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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海手札

第31章:荷心同光

暮色像塊浸了藍靛的布,慢慢鋪滿荷塘。楊先生坐在王蓮葉鋪就的小舟上,書頁間的藍光與水晶花的清輝在水面融成片,他指尖輕劃,漣漪里浮出無數個重疊的影子——老李的竹燈、阿暖的玉笛、佳威的蝸牛殼,還有我手里祖父的筆記本,都在光里連成團暖融融的霧。

“你看這霧。”他的聲音像從霧深處漫來,瞳孔里的靛藍暈染開,與周遭的光纏成縷。“我們以為彼此是分開的星,其實都在同片光海里漂。”話音未落,霧中突然浮出顆透明的水珠,珠里映著所有人的笑臉,笑紋里的光絲彼此纏繞,竟織成朵巨大的并蒂蓮。

佳威舉著銀螺殼蹲在霧邊,殼上的螺旋紋突然滲出銀光,在地上拼出個“共”字。他剛要伸手去碰,字突然化作群銀蟻,往泉眼爬去,蟻群爬過新荷的根須時,根須突然發出微光,在泥里織出張網,網眼上的露珠里,都浮著同個畫面:我們圍坐在石桌旁,分食碗里的蓮羹。“它們在說我們是家!”佳威的喊聲落進霧里,霧立刻漾起漣漪,每個漣漪里都有個小小的佳威,正把蓮籽塞進不同人的手里。

阿暖的玉笛在竹榻上輕顫,笛孔里飄出的紅繩纏著片水晶花瓣,往霧中飛去。紅繩所過之處,霧里突然開出串字:“笛音不是獨鳴,是風借荷的喉在唱”。她竹筆輕落,素箋上的墨跡立刻化作群墨蝶,與紅繩纏成個“和”字,字的邊緣慢慢暈開,浮出首短詩:“葉是荷的掌,荷是塘的心,塘是天的鏡,鏡里無你我,只有光浮沉”。

楊先生從舟上起身,足尖點過水面,每步都綻開朵藍晶相間的花。“所謂一體,從不是強行捆綁的繩,是像水滴認得出大海,星光知道自己屬于銀河。”他走到石桌旁,指尖同時碰過我的筆記本、阿暖的素箋、老李的竹燈,三樣物件突然同時發亮,光里浮出同片荷葉——竟是祖父與老李的老伴兒年輕時共摘的那片,葉背的齒痕分毫不差。

我翻開筆記本,夾著的荷葉標本突然與光里的荷葉重合,紙頁間飄出的蓮香與泉眼邊新荷的氣息、老李竹籃里蓮蓬的甜香、阿暖硯臺里墨香,在霧中融成種新的香,像誰把所有味道熬成了碗稠稠的湯。“這是……”我剛開口,標本突然透出光,在紙上投出祖父的字跡:“孫兒,當你聞到所有香都成了一種香,就懂了什么是不分彼此”。

佳威發現霧里的銀蟻聚成了個小泥人,泥人手里舉著片荷葉,葉上的露珠里浮出無數只手,有的在摘蓮,有的在遞茶,有的在系紅繩,指尖的光都連著同條線。“手手相連像串珠!”他剛數到第七只手,泥人突然往起長高,泥身裂開處,露出里面的光——竟是由所有人的光絲擰成的。光絲震顫時,浮出行童詩:“你手的暖,在我手里開花;我眼的光,在你眼里發芽”。

阿暖的素箋上突然自己寫起字,竹筆游走間,“我”“你”“他”三個字慢慢暈開,筆畫彼此滲透,最后凝成個“同”字。字的邊緣突然長出片荷葉,葉心的露珠里,浮出她祖母與我祖父的合影——兩人正并肩站在荷塘邊,手里共握朵剛開的蓮,背景里的柳樹上,系著根紅繩,正是老李老伴兒當年掛的那根。“原來早就連著呢。”阿暖輕語時,露珠突然滾落,在紙上暈出片光,光里浮出行字:“所謂陌生,不過是忘了曾共飲一塘水”。

楊先生將手輕輕按在新荷的花苞上,花苞立刻舒展,花瓣上的光紋里,浮出無數個重疊的“我”——有他年輕時在實驗室的模樣,有我童年在荷塘奔跑的身影,有老李給老伴兒梳發的側影,甚至有楊先生師父與我祖父對弈的畫面。“你看,”他指尖劃過“我”字的重疊處,“每個‘我’都是整體的一個觸角,碰著不同的世界,最終都在心里匯合成同片海。”

霧中的水珠突然炸開,化作漫天光點,每個光點里都有個場景:楊先生在給學生講宇宙,我在給孩子讀祖父的詩,老李在給新荷搭竹架,阿暖在給老人吹笛,佳威在給蝸牛喂蓮籽。光點墜落時,在地上拼出句話:“看似各自行走,其實都是整體在體驗自己”。

我把祖父的筆記本放進霧里,筆記本突然變得透明,紙頁間的字跡與楊先生書頁里的公式、阿暖素箋上的詩、佳威畫的涂鴉、老李刻的竹紋,都在光里連成篇文章,標題是三個重疊的字:“我們在”。字的筆畫間,浮出祖父的聲音:“所謂傳承,不是把東西留給誰,是讓自己活進更多人的心里”。

佳威指著霧深處喊:“水晶花在抱抱團!”那里的水晶芽正慢慢靠攏,透明的花瓣彼此相觸,接觸處突然開出朵藍晶花,花心的光里,浮出只銀蝶,翅上的紋路是所有人的指紋重疊而成。“它們在說不分你我!”佳威剛說完,花突然往四周散開,光絲射向每個人的眉心,我瞬間感覺心里涌入股暖流,像喝了口混著所有人氣息的蓮羹——有老李的竹香,阿暖的墨香,楊先生的書香,還有佳威指尖的泥土香。

阿暖的玉笛突然自行奏響,笛音漫過荷塘時,霧中的光絲突然跳起舞,有的化作荷,有的化作星,有的化作蝶,最終都融成個旋轉的光輪。光輪里浮出首無字的歌,旋律里能聽出竹燈的搖曳、筆尖的沙沙、孩童的笑、老人的嘆,所有聲音都纏在起,像條打滿結的紅繩,每個結里都藏著個“暖”字。

楊先生從懷里取出塊半透明的水晶,里面封著片枯葉,是他當年在祖父常去的荷塘撿的。水晶接觸到光輪的瞬間,突然透出無數光脈,與荷塘里的根須、霧中的光絲、我們每個人的心跳,連成個巨大的網。“這就是一體意識,”他望著網中央跳動的光團笑,“不是要消滅個體的光,是讓每個光點都知道,自己本就是太陽的一部分。”

荷塘里的王蓮突然同時舒展,葉心的露珠里都浮出同個畫面:宇宙深處,無數星系像朵巨大的蓮,我們的荷塘正是其中最亮的蕊。楊先生指著蕊心的光說:“你以為在仰望星空,其實星空也在借著你的眼仰望自己;你以為在思念誰,其實是整體在通過你,擁抱它的另一部分。”

我將祖父的荷葉標本輕輕放在光輪中央,標本剛接觸到光,就化作無數光粒,融入每個人的光絲里。剎那間,我仿佛成了老李,摸著發間的銀珠想起老伴兒;成了阿暖,望著玉笛想起祖母的笛音;成了楊先生,翻著書頁想起師父的教誨;成了佳威,舉著蝸牛殼期待明天的荷塘。這些感受并不沖突,像顆蓮籽里藏著的蓮心、蓮肉、蓮殼,雖不同,卻共屬一體。

佳威突然拍手笑:“螺殼里有整個荷塘!”他手里的銀螺殼映著光輪,殼內的螺旋紋里,浮著我們所有人的身影,正在做著各自的事,卻又像齒輪般彼此咬合。螺殼突然變得透明,與他的掌心融在起,他指尖的光順著螺殼的紋路流進荷塘,水面立刻浮起行童體字:“我是荷塘的孩子,荷塘是我的心”。

阿暖的素箋上,“同”字突然開出朵七色花,花瓣上的露珠里,浮出無數個荷塘——有的在城市的天臺,有的在沙漠的綠洲,有的在雪山的湖畔,每個塘邊都有人在對月出神,他們的光絲都連著我們的光輪,像無數條小溪匯入大海。“原來所有人的孤單,都是同一種孤單;所有人的溫暖,也都是同一種溫暖。”她輕語時,素箋突然化作只白鳥,銜著花瓣往遠方飛去,飛過的地方,立刻冒出新的荷芽。

楊先生望著漸漸沉落的暮色笑,他周身的藍光與我們的光絲徹底融在起,分不清哪縷屬于誰。“當你明白沒有‘我’與‘他’,只有‘我們’,”他的聲音像從每個人心底同時響起,“就會發現,愛從不是向外尋找的東西,是認出彼此本就相連的本能。”

霧慢慢散去,荷塘的水面上,所有光絲擰成的光輪正緩緩旋轉,像顆跳動的心臟。佳威趴在石桌上,發繩的白荷與水晶花的光纏在起,分不清哪朵屬于誰;阿暖收起玉笛,素箋上的七色花正往紙頁深處滲,墨跡里的光與她指尖的光連成線;楊先生站在光輪旁,與祖父的光影慢慢重疊,像兩滴終于匯合的水珠。

我把筆記本抱在懷里,紙頁間的光與我的心跳同頻共振。新荷的花苞在光輪中央靜靜綻放,花心的露珠里,浮著幅無邊無際的畫:無數光絲交織成宇宙,每個光點都是顆心,每顆心里都裝著整個宇宙。

夜風帶著蓮香與光的暖意漫過心泉閣,我知道,這場關于一體意識的領悟,會像荷塘的根須,悄悄扎進每個明天。當我們分食蓮羹時,會嘗到彼此的味道;當我們對月出神時,會看見彼此的思念;當我們說“我”時,其實是在說“我們”。

塘邊的蘆葦蕩里,突然傳出陣細碎的響動,是光輪的余暉落在葉尖的聲音。遠處的泉眼邊,新的荷芽正破土而出,芽尖的光里,藏著行剛長出來的字:“所謂一體,是終于懂得,你笑時,宇宙也在笑;你暖時,萬物都不寒”。

慧蓮夢荷33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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