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雙照纖塵鏡

第四章風神

赫連雙聽聞此名,一個激靈站起來不再犯困,“這上面還寫了什么?”

“上面并沒有聶盼昔的詳細信息,有的也只是一個名字。”虞塵洲又翻了幾頁,“還有一句——聶氏于幕重年自縊于城南風神廟,時隔三日發現其尸。”

赫連雙:“幕重年?豈不是那蔣淳安被斬首的那一年?”

虞塵洲猜測:“為君殉情?”

“可為何是風神廟?”赫連雙細細思索,“看來我們得好好查查這個破廟的線索了——明日你同我再去一次,我倒要看看這破廟里供奉的到底是哪一位神仙。”

虞塵洲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雖有些不情愿,但一念及現下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對方的信任,于是也答應下來。

———————————————

次日。風神廟。

“什么情況?!”

此時的赫連雙正叉著腰站在風神廟的正中間,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全然一新的石像。

一旁的虞塵洲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抱著雙臂靠在門邊,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那原本破敗不堪的文官石像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座全新的金色財神像,白胡子老頭抱著大金元寶呲著一口金牙對大門的方向笑的花枝亂顫。

相對應的是財神像前叉著腰瞪大眼睛的少女,少女震怒:“是誰給換成財神爺了?!財神那小老兒什么時候搬的家?我怎么不知道?!”

她正指著財神像罵著,突然有一掃地人拿著大掃帚小跑過來制止道:“哎哎哎!干什么的?!這廟最近翻新,閑雜人等禁止進入!”

赫連雙擼起了袖子,“翻新?我怎么不知道?是誰允許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人伸手欲將她推出門去,沒想到手還沒來的及碰到她就被對方反手一擰推了出去,他差點撲倒在地上,一回頭就看見赫連雙手里的金色光圈。

虞塵洲笑著搖搖頭。

“這、這是?!”

赫連雙見施法有用,于是晃動手里的法術嚇他,“怎么?沒見過會法術的鎮魔士?”

那人大驚失色,后退幾步說不出話來。

赫連雙:“我問你,這兒為什么被改成了財神廟?”

那人似乎是被她的法術所折服,于是老實了不少,咽了咽口水道:“改成財神廟是城里大家的意思,主要是沒人知道這風神廟祭拜的是何許神仙,大伙就想著不如拆了重建一個財神廟……嘿嘿,這年頭誰不愛財呢?”

赫連雙氣笑了,“世人愛財沒錯,但完全可以新建一個財神廟,為何要拆掉原本的風神廟?”

“姑娘有所不知,這風神廟初建成時還是有人去拜,但是因為沒人知道這風神廟的來歷,也沒人知道這風神是誰,幾年后就根本沒人光顧了——香火不旺盛,這廟越來越冷清,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原來神仙也會被區別對待啊。他們不是呼吁眾生平等眾神平等嗎?我還以為被世人捧敬的神明,也是平等的。”

二人正僵持著,一旁看熱鬧的虞塵洲不痛不癢地淡淡感慨。

赫連雙直接過去抬手打了他一下,不滿道:“你在這說什么風涼話?!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還不快來幫忙!”

赫連雙看著輕盈纖細,手上的力道卻勝似武神之力。

重重一擊讓虞塵洲差點沒站穩,他懵住瞪著眼睛盯著她,暗忖道自己好歹也是個純正血統的玄冥魔王,這個連上神都算不上的半吊子潑婦居然敢對他動手?!

“你還愣著干什么?!”赫連雙全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悅,抬頭對他揚眉示意,指了指身后金色的石像,“還不快去把這財神像搬走!”

為了昔晝鉞,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昔晝鉞,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昔晝鉞,小不忍則亂大謀……

虞塵洲在心里默念了幾遍,擠出咬牙切齒地微笑,“好的。”

掃地人忙上前制止,“動不得!動不得啊!”

“我說動得就是動得!”赫連雙一步擋住他,“說,原本的風神像在哪?”

那人也不再敢上前一步了,耷拉著眼睛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屋后,“暫時擱置在后面的院子里了……你這樣要我如何跟大家交代啊?”

“誰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赫連雙便可。但今日我在這里,誰也動不了風神廟。”赫連雙道,“走,你帶我去取風神像。”

她跟著掃地人來到后院,果然看見那石像橫躺在犄角旮旯里,下面全是布滿蛛絲的落葉,許是放了一夜的緣故,上面積攢著淺淺一層灰。

赫連雙走上前去蹲在石像旁,仔細查看著這破像。伸手拂去石像頭上的灰,忽的在石像的后腦勺摸到深深的劃痕。

“這是什么……”她疑惑地摸了半天,感受到好想是刻著一個字,于是轉頭對掃地人說道:“哎,你過來幫我搬一下。”

兩人合力將石像翻轉過來,她才看見這風神像的后腦勺刻著一個極深的“安”字。

赫連雙眉頭以皺,“安?這風神名叫安?”

掃地人撓撓頭,“永昭城這一代,哪里出現過什么叫安的神仙啊……”

赫連雙起身拍拍灰,既不是這附近的神仙,而且近百年來飛升的神也并沒有來自永昭城的,那這憑空出現的名為“安”的風神,莫不是從土里冒出來的?

“看這石像倒像是個文官,你可知永昭城可有名中帶安字的文官?”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一人。

掃地人:“好像還真有一個,但不可能是他。”

“哦?是誰。為何不可能?”赫連雙明知故問。

“此人名為蔣淳安,在五十年前曾為永昭城縣官,只是被查出貪軍餉,實在可恨。這種人怎么可能被立為神仙?”

“蔣淳安。”赫連雙在心里默念了這名字一遍又一遍。又是蔣淳安,看樣子這石像刻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蔣淳安……

那妖為何會念著你的妻子,又是何人雕刻了你的石像?

五十年前,你究竟經歷了什么?

“關于這個蔣淳安,你可有了解?”

掃地人一臉為難的思索著,五官都皺成一團,片刻道:“我也是聽說啊——這人在任時正值永昭城鬧饑荒,民不聊生,可不知為何京都的救命糧食遲遲不來,于是乎他就上京請命要糧。結果也不知怎的,京都那邊突然傳來消息,查到他貪了軍餉!不過先帝念他治理永昭城數年有功,家人都在這邊,于是特別照顧,就連斬首都是在永昭城舉行的,說什么允他落葉歸根。”

“哼,那還真是人性啊。”

掃地人:“而且據說他對外為人勤儉節約,嚴于律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說實在的,在他的治理下永昭城那期間還真沒發生過什么大案子。可惜了,被問斬那一年,他也才二十七歲……”

赫連雙盯著石像,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虞塵洲試圖將這半高的財神像搬下來,奈何這石像千斤重怎么也搬不動。想來這凡人之軀真是虛弱。

正與掃地人談話的赫連雙后知后覺地發現身后毫無動靜,轉頭看見屋內虞塵洲扶著石像喘了口氣,于是走進廟內嘲笑道:“怎么了江暮,連個小石像都搬不動啊?”

虞塵洲保持微笑不愿多說,拍了拍手上的灰退到一邊,歪了一下頭示意她,把“你行你上”寫在了臉上。

“看好了——”赫連雙故作得意地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拂手揮出金色的法術,金光纏繞在石像上。

虞塵洲:該死,忘了她是個鎮魔士。

誰知赫連雙的神情逐漸認真起來,揮動著手中的法術,那石像并沒有任何動靜。

她訕訕看了一眼旁邊抱臂看戲的虞塵洲,清了清嗓道:“咳,那個我剛剛手酸了一下,不算啊!”

說完,她左手扶住右臂傳輸著法術,更多的金色陣法施加在財神像上,她念了一道咒語,隨即發號施令:“起!”

財神像一動也不動。

虞塵洲靜靜地看著少女震驚的神情,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吃癟。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微瞇的眼睛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有意思。”赫連雙嘴硬地收回法術,不去看他,“看樣子,這風神廟是打算留住財神了。”

那掃地人伸著脖子認真看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好家伙!虧我還跟你講了這么久!鬧了半天你根本就不會法術!你是個騙子!”

赫連雙聞言,扭頭怒道:“你說什么?!”

對方不知什么時候又拿起了掃帚,用工具指著她向外趕著,“快滾出去!快滾快滾!”

赫連雙被他的掃帚逼的連連后退,“喂,你若是不信,我再給你換一個法術——”

大掃帚來勢洶洶,她不愿施法傷人,只得一再向外退避,退至門口時竟被門檻絆住,她一個沒站穩向后仰去。

意料之中大疼痛并未發生,反而一下跌入一個懷中。

赫連雙只覺這溫暖的感覺似曾相識,本能的喉間一句“哥”呼之欲出,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近在咫尺的另一張臉。

虞塵洲原本是看笑話心態,但沒想到赫連雙竟真是沒還手,見她向后摔倒于是手腳本能的沖上前一把扶住她。

“……沒事吧?”

赫連雙直直對上他的眼睛,時間好像停頓在此刻,這人的眼睛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好像明明前一秒還帶著笑意,可下一秒就能讓她如墜寒冬。

赫連雙雖自小在神域長大,情竇未開,但也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目光向下探去,她看著對方蒼白清秀的臉一時有些發愣,幾秒后忙推開他站直了身體,故作若無其事地擺弄一番頭發和衣飾,咳嗽了幾聲才道:“當、當然,我可是神域的鎮魔士,哪有那么容易就摔倒!”

赫連雙只覺臉熱的要命,急忙矛頭一轉扯開話題,指著那掃地人道:“倒是你!你信不信我現在給你施一個法,讓你看看本鎮魔士到底是不是騙子!”

伸手正欲施法,虞塵洲突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赫連,算了。”

赫連雙定在原地,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對方的手很暖,將她的手包裹住慢慢放下,他對掃地人道:“今日打擾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虞塵洲直接拉著她離開。

直至下了山走到大街上,赫連雙才反應過來,她一把掙開了對方的手,伸手指著他,“你!”

虞塵洲也停下腳步,眼眸中似月光般平靜地看著她。

赫連雙吸了口氣,望著他的帥臉想打又下不去手,手在空中劃了一圈最終握成了個拳在他面前揮了揮,“誰、誰允許你叫我時不加稱呼了?還有,憑什么你說算了就算了?江暮你別忘了,現在你是我——”

“我知道,我是你的人。”他不按套路出牌地接道,“我什么都聽你的。”

赫連雙疑惑,“那你剛剛還——”

虞塵洲:“方才我感覺不對勁,以你的神力搬動一個財神像很簡單,可為何剛才在廟里卻使不出來?”

赫連雙被他這么一問,也疑惑起來,“對啊,這是為何?我現在試試——”

說著,她伸出兩指在空中一劃,星光點點縈繞過來,她看了虞塵洲一眼,壞心思油然而生,指尖一勾揮向他。

眼見那法術朝他襲來,虞塵洲蹙眉本能地向側面閃開,只聽“砰”一聲響,法術擊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一道裂痕。

“你把法術用在我身上?!”

見他好像經不起這玩笑,赫連雙忙上前幫他舒著氣笑吟吟道:“別緊張嘛,我就是試試法術有沒有用,又不會真的傷到你。”

虞塵洲盯著她盛滿細碎星光的大眼睛,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方才還以為是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原來是孩子心性。

“所以你得出什么結論了嗎?”

赫連雙將方才那掃地人同她說的話復述了一遍,虞塵洲道:“你是猜測蔣淳安在五十年前并沒有貪軍餉,他是被陷害的,因為怨氣深重才化妖的?”

她點點頭,“沒錯。”

“可這說不通啊。若因怨氣化妖,那他要做的必然是報仇,可他為何會抓那陳李周三人?他們三人都是布衣出身,祖上也沒有陷害他的可能。而且他為何會念及自己妻子的名字?”

見赫連雙的目光望著遠方沒有說話,虞塵洲以為她在認真思考自己的話,又同她分析道:“還有,這風神廟疑點重重,是誰為他建的、目的是什么。更何況以凡人之軀化妖并非那么簡單,雖然身死,但會殘留些許魂魄,可要化妖需要的也不僅僅是怨氣,不然這天下枉死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若都有怨氣都化為了妖,你們做神仙的豈不是會瘋掉——”

他的話還未說完,赫連雙的眼睛突然一亮,少女好像隔著人群看到什么絕世珍寶一般,一下子活躍明媚起來,直接丟下他向不遠處奔去。

“倒糖人兒!”

虞塵洲:“……”

赫連雙飛奔到賣糖畫的大爺攤前,指著已經做好的糖人,“老爺爺,我買這兩個糖人!”

“好嘞姑娘,四文錢。”

虞塵洲抱著雙臂不緊不慢地來到她的身邊,看到她興高采烈地拿起一男一女兩個糖人看了又看,兩眼彎彎笑逐顏開。

赫連雙正打算先吃女糖人,剛張開嘴還未碰到糖人,又看到正皺眉一臉不爽的虞塵洲,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他展露一副笑臉說:“那個江暮,我知道你呢心悅于我,但是人神殊途,我雖然現在還不是神但將來也遲早會是神,可你是凡人,我們注定是在不了一起的。”

“……”

“而且你也先別吃醋,我買了這對男女糖人并不是代表我有喜歡的人,只是我的哥哥在我小時候總帶著我買糖人,我吃小女孩,他吃小男孩——”說著,她晃動著手里的兩個糖人,“我就是有點想他了,所以就睹物思人一下。”

虞塵洲勾唇,沒好氣道:“所以我剛才說了什么,你都沒聽見?”

“你說什么了?”

“你——”

他忽然看到赫連雙在側身之際,頭頂忽然閃過一絲銀色的光痕,在陽光下隱約能看見閃爍著點點星光。虞塵洲一驚,在對方低頭吃糖人時伸手一把拔掉了她頭上的簪子。

赫連雙只顧吃糖人,沒來得及反應,“江暮!你做什么?!”

虞塵洲看著手里的木簪子,感受到了其中一絲法術,卻絕非是赫連雙的神力,這股法術很是怪異,分不清是妖是神。

“這簪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赫連雙見他如此認真,頓生警惕之意,“紀文清送的。有什么不對勁嗎?”

“紀文清?”

“對,之前他來找我說他是何小湘的舊友,想幫幫她才將風神廟的存在告知于我。”

赫連雙一頓,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同何小湘的談話,她提過一嘴紀文清,可老板娘在告知她“盼昔”一名之后,又問了一句——

“話說赫連姑娘方才提到了紀什么清?他是誰啊?”

那個時候她以為何小湘只是因為一時難以接受牢獄之災而精神恍惚才忘記的,可此時這么仔細一想著實奇怪。

“此人出現的時機非常巧妙,突然出現給你線索又消失,怕是早有預謀。而且他贈你的這個簪子也不太對勁。”

赫連雙看了看虞塵洲手上的簪子,抽出兩指感受到了法術,蹙眉道:“可惡,這姓紀的居然對我使了追尋術。”

“追尋術?”虞塵洲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這是一種仙法,通過在對方的一個物件上施法而感受到法術,從而能夠追蹤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虞塵洲暗忖著,沒想到每天跟著這鎮魔士還能漲見識。

“糟了!”赫連雙忽的想起什么,轉身就走。

虞塵洲不明白她又要去哪,慢慢悠悠地跟在身后。誰料她突然折返回來,將男糖人遞到他面前,“拿著吧。”

“我不吃。”

“哎呀,你先拿著!”

虞塵洲半信半疑地拿過糖人。

終于騰出了左手的赫連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拉著就掉頭往前沖。

“你?!”

“我嫌你走路磨磨唧唧的!快走!對了,別偷吃我的糖人!”

“我才不會——”

……

待二人折返回風神廟后,這里卻空無一人,只得與財神爺四目相視著。

虞塵洲:“你懷疑剛才那個掃地人?”

赫連雙點點頭,“那人身形與紀文清相似,我懷疑用了什么易容的法術。我們剛走不久,上山的路就那一條,他一定還沒走,我們分開找找。”

“好。”

二人一左一右繞過財神像,赫連雙突然看到看到拐角一個黑影閃過,一眼便認出那是早上遇到的掃地人,忙追上去。

“江暮,這邊!”

追到院后的庭廊,看那掃地人正往前狂奔,赫連雙向他施法,“定!”

那金光打在他身上,卻無半點反應。掃地人居然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加快了步伐。

可惡,法術為何使不出來?!她只得邁開腿追去,“你給我站住!”

那掃地人本以為逃過魔爪,直奔一道拐角處,正欲大拐彎突然一人閃到自己面前,他張大了嘴一個急急的剎車向后仰去,“砰”一屁股摔倒在地。

“哎呦!”

虞塵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幽深如寒潭般的眼底滿是涼意,竟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他想爬起來往后跑去,可身后又被追來的赫連雙堵住,只得坐在原地放棄了逃跑。

“起來。”赫連雙踢了踢他的腳。

掃地人乖乖站起,被二人堵在墻邊。赫連雙對他的臉施法,“現形!”

金光一閃,毫無動靜。

“奇怪,這廟里究竟有何玄機,為什么總是使不出法術?”

她正念著,虞塵洲突然向掃地人伸出手來,竟是生生一把撕去他的臉皮——

“啊啊啊啊!”那人慘叫連連地捂住了臉。

雖和妖魔戰斗無數,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這種血腥的場面,赫連雙也忍不住捂住了雙眼。

“江暮!你也太暴力了!無論怎樣我們都可以再想辦法嘛!”

安靜了幾秒不見動靜,她才留了條縫隙向外看去,結果一滴血都沒看見。只見虞塵洲手里拿著一張假的臉皮,那人捂住臉慢慢蹲下收縮成一團,嘴里一直哀嚎著:“我的臉啊啊啊啊!殺人啦!救命啊……”

虞塵洲淡定地把假臉皮遞給赫連雙,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般。赫連雙拿過正反面打量了一番,嘖,還挺逼真。

她一把把那人拎起來,“別裝了,把手拿開!”

那人破罐子破摔,嘴巴雖然是安靜了,但還是搖搖頭捂著臉不肯松手。

“你再不松,我可就打你了!”赫連雙心中也有了答案,于是揮動著手臂恐嚇道。

那人還是不松手。

“三——”她開始報數。

“二——”

“一!”

“別別別!”那人似是聽見了耳邊巴掌的風,這力道聽起來若是挨一下真臉怕是也得廢,于是忙大叫:“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認輸還不行嗎!”

他極不情愿地放下雙手,露出一張赫連雙熟悉的臉,瞪大的桃花眼對她可憐兮兮地眨了眨。

“紀文清,我就知道是你!”可惜,那巴掌終究還是落在了身上。

紀文清狼嚎一聲,被一掌拍坐在地,他使勁搓著被她打過的肩膀,“姑奶奶!你吃什么長大的?!這么大的力氣!”

“少廢話!你不是被那妖抓走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

紀文清眨眨眼看著她,又瞥到一旁漫不經心靠在墻上的陌生人。于是直接無視她的話,扯了扯虞塵洲的衣角,笑問:“兄弟,之前見過一次哈,叫什么名字?我們認識一下唄?”

虞塵洲低頭看了他一眼,默默抽回衣服走的遠了些。

紀文清不死心,“哎兄弟!兄弟?”

他的頭頂傳來手指骨頭嘎嘣嘎嘣的按壓聲,“姓紀的,我現在跟你好好談,你若是不想說,我不介意來硬的。”

紀文清僵硬地轉過頭,看見頭頂面前滿臉鐵青的赫連雙,急忙賠笑道:“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我問,你答。”

“沒問題沒問題!”

“那日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那妖為何偏偏放了你,還是說你是逃出來的?”

“其實那日我根本沒有被妖抓住。”紀文清撓撓頭笑了笑,又偷瞄了眼一旁的虞塵洲,“我當時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在雙姑娘你和那妖打斗的時候,就從后門跑了——”

“跑了?!”

意想不到的回答讓赫連雙不禁瞪大眼睛冷笑,“虧我還一直惦記著你的安危,沒想到居然還是你先把我給拋棄在那了——”

“我當時也是太害怕了嘛!但我跑了一半良心發現了就回去找你,結果你也不在,廟都空了!”

赫連雙不與他扯皮,又問道:“那你為什么給我下追尋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會用仙術?”

“我……我的家族中有散仙血脈,延續到我這一代雖然沒什么大功效,但我還是會一點點小仙術。”紀文清舉著雙手作投降狀,“至于為何給雙姑娘你下追尋術,這不是想幫忙怕你不帶我嗎……”

“呵。”

他還沒說完,不遠處的虞塵洲就冷哼了一聲以表示質疑。

他不知道從那摘了一株蘆葦,正左右搖晃著把玩,看似慵懶不在意,但一直都在關注著他們的對話。

“不是兄弟你啥意思——”

紀文清正欲借機起身,結果可想而知地又被赫連雙一把按了下去,“下一個問題,你為何易容成掃地人來與我們談話?”

這個問題一出來,紀文清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原本夸張活寶的神情蕩然無存,似是憶起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他臉色黯然起來,嚴肅道:“我并非有意隱瞞,只是此事涉及甚廣,只得萬分小心。”

赫連雙抬頭同虞塵洲對視一眼,“什么意思?”

紀文清抬起頭,“我看二位確實有心想要解決此事,我也就不瞞著二位了——你們應該都猜到了,我與那個老板娘何小湘并不相識。我所做的一切皆為了一個人——你們也都已知曉了他的身份,就是這座風神廟里供奉的風神——蔣淳安。”

(第四章完)

九七閑客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璧山县| 勐海县| 厦门市| 新沂市| 九龙城区| 尼木县| 庆安县| 三原县| 崇仁县| 昌都县| 同德县| 墨玉县| 西城区| 平湖市| 汕头市| 五指山市| 峨眉山市| 呼图壁县| 榆林市| 运城市| 中卫市| 鄱阳县| 达孜县| 静宁县| 呼和浩特市| 赣榆县| 油尖旺区| 成武县| 德昌县| 金秀| 兴业县| 左云县| 尤溪县| 玉溪市| 平乡县| 江都市| 天峻县| 潢川县| 清水河县| 江达县| 温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