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許觀奕很不滿意這個解釋,但是為了入廟,還是以大局為重,他忍了。
等走遠,付知姁低聲對他解釋:“還請公子見諒,只有這樣小女才能帶您入廟。”
許觀奕大度地揮揮手:“無妨,真的多謝小姐了。明日午時,在下在前殿等小姐回去。”他向付知姁行了個告別禮,等她同意,立馬轉(zhuǎn)身而去。
現(xiàn)在是寺廟最清閑的時候,除了和尚敲木魚和念經(jīng)聲。在山霧的籠罩下,寺廟分外肅穆寂靜。
“綏之!綏之!”有一道記憶中的聲音在呼喊著她。
付知姁往聲源處看,是付家老夫人。她立馬快步上前,奔到老夫人面前。
“孫兒見過祖母,祖母福安。”付知姁垂眸作揖。
老夫人立馬將她攬到身前,還示意嬤嬤領(lǐng)著仆從們?nèi)ニ幼〉男≡喊卜藕眯欣睢?/p>
老夫人慈愛地撫著付知姁發(fā)梢,“不過一月不見,祖母可盼著綏之來了。”
“綏之也想您。”
老夫人又開始拉著付知姁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聽聞綏之在畫舫被要挾,真是嚇了祖母一跳。”老夫人心神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阿彌陀佛,親眼看見綏之無事,我才能放心。”
“熙之這小子怎么不照顧好你,等祖母回去一定要好好說教說教他。”
付知姁突然想起,那日回到府后,阿娘就已經(jīng)準備好棍子收拾大哥。還是后面大家齊心勸住,阿娘才收手了。如果大哥還要在經(jīng)歷一遍……
“祖母,不關(guān)大哥事,這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行刺之人的問題。”
老夫人慈愛地笑著:“我們綏之真是懂事。”說完拉起她的手,“我們先去拜佛祈福吧。”
“好的,祖母。”
“師傅,你怎么出來了?”殿前的小和尚恭恭敬敬地行禮。
來人身披華鬘,腳踏飛云履,輕輕撥動手上佛珠,合眼法相莊嚴,嘴里念念有詞。
凈泓法師緩緩睜眼,眼神慈悲,憐憫眾生,“那是哪家姑娘?”他看向付知姁的背影。
“是太守家付姑娘。”
手上佛珠,轉(zhuǎn)動不斷,如同天地萬物生命不息。
“赤烏衘金墮錢塘,金蛇盤洞劍出鞘。十載巳火化麟龍,手覆乾坤天地轉(zhuǎn)。”
“這天地要顛一顛啊。”凈泓法師說完看向天光,轉(zhuǎn)身回到殿中。
小和尚還一臉疑惑,“師傅,是什么意思啊?”回應(yīng)他的只有寂靜,或許時間的造化能回應(yīng)小和尚問題。
古木參樹的環(huán)繞中,寺廟更顯古樸幽靜,月光如水,輕輕流過殿上的琉璃瓦,映照出銀裝素裹的祥和景象,讓人心感安寧。
付知姁在窗前靜靜看著寺廟的良景,心靈往更深遠處的寧靜處游走。她輕合雙眼,靜靜感受著禪意。
突然樹葉被風(fēng)吹的劇烈晃動,她感受到有股強烈的力量在往她這邊來。睜眼那剎,她看清楚來人后,瞳孔驟縮。
面對著整面的古經(jīng)集思考了許久,付知姁還是難以消化有人要來刺殺她的事實。
“但是我平日在臨安友善待人,怎么會樹敵了?”付知姁坐在地方,抬眸看著許觀奕,“許公子,你是否看錯了?”她已經(jīng)震驚到連謙稱都忘掉。
“當(dāng)時我就是在這,看著那群人鉆了空子,潛入你院中。”
“那祖母怎么辦,他們會不會去傷害祖母。”付知姁連忙擔(dān)心起來。
許觀奕搖搖頭,“不會,在我把你拉出來后他們也跟著出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尋你,所以我們很危險。”
“為何要救我?”沉默良久后,付知姁幽幽開口,“把我救出,不就把自己也拉入水火之中?”
許觀奕一時語塞,“因為我看到了,我無法讓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眼前失色。”
付知姁垂眸,“可是我不愿有人闖進屬于我的命運后受傷。”她說的很小聲。
“什么?”許觀奕沒有聽清楚。
“沒事,我們先想想怎么破局吧,我還等著你的飯。”
“寺廟的守衛(wèi)輪班看守換崗是多少時辰一次。”
付知姁皺著眉頭,“清凈時是一個時辰一次。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信息。
許觀奕點點頭,“是,今日我在這里觀察了許久,發(fā)現(xiàn)有一班是兩個時辰才換了一次。而且每只隊伍里多了一個人,算下來,大概有六個人混進隊伍里。”
突然許觀奕停頓了一下,抬頭思索要不要相信她。
正當(dāng)這時,黑影在付知姁眼前掠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