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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起跳的約定

5、秋陽與等待

周二的晨霧裹著桂花的甜香,像塊浸了蜜的棉花糖。梁一帆被窗外的鳥鳴驚醒時,黃熙朝正對著鏡子擺弄發(fā)型,發(fā)膠的刺鼻氣味混著遠處食堂飄來的油條香,在宿舍里織成張矛盾的網(wǎng)。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黃熙朝用梳子敲著鏡面,“再不去早自習(xí)又要被老班抓典型。”他的發(fā)膠噴得太多,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發(fā)梢上的水珠像撒了把碎鉆,晃得人眼暈。

梁一帆慢吞吞地套上毛衣,母親寄來的羊毛衫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領(lǐng)口的毛線有些扎人,像母親粗糙的手掌在輕輕摩挲。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符,紅布被體溫焐得溫?zé)幔鋈幌肫痍惡@蜃蛱旆杭t的耳根,像顆熟透的櫻桃。

教學(xué)樓前的銀杏葉落得滿地都是,踩上去像踩著碎金。梁一帆走進教室時,早讀聲正像潮水般涌來,小洲洲舉著英語課本搖頭晃腦,眼鏡滑到鼻尖也沒空推。“你可算來了,”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梁一帆,“昨天的高數(shù)筆記借我抄抄,老班突然要檢查。”

梁一帆從書包里掏出筆記本,紙頁上還留著陳海莉戰(zhàn)術(shù)板上的藍墨水印,是昨天不小心蹭上的。小洲洲翻到最后一頁,突然“咦”了一聲:“這畫的什么?排球網(wǎng)?”他的指尖戳著那道歪歪扭扭的弧線,“你什么時候又對排球這么感興趣了?”

梁一帆的臉頰微微發(fā)燙,搶過筆記本合上:“上課畫的,隨手畫的。”他看向窗外,晨霧已經(jīng)散去,陽光把香樟樹的影子刻在窗臺上,像幅鏤空的剪紙。遠處的排球場隱約可見,那個歪歪扭扭的球網(wǎng)在陽光下閃著銀光,像根繃直的弦。

上午的高數(shù)課過得格外慢。老班的聲音像臺老舊的收音機,在講臺上嗡嗡作響,梁一帆盯著黑板上的微積分公式,忽然覺得那些曲線很像陳海莉扣球時的軌跡,優(yōu)美又帶著點倔強。他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小小的排球,旁邊寫著“周六晚七點”,筆尖太用力,把紙都戳破了。

下課鈴響時,梁一帆被小洲洲拽去食堂。排隊時,他看見陳海莉和幾個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個子女生正給她的膝蓋貼膏藥,動作小心翼翼的,像在處理件易碎的珍寶。陳海莉抬頭時正好對上他的目光,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慌忙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勺子碰到瓷碗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憽?/p>

“看什么呢?”小洲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容,“喲,那不是你那個女排小師妹嗎?怎么,看上人家了?”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梁一帆的腰,“我跟你說,那女生可是系里的名人,聽說為了練排球,把獎學(xué)金都捐給隊里買器材了。”

梁一帆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他想起那些磨破的排球,想起歪歪扭扭的球網(wǎng),想起陳海莉膝蓋上的紅腫,忽然覺得那碗里的米飯沒了味道。“別瞎說。”他端著餐盤找了個遠離她們的位置,卻忍不住頻頻回頭,看陳海莉被女生們逗得笑彎了腰,發(fā)繩在陽光里跳動,像只快樂的蝴蝶。

下午的訓(xùn)練課,梁一帆明顯不在狀態(tài)。傳球時頻頻失誤,連最簡單的胸前傳球都能扔出界。黃熙朝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魂不守舍的,昨晚沒睡好?”他的額角還沾著發(fā)膠,在陽光下亮得像塊劣質(zhì)的寶石,“下周六就要選拔賽了,你再這樣可就懸了。”

梁一帆搖搖頭,起跳扣籃時,膝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有根針在扎。他踉蹌著落地,聽見場邊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黃熙朝慌忙跑過來:“怎么了?舊傷犯了?”他的語氣里帶著焦急,“我就說讓你別去管那些女生,好好養(yǎng)傷……”

“沒事。”梁一帆擺擺手,坐在場邊揉著膝蓋,疼痛感慢慢擴散開來,像朵墨色的花在皮膚下游走。他想起陳海莉給的藥膏,鋁制的盒子還躺在書包里,冰涼的觸感仿佛還在掌心。

訓(xùn)練結(jié)束時,夕陽把籃球場染成了橘紅色。梁一帆背著包往宿舍走,路過排球場時,看見陳海莉正和高個子女生練習(xí)墊球。球在兩人之間劃出柔和的弧線,像根看不見的線。他站在圍墻外看了很久,直到陳海莉的膝蓋不小心撞到網(wǎng)柱,才轉(zhuǎn)身默默離開。

宿舍里,梁一帆找出陳海莉給的藥膏,鋁制的盒子在燈光下泛著啞光。他擰開蓋子,一股清涼的草藥味撲面而來,像夏日里的一陣風(fēng)。涂抹時,膝蓋傳來一陣刺痛,卻奇異地帶著點暖意,像陳海莉的目光落在上面。

周三的訓(xùn)練,陳海莉的扣球進步很大。她的助跑路線越來越清晰,起跳時的身影在陽光下舒展,像只展翅的白鷺。梁一帆站在網(wǎng)前當(dāng)二傳,看著球被她重重扣在對方場地,發(fā)出“砰”的巨響,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驕傲,像自己投進了絕殺球。

休息時,陳海莉坐在他身邊喝水,瓶蓋擰了半天沒打開。梁一帆伸手接過,手指碰到她的指尖,感受到細密的汗?jié)瘢裾戳似诨乃!爸x謝師兄。”她接過水瓶時,聲音輕得像羽毛,“你的膝蓋好些了嗎?”

“好多了,”梁一帆看著她額角的創(chuàng)可貼,粉色的無紡布已經(jīng)有些臟了,“你的藥膏很管用。”他忽然想起周六的晚飯,想問她喜歡吃什么,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扣球時手腕再用力點,效果會更好。”

陳海莉的眼睛亮了亮,像被點燃的星火。“真的嗎?”她掏出筆記本,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我再練練。”陽光落在她的筆記本上,能看見“周六晚七點”幾個字被圈了起來,旁邊畫著個小小的笑臉。

梁一帆的臉頰微微發(fā)燙,站起身說:“繼續(xù)訓(xùn)練吧。”他走到網(wǎng)前時,聽見身后傳來女生們的竊笑聲,像群偷吃到糖的孩子。

周四的天氣突然轉(zhuǎn)涼,風(fēng)卷著銀杏葉在操場上打旋,像群找不到家的孩子。梁一帆穿上母親寄來的毛衣,羊毛的觸感有些扎人,卻帶著種踏實的溫暖。訓(xùn)練時,他看見陳海莉只穿了件單薄的運動服,嘴唇凍得發(fā)紫,卻還是堅持完成了所有訓(xùn)練項目。

休息時,梁一帆把自己的外套遞給她:“穿上吧,別凍感冒了。”深藍色的運動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像個小小的暖爐。

陳海莉愣了一下,接過外套時手指在發(fā)抖,披在身上時,袖子太長蓋住了她的手,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貓。“謝謝師兄。”她的聲音帶著點哽咽,眼角的余光瞥見女生們在偷偷拍照,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梁一帆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下。他轉(zhuǎn)過身看向遠處的教學(xué)樓,看見窗戶玻璃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像片破碎的星空。忽然覺得,這個秋天好像沒那么冷了。

周五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女生們提議去聚餐,慶祝陳海莉的扣球有了很大進步。“師兄也一起來吧?”小個子女生拉著他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們請你,就當(dāng)是謝謝你的指導(dǎo)。”

梁一帆本想拒絕,卻看見陳海莉期待的目光,像只搖著尾巴的小狗。“好。”他點點頭,看見陳海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點燃的煙花。

聚餐的地方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餐館,墻上貼著泛黃的電影海報,角落里的老式空調(diào)發(fā)出嗡嗡的聲響。女生們點了滿滿一桌子菜,高個子女生非要和梁一帆喝酒,說“不醉不歸”。陳海莉坐在他身邊,小口小口地吃著菜,偶爾抬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羞澀,像只受驚的小鹿。

喝到一半時,梁一帆去洗手間,回來時看見陳海莉正和小個子女生說著什么。小個子女生拍著她的肩膀,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陳海莉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連擺手說“別瞎說”。

“在說什么呢?”梁一帆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時,不小心碰到了陳海莉的腿,兩人同時縮回手,臉頰都泛起薄紅。

“沒……沒什么。”陳海莉低下頭,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米飯,“在說……明天的訓(xùn)練計劃。”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誰都聽得出來是在撒謊。

聚餐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女生們互相攙扶著往宿舍走,高個子女生唱著跑調(diào)的歌,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像只失戀的野貓。梁一帆和陳海莉走在最后,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無形的線。

“明天……”陳海莉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明天晚上七點,我在校門口等你。”她的指尖在口袋里反復(fù)摩挲,像在確認什么。

“好。”梁一帆點點頭,看見月光把她的發(fā)繩染成了銀色,像根閃亮的線,“我會準(zhǔn)時到的。”

走到宿舍樓下,陳海莉把外套還給她:“謝謝你的外套,很暖和。”深藍色的外套上還帶著她的氣息,像陣溫柔的風(fēng)。

“不客氣。”梁一帆接過外套,看見陳海莉的膝蓋還是有些紅腫,像個發(fā)面的饅頭,“記得涂藥膏,別偷懶。”

陳海莉用力點頭,轉(zhuǎn)身跑上樓時,腳步輕快得像只小鳥。梁一帆站在樓下看著她的窗口亮起燈光,才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宿舍走。月光把香樟樹的影子刻在地上,像幅神秘的地圖,指引著未知的方向。

宿舍里,黃熙朝正對著電腦打游戲,鍵盤敲得噼啪作響。“回來啦?”他頭也不回地說,“剛才系里群里都在傳,說你和女排那個小師妹在談戀愛,真的假的?”

梁一帆的臉頰微微發(fā)燙,沒回答,只是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羊毛衫上還殘留著陳海莉的氣息,像朵淡淡的花,在空氣里悄然綻放。

“我說你可別大意,”黃熙朝轉(zhuǎn)過身,眼睛里帶著點擔(dān)憂,“下周六就要選拔賽了,別因為這些事影響狀態(tài)。”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我可是把寶都壓在你身上了。”

梁一帆點點頭,走到窗邊看著陳海莉宿舍的燈光,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他想起明天晚上的晚飯,該穿什么衣服,該說些什么,忽然覺得那些緊張和期待,像杯加了糖的咖啡,苦中帶甜。

月光爬上窗臺時,梁一帆還在研究戰(zhàn)術(shù)板。陳海莉的字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每個字都帶著小小的彎鉤,像在撒嬌。他忽然想起明天晚上的約會,哦不,是晚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像個偷吃到糖的孩子。

手機在桌上震動,是母親發(fā)來的短信:“你爸好多了,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了。周末降溫,記得多穿點衣服。”后面跟著個笑臉表情,像顆溫暖的太陽。

梁一帆回復(fù):“知道了,媽。你也注意身體。”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仿佛看見母親在燈下織毛衣的身影,銀針在她指間穿梭,像在編織一個美麗的夢。

這個夜晚,注定有人不眠。因為有些種子,已經(jīng)在心底悄悄發(fā)芽,等待著明天的陽光,綻放出最美的花。

周六的清晨帶著種格外的溫柔。梁一帆被窗外的鳥鳴驚醒時,陽光已經(jīng)爬上了窗臺,像塊融化的金子。他翻了個身,看見黃熙朝還在睡覺,口水順著嘴角淌到枕頭上,像條閃閃發(fā)光的河。

梁一帆輕手輕腳地起床,從衣柜里翻出件干凈的襯衫,是母親特意給他買的,說“正式場合穿”。他對著鏡子系領(lǐng)帶,手指卻總是不聽使喚,打了好幾次才打好,像個笨拙的孩子。

上午的訓(xùn)練,梁一帆的狀態(tài)格外好。傳球精準(zhǔn),扣籃有力,連黃熙朝都忍不住夸他:“可以啊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他的語氣里帶著調(diào)侃,卻掩不住驚訝。

梁一帆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晚上的晚飯上,像只迫不及待要飛出籠子的鳥。訓(xùn)練結(jié)束時,他特意去食堂買了份陳海莉喜歡吃的糖醋排骨,用保溫盒裝著,像揣著個小小的秘密。

下午的時間過得格外慢。梁一帆坐在宿舍里,一會兒看看書,一會兒看看表,像只坐立不安的貓。黃熙朝看著他來回踱步,忍不住笑:“我說你至于嗎?不就是吃頓飯嗎?搞得像要去見丈母娘似的。”

梁一帆的臉頰微微發(fā)燙,沒回答,只是反復(fù)看著手機,生怕錯過陳海莉的消息。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個神秘的沙漏,一點點吞噬著時間。

六點半的時候,梁一帆站起身,對著鏡子理了理襯衫的領(lǐng)口,又擦了擦皮鞋上的灰塵,像個要去參加重要比賽的運動員。“我走了。”他對黃熙朝說,聲音里帶著點緊張。

“去吧去吧,”黃熙朝揮揮手,“祝你好運,別緊張得說不出話。”他的語氣里帶著調(diào)侃,卻掩不住祝福。

梁一帆走出宿舍時,夕陽正把天空染成溫柔的橘粉色,像塊融化的太妃糖。他沿著銀杏道往校門口走,落葉在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首輕快的歌。遠處的排球場隱約可見,那個歪歪扭扭的球網(wǎng)在夕陽下閃著銀光,像根繃直的弦。

走到校門口時,梁一帆看見陳海莉已經(jīng)在等了。她穿著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梳成了馬尾,發(fā)繩還是那根深藍色的,像滴落在白紙上的藍墨水。她的手里拿著個小小的禮物盒,指尖在上面反復(fù)摩挲,像在確認什么。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梁一帆走到她面前,心跳得像要蹦出來,“路上有點堵車。”路上堵車?不是從宿舍里面走路出來的嗎?他撒謊了,其實是自己太緊張,在宿舍里磨蹭了半天。

“沒有,我也是剛到。”陳海莉的臉頰泛著薄紅,抬頭看他時,眼睛亮得像藏滿了星星,“師兄,你今天不穿運動服……很帥啊。”她的聲音小得像羽毛,說完就低下頭,像只害羞的小鹿。

梁一帆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被火燒了一樣。“你也很好看。”他說,聲音有些發(fā)緊,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

兩人站在校門口,誰都沒說話,只有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無形的線。遠處的馬路上車水馬龍,喇叭聲此起彼伏,卻仿佛都與他們無關(guān),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我們走吧。”梁一帆率先打破沉默,伸手想幫陳海莉拿禮物盒,指尖碰到她的指尖,像觸到了電流,兩人同時縮回手,臉頰都泛起薄紅。

“嗯。”陳海莉點點頭,跟著他往餐館走。高跟鞋踩在銀杏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首輕快的歌。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刻在地上,像幅美麗的畫。梁一帆忽然覺得,這個秋天好像格外溫暖,像陳海莉的笑容,像母親的毛衣,像藏在心底的那些小小的期待,一點點綻放,像朵最美的花。

五月星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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