將軍幾個意思。那些大人物瞬間理所當然的神色,但這些人心里是一點不敢松懈。真的要這人逃開,他們就完蛋了。
這些人面露難色,向郭將軍告辭。郭將軍暗自冷笑,但還是請他們走暗門。
走正門?才是撞上槍口。溫遙清既然能這么出現,那么正門一定被人堵住了。后門也一定有人守著,只能從暗門走。
那些侍衛相互搭著爬上屋頂,溫遙清幾乎被圍著。郭將軍趁著這個時候,直接去向自己的書房銷毀一些東西。
“溫子桑?你還有興趣在這里,還不趕緊去攔著?!奔就祗虾鋈桓Z了出來,一腳踹翻溫遙清身后剛上來的侍衛。
溫遙清:“就等你來呢,先走一步?!?/p>
季挽笙等聲音一起,嘈雜的聲響漸遠。她出乎他人意料,直接墊著石獅子到了門后。用手中的寶劍斬斷門栓,放人入內。
謝止歸真的被震驚到了,自己的上司還有這種身手。從自己認識季挽笙開始到現在,這位上司天天都在大理寺辦公。前一段時間更是忙到飛起,連喝水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郭府內,一個人都不許放過?!奔就祗蠅焊唤忉專苯又笓],“謝少卿帶幾個人去郭府書房,前幾日叫你記的路線,還記得吧?”
“下官謹記?!敝x止歸作輯,帶著人走另一條路。
-
那幫大人物們輕車熟路從暗道走,從離郭府十里外的一處荒宅內的屋子出來。
“呼,真是倒霉遇上溫遙清那人?!币蝗讼訔壍?。
“溫遙清不過黃毛小兒,怎會得知我等在郭晉榮府上?”
“是啊,這似乎早有準備一番?!?/p>
一群人只是小講幾句,便要加緊離開是非之地。
“幾位這是要去哪?不如和下官一道去大理寺監牢喝茶?”
馮嵇從高大的草叢走出,她身后跟著一群身著盔甲的禁軍。明擺就是早候在這里,難怪姓溫的攔都不攔一下。
“來人是誰!”
“下官為京兆尹司空照座下少尹馮嵇,這廂有禮?!瘪T嵇美麗的臉上笑得謙和,“幾位請吧?!?/p>
幾個文官哪是禁軍的對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另一邊
溫遙清很快追上郭晉榮,與此同時,謝止歸帶人也趕到了。
由于謝止歸走的那條路最亮眼,郭晉榮很快盯上謝止歸。世家子弟容貌也是最顯眼的,瞧著一文弱書生。郭晉榮覺得很容易解決,要對謝止歸等人出手。
某個陰逼見難跑上前去,用上操絲線帶著的繡花針,精準扎入郭晉榮的穴位。郭晉榮被扎了麻穴,溫遙清趁此機會,一掌砍暈。
“謝少卿,你先帶人去收整,我來處理這人。”溫遙清從袖中摸出一捆麻繩,開始捆人。
謝止歸微微點頭,就趕緊離開。
郭晉榮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實功,打暈這個法子針對尋常人有效。這一類對疼痛的感知忍受降低,穴位這些的效果不高,能壓制的暫時只有溫遙清可以。
溫遙清搜出郭晉榮身上的尖銳物品,將他兩只手分開捆綁。好在溫遙清手腳快,麻繩也是浸了油,越是掙扎越是緊實。很快把人捆起來,就在自己身上找迷藥這一類的藥品。
她身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為了達成某些目的,她總愛自己身上放些稀奇古怪的。溫遙清的袖子也是特意做的,袖子寬大,里邊能夠裝很多物件。這么多年這人力氣還能保持很大,可比那些成年壯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這。
“嘶,誰打暈我!”郭晉榮一醒來就感到脖子疼,再是被繩子捆起來的束縛感。
“郭將軍還是別掙扎了,今晚的美酒,是你余生只能回味回味了。”溫遙清找出了半瓶迷藥,倒了適量的藥量。
郭晉榮冷笑,“溫遙清,你是什么好東西,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回味?你……”
溫遙清一把迷藥下去,人就暈了。
“我是什么好東西,我還要你說?狗東西,真好意思來說我。呵?!?/p>
不過……
溫遙清從郭晉榮脖頸后取下操絲線上的繡花針,快斷的狀態。
嘖。本身這傀儡術就是柔和,自己內力又是剛硬的。一般來說,繡花針確實好用,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使了。跟一次性用品一樣,也是費錢的玩意。她自己不到必要真不會用,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找到適合此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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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止歸身邊的兵卒攔下那些花拳繡腿的侍衛,算是暢通無阻到了郭家的書房。
就在謝止歸剛推開書房,直接對上他的眼睛劃過一刀。反應及時的謝止歸往后一退,來人根本不假思索直上。
一兵卒打斷,但只是一時攔下。
來人身手不一般,不是兵卒能夠攔下。更何況君子六藝中的射技一般的謝止歸,連兵器都沒帶。
“望舒劍?”
就在謝止歸無法躲開的情況下,被人救下。
來人不可思議看著攔下他致命一刀的那一把劍,那柄寶劍之主,蒙著面只看得見那雙眼睛。是那人最為熟悉的一人,曾經天下第一劍客——秦望舒。
難得以人使得手中的劍聞名的劍客,行云流水般的瀟灑,是他劍意的心。
“你是誰!”那人聲音顫抖,他自知打不過這人,根本打不過,但他不想承認。
望舒劍主不說話,直接出手壓制下那人。被攜帶著去了外頭,躲到一旁的謝止歸見兩人去了外頭打,帶著人立即進入。
那人沒幾下就被望舒劍主按下,用劍鞘打暈,手腳也是麻利,三兩下捆起來。
“潮汐,繼續看著謝止歸的安全?!睖剡b清單手拖著郭晉榮到了潮汐所在。
秦望舒,也就是現在的潮汐。連人一起捆在樹上,而郭晉榮在遠處的溫遙清腳邊。
溫遙清是一人看兩個危險分子,潮汐并不放心,溫遙清一人在此。
“放心,潮汐?!睖剡b清對潮汐報以一使人信任的笑,“過會季挽笙就來了,不會太久?!?/p>
潮汐只好給兩人多加一條繩子,道:“主子,小心?!?/p>
“好?!?/p>
溫遙清倒也沒等太久,在潮汐離開后,季挽笙帶著人趕到。
“謝少卿呢?”
“我的人攔下守在郭晉榮的書房內的暗衛,就樹上那個。謝少卿已經去搜查了,你要去盯著嗎?”
季挽笙微微搖頭,道:“不了,伯源還是能做到了。錢尚書帶著趙拓脈去郭府庫房了,張裕之那邊已經將郭府后院家眷看管起來。去那邊庫房看看嗎?”
“一起嗎?”
“嗯?!奔就祗蠎聛恚敿毝谝环姡愫蜏剡b清一起離開。
兩人速度快,很快就到了庫房。錢堯正喜滋滋打著算盤,看著那一箱箱金燦燦的金子。整個庫房不只有那些金子,還有不少的古董字畫堆積在箱子里,好些供應皇室的布匹等也在庫房內。
趙拓脈跟在兩個上司邊上,羨慕嫉妒恨看著一庫房的財寶。比自己家的庫房還富貴,還有像前朝的物件,真是貪呀。
溫遙清和季挽笙同錢堯打了招呼,錢堯開心的很,當場應下兩人的修繕撥款。
“嘔吼,還有前段時日啟幕帝那個墓里的物件?!睖剡b清蹲著拿出一只花瓶,高聲喊,“老錢!入庫的物件怎么在這!”
“啥?”錢堯莫名抬頭,看見溫遙清手中的東西,頓時反應過來,“小溫,你那大概知道什么吧?”
錢堯一把年紀盯著國庫里僅剩不多的錢財,勞心勞力一輩子。死死管著每一分流出去的錢,就怕哪天自己在任戶部時,出現赤字。沒想成這個年紀快退休了,還能抓到這些大蛀蟲。
“有去向。”溫遙清想了一會,道,“要給你查嗎?”
“給一份,說不定給你一個方向。”錢堯要知道到底哪個混球敢在自己眼皮下貪污,一把年紀要是沒有一個清白,沒臉下去見祖宗。
“明日便交由您。”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