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竹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猛的在床前吐了一口血。
白澤為他準備好的一盆清水經過一夜的洗禮,已經被吐的得血紅無比。
外面靜謐的空氣隱約透露著詭異,燭火忽明忽暗。
梳兒還在酣睡。
這般血腥的味道,如若不是提前畫好的禁空符,怕是早已經被那些羅剎們吞的骨頭渣都剩不了。
饕餮還未認主化人形,只能在院子里休憩,有白澤在此,她也懶得管這些閑事,只能把耳朵捂得更緊,院外羅剎們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白澤手中的折扇不時的對著門外煽動幾下,時不時地眼睛看向宋聽竹屋內。
屋里的動靜也確實揪心的很,宋聽竹體內這邪氣來的蹊蹺且霸道,作為活了千萬年的神獸,他靜竟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何邪祟。
清晨,院子里的結節自行散去,梳兒推開大門,羅剎的尸身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入大門,成為了饕餮的一頓美食。
“你知道這樣撐不了多長時間的。”白澤眉頭一皺,看著宋聽竹床前的一盆血水。
宋聽竹不語,只是一味的打坐,調理氣息,大滴的汗珠打濕了白衫,血水順著他的汗漬蔓延開來,像是幾朵冷艷的梅花從花苞開始綻放。
給自己畫了一道聚力符,便推門而出。
面色還是不如之前哪般紅潤。
宋梳兒看著他哥哥日漸憔悴的模樣,一度認為是自己買的那些靈草都被江湖術士騙了,有好幾次都想去集市上跟他們理論一番,每次都被宋聽竹拽了回來。
“梳兒乖,哥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那些靈草有用的很,需慢慢調養,只是現在看不出來罷了。”
白澤的靈力是至剛至陽的上等靈力,但是宋聽竹修煉的確卻是這最下等的符咒,他就算想幫忙,也會因為靈力不對等而讓宋聽竹爆體而亡。
饕餮作為上古兇獸,除了貢獻自己這一顆內丹以外,也別無他法。
“如此,那便算了,”宋聽竹知道,這羅剎街內的牛鬼蛇神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和宋梳兒,若不是有饕餮和白澤,他們這么一個小院子怕是早就被吞噬干凈。
沒辦法求醫問道,他便努力自己成為名醫。
沒辦法修煉內力,他便改修符道。
天不佑他宋聽竹,茍延殘喘的活了這么多年,還是沒辦法體面的老死。
他知道自己護不住宋梳兒多長時間,于是生出了把他送走的心思。
饕餮遲遲不肯認主,這才讓行程一拖再拖。
早膳
宋聽竹悄悄給梳兒的手割開了一道小口子,畫了一道血脈符,指尖輕彈,摻入饕餮入口的尸身里。
“你是誰家的美小娘,生的如此俊俏。”梳兒看的直了眼,就連宋聽竹都微微失神。
要知道,饕餮作為上古四大兇獸,真身可以說是面目猙獰,尖嘴獠牙,很難讓人想到化為人身竟然是這么一個風姿綽約,顧盼生輝的美嬌娘。
白了宋聽竹一眼,真當她這毀天滅地的兇獸白活了這么多年,這么一點認主小把戲瞞的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