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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第一章這幾天,有一個生命來過

鬧鐘剛剛響起,方見薇隨即用手在床上摸了一通,找到了手機所在,快速地關掉鬧鈴,生怕再響一會兒就會吵醒小兒子。昨晚睡得很晚,今天早上頭昏昏沉沉的,她在床上掙扎著不愿起來。“再不起來平平去幼兒園就晚了”,“平平去晚了,早餐又吃得慢,一定會被老師嫌棄“,“我也一定會遲到”······就這么勸說著自己十來分鐘,方見薇終于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悠悠地起床。

她需要先洗漱,再換好衣服。冬天冷得人直發抖,她打開衣柜,翻找衣服,才發現最近天氣陰濕多雨,換洗的衣服已經好久沒干了。她正發愁要穿什么,眼睛余光出現了那件白色針織披肩,哦,那是懷兒子的時候為了遮肚子買的一件披肩,說來,自從生下了兒子,自己就沒再動這件衣服了,現在兒子已經兩歲,時間過得真快。

“也許我可以穿這件披肩,里面隨便配一件保暖衣就很好?!狈揭娹毕胫?,隨即拿出了衣服換上。她走出了房間,迎面遇到程述白,程述白看了她一眼,流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怎么了?這么穿不好看嗎?”

“沒有,挺好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方見薇才開始收拾平平去幼兒園要用的汗巾、衣物,又把一套衣服拿去床上給她換上,才叫她起床。平平走到沙發,眼睛還沒睜開,方見薇又給她扎辮子、洗臉······就這樣直到八點他們才出門。

把平平送去幼兒園,方見薇和程述白就去上班,到公司了時間正好是八點半。方見薇松了一口氣,差一點他們又要遲到了。

她拿出了桌子上的面包,剛咬了兩口,突然胃里一陣翻滾,幾乎要吐出來。她緩了一會兒,又咬了一口,沒想到卻覺得怎么都咽不下去,只好把剩余的面包丟開。

已經是上午10點,方見薇突然很想吃東西,她到樓下點了一碗面,面店的老板把面端了上來,方見薇剛舉起筷子,卻又開始反胃了,她想強迫自己吃一點,卻怎么都沒能把面放進嘴里。

她悶悶不樂地走了出來,看見對面的烤鴨店,突然又很想吃烤鴨。她走進烤鴨店,點了半只烤鴨,想著這次一定要吃個痛快。但是,等烤鴨端上了桌子,方見薇想大快朵頤的時候,剛放進嘴里的烤鴨卻味同嚼蠟。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方見薇不得其解。突然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經推遲了一個星期。

“該不會是?”

方見薇拿出手機,在網上買了試紙,又回到辦公室繼續上班,她心煩意亂,坐立不安,只好拿出手機來。她很想吃養樂多,就買了一箱子養樂多寄到家里,她又很想吃營養快線,又買了一箱營養快線寄到家里。沒事的,這兩樣就算買很多也不會浪費,因為平平和安安總會吃的。

試紙送到了辦公室,方見薇迫不及待地拿去衛生間驗,沒過多久,試紙上果然出現了兩條杠,她心里很慌,但是不得不強迫自己鎮定起來,用手機把試紙拍照發給程述白,才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室。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

“不會弄錯了吧?”

“怎么會錯呢?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p>

“可是我們明明都是在安全期······”

“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安全,不然怎么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況且你不記得了嗎?懷平平的時候正是你說的安全期?!?/p>

“那你打算怎么辦?”

“這還用問嗎?生完安安,我也說過了我不會再生了,現在也是一樣的心情?!?/p>

“下午我們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再問一下醫生的意見?!?/p>

正說著,方見薇發現自己的銀行卡入賬兩萬。

“你給我轉錢了?”

“是的。”

“不需要給我轉,我知道你現在也困難?!?/p>

程述白沒有再回復她,她也沒有再拒絕。前兩天幼兒園在催著交學費,程述白一直拖著不交,方見薇想,她可以用這些錢來交學費,扣除學費一萬,還剩一萬,做手術足夠了。

下午他們都請了假一起去了醫院,他們是現場掛號,需要排很長的隊,直到四點才叫到她的號。

“有什么不舒服?”

“早上驗過尿,發現懷孕了?!?/p>

“生過孩子了嗎?”

“生了兩個了?!?/p>

“懷孕了,要生下來嗎?”

“不想生了,我們過來就想問一下醫生有哪些辦法?!?/p>

”最近一次月經來是什么時候?“

”上個月1號。“

”胎兒還很小,可以藥流或手術,你過一個星期再來,現在還不適合人流。“

“要不要再做一次檢查確認一下?”

“醫生問要不要再做一次檢查確認一下?”方見薇沒有了主意,只好看著程述白。

“要做?!?/p>

醫生給他們開了單子,囑咐道:“如果結果顯示是陽性也不用過來復診了,一個星期以后再來確定要怎么做。”

方見薇拿了單子走出了診室,又用手機掃碼付款,再到三樓去取樣做檢驗。一切都做完了,他們才出了醫院,開著車去接平平放學。

“先不要告訴你爸媽,也不要告訴我媽媽,等動手術那天再說?!?/p>

“我誰都不告訴,動手術也不用說。”

“動手術的時候我還是要跟我媽說的,好讓她多照顧平平和安安?!?/p>

方見薇在醫院公眾號上查看了檢查報告,毫無疑問是陽性。

晚飯后,程述白要去加班,方見薇給平平和安安洗漱完,就在沙發上躺著。九點,程述白回到家,方見薇才去洗漱。

方見薇在衛生間洗澡,聽到兩個小孩在大哭,連忙加快速度洗完再穿好衣服。

“你給弟弟道歉!”

“我就不道歉?!?/p>

“你再不道歉我就打你了?!?/p>

“這是我的,弟弟搶我的?!?/p>

“弟弟那么小,你要讓著弟弟?!?/p>

“怎么了?”方見薇走了出來,看到平平在地上蹲著,程述白站在旁邊抱著安安。

方見薇走到平平面前蹲了下來,平平抱著她哭的更大聲了。

“她跟弟弟搶玩具,我就跟她說姐姐要讓著弟弟?!?/p>

“為什么姐姐一定要讓著弟弟?”

“那不然怎么教育?”

方見薇聽出了程述白語氣中的憤怒,轉頭碰上他寒冷的眼神,她瞬間心涼了一大截。小孩停止了哭聲,家里陷入一片死寂。

方見薇把平平抱到沙發上一起坐下,安安也爬到沙發上挨著方見薇坐下。程述白走進房間找出睡衣去洗澡。

方見薇回想著他剛剛的怒目而視感到不寒而栗。只是小孩發生了一些爭執,這不過是常有的事,還不至于讓他如此憤怒,他該不會煩她懷孕的事吧?

程述白洗完澡出來到飲水機接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又徑直走進小房間里。他一眼都不看孩子們,也一眼不看方見薇,方見薇知道,新一輪的冷戰又要開始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程述白一早就去加班,直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他像往常一樣吃了半碗飯就去房間待著。

“你也看到了家里是什么情況了,你爸爸什么都不管,我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再養一個孩子了?!狈揭娹痹谛睦飳Ω怪械奶赫f。

方見薇在網上預約第二人民醫院的婦科,他們上次去的是第一人民醫院,也許到另一個醫院看會有不同的說法。

雖然是周末,醫院診室依舊人滿為患,方見薇從九點排到中午十二點,才輪到她就診。

“最快什么時候可以手術?”

“什么時候都可以?!?/p>

“我這周沒時間,下周可以嗎?”

“可以。”

“我想開緩解惡心的藥。”

“可以開個維生素B,但是這種藥只能緩解,不能完全消除。”

“好的。”

“我給你開一下做B超單子吧,看一下情況?!?/p>

“行?!?/p>

其實下周才動手術,沒有必要現在就做B超,但是方見薇就這么鬼使神差地答應醫生開單了。已經是中午,醫生也陸續下班,要B超只能等下午再來,方見薇掃碼付款,徑直往醫院外走去,心里計劃好了下午做了B超再取藥。

方見薇回到家一如既往地吃飯午休,看到程述白冷默的臉,她心里一陣一陣作痛,跟他共處一室讓她心里像被一座大山壓的喘不過氣來,她想,不如趁早就做手術吧。

方見薇兩點半起身開車去醫院。B超室外的顯示屏告訴她還有幾個人就排到她了。方見薇坐在等候區等候,看到等候室的人成雙成對,不免悲從中來。語音叫號叫到了方見薇的名字,她走到指定的檢查室,躺在病床上,室內光線很昏暗,床頭上的儀器在閃爍著光,醫生帶著口罩熟練地做著檢查,方見薇看著天花板發呆,這個場景還是兩年多以前才有的。

檢查很快就做完了,彩超上顯示子宮有一個小紅點,報告解釋說有血流信號。如果······

沒有如果了,犯錯了就要及時止損,而不是聽之任之,理智讓方見薇可以暫時不去在意心里某一個角落正在隱隱作痛,那不過是愧疚、不舍在作怪。

方見薇回到診室門前的報到機前輸入號碼報到,經車熟路來到上午同一位醫生的門前,門前依舊排著長隊,她在門口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終于等到自己的號了,方見薇剛踏進診室門口,轉身關門的空檔就聽到醫生直入主題地發問。

“檢查結果出來了?”

“是的。”

方見薇坐到旁邊,醫生接過B超檢查單查看。

“一個月了,有什么想法?”

“能不能盡快做手術?”

“可以啊,今天做完檢查,看能不能趕上明天上午做。趕不上就要等周三了?!?/p>

“手術后會不會很疼?”

“不會,都是可以忍受的?!?/p>

醫生在開著單子,方見薇心亂如麻,時間很倉促,但是她還是希望能趕上。

方見薇按照醫生的指示,在五樓做心電圖,在一樓抽血,在三樓做白帶檢查,來回跑了幾次,不覺已經快下班了。幾項檢查結果還差血常規還沒出,抽血的護士告訴她,要等到晚上七點,也許那時候結果就出來了,又或許因為是星期天,血常規有些項目不做檢驗不能出結果也說不定。

方見薇來到醫生的門前,臨近下班,白天人滿為患的診室門口已經空無一人,她走進診室,醫生把手上的口罩戴上。

“醫生,您說檢查結果出來才能趕上明天的手術,但是抽血的護士說可能是星期天,血常規不能出結果呢?”

“怎么不能出?能出的,我先給你開單,明早八點你去打印出結果,去取藥窗口取藥,再到護士站登記手術。”

“好?!?/p>

“記住,要八點之前來,要一個陪護人員一起來?!?/p>

“陪護人員,我媽媽可以嗎?”

“可以。”

她打定了主意,如果程述白不愿意,她就叫媽媽一起來。

醫生拿著模具跟方見薇講手術的要點,醫生說手術過程是沒有感覺的,手術是要把子宮里面外面那層膜刮掉。

“手術后要做好避孕措施?!?/p>

“好?!?/p>

“有沒有考慮節育環?”

“可以跟人流一起做嗎?”

“可以,很多人都是這么做的,但是可能會出現人流不干凈需要取下來,或者一起做會容易掉?!?/p>

“那什么時候做好一點?”

“人流以后第一次月經干凈兩天,不要同房,是最好的?!?/p>

“好的?!?/p>

醫生開好了單,方見薇走出了醫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該怎么跟他說呢?總是要讓他在帶孩子和陪護二選一,總不能讓媽媽背著安安來醫院陪護吧?這么想著想著,方見薇已經到家了。

推開門進去,方見薇看到程述白坐在沙發前,安安在沙發上看電視,衛生間里傳來葉秀花給平平洗澡的聲音。

“明天早上我要動手術,你能不能跟不跟我去?要是你不去就在家帶孩子,讓我媽跟我一起去?!?/p>

“我去?!彼K于抬頭看了看她。

方見薇向房間走去,路過衛生間門口,葉秀花沖著她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手術?你怎么了?”

“沒什么?!狈揭娹边M到房間給平平拿浴巾,聽到葉秀花的哭聲。

拿著浴巾來到衛生間,方見薇站在媽媽面前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葉秀花停下給平平擦澡的手轉身向方見薇,哭著說:“我的兒,疼到你身上了?。俊狈揭娹蹦闷鹨陆墙o媽媽擦掉臉上的淚。“媽媽,不是什么病,是懷孕了要去拿掉。”“哦,這樣就不用怕了?!比~秀花心情才開始平復下來。安安早就到方見薇背后也跟著哭了起來,平平不明所以,一直看著她們。她們停止了哭聲,安安哭得越來越來勁了,方見薇轉身把安安抱了起來,哄了很久他才安靜下來了。

程述白給平平請假,因為那天他們都沒時間接送。

“他應該會覺得我在添亂吧,他要工作,而我卻占用了他的時間?!狈揭娹毙南?。

他們一夜無話,第二天很早起床就前往醫院了。

他們趕上八點半護士來上班,然后登記手術。檢查結果都出來了,藥也取了。

上到四樓手術等候室,護士為她們講明了流程,方見薇心里越發忐忑。這讓她想起前幾年網上的一則新聞,說是有一個人去做了闌尾炎手術,過了幾年才發現自己的器官不翼而飛了,原來是做手術的時候被切掉的。她給她哥哥發了信息:“哥哥,我好害怕。”等了很久,哥哥沒有發來回復。

面前墻上的屏幕在循環播放避孕的宣傳,期間陸陸續續進來要手術的人。

她們按照指示進換衣間換上病服,隨后又來到等候室等待手術,護士往她耳朵上貼了幾個小珠子,她感到耳朵傳來劇烈的疼痛。護士又囑咐她們,術后每天要按這些小珠子三四趟,有助于身體恢復。

她們進到手術室外間,那里排列著兩列病床,她們選擇各自的病床,鋪上護理墊,又按照順序排隊去清洗,方見薇是3號。

在清洗房里,護士問,為什么不想生了?方見薇說,因為生了兩個孩子了,壓力有點大。護士又說,是啊,確實壓力大,也不知道父母當年怎么生那么多個還能照顧的過來。

清洗的過程很簡單,就是用水沖了一下,并不感覺疼痛。

清洗結束,方見薇走出來,換上在門口給病人備用的拖鞋就到病床上等候,那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昨天醫生囑咐晚上十點以后不能進食不能喝水,她早就餓的頭暈目眩了。沒過多久,護士叫她進手術室,手術室有兩張病床,用帷幔隔開,有三四個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是男醫生,大概是麻醉師。

工作人員為她蓋上了毯子,醫護人員在她手臂上扎針開始輸液,他們在聊天,聊生活、聊人生,而方見薇在聽他們聊天。大概過了二三十分鐘,男醫生轉到她旁邊。

“幾歲了?”

“34歲。”

“為什么不想生?”

“生了兩個了,不想生了。”

“我要開始麻醉了。”

“好的。”

方見薇不知道他怎么麻醉的,應該是在輸液管里加了麻藥,因為她沒看到他往她身上扎針。

方見薇盯著天花板,沒過十幾秒就覺得渾身沒力,她還記得天花板板塊的縫隙很顯眼,她想說這麻藥效果真好。但是她不知道有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的記憶就在這時候中斷了。

“醒來了醒來了?!贬t護人員拍著方見薇的手臂,她模模糊糊醒了過來,護士扶她起身,方見薇很慌亂,她怕他們在她沒有睡著的時候開始手術,那一定很痛。方見薇被護士扶下床,卻不肯移動腳步。

“我還沒睡著?!?/p>

“你已經做完了?!?/p>

“???”

方見薇才發現褲子都已經穿好了,可是身上并沒有明顯的痛感。

慢慢走到病床,在護士的幫助下躺了下來。護士很貼心地為她蓋上了棉被。她看到做完手術的那些人她們的陪護都在床前照護。

她覺得她終于完成了一件大事,就安心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她想她不能再經歷一遍這樣的事情了,等時間一到就去上環。雖然過程不像她想的那么恐怖,但犯了錯,讓一個生命不能來到人間,這在她以前的認知里是一種罪過。方見薇現在依然覺得這是一種罪過,但是生下來卻不能對它負責更是一種罪過。

“你的陪護去哪里了?”

“你沒叫他進來?!?/p>

“沒叫嗎?我忘了,不好意思?!?/p>

“3號家屬可以進來了,手術完了。”

“這里有紅糖水,可以盛一點給她喝?!?/p>

“好的?!?/p>

程述白端來糖水走到方見薇床前,她看到那是一次性杯子裝的紅糖水,其實她很想喝,但是不想坐起來,因為她已經感到下面隱隱作痛了,她怕坐起來會扯到傷口。

“喝紅糖水嗎?”

方見薇看著他欲言又止,她想說“能不能拿個勺子喂我?”但是又想到他應該會覺得不耐煩,就住嘴了。

“不喝?!?/p>

他把糖水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頭玩起了手機。

護士過來在她膝蓋墊下了一個藥包。

“這是艾草包。”

艾草包暖烘烘的。

隨后又在她肚子上放了一包。

“這個放在脖子上。”方見薇半起身,護士把艾草包放在床上,她躺了下來,隨即又起身。

“不是這里?!?/p>

“是這里,快躺下。”

“但是這里不是脖子?!?/p>

“就是這里,我剛剛是說錯了,應該是放在后背?!?/p>

程述白在旁邊聽了笑出聲來。

“放的地方都是對的,不要拿出來,要等二十分鐘?!?/p>

“你知道嗎?剛剛發生了一件好笑的事,醫生給我打完麻藥,護士叫我起來,我說我還沒睡著,醫生就說,你已經做完了?!?/p>

說完旁邊的護士和程述白都笑了。

腹部的冰冷和艾草包傳來的暖氣在慢慢融合,直到過了很久方見薇才覺得身體暖了下來。

過了二十分鐘,護士拿走了艾草包,她仍然躺在床上捂住被子。病房里的人漸漸都走了,已經是中午,護士告訴她們,隨時都可以走。方見薇起身換上了衣服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葉秀花為方見薇煮了瘦肉湯,那是她愛吃的,肉湯里放了生姜,很解膩。

方見薇躺在床上,程述白在外面照看小孩,整個下午他帶著小孩到樓下玩耍,這是很久沒有的事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程述白還是去加班了,葉秀花收拾好廚房,依次給兩個小孩洗澡。方見薇還是覺得腹痛,但并不強烈,確實像醫生說的可以忍受。

程述白十點多才回到家,以往都是九點多就能回來的。

第二天她還是請假了,這段時間以來已經請假了很多天,但是她感覺自己并不能長時間坐著或站著,所以只能又請假。

第三天方見薇開始上班,葉秀花早起給平平穿衣服,她只需要收拾好自己,倒也輕松不少。她感覺身體很虛弱,不能碰冷水,不能吃冷的東西,不能挨餓。所以早餐是要吃的,中午一到時間就上去吃飯,吃完飯就上閣樓午休。

方見薇有過愧疚,有過恐懼,唯獨沒有過不舍。

害口的那段時間買的養樂多和營養快線平整地擺放在衣柜側面的置物臺上,平平和安安都很喜歡吃。再看時,方見薇覺得那不過是小孩再平常不過的零食。有一天她隨意拿了一瓶來到辦公室,放了一早上都沒有喝。中午的時候嘴里發苦,她打開瓶蓋,對著電腦的屏幕喝了一口,液體順著喉嚨流到胃里,突然心里好像被某個東西刺痛,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頃刻間,悲傷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壓的她幾乎喘不上氣,這一刻,她想起了那個剛剛萌芽又離去的生命。

林疏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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