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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虞王朝之朝堂風云

第九章出門采購

紫宸宮,御書房。

龍涎香在巨大的銅獸爐中靜靜燃燒,氤氳出沉凝莊嚴的氣息。新帝虞泯正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朱筆如刀,在或歌功頌德、或陳情訴苦、或攻訐傾軋的紙頁上,留下一個個冰冷而充滿力量的裁決。

內(nèi)侍省大太監(jiān)高元墉,如同一個沒有重量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走到御案旁,雙手捧上一個沒有任何標識、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奇特紙片。

那紙片潔白細膩,在御書房昏黃的燭光下,泛著一種溫潤如玉的微光。

“陛下,青雀坊石府,林安密呈?!备咴穆曇魤旱脴O低,帶著絕對的恭謹。

虞泯朱筆微頓,目光從奏章上移開,落在那張奇特的紙片上。林安?那個他派去盯著石卿健康的御醫(yī)學徒?密呈?用這種從未見過的紙張?

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掠過虞泯深邃的眼眸。他放下朱筆,接過紙片,入手觸感溫涼細膩,遠勝宮廷御紙。展開,炭黑色的字跡,鐵畫銀鉤,鋒芒內(nèi)斂卻又力透紙背!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

【臣石青頓首百拜,泣血謹奏……】

虞泯的目光,隨著奏疏上的字句,飛快地移動著。當看到“寶源當鋪掌柜,明知御賜,見御字而敢收當”時,他捏著紙片的指節(jié),微微泛白。

看到“此獠視天家威儀如無物,藐視皇權,其心可誅!其行當剮!”時,他薄削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而當目光掃過“其背后必有依仗…必為盤踞京都之世家豪強所控…視陛下恩賜如尋常貨殖,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時,虞泯那雙深不見底的寒潭眸子里,驟然掠過一道刺骨的冰棱!

好!好一個石卿!

好一把鋒利的刀!

這把刀,不僅敢用,更會用!用自己御賜的玉佩做餌,釣上來的,卻是一條膽大包天、藐視皇權的大魚!更借此,將矛頭精準無比地刺向了盤踞在朝堂和地方、如同毒瘤般阻礙他新政推行的世家豪強!

這份奏疏,哪里是什么訴苦告狀?這是一份戰(zhàn)書!一份以自身為餌,向他虞泯獻上的、對世家開戰(zhàn)的投名狀!更是一份精準無比、直指要害的進攻路線圖!

“寶源當鋪…”虞泯的聲音在寂靜的御書房里響起,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如同金鐵交鳴,“高元墉?!?/p>

“老奴在。”高元墉躬身。

“即刻傳朕口諭?!庇葶哪抗庵匦侣浠啬翘亢谏牧鑵栕舟E上,手指在“必為盤踞京都之世家豪強所控”和“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兩行字上重重一點,指尖的力道幾乎要戳穿那堅韌的紙頁!

“著京兆尹周正,會同內(nèi)衛(wèi)副指揮使陸鋒,點齊人馬!”

“查封青雀坊寶源當鋪!一應人等,無論掌柜、伙計、賬房,悉數(shù)鎖拿下獄!所有賬冊、庫藏、往來文書,片紙不得遺漏,全部封存押送內(nèi)衛(wèi)府!”

“給朕查!徹查!此鋪東家是誰?背后站著哪尊神?所有與之有銀錢、人情往來的官員、世家,給朕一個不落地揪出來!”

“記住,朕要的,是連根拔起!是敲山震虎!要讓這滿京都的魑魅魍魎都看清楚——”虞泯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龍吟,帶著無上的威嚴和凜冽的殺意,在御書房內(nèi)轟然回蕩:

“這大虞的主人是誰!朕賜的東西都敢動!那誰動誰就得死!”

“遵旨!”高元墉心頭劇震,深深埋下頭,不敢有絲毫怠慢,倒退著疾步而出。他知道,陛下這次,是真的怒了!

而那個獻上“刀鋒”的石卿狀元…其圣眷之隆,其手段之狠,其心思之深,已遠超常人想象!京都的天,要變了!

虞泯緩緩坐回龍椅,指腹輕輕摩挲著奏疏上那奇特的、細膩溫潤的紙張,感受著炭筆留下的凌厲鋒芒。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鋒利的弧度。

石卿…你遞來的這把刀,朕…接了!

這第一刀,就從這不知死活的寶源當鋪,斬下去!

---

翌日,清晨。

一夜之間,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悄然籠罩了整個京都。

當?shù)谝豢|陽光刺破云層,灑在朱雀大街上時,一幕讓所有早起商販、行人驚駭欲絕的景象發(fā)生了!

“讓開!官差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如狼似虎的吼聲撕裂了清晨的寧靜!大隊身著皂衣、腰挎鐵尺鎖鏈的京兆府衙役,在一身緋袍、臉色鐵青的京兆尹周正帶領下,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將青雀坊最大的寶源當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隊身著玄色勁裝、氣息冷冽如冰、眼神銳利如鷹隼的內(nèi)衛(wèi),在副指揮使陸鋒的率領下,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當鋪四周的制高點和要道之上,冰冷的弩箭在晨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寒芒!

“奉旨查抄!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陸鋒冰冷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一個圍觀者的心頭!

寶源當鋪那兩扇厚重的黑漆大門,如同紙糊的一般,被兇悍的內(nèi)衛(wèi)一腳踹開!里面頓時響起掌柜和伙計驚恐絕望的尖叫、哭喊、以及衙役粗暴的呵斥和鎖鏈碰撞的嘩啦聲!

“抄!所有東西!連根針都不許放過!”

“賬冊!庫房鑰匙!快!”

“拿下!統(tǒng)統(tǒng)拿下!”

當鋪內(nèi)瞬間雞飛狗跳,一片狼藉。珍貴的當品被粗暴地掃落在地,精致的木架被推倒,厚厚的賬冊被成箱成箱地搬出。

山羊胡掌柜面無人色,被兩個如狼似虎的衙役死死按在地上,嘴里塞著破布,只能發(fā)出絕望的嗚咽。

他做夢也想不到,昨日還做著靠御賜玉佩更上一層樓的美夢,今日就成了階下之囚!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那些被翻出來的、記錄著無數(shù)隱秘交易的賬冊……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以驚人的速度席卷了整個京都!

“聽說了嗎?寶源當鋪!被抄了!京兆府和內(nèi)衛(wèi)一起動的手!”

“我的天!那可是百年老店!背后站著…嘶!”

“為什么???誰那么大膽子敢動寶源?”

“噓!小聲點!據(jù)說…是那位新科狀元!石卿石大人!昨日去典當了御賜玉佩,那當鋪竟敢收了!這不,捅了馬蜂窩了!”

“御賜玉佩?寶源敢收?!他們瘋了?!”

“何止是收!聽說那掌柜還出言不遜!這下好了,撞鐵板上了!石大人一封密奏直達天聽,陛下龍顏震怒!要連根拔起呢!”

“連根拔起?那這背后…豈不是要牽扯出…五大世家?”

“五大世家”四個字,如同一個禁忌的魔咒,讓所有議論聲瞬間壓低,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但人們看向?qū)氃串斾伔较虻难凵?,已?jīng)徹底變了,充滿了幸災樂禍和一種山雨欲來的驚悸。

查抄!徹查!

京兆府和內(nèi)衛(wèi)的動作快如雷霆!寶源當鋪被封,所有人員下獄。堆積如山的賬冊、文書被火速送入內(nèi)衛(wèi)府,由精于刑名、算學的老吏日夜不休地核查。

線索,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越查越深!

僅僅半天之后,一個足以震動朝野的名字,便如同出水的巨鱷,浮現(xiàn)在了冰冷殘酷的卷宗之上——姜氏!

京都五大世家之一,累世公卿,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其根基之深,勢力之龐大,堪稱盤踞在虞朝肌體上的龐然巨物!

寶源當鋪超過六成的干股,赫然登記在姜氏旁支一位管事的名下!而賬冊中那些隱秘的、數(shù)額巨大的銀錢往來,更是如同一條條毒蛇,蜿蜒著指向姜氏核心人物以及其在朝中的代言人!

幕后東家,姜氏!

這個結論如同一聲驚雷,在京都上空轟然炸響!震得無數(shù)高門大戶頭暈目眩,震得無數(shù)官員噤若寒蟬!

姜府那朱漆大門緊閉,門前車馬稀落,透著一股死寂的壓抑。府內(nèi),往日里趾高氣揚的管事仆役們,此刻個個面如土色,走路都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喘。

書房內(nèi),姜氏當代家主姜桓,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手中的茶盞早已捏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混著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毯上,他卻渾然不覺。

“石卿…石卿!”他咬牙切齒,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悸。一個剛入京、毫無根基的病秧子狀元,竟然用一枚小小的玉佩,就撬動了他姜家如此龐大的產(chǎn)業(yè)!還把他們推到了風口浪尖,成了皇帝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豎子!安敢如此!”姜桓一拳狠狠砸在紫檀木書案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他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后面。皇帝既然動了手,就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些賬冊…就是懸在姜家頭頂?shù)睦麆Γ?/p>

---

青雀坊,石府。

破敗的庭院依舊荒涼,但氣氛卻已截然不同。

石卿(石青青)正指揮著雷虎和林安,將前院東廂那幾間破屋的破爛門窗全部拆下。

他(她)換了一身便于行動的粗布短打(外面依舊套著那件寬大的舊披風遮掩身形),手里拿著炭筆,在幾張新的抽紙上勾畫著“實驗室”的布局草圖,時不時還咳嗽兩聲,維持著【病弱buff】。

然而,無論是院內(nèi)的三人,還是院外潛伏的無數(shù)雙眼睛,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同厚重的陰云,沉沉地籠罩在這座小小的二進宅院上空。

院墻之外,那些原本只是例行監(jiān)視的目光,此刻變得無比灼熱、無比銳利,充滿了忌憚、審視、怨毒和一絲…恐懼!

雷虎搬動一根沉重的房梁,肌肉虬結的手臂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動作沉穩(wěn)有力。

但他的目光,卻如同最機警的獵豹,時刻掃視著圍墻的每一個角落,耳朵捕捉著外面街道上任何一絲異常的聲響。

他能感覺到,那些窺探的視線,比之前密集了十倍!冰冷、粘稠,如同無數(shù)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著這座府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他知道,寶源當鋪被查抄,姜氏浮出水面,這座小小的石府,已經(jīng)成了京都所有世家大族、所有舊黨勢力眼中最刺眼的那根釘子!最危險的那把刀!

林安一邊小心翼翼地清理著拆下來的破爛木料,一邊憂心忡忡地低聲道:“大人…外面…好像多了很多人盯著…這…這太危險了…”他感覺自己的后背時刻都是涼的。

石卿(石青青)停下手中的炭筆,抬起頭,蒼白俊秀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

他(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破敗的院墻,看到外面無數(shù)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他(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盯著好?!彼ㄋ┑淖旖?,緩緩勾起一抹蒼白而冰冷的弧度,如同寒潭中綻開的一朵冰蓮,在初春微涼的空氣里,散發(fā)著凜冽的寒意。

“讓他們都看清楚…”

“我石卿這把刀,是陛下親手磨的。”

“想試試鋒不鋒利…”他(她)的目光掃過院墻外無形的陰影,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談論天氣,卻字字淬著劇毒:

“…下一個,未必是當鋪?!?/p>

話音落,院墻外,幾處不易察覺的陰影,似乎微微晃動了一下,如同被驚動的毒蛇,悄然縮回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整個青雀坊,陷入了一種死寂的、山雨欲來的緊繃之中。只有石府前院,那叮叮當當?shù)牟鹞萋暎€在固執(zhí)地、不緊不慢地響著,像是一曲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敲響的、冰冷而決絕的戰(zhàn)鼓。

寶源當鋪的血腥味還在京都上空彌漫未散,青雀坊石府那扇新掛“御賜石府”匾額的破敗大門內(nèi),卻已響起了與肅殺氛圍格格不入的喧囂。

“雷虎,東廂這面墻,拆!”石卿(石青青)裹著那件標志性的寬大舊披風,站在前院中央的荒草叢中,手里捏著炭筆,在一張堅韌的抽紙上飛快勾畫著。

他(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蒼白臉上因忙碌和初春的微寒,透著一層薄薄的虛汗,【病弱buff】恰到好處地開著,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淬火的寒星,死死釘在東廂房那堵斑駁的土坯墻上。

雷虎應聲而動,魁梧如鐵塔的身軀爆發(fā)出與其體型完全不符的迅捷。他大步上前,雙臂肌肉虬結墳起,沒有用任何工具,蒲扇般的巨掌直接抵住墻體,深吸一口氣,腰腹發(fā)力,全身筋骨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輕微爆鳴!

“喝!”一聲低沉的悶吼!

轟隆——!

那堵看似結實的土坯墻,竟如同紙糊的一般,被他硬生生推塌了半邊!塵土混合著碎磚爛瓦,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煙塵!

“咳咳…”石卿(石青青)捂著口鼻后退幾步,【病弱buff】瞬間拉滿,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林安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上前攙扶,一邊焦急地拍著石卿的后背,一邊對著雷虎急道:“雷壯士!你…你倒是輕點啊!大人身子骨哪經(jīng)得起這般煙塵!”

雷虎從煙塵中大步走出,古銅色的臉上沾了些灰,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他掃了一眼咳得“死去活來”的石卿,又看看自己造成的“杰作”,濃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墻…比他想象中還要糟朽。但這位狀元公的反應…雷虎默默壓下心中那絲古怪,甕聲道:“屬下…魯莽了。請大人責罰?!闭Z氣倒是誠懇。

“無…無妨…”石卿(石青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擺擺手,氣息依舊不穩(wěn),指著那豁然開朗的廢墟,“正…正好…省了…拆墻的功夫…咳咳…林安,記下…此處…打通…作…作工坊…”

林安看著那一片狼藉,嘴角抽搐。工坊?在這廢墟上?他強忍著吐槽的沖動,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也是石卿給的抽紙裁剪釘成)和炭筆,認命地開始記錄:“是,大人。東廂北墻拆除,清理后作工坊用地。”

“后院…主屋后…空地…”石卿(石青青)喘息稍定,又指向主屋后方那片長滿枯黃雜草的空地,炭筆在紙上刷刷幾筆,一個高聳的圓柱體輪廓躍然紙上,旁邊標注著“水塔基址”和精確的尺寸數(shù)字,“此處…深挖…五尺…見方…打…打地基…”

雷虎的目光落在那圖紙上精確的數(shù)字和復雜的結構示意上,心頭又是一凜。這絕非一時興起!這位狀元公,胸中早有丘壑!

“還有…那幾處井…”石卿(石青青)的炭筆又指向院中原有的幾口轆轤井,“位置…尚可…但需…加深…至少…三丈…咳咳…”他(她)的規(guī)劃圖早已在腦中成型,此刻只是將藍圖一點點具現(xiàn)化,指揮若定。

雷虎和林安,一個如人形開山怪,一個如勤懇記錄員,在石卿的指揮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破院改造工程。

雷虎力大無窮,拆墻、搬運沉重的廢棄梁柱如同兒戲,那身虬結的肌肉在粗布短打下賁張,每一次發(fā)力都帶著沉雄的力量感,看得林安眼皮直跳,生怕這位爺一個不小心把整個房子都拆了。

林安則細致地記錄著石卿每一項指令,同時還要分神留意石卿的身體狀況,隨時準備遞水遞藥(雖然他帶的藥對【武皇體質(zhì)】基本無效),忙得團團轉(zhuǎn)。

院外,那些隱藏在街角巷尾、樹梢屋頂?shù)母Q探視線,此刻充滿了錯愕和荒謬。他們死死盯著石府前院的煙塵滾滾和那個在廢墟中指點江山的單薄身影。

“他在…拆房子?”

“那個雷虎…是牲口嗎?徒手拆墻?”

“石青…他想干什么?把御賜的宅子拆了重蓋?”

“瘋子!絕對是瘋子!剛捅了姜家馬蜂窩,還有心思在這玩泥巴?”

“不…不對!你看他手里那紙!他好像在畫什么…東西?”

石卿(石青青)對墻外那些冰冷粘稠的目光恍若未覺。他(她)沉浸在自己的基建藍圖中,直到——

“咕嚕?!币魂嚇O其響亮的腹鳴,突兀地從雷虎那鐵塔般的身軀里爆發(fā)出來,如同悶雷滾過。緊接著,林安的肚子也發(fā)出了幾聲輕微的抗議。

石卿(石青青)的動作猛地頓住。他(她)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

破敗的庭院,煙塵尚未散盡。除了被雷虎暴力拆出來的“工坊”雛形和后院那個剛畫好線的“水塔基址”,整個宅院依舊一片荒蕪。

空蕩蕩的廂房,連張像樣的桌子凳子都沒有。昨晚鋪的那床被褥,還是林安從自己包裹里拿出來的。廚房?灶臺是塌的,鍋碗瓢盆?影子都沒見著!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現(xiàn)實的重擊,猛地砸在石卿(石青青)頭上。他(她)光顧著規(guī)劃自來水、抽水馬桶、化糞池這些“千秋功業(yè)”,卻完全忽略了最基礎的生存需求!

他們?nèi)齻€人,現(xiàn)在連個燒水喝、煮碗熱粥的地方都沒有!連身換洗的干凈衣服都缺!

他(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半舊青衫的袖口,又低頭看了看林安那洗得發(fā)白的靛藍短打,最后目光落在雷虎那身被塵土和汗水浸透、緊緊繃在虬結肌肉上的深灰粗布勁裝——這衣服,顯然也快經(jīng)不起雷虎的折騰了。

囊中羞澀?不,是空空如也!除了昨天當玉佩得來的五千兩銀票,他們現(xiàn)在就是個頂著御賜狀元名頭的超級窮光蛋三人組!連吃飯都成問題!

石卿(石青青)臉上那指點江山的銳氣瞬間凝固,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她)默默地將手中的圖紙卷好,珍重地塞進懷里(實則是收回隨身空間),然后,用一種極其平靜、卻帶著巨大現(xiàn)實落差的語氣宣布:

“停工。”

雷虎和林安同時抬頭,不明所以。

石卿(石青青)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聲音虛弱卻清晰:

“走?!?/p>

“去買米,買鍋,買碗,買柴火…”他(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自己和兩個“手下”的狼狽行頭,補充道:

“…再買幾身…能穿的衣服?!?/p>

林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瞬間涌起如釋重負的狂喜!天可憐見!狀元公終于想起要吃飯穿衣這等“俗務”了!他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大人英明!是該添置了!米缸都空了!”

雷虎摸了摸自己雷鳴般的肚子,又低頭看了看快被撐裂的袖口,古銅色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拆墻搬磚他擅長,餓肚子…確實不行。

于是,在無數(shù)道窺探目光錯愕的注視下,青雀坊新晉的“煞星”石狀元,帶著他那位人形兇器般的保鏢和御醫(yī)出身的“管家”,以一種近乎悲壯的姿態(tài),走出了那扇依舊破敗的大門。

目標:采購生存物資!

琳沐.QD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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