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響起,宋覺夏匆匆告別李婷,快步走向校門。剛出校門,她就看到張揚靠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看到她出來,立刻站直了身體。
“許諾!”張揚小跑幾步追上她,“回家嗎?我...我順路,一起走吧?”
宋覺夏注意到他額頭上還有訓練后的汗珠,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露出結實的手臂。幾個路過的女生偷偷看他,竊竊私語。
“你不是住在學校西邊嗎?”宋覺夏記得李婷說過張揚家在學校相反方向,“我家在東邊的小區。”
張揚的耳朵紅了:“我...我今天要去東邊的體育用品店買點東西。”
宋覺夏忍不住笑了:“好吧,不過我得走快點,要趕回家陪哥哥。”
“你總是提起你哥哥。“張揚和她并肩走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你們關系真好。”
“嗯,”宋覺夏眼前浮現出檐聲安靜的側臉,“雖然他總是一副嫌棄我的樣子,但其實很照顧我。小時候我害怕打雷,他會整晚給我講故事。”
張揚沉默了一會:“我有個表妹,整天嫌我煩,從來不肯跟我一起玩。”
話題就這樣轉向了各自的家庭。宋覺夏驚訝地發現,在球場上威風凜凜的張揚,私下里竟然是個話多又有點笨拙的人。走到小區門口時,張揚突然停下腳步。
“許諾,下周我們隊和實驗中學有場友誼賽,”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你要來看嗎?我可以給你留位置...”
宋覺夏猶豫了一下:“如果有時間的話。”
張揚眼睛一亮:“說定了!我會給你發消息的!”
宋覺夏剛想說她沒給過他聯系方式,就想起李婷這個“叛徒“,無奈地搖搖頭。告別張揚后,她快步走向家門,想快點見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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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林靜正在插花,看到宋覺夏進門,笑著問:“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有嗎?”宋覺夏摸了摸自己的臉,放下書包,“媽,我們今晚能不能看電影?就我們三個,像以前那樣。”
林靜修剪花枝的手頓了頓:“怎么突然想看電影了?”
“就是...好久沒一起看了嘛。”宋覺夏湊過去幫母親整理花枝,“我可以做爆米花,選哥哥喜歡的科幻片。”
林靜摸了摸女兒的頭:“好呀,檐聲在書房。你去問問他吧。”
宋覺夏點點頭,輕手輕腳地上樓,在書房門前停下,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檐聲的聲音傳來。
宋覺夏推開門,看到檐聲正伏案寫著什么,聽到她進來也沒有抬頭。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身上投下條紋狀的影子,讓他看起來像被關在一個金色的籠子里。
“哥,”宋覺夏走到他身邊,“我們今晚一起看電影好不好?你上次說想看的那個科幻片,爸爸買了藍光碟。”
檐聲終于抬起頭,皺了皺眉:“夏夏,我很忙。“
“就兩個小時,“宋覺夏雙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勢,“求你了~我都跟媽媽說好了。”
“你事先答應了才來問我?“檐聲放下筆,“嗯?”
宋覺夏吐了吐舌頭:“因為我知道你會答應嘛。”她瞥見檐聲正在寫的似乎是化學題。
檐聲合上筆記本:“什么片子?”
“《星際穿越》!“宋覺夏立刻說,“你說過對五維空間的理論很感興趣。”
檐聲微微挑眉:“你記得?”
“當然,“宋覺夏得意地說。
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掠過檐聲的嘴角:“七點吧。”
宋覺夏歡呼一聲,撲上去擁抱他,“哥哥最好了!”
林靜準備了一桌零食,連檐聲都暫時放下了書本,安靜地坐在沙發一角。宋覺夏堅持要坐在檐聲旁邊。
當電影放到父親穿越時空與女兒重逢的場景時,覺夏偷偷瞥了檐聲一眼,發現他盯著屏幕,喉結微微滾動。在昏暗的光線下,她似乎看到他眼角有一點反光,但轉瞬即逝。
電影結束后,林靜收拾茶幾,而檐聲默默地上樓回了房間。等她收拾完上樓時,發現房門口放著一杯熱牛奶——這是檐聲表達關心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