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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楊永革的鄉村樂園夢

第3章石灰里的裂痕

第三章石灰里的裂痕

雞雞雞雞雞——

頭遍雞叫還沒落地,楊永革就聽見游客中心那邊傳來爭吵聲。他披了件外套往那邊跑,露水打濕的土路滑得很,好幾次差點摔倒。

“你這石灰摻了沙子!”王師傅的聲音像炸雷,手里攥著把瓦刀,刀尖指著地上的石灰堆,白花花的粉末被他踩出幾個黑腳印。

站在對面的是二柱子,臉漲得通紅,手里的三輪車鑰匙轉得咯咯響:“誰說摻沙子了?這是鎮上最好的石灰,我親眼看著老板裝的袋!”

“最好的石灰能一捏就成面?”王師傅抓起一把石灰,在手里搓了搓,粉末簌簌往下掉,“正經石灰得有筋骨,你這玩意兒,下雨準成泥!”

楊永革趕緊走過去,從地上捏起一點石灰。確實不對勁,指尖捻著發澀,沒有正經石灰該有的細膩感。他心里咯噔一下——這袋石灰是昨天二柱子去鎮上拉的,花了整個樂園啟動資金的三分之一。

“二柱子,你跟老板熟嗎?”他盡量讓聲音平穩些。

“不熟……”二柱子的聲音低了下去,腳在地上蹭出個小坑,“我去的時候,他說這是特價石灰,比別家便宜一半,師傅氣得手都抖了,“這游客中心要是塌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二柱子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省點錢,給樂園多買些木料……”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楊永革心里沉得像灌了鉛。他知道二柱子不是壞孩子,就是太想做好事,反倒辦了糊涂事。可眼下這堆摻了沙子的石灰,別說砌墻,連糊窗戶都不夠格。

“王師傅,先別吵了。”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把剩下的石灰袋拆開看看,到底有多少能用的。”

王師傅哼了一聲,卻還是蹲下來拆袋子。嘩啦啦——石灰倒在地上,揚起一陣白灰,嗆得人直咳嗽。果然,大半袋都是沙子,摻著些碎石頭,像被人篩過的建筑垃圾。

“這老板黑心肝!”王師傅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去找他算賬!”

“別去。”楊永革拉住他,“鎮上就這一家石灰鋪,鬧翻了,以后買材料更難。”他看著那堆廢料,突然想起什么,“這沙子倒挺干凈,能不能用來墊棧道的地基?”

王師傅愣了愣,蹲下來抓了把沙子捻了捻:“還真行。沙子摻了石灰渣,不容易陷腳,比純土結實。”他的臉色緩和了些,“就是這石灰錢,打水漂了。”

楊永革沒說話,心里算著賬。剩下的錢夠不夠重新買石灰?不夠的話,就得把城里那輛二手車賣了。他正琢磨著,就聽見池塘那邊傳來鴨鴨鴨鴨鴨的驚叫——不是平時的嘎嘎叫,是慌里慌張的撲騰聲。

“出事了!”李老五的嗓門從村口炸開來。

幾人趕緊往池塘跑,遠遠看見李老五正站在塘埂上,手里揮著長竿,水面上漂著好幾只白花花的鴨子,一動不動。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蹲在埂邊哭,手里攥著只死去的小鴨,眼淚滴在鴨毛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咋回事?”楊永革跑得氣喘吁吁。

“不知道!”李老五的聲音發顫,“今早放鴨群下水,沒一會兒就開始翻肚子,這都漂起來十幾只了!”他指著塘邊的水草,“你看那草,都黃了!”

果然,岸邊的水草蔫頭耷腦的,葉尖發黑,像是被什么東西燒過。楊永革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昨天二柱子拉石灰時,三輪車在塘埂邊停過——難道是……

“二柱子,你昨天停車時,袋子漏了嗎?”他的聲音有點抖。

二柱子的臉“唰”地白了,嘴唇哆嗦著:“我……我沒注意……好像有袋石灰倒了……我以為沒撒多少……”

“你個憨貨!”李老五氣得揚手要打,被楊永革攔住了。

“現在打他沒用。”楊永革看著漂在水面的死鴨,心里像被針扎著疼。這些鴨子是李老五的命根子,他平時舍不得賣,說要留著孵小鴨給孫子玩。

王師傅蹲在塘埂上,用手掬了點水聞了聞,眉頭擰成個疙瘩:“水里有股石灰味,濃度不高,但鴨子嬌氣,扛不住。”他往水里扔了塊小石子,“得趕緊把水放了,重新引水進來,不然魚也得死。”

楊永革立刻喊人:“二柱子,去拿水泵!王師傅,您帶幾個人清塘底的淤泥!李叔,麻煩您去通知村里人,別讓小孩靠近池塘!”

大家手忙腳亂地動起來,抽水機“嗡嗡”地響,把混著石灰的塘水往田埂邊排。死鴨被撈上來,裝在竹筐里,李老五蹲在旁邊抽煙,煙一根接一根,煙灰掉在褲腿上都沒察覺。

小姑娘還在哭,楊永革走過去,蹲下來幫她擦眼淚:“別哭了,等池塘清干凈了,讓李爺爺再給你孵一窩小鴨,好不好?”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說:“它們……它們是不是恨我?我昨天還跟它們說,等開園了帶游客來看它們……”

楊永革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他剛想說些安慰的話,就聽見王師傅在塘底喊:“楊老板,你快來看!”

他趕緊跑過去,只見王師傅正蹲在塘底,手里捧著塊東西——不是淤泥,是塊巴掌大的銅牌子,上面刻著“鯉魚壩水庫”,還有一行小字:1958年建。

“這池塘以前是水庫?”楊永革很驚訝。

“可不是嘛。”老周不知啥時候來了,蹲在埂上摸了摸銅牌,“我小時候這塘可深了,能養魚,能灌溉,后來淤泥積多了,就成了淺塘。”他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咋整了!”

楊永革看著老周眼里的光,心里突然亮堂起來。

“這塘底有個暗渠,通著后山的泉眼!”老周指著塘底的一塊石板,“以前怕水太大淹了田,用石頭堵上了,把石板撬開,泉水就能流進來,比引河水干凈!”

王師傅也笑了:“泉眼水涼,養出來的魚更鮮!以后游客來了,能釣泉水魚,比小龍蝦稀罕!”

李老五猛地站起來,煙鍋往地上一磕:“我去撬石板!”他的眼里沒了剛才的頹喪,倒添了些勁。

二柱子也湊過來,臉紅紅的:“我……我去修暗渠,我在鎮上學過瓦匠,會抹水泥。”

楊永革看著這群人,突然覺得剛才的愁云都散了。摻沙子的石灰能墊地基,死了的鴨子換來了泉水塘,連這堆看似沒用的淤泥,老周都說能堆成小土坡,種上格桑花,讓游客拍照。

太陽升高時,暗渠的石板被撬開了,一股清亮的泉水“咕嘟咕嘟”冒出來,帶著氣泡,在陽光下閃著光。李老五伸手掬了一捧,喝了一大口:“甜!比井水還甜!”

扎羊角辮的小姑娘也不哭了,蹲在渠邊看泉水里的小魚,突然喊起來:“楊叔叔,你看!有小蝦米!”

楊永革走過去,看見泉水里果然有密密麻麻的小蝦米,透明的身子,像會游動的水晶。他突然想起自己剛來時,總怕這怕那,怕資金不夠,怕村民不配合,怕事情辦砸了。可現在他才明白,農村的日子就像這泉水,看著淺,底下藏著好多寶貝,就看你能不能找著。

二柱子蹲在暗渠邊抹水泥,王師傅在旁邊指點,兩人頭挨著頭,剛才的爭吵像沒發生過。李老五在塘埂上搭起了木架,說要做個觀景臺,讓游客看泉眼。老周拿著那塊銅牌,說要掛在游客中心,當“鎮園之寶”。

楊永革掏出手機,給城里的合伙人發了條信息:“石灰摻沙,鴨子遇難,卻找到泉眼,值了。”

發完信息,他聽見白楊林里傳來劉師傅的咳嗽聲,還有鋸木頭的“沙沙”聲。抬頭一看,棧道的橫梁已經架起來了,像條木龍,在林子里蜿蜒。

雞雞雞雞雞——村里的雞又開始叫了,像是在為這新的發現歡呼。楊永革深吸一口氣,聞到了泉水的清甜,聞到了新鋸的木頭香,還聞到了二柱子身上的水泥味——這些味道混在一起,竟比城里的香水還好聞。

他知道,后面準還有更難的事等著。但此刻看著泉水在塘里慢慢漲起來,看著大家臉上的笑,他突然不怕了。因為他發現,鯉魚壩的每道坎,背后都藏著條路,就像這暗渠里的泉水,看著堵死了,其實早就為你留著出口。

只是他沒注意,老周剛才摸銅牌時,悄悄把什么東西揣進了兜里——那是塊從石灰堆里撿的碎石頭,上面沾著點紅漆,像血的顏色。

作者有話說:關于鯉魚壩的碎碎念

寫下“完稿”兩個字時,窗外的梧桐葉正落得熱鬧。風卷著葉子打在玻璃上,“沙沙”的響,像極了鯉魚壩白楊林里的聲音。突然就想坐下來,跟你們聊聊那些藏在字縫里的故事——關于泥土,關于人,關于那些沒寫進正文的、帶著土腥氣的日子。

一、那個蹲在田埂上數露珠的人

楊永革的原型,是我認識的一位“返鄉創客”。第一次見他時,他正蹲在村口的田埂上,手里捏著塊土疙瘩,跟我講“墑情”——這個詞我后來在字典里查了,指土壤適合種子發芽和作物生長的濕度。他說這話時,指尖的泥垢嵌在指甲縫里,像戴了枚土色的戒指,可眼睛亮得很,像盛著田埂上的晨光。

他原本在上海做品牌策劃,寫字樓的落地窗外是黃浦江的夜景,可他總說“聞不見土味,睡不著覺”。三十歲那年,他帶著全部積蓄回了老家,租下村里廢棄的校舍,要搞“鄉村研學基地”。我去采訪時,正趕上他跟村民吵架——因為有人覺得他把好好的耕地圈起來種花,是“敗家子”。

“你看這花瓣落進土里,能當肥料;游客踩過的路,能長出新草。”他蹲在花田里,把剛摘下的野菊遞給我,“土地比人聰明,它知道啥有用,啥沒用。”后來我才知道,他為了說服村民,把自己的車賣了,給每戶人家買了臺小型播種機。

寫楊永革數露珠那段時,我總想起他蹲在田埂上的樣子。城市里的人習慣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可農村人看天吃飯,看露水的厚薄,看云彩的形狀,看雞叫的時辰——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天氣預報”,藏著最樸素的生存智慧。所以在書里,我讓他在晨霧里數露珠,不是矯情,是想讓他真正融進那片土地,像棵剛栽下去的苗,先把根扎進泥里。

二、木頭上的年輪,也是人的年輪

瓦匠王師傅的瓦刀,劉師傅的鋸子,都是有原型的。在鯉魚壩采風時,我見過村里的老木匠,他的刨子用了四十年,木柄被手磨得發亮,像塊溫潤的玉。他說:“好木頭會說話,你順著它的紋路走,它就給你長結實;你硬要擰著來,它就給你裂個縫。”

這話讓我想起劉師傅說的“樹跟人一樣,啥時候遭過罪,都刻在身上”。寫劉師傅鋸木頭那段時,我特意加了段他父親的故事——那個給地主做雕花床的老木匠,這不是憑空編的,老木匠告訴我,他父親當年做過一只木碗,碗底刻著朵蓮花,他至今記得那碗放在月光下的樣子,“蓮花像活過來似的”。

王師傅和劉師傅的爭吵,也是真的。農村的手藝人都有股“軸勁”,瓦匠覺得木匠“不接地氣”,木匠嫌瓦匠“沒講究”,可真遇到事,又能背靠背地干活。就像書里寫的,王師傅罵二柱子買了假石灰,轉頭就想著把沙子用來墊地基;劉師傅嘴上嫌李老五“養鴨沒出息”,卻記得他愛吃槐花饃。這種藏在較勁里的熱乎氣,是農村最動人的人情。

我特別喜歡寫他們用榫卯做棧道那段。現在的建筑都用鋼筋水泥,可榫卯不用一根釘子,全靠木頭自己“咬”住自己,像兄弟手挽著手。老木匠說:“這叫‘千年牢’,木頭會老,但它們咬在一起的勁兒,不會老。”我想,鯉魚壩的人也是這樣,看著吵吵鬧鬧,其實早像榫卯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

三、那些會“說話”的聲音

寫鯉魚壩時,我總在想:怎么讓讀者“聽見”這個村子?

于是有了雞叫、鴨叫、牛叫,有了瓦刀敲磚的“叮當”,鋸子拉木的“沙沙”,泉水冒泡的“咕嘟”。這些聲音不是隨便加的,它們藏著時間的節奏——雞叫頭遍是凌晨三點,二遍是四點半,三遍天就亮了;鴨群出欄時最吵,是因為餓了一整夜;老牛的叫聲沉,是因為它知道自己走得慢,得讓趕牛的人聽見。

李老五的鴨群出事那段,我寫了“慌里慌張的撲騰聲”,不是嘎嘎叫,是因為鴨子臨死前不會叫,只會拼命撲翅膀。這是采風時李老五告訴我的,他說有年暴雨沖垮了鴨棚,他在塘邊聽了一夜的撲騰聲,“像有人在水里拍巴掌,拍得人心里發緊”。所以寫那段時,我特意讓聲音“啞”下去,因為真正的痛,往往是說不出來的。

還有泉水冒出來的“咕嘟”聲,那是老周最得意的發現。他帶我去看那眼泉時,蹲在石頭上,像炫耀寶貝似的:“你聽,這水在跟你打招呼呢。”后來我才知道,這眼泉是他年輕時參與修的,當時為了找水源,全村人在山里挖了半個月,有個后生還被蛇咬了。所以書里寫他“一拍大腿”時,那不是突然想起的,是藏在心里幾十年的念想,終于有了回響。

這些聲音,其實都是村子的心跳。雞叫是晨練,鴨叫是趕集,牛叫是巡邏,泉水聲是在哼歌——當這些聲音湊在一起,村子就活了,像個有血有肉的人,會哭,會笑,會疼,會高興。

四、藏在反轉里的溫柔

有讀者問我:為什么第二章的“禍事”總能變成“好事”?假石灰能墊地基,死鴨子引出泉水,這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其實這些反轉,都來自農村的真實邏輯——在土里刨食的人,早就學會了跟“意外”打交道。老木匠說過:“木頭裂了縫,別扔,填點鋸末,抹上漆,照樣能用;天旱了,別慌,去溝里找泉眼,總能澆活幾棵苗。”他們不跟困難較勁,而是拐個彎,讓困難為自己所用。

就像二柱子買假石灰那段,原型是村里的一個年輕人,去鎮上買水泥,被騙了,拉回來一車沙土。他爹沒打他,說:“沙土好啊,能墊豬圈,比水泥透氣。”后來那豬圈養的豬,長得比別家的肥,成了村里的笑話,也成了佳話。農村人不講究“完美”,講究“實在”,錯了就改,虧了就補,像種地一樣,今年歉收了,明年再多種點,總有好年成。

最讓我感動的是李老五。鴨群死了,他沒怪二柱子,反而說“泉水養魚更掙錢”。這不是心大,是他知道,在農村,低頭不見抬頭見,記仇沒用,往前看才管用。就像老周說的:“日子是根繩子,得往前搓,不能往后解。”所以書里的李老五,煙抽完了,就站起來撬石板,因為他知道,站著不動,泉眼不會自己冒出來;怨天尤人,死去的鴨子也活不過來。

這些反轉,其實是農村人的生存哲學——他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因為天真,是因為見過太多“絕路”變成“活路”。就像那眼泉水,堵了幾十年,看著沒用了,可只要你肯撬石板,它就還能冒出來,還能養出甜魚。

五、那塊帶紅漆的石頭

很多人問:第三章結尾,老周揣進兜里的那塊帶紅漆的石頭,到底是什么?

這里先不劇透,但可以說說它的原型——是我在村里的老倉庫里發現的一塊碎磚,上面有暗紅色的漆,像血。老會計告訴我,這是1960年代修水庫時,用紅漆寫的“奮斗”二字,后來磚被炸開了,就剩下這么一小塊。它藏在倉庫的角落里,上面落滿了灰,像個被遺忘的故事。

寫這個細節時,我想的是:每個村子都有沒說出口的秘密。鯉魚壩看起來熱熱鬧鬧,可老周心里藏著事,王師傅的瓦刀刻著字,劉師傅的咳嗽里有往事——這些秘密不是為了制造懸念,是為了讓村子更真實。就像人一樣,誰還沒點藏在心里的事呢?這些事不輕易說出來,卻影響著你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語氣,甚至做決定的勇氣。

老周揣起石頭的動作,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這其實是農村人的習慣,有心事不擺在臉上,藏在煙袋里,藏在鋤頭把上,藏在隨手撿的石頭里。他們相信“事緩則圓”,也相信“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所以這個鉤子,不是為了吊胃口,是想告訴讀者:鯉魚壩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就像地里的莊稼,割了一茬,還有下一茬;就像泉水,今天冒出來,明天還會冒,一年又一年,沒完沒了。

六、為什么要寫這樣一個故事?

有次在書店簽售,一個讀者問我:“現在都寫都市、寫科幻,你寫農村,不怕沒人看嗎?”

我想起在鯉魚壩住的最后一晚,老周帶我去看星星。村里的夜空沒有光污染,星星密得像撒了把鹽,銀河清晰得能看見浪花似的光帶。老周說:“城里人看星星,覺得好看;咱看星星,是為了看明天晴不晴。”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農村的故事,不是“過去時”,是“進行時”。它藏著我們的根——我們的爺爺可能是農民,我們的奶奶可能會蒸槐花饃,我們小時候可能都追過院子里的雞鴨。這些記憶像種子,埋在每個人心里,只要遇到合適的土壤,就會發芽。

寫楊永革,不是想歌頌“返鄉創業”,是想寫一個人如何在泥土里找到自己;寫王師傅、劉師傅,不是想懷念“老手藝人”,是想寫那些藏在手藝里的認真和驕傲;寫二柱子、小姑娘,是想寫農村的明天,不是荒蕪的,是有年輕人愿意回來的。

鯉魚壩不是某個具體的村子,它是所有農村的縮影——有爭吵,有溫暖,有困難,有希望,像塊被雨水打濕的土疙瘩,看著普通,卻能長出綠油油的莊稼。

七、最后的話

敲下這些字時,已是深夜。窗外的梧桐葉還在落,我突然很想念鯉魚壩的晨霧,想念王師傅的瓦刀聲,想念李老五的鴨群,想念那眼冒氣泡的泉水。

如果你們讀完這個故事,能想起自己老家的某個角落——可能是棵歪脖子樹,可能是口老井,可能是奶奶喊你回家吃飯的聲音——那我就沒白寫。

農村的故事,從來不是用筆寫出來的,是用腳踩出來的,用手摸出來的,用耳朵聽出來的。就像楊永革說的:“你得蹲下來,才能聽見土地說話。”

下一章,我們繼續聽。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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