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尷尬地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呃……我覺得啾啾和火火不是故意的,有可能是這個飛盤質量太差了?!?/p>
聞言,吳一澤從自己白色的包里又拿出一塊和原先一模一樣的黑色飛盤,當著玄清的面把它施加重力豎著扔樓下去,由于樓下還沒有人居住,所以吳一澤和玄清也不擔心這種高空拋物會不會傷害到行人的問題,等吳一澤解除重力之后,那黑色飛盤嗖一聲彈回六樓,吳一澤單手接住后遞給玄清,用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說道:“這玩意一塊就要六萬聯盟幣,材質用的是蔓蔓藤體內分泌出的天然橡膠經過加工處理,你跟我說質量問題?”
“呃……你還挺有錢?!毙鍖擂蔚芈冻鲆粋€微笑,心里犯嘀咕:怎么陪對方的靈獸出去玩個盤子還能把盤子給玩壞了。
“別分開話題?!眳且粷捎謴氖謾C上打開一個視頻,視頻中的場景處于入夜,但一青一白兩個亮度十分耀眼,青色身影從地上迅速起飛,隨后在一個華麗的旋轉翻身后變成一團青色光輪飛向地面。
然后那個白色亮光分成兩塊直接夾住青色光輪,沒有一會青色光輪就碎成好幾塊。
“要是我沒猜錯,這個青色身影是葉玲雀,而這個白色身影應該是我家火火,然后這個高速旋轉的青色光輪就是我現在面前的飛盤。”吳一澤搖搖頭,隨后摸了摸自己家熾火狗說道,“火火,下次玩時小心別傷到自己,你看看你的牙,這黢黑的怎么刷?”
玄清也試著給小葉玲雀扣了一下,結果沒扣動……
“先不說這些了,明天的集合玄清你也去對吧。”吳一澤回到電腦桌前的電競椅上。
“嗯,早上八點體育館,雖說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早,但我想去看看?!毙蹇磳Ψ讲蛔肪窟@飛盤的情況,也暗自松了口氣。
“嗯,我想跟你說的是剩下兩個準隊員,我今天打游戲的好友是去年校隊畢業的學姐,她的教導老師也是陸文濤,根據她回憶,在沒開學前校隊陸老師會自己接任務帶著在校準校隊成員出去做些群體任務促進團隊友誼和合作默契?!?/p>
“啊,你玩游戲原來是打探情報,我還以為你有網癮……”玄清露出一臉佩服的表情,心里感嘆:這里孩子十四五歲初三還沒上完就會打探情報了,自己那世界不是農藥就是恰雞,要么就是魔怔摸頭,這樣不忘初心的孩子真不多見了。
吳一澤接著說道:“其實你這樣玩飛盤也沒什么問題,雖說損耗有些快了,但能提升葉玲雀和火火的默契度,還能順帶提升技能熟練度挺好的?!?/p>
玄清賠笑道:“其實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不知道這倆小家伙這么猛,弄壞你的飛盤我也很抱歉,要不我賠你一個?”
“這點小錢倒還不用,我只是想你的靈力值有1772,我的靈力值只有1200多,并且咱倆都有腦域覺醒的情況,你說剩下的那倆人會不會也有腦域覺醒?”
玄清想了想說道:“呃……可能吧,畢竟二十多個人中才有可能有一個人覺醒腦域的,咱們學校這么多人,那概率也算大,可如果都是咱的年齡……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咱人類腦域覺醒的概率變大了那么一點?”
“有這個可能,但現在也說不準,不過我從學姐那里打聽出來了一個消息?!眳且粷梢荒樥J真地說道。
“什么消息?”玄清一愣,這消息和剛才的話題跟腦域覺醒的關系大嗎?怎么話題跳得這么快?
“這個陸文濤可不簡單,他的身份可不只是普通御獸師那么簡單。”
“啥?”玄清又蒙圈了,同樣的九年義務教育,怎么自己這認知不亞于一問三不知的程度?
“我們這個陸老師是聯盟中的王級御獸師,而王級御獸師基本上都要幫助聯盟去探索一部分遺跡或者回收那些三千年前的王級御獸師的秘境。”
玄清愣了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王級……原來天天在教室里吹空調的人,是能在遺跡里橫著走的狠角色?說實話除了這個王級身份我不知道,別的我倒是都很清楚?!?/p>
吳一澤聳聳肩:“其實陸老師這個人狠不狠我不知道,但學姐說了,陸老師在她入學前帶的一屆隊去天脊峽谷歷練時遇到一只暴走的王級靈獸淵魘蜥,根據當時校隊隊員回憶那只蜥蜴一口下去就把那里地上的骨頭啃掉一塊。然后陸老師當場把自己的主寵召出來,用一只靈獸就把對方秒了?!?/p>
王級也就是領主級,是對于那種野外靈獸boss專用的統稱。
玄清聽得頭皮發麻,話語試探性問道:“這……咱真的不是玄幻頻道嗎?”
“更玄幻的還在后頭?!眳且粷蓧旱吐曇簦皩W姐說,陸老師之所以愿意窩在咱們初中當教練,是因為聯盟給他開了個條件——讓他自由進出天淵圖書館?!?/p>
“天淵圖書館?”玄清只覺得這個名字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不過又感覺在哪里聽過。
“對,就是那座懸浮在鯨淵市上空那個遺跡,那個只有王級御獸師每年才能申請一次閱覽權限的遠古圖書館。據說里頭可能藏著三千年前的原始契約陣、失傳的寵獸進化路線,甚至還有……人類腦域覺醒的完整檔案和三千年前異獸的真相?!?/p>
玄清瞳孔猛然地震:“異獸的……真相。你的意思是,陸老師讓我們準校隊的參加活動,其實是……在挑有資格陪他下遺跡的苗子?”
“十之八九?!眳且粷牲c頭,“學姐回憶,她當年那一屆,陸老師只帶了三個預備隊員,結果一個月后,三個人全體腦域覺醒,精神力和靈力值暴漲,回來就做了三級銀牌御獸師了?!?/p>
玄清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厲害?”
“嗯。”吳一澤和玄清感覺到手機輕微震動晃,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倆人方才討論的主角發出的消息:明早六點,校東門集合,遲到者負重二十公斤繞城跑三圈。
下面還有劉泊墨留言:如果有來不及吃飯的可以找我,明天我帶早餐,雞蛋灌餅行不行?
玄清和吳一澤都發了一個ok的表情,但這只是網絡上,現實上倆人是這樣的——
“臥槽?咋還提前了?”玄清默默掏出鬧鐘,“我現在就睡……還來得及做夢嗎?”
“可能夠嗆了。”吳一澤收起玩笑神色,玄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說實話這老師是不是有些說話不算話啊?!?/p>
玄清把鬧鐘提前到五點半,伸了個懶腰:“走了,去睡覺。說不定馬上就要改寫我的生物鐘了?!?/p>
“嗯。”吳一澤也伸了一個懶腰,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對了,還有件事?!?/p>
“嗯?”
“火火讓我轉告你——”少女一本正經地模仿自家熾火狗的語氣,笑著說道,“下次玩飛盤,讓葉玲雀別飛那么快,我追得尾巴都著火了?!?/p>
玄清:“呃……你告訴它,葉玲雀說誰讓它不減肥?!?/p>
門關上,走廊里傳來一人一狗笑鬧的動靜。而窗臺上,小葉玲雀正歪頭看著夜色,似乎在思考什么。
次日鬧鐘還沒響,玄清已經一個激靈從床上彈了起來。頂著一頭炸毛,瞇著眼在黑暗中摸鞋,嘴里還念著:“負重二十公斤繞城三圈……陸老師您是真不怕我們猝死,御獸師也只是身體強健的普通人啊?!?/p>
玄清剛出門就看到從對面臥室走出的吳一澤,她倒是一身樸素的運動服。她手里拎著一只小號單肩背包,見玄清手忙腳亂,抬手拋過去一條壓縮毛巾:“咱算上路程還有十分鐘洗漱時間留給你?!?/p>
……
等玄清和吳一澤來到體育館時,天空還是一幅朦朦朧亮的狀態,不過已經有人在體育館門口等著了。此人黑色長發微卷披肩散落,白衣寬垮,領口斜墜,袖口沾幾點顏料與塵土,像剛離開畫架的美術生,有意思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黑白異色瞳,左黑右白。
對方顯然也看見了她倆,便揮揮手,拖著一只超市大號購物袋走來:“早,你們應該是玄清和吳一澤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泊墨,嗯……我帶了早餐,雞蛋灌餅加雙份腸,一起吃嗎?”
玄清眨眨眼,先被那雙左黑右白的異色瞳小小震了一下——夜色與雪色同框的美,卻又帶著說不出的疏離。
吳一澤倒是淡定,微微頷首:“早,劉泊墨,我是吳一澤?!?/p>
劉泊墨把那只鼓囊囊的超市大號購物袋往左手手臂上一掛,袋口立刻飄出一股熱乎又熟悉的香味。他隨手掏出用油紙裹得鼓鼓的雞蛋灌餅,餅皮金黃,油光直冒,笑道:“趁熱?!?/p>
他又從袋中拿出一份遞向玄清:“雙份腸,不辣,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p>
玄清雙手接過,指尖被熱氣燙得一縮:“謝……謝謝!”
吳一澤咬著餅,掃了一眼厚度,客觀評價:“熱量六百大卡左右,剛好撐到中午?!?/p>
“嘿?!眲⒉茨昂佟绷艘宦?,自己也拿了一份咬下一口,嘴角沾點醬汁也不擦,含糊道:“我早起排隊買的,老板看我長得帥,多送了一根腸?!?/p>
玄清和吳一澤被逗笑,緊張感瞬間散了一半。劉泊墨一邊嚼,一邊抬下巴示意場館內:“你們也住這附近嗎?”
玄清舉了舉手里的餅:“先吃完再說,涼了可就辜負雙份腸了?!?/p>
“說的也是。”劉泊墨又咬下一大口。
此刻,一個束著高馬尾、碎發貼麥色額角的男生向這里走來。黑工字背心勾勒肩背薄肌,外套隨意纏腰,腰窩火焰紋身隨呼吸微閃。琥珀色眼睛此刻略顯黯淡,左唇虎牙一露,颯爽與俏皮并存。
“喲,都吃上了?”來人伸手打了個招呼,“嘿兄弟,早飯有買我的嗎?”
“好颯爽的男生?!毙逍睦镟止?,這真不像個初中生。
“包的兄弟。”劉泊墨將塑料袋裹成一團一拋,袋子在空中劃出漂亮弧線,被來人單手穩穩接住。
“謝了兄弟!”他兩根手指一捻,袋子“簌”地展開,里頭果然還有一只正冒熱氣的雙腸灌餅。
劉泊墨沖他挑眉:“特意給你留的加辣版,夠意思吧?”
男生咧嘴,虎牙在晨光里閃了一下。他抬手把高馬尾往后一順,露出帶著薄汗的笑臉:“太夠了哥們,謝謝啦!”
劉泊墨想著相互了解了一下對方,就提議介紹道:“要不我們先簡單自我介紹一下,說說自己名字靈獸和靈力值和生源地什么的?”
當然也是劉泊墨最先開口:“我是劉泊墨,這黑白眼睛是我天生的,我是龍骨區本地人,家就在這附近,以后有空或者聚會可以來我家,我的靈力值是1473,契約的靈獸是水寶寶。”
然后是玄清:“我叫玄清,我來自龍眼區,我的靈獸是葉玲雀,靈力值是1772?!?/p>
“我是吳一澤,我來自龍爪區,靈獸目前只有熾火狗一只,靈力值1224,可能是咱們這里靈力值最低的,還請多多關照?!?/p>
“行,那該我了,我叫楊楚,是來自龍尾區的,而我的靈力值已經達到1596,現在契約靈獸‘焰紋猞’,火系偏敏捷,特點就是跑得快、脾氣爆,跟我差不多。”
他說完把纏在腰間的外套扯下來,隨手往肩上一甩,火焰紋身被布料遮住最后一角也露了出來。
“哦對,我文化課一般,但體能還行,以后要是搬器材、扛攝像機什么的,可以叫我?!?/p>
劉泊墨吹了個口哨:“1596?那咱這兒就玄清的1772最高,我1473老三,你老二,吳一澤1224……墊底實錘?!?/p>
吳一澤聞言面無表情地假裝推了推自己臉上不存在的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數值僅供參考,實戰變量太多,我還沒有輸得那么徹底。
大約在四人加完好友又閑聊了得有十分鐘后,劉泊墨就遠遠就看見一個邋遢身影蹲在路邊牙子上,身上的灰色風衣感覺皺得能擰出油,頭發像是被八級大風吹過,左手塑料袋里四個大肉包,右手拎一瓶豆漿,正仰頭“噸噸噸”往嘴里倒。
見對方喝完豆漿隨手把塑料袋團成球,精準拋進五米外垃圾桶,嗓音沙啞卻帶笑:“很好,全員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