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勝利凱旋

寧王癱跪在泥水里，蟒袍上還沾著方才搏斗時的草屑，臉上那道淤青腫得老高——是蕭羽天昨夜將他踹翻在石階上留下的。

他喘著粗氣抬起頭，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直勾勾剜向林詩瑤：“小賤人！朝中半數(shù)大臣都是我的人，等他們緩過勁兒來……”

“緩過勁兒？”

林詩瑤蹲下身，冰刃挑起他的下巴，簪頭銀蝶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寧王殿下怕是還不知道，您那些‘心腹’昨兒夜里，正排著隊往刑部大牢送認罪書呢。”

她晃了晃手中的密函，印泥的紅在陽光下格外刺目，“李尚書、王侍郎，還有您最信任的張統(tǒng)領……嘖嘖，都說墻倒眾人推，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寧王猛地撲上前，鎖鏈嘩啦作響，卻被士兵狠狠按回原地。

他咳著血沫嘶吼：“不可能！他們收了我那么多好處，怎會……”“因為人心啊。”

蕭羽天突然開口，靴底碾過寧王掉落的玉冠，“您勾結番邦、屠城掠糧，當真以為靠幾箱金子，就能買通天下人？”

寧王突然仰頭狂笑，笑聲里帶著幾分癲狂：“蕭羽天！林詩瑤！你們以為皇帝真會容得下你們？等叛亂平定，下一個兔死狗烹的就是……”

“拖下去！”蕭羽天沉下臉，余光瞥見林詩瑤攥緊的拳頭。

等士兵將人拖走，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fā)：“別聽他胡扯，都過去了。”

林詩瑤靠在他肩頭，聞著他披風上混著硝煙的氣息：“天哥，你說他剛才那話……”

“亂想什么。”

蕭羽天輕輕掐了下她的臉頰，“等回府我就找媒婆下聘，看誰敢拆散我們。”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

“將軍！叛軍投降了！”

傳令兵滿臉喜色，“他們聽說寧王被抓，城門都沒關就繳械了！”

林詩瑤眼睛一亮，拉著蕭羽天的袖子直晃：“你聽見沒？我們贏了！真的贏了！”

她踮起腳朝遠處張望，發(fā)間玉墜輕輕搖晃，映得整個人比春日的桃花還明艷。

消息眨眼間傳遍全城。

蕭羽天剛踏入朱雀大街，就被歡呼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往他懷里塞米酒，有人往林詩瑤手里塞熱乎乎的炊餅，還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非要給她戴朵杏花：“姐姐好看！戴花花更好看！”

“使不得使不得！”

林詩瑤蹲下身，把懷中玉佩放進老婦人布滿皺紋的掌心，“您留著換些糧食，就當是我這個晚輩的心意。”

老婦人突然“撲通”跪下，渾濁的眼淚滴在玉佩上：“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

周圍百姓見狀，也跟著齊聲高呼：“謝將軍！謝郡主！”

就在這時，禮樂聲由遠及近。

皇帝掀開明黃龍輦，親自迎了上來：“兩位愛卿，朕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他拍著蕭羽天的肩膀哈哈大笑，“鎮(zhèn)國大將軍，忠義郡主……這封號，你們受之無愧！”

林詩瑤正盯著滿箱的賞賜出神，突然瞥見角落里的檀木匣。

打開的瞬間，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那里面，正是她找了十年的另一半玉佩。

“這是在寧王私庫里找到的。”

皇帝笑著說，“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蕭羽天輕輕摟住她顫抖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語：“以后，不管是玉佩，還是你，都不會再丟了。”

林詩瑤轉身撲進他懷里，聽見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經(jīng)歷了這么多腥風血雨，此刻的安寧才最珍貴。

回程的馬車上，林詩瑤把玩著合二為一的玉佩，突然想起什么：“天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破廟里躲雨那次嗎？”

“怎么不記得。”

蕭羽天握住她的手，“你說等長大了，要我用八抬大轎娶你。”

“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

林詩瑤狡黠一笑，“我要十里紅妝，還要你親手寫喜帖，把咱們的故事都寫進去。”

蕭羽天低頭吻了吻她的發(fā)頂：“都依你。不過現(xiàn)在……”

他變魔術似的掏出個油紙包，“先嘗嘗我特意買的餛飩，蔥花蝦皮可都放足了。”

林詩瑤咬了口還冒著熱氣的餛飩，突然覺得，所謂人間煙火，大抵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