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要不今日你自己先玩著吧,我想起家中還有燉有雞湯”李佩茹不好意思開口道。
云陸英神色有些麻木,扯了扯嘴角現(xiàn)在騙人都不打草稿了嗎?你何時燉有雞湯了云陸英在心里質(zhì)問著李佩茹。
見云陸英不說話,李佩茹補充道:“下次,下次我來請客,山中最貴的一品香,我?guī)闳L嘗”李佩茹雙手合十做出央求的姿態(tài)。
“嗯,那好吧,你和合歡哥都欠我一頓”云陸英不情愿的點頭道。
“那我走了,改日再見”李佩茹說完就跑了。
嗯,快走走快些好,要不然雞湯該燒干了。
現(xiàn)在云陸英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去哪好,心情也有些煩悶,好在的是不再下雨了,天放晴了。
“掌柜的你這不是坑人嗎?豆腐盤成肉價錢敢賣這么貴?”云陸英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一聲略微熟悉的聲音,想找那人是誰,往前走過去。
路過裁縫鋪時,那道聲音又再次響起:“切,那我再接著看看”云陸英轉(zhuǎn)過頭往里面一看,這不是剛剛那說書攤里的算命小子嗎?
果然,皇天不負(fù)有心人。
終于又讓她給遇見了吧,小子這次你可跑不了了。
云陸英心里冷笑,佯裝看布料踱過去,指尖劃過一匹素色棉布“姑娘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的東西別買,早點跑吧”男人嘟囔著跟她抱怨道。
“那你為何還在此不走?”
男子嬉皮笑臉地打哈哈,眼神飄忽道:“買賣不成仁義在,總得讓他知道江湖險惡*&#?*#**&的呀”男人嬉皮笑臉,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堆廢話。
云陸英看了他一眼,這人長的倒是周正,但是說起話來像個地痞流氓,肯定沒安好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對了,姑娘我給你說,待會你結(jié)賬的時候,要&*#*?這樣懂了嗎”
云陸英現(xiàn)在明確知道男人就是故意這么說話的,嘰里咕嚕半天一點有用的都沒說,純粹逗她玩是吧,“你是不是跟你爺爺一起上山的”云陸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p>
男子臉色微變,隨即梗著脖子插科打諢道:“你可別胡言亂語啊,我爹娘早逝,哪來的爺爺?莫不是你認(rèn)錯了爺爺?”說罷轉(zhuǎn)身就溜,腳底像抹了油。
云陸英眼神一厲,不等對方反應(yīng),已經(jīng)大步上前,她瞅準(zhǔn)那身洗得發(fā)白的青布長衫,手指猛地攥住對方的衣袖,力道之大將人拽得俯身過來。男人戴著的舊氈帽歪在一邊,露出額前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剛要開口問話,下頜就被她用指節(jié)用力捏住。
這期間穿插著幾句裁縫鋪掌柜的聲音,“云大夫,別打了”
“唔”他喉間溢出一聲悶響,嘴巴硬生生擠出一個小口。云陸英另一只手早已捏著顆黑褐色的藥丸,趁他嘴部受制無法閉合的瞬間,指尖一彈,那藥丸便精準(zhǔn)地滑進(jìn)他口腔深處。
隨即她松開抓著衣服的手,轉(zhuǎn)而按住他的后頸輕輕一壓,同時松開捏著嘴巴的手指:“咽下去。”
男人喉頭滾動了一下,被迫將藥丸吞入腹中,青布長衫的前襟被扯得皺成一團,舊氈帽徹底滑落在地,臉上還殘留著被捏過的紅痕,滿眼錯愕地望著她。
“云大夫,可別再打了”掌柜的見云陸英停下才出來制止道。
“你的力氣這么大啊”云陸英松開手后,男人咋咋呼呼的喊道。
“你個姑娘家,干嘛說不贏我就動手”
“我就動手你有本事還手啊,臭算命的,你個不孝子,看老娘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云”云陸英說起來這事就來氣,不過吃了老娘的毒藥就等著吧云陸英陰笑道。
“來啊來啊,你來啊”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后退。
“哼,小子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本大人不跟你計較,但我還是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若你今日不到云家醫(yī)館尋我,保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
“切,我才懶得管你,掌柜的你看這衣服能不能再給我便宜兩文”看著男人的慘狀,掌柜的也不好拒絕,看著男人的樣子有些同情道:“云家醫(yī)館要往西走三百米,再過一座老橋,過后再走便是了”
云陸英回到醫(yī)館時,怒氣還未平息。
這世間居然還有一般油腔滑調(diào)的男子,簡直是男人中的敗類,恥辱!!!
“啊秋”褚容打了個噴嚏,又是誰在想小爺了。
他換上了新衣裳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隨便進(jìn)了一家小店“小二,上二兩牛肉,和幾碟小菜”
小二鄙夷地看著褚容,打扮普通,吃的卻不普通。
怕是想吃熊掌吧,小二暗罵道。
“你怎么還不上菜啊”褚容與抖著腿不耐煩道。
“呵呵,本店不能賒賬”
聽完,褚容啪嘰從懷里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小二剛想伸手上來取,就被褚容與拿了回去,“先上菜,上完菜再付”褚容與嘿嘿一笑道。
見狀小二也沒再說完,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嗝~~”褚容與打了一個巨大的嗝顯示著他吃飽了,剛滿心歡喜的站起來,就感覺頭暈?zāi)垦#怪袆⊥礋o比。
沒忍住坐倒在地,小二見此情形頓感不妙,怕不是想訛錢?
“掌柜的不好了,前面有人想訛錢”小二趕緊跑到后面召喚出了掌柜的。
等二人出來時,褚容的桌旁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了,大家也不敢上前幫忙,生怕被訛的人就是自己,徒留褚容一個勁的喊疼,在地上滿地打滾。
“小兄弟,有何需要我做的”掌柜的趴在地上問。
“云家醫(yī)館……”褚容與說完,就沒了力氣。被送到云家醫(yī)館的時候,褚容與硬撐著門框,“云……”說完啪嘰一下摔倒進(jìn)了醫(yī)館內(nèi)。
云家醫(yī)館里,藥香彌漫。云若文正低頭碾藥,忽聽門口“咚”一聲響,抬頭就見個年輕男子摔在門檻內(nèi),臉色慘白,云若文趕緊蹲下把人扶起。
“云陸英,出來!”云若文朝云陸英的屋內(nèi)喊道,他聞出這藥是云陸英配置的瀉藥。
云陸英頓感不妙,但一打開門就看見那算命的虛弱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還是不由得驚呼道:“臭小子終于來了”,在云若文的壓力之下,云陸英不情不愿地給褚容與喂下解藥后,云若文將褚容與扶到屋內(nèi)躺下,一臉嚴(yán)肅道:“云陸英,看看你干的好事,光天化日之下對人下毒,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啊!”
“不過是平常瀉藥丸,誰知他反應(yīng)會這么大,而且是他有錯在身,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而已”云陸英給褚容吃的就是普通的瀉藥丸,當(dāng)初說的狠話都是為了嚇唬他罷了,誰知道他反應(yīng)竟然如此之大。
“而已?云陸英你現(xiàn)在膽子倒是大得很,我看那日你豈不是要教訓(xùn)到我頭上?”
云陸英想還嘴卻無力反駁,下毒的確是她的不對,可是……
“那今日你們接診的老叟,便是他爺爺,你去問問便知他的所作所為的確不是人事嘛”
云若文無奈扶額道:“他做的再不是人事也輪不到你去教訓(xùn)他,自然有他爺爺在,有官府在,再怎么說,下毒就是你的不對,罰你這幾日在醫(yī)館里照顧他”
“啊?”
“我不要”云陸英不想,她還擔(dān)心這男人恢復(fù)以后去報復(fù)她,今日她可算見識了這男人有多斤斤計較。
“他中了你的毒,自然是你的病人”云若文不等云陸英再說,就回了屋內(nèi)。
哎,命運無常啊,云陸英無奈。
“云姑娘,可是我那徒孫來了”老人從后面撥開簾子出來道。
“哎,實在抱歉讓你受責(zé)備了”老叟佝僂著說道。
“我那不孝的孫子,讓我不安生,現(xiàn)在又禍害了你,我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把他帶上山,禍害了你啊”老叟連連搖頭無奈道。
“無礙,懲罰事小,您說的未免也太過了,況且治病救人也是我的職責(zé)所在”云陸英說了些好聽話安慰著老叟。
云陸英今日回到醫(yī)館便看到老者已經(jīng)坐著了,一問便知,他給了路人銅板說要來云家醫(yī)館,那人送他來后也沒有收下錢,云若文為老叟號脈,說他久病在身,不宜多動,幾番勸說之下便把他留下了。
云陸英看著老者,不禁有些悲憫,現(xiàn)下也算是親人重聚了吧。
云陸英想,默默地點頭鼓勵自己這也算是云鷲山上的一段佳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