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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公主之死

第六章母親

是夜,白令紈坐在書桌前,翻看著凌月嘉礫小時候的那些照片。因為秦卿的事情,她跟兒子的關系并不親近。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嘉礫的出現彌補了她沒有女兒的遺憾。記得她剛來時,自己十分厭惡這個孩子,所以壓根不怎么搭理她。可是她總是會在她寂寞、痛苦、委屈的時候,那么恰好地出現。乖巧地用小手給自己抹眼淚。后來她才發現,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孩子把她當作媽媽,總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是秦卿的孩子,可那又怎樣呢?秦卿已經不要她了。就跟當初陸奕程為了秦卿拋棄自己一樣,如今,他又為了這個蛇蝎女人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凌月嘉礫成長過程中的無數個第一次都是在她的陪伴下經歷的。她才是嘉礫的母親!什么復制人!在她看來,明天要來參加顯化力考試的這個才是假貨!備考人員已經按照她的要求,給陀螺獸注射了藥物,屆時凌月嘉礫必死!

想到這,她緊緊攥著照片,眼淚一顆顆地掉落在上面,照片上嘉礫的面容也跟著越來越模糊。

“母親。”

陸靖軒走了進來,眉間擠滿了擔憂。白令紈的安排,他都知道了。

“怎么?怕得罪秦卿,想過來勸我?”

盡管白令紈的語氣帶著譏諷,但臉上的淚痕和桌子上那些照片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掙扎。

“你真的舍得月兒去死?”

“她不是月兒!我的月兒已經被陸凌敬那個畜生給殺了!”

“那只是個復制人。”

“既然你那么舍不得,為什么不直接下令阻止?既要維護自己老好人的形象,又怕凌月嘉礫真的當上議員后幫著凌敬擋了你的道。你應該明白,我是替你做了這個壞人。”

“不是這些。我是怕你會后悔。”

“后悔就后悔吧。只要能傷到秦卿,我無所謂。”

白令紈挑眉冷笑著。

“騙你的人不是秦卿!是顧清韻!”

“你能再偏袒她一些嗎?!”

一瞬間,陸靖軒語塞了。剛才白令紈是故意激怒他的。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孽障!”

秦卿在中都的那段時間里,曾經非常照顧陸靖軒。或許是因為白令紈和陸奕程之間常發生爭吵,又或許是秦卿確實在陸靖軒身上十分用心,給了他母親般的溫柔和安全感,在白令紈不得不面對秦卿的威脅時,她才后知后覺發現兒子不知從何時起對這個女人產生了無法啟齒的情感。強烈的羞恥感使得她在之后與秦卿的對峙中常常落于下風。那種有口難言的痛苦,她只敢在深夜獨處時發泄出來。

“月兒是無辜的,母親。”

見她保持沉默不打算回應,陸靖軒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轉身離開。白令紈突然開口問到:

“明天,評審委員誰會出席?”

“聽說是方之函。”

方之函,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問題不大。這種小事用不著麻煩白澤遠出馬。白令紈默默思索著。

第二天,當寧祿微笑著站在評審臺前跟她打招呼時,白令紈的臉都僵了。她應該猜到的,既然當年顧清韻沒殺了凌月嘉礫,那么今天他也不會放任別人來做這件事。

“早,夫人。”

“你怎么來了?方之函呢?”

“方委員身體不適,我臨時替他。”

“哼,這么湊巧啊。”

雖然已經給陀螺獸下了藥增強攻擊力,但寧祿一出現,恐怕事情不會如她計劃中的那般發展。之前寧祿從來都沒有對嘉礫的事表現出任何的關心,兩個人雖見過幾次面,但除了寒暄幾乎連話都沒講過。這個節骨眼上卻親自跑來,可見他早就知道復制人的底細了。

“考試即將開始,各位考官都請入座吧。”

凌月嘉礫站在備考室里,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即便之前的訓練中,她也無數次接觸過陀螺獸,知道它的力量和速度,但這次考試有白令紈在,一定不會讓她輕易通過。她心里沒底,緊張地直冒冷汗。

大門打開的一瞬,她咬咬牙,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出去了。

“各位考官早上好,我是凌月嘉礫。”

知道白令紈就坐在對面的評審臺里,可惜距離有些遠,嘉礫并沒機會看清她的臉。

白令紈望著她,心中百感交集。透過攝像畫面,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面容、聲音、還是走路的姿勢都與她死去的女兒一模一樣。分明就是月兒!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鋼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忍不住轉頭看向寧祿。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透不出絲毫真實的情緒。這個孩子,從見他的第一面起就一直是這樣,表面謙和,卻自帶一股難以名狀的疏離感。

“公主殿下,請開始吧。”

隨著關押陀螺獸的按鈕被按下,凌月嘉礫只感覺一陣狂風迎面而來,她本能地拿起熵隱抵抗,卻瞬間被振飛,直愣愣地撞到了身后的墻上。

怎么回事?!這只陀螺獸的力量和速度遠超之前訓練時所遇上的那些!沒時間思索緣由,下一波攻擊又襲來。現在她根本沒能力擊殺陀螺獸,只能勉強抵擋對方的攻擊。幸好考場的墻面和地面似乎都做了特殊處理,能夠較大程度地吸收沖擊力,降低骨折的風險。

“媽的!”

連續不斷的強烈撞擊已經讓凌月嘉礫開始眩暈,她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內臟是不是出血了。可陀螺獸的攻擊還在持續著。有好幾次她都被撞得極其難堪。惱羞成怒的凌月嘉礫也開始嘗試尋找攻擊對方的角度。可惜幾個來回下來,她只是刺破了點陀螺獸的皮肉,沒幾秒種那些所謂的傷口就迅速愈合了。這讓她十分挫敗,忍不住罵起了臟話。

“這只陀螺獸好像不太一樣啊。”

白令紈身旁兩位議政院的副主席竊竊私語道。不過此時白令紈根本沒心思搭理他們,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著嘉礫的體力就要耗盡,她的心也懸了起來。她再次轉頭看向寧祿,居然隱隱期待著他能夠有所行動?!然而,寧祿只是靜靜地坐著觀戰,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糟了!!!”

心一窒!陀螺獸突然轉換了攻擊角度,她還沒來得及站穩,熵隱就被撞得脫了手!沒了熵隱她只能徒手去和陀螺獸搏斗!可對方渾身長滿鱗甲,她稍一觸碰就被割破了皮膚,鮮血瞬間浸潤了雙手!

不能死!至少不是在這里!眼看著陀螺獸再次襲來,嘉礫忍著劇痛拼盡全力朝著熵隱跑去!來不及了!她還沒抓到熵隱,陀螺獸的利爪幾乎要刺破皮膚扎進她的頭骨里去了!

“咚!”

一聲巨響幾乎振穿耳膜。所有人愕然,陀螺獸猛然間摔倒,激烈掙扎著,似乎十分痛苦。

就是現在!!!凌月嘉礫來不及多想,抓緊時機撿起熵隱,直直地刺進了陀螺獸的腦袋。為了防止它沒死透,又繼續在脖子、心臟等位置補了好幾刀,直到陀螺獸幾乎被她切成塊,凌月嘉礫才大口喘著粗氣,后退幾步坐下,眼神呆滯,仿佛意識離體一般。

陀螺獸的一些部位還在抽動著,耳朵無力地耷拉著,眼中的兇光逐漸消散。嘉礫凝視著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陀螺獸的眸子中似乎恢復了些許清明,最后悲哀地掃了她一眼,停止了呼吸。也就是這一瞬,凌月嘉礫感覺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衛國地牢里的血腥畫面與眼前的陀螺獸重疊!強烈的愧疚感把心臟壓得喘不過氣來!顧不了雙手的傷口,她緩緩爬向陀螺獸,顫抖著幫它合上了眼睛。這是凌月嘉礫第一次如此明確地感受到自己對再生力的排斥。

就在所有人都震驚于眼前這血腥而又詭異的場景時,寧祿不留痕跡地向主考官使了個眼色。對方呆愣了幾秒,立刻回過神來,大聲宣布:

“陀螺獸已死,考試通過!恭喜!公主殿下!”

寧祿起身鼓掌。身邊的幾位考官也緊隨著起身向她道喜。凌月嘉礫的意識稍稍回籠,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滿身血污,遠遠地凝望著寧祿。她看不清,也不知道他是誰,但能猜到,他就是嘉妮安排的人。誰也沒注意到,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如面具般焊在寧祿臉上的笑容悄悄地卸了下來。

“公主殿下,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早在一旁待機的醫護走到她身邊,輕聲提示。嘉礫點頭,跟在對方身后。陀螺獸的鱗甲鋒利異常,被割破血肉的疼痛仍在她全身擴散。只是抬手細細觀察時才發現,混雜著腥臭味的傷口已幾近痊愈,僅剩幾處還嵌著鱗片的地方沒能完全閉合。然而凌月嘉礫還是在醫護處理傷口時暈了過去。陀螺獸的鱗甲含有劇毒,會從傷口進入人體導致嚴重的感染。好在醫護早有準備,及時給她注射了抗毒血清。

昏迷中,凌月嘉礫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實驗室。冰冷的針頭、藥物導致的不良反應、暗無天日的密室。她拼了命的大聲呼喊,可就是沒有任何回應。她瘋了似地踹門,居然真在門上開了個大洞。她瘋也似地跑了出去。門外的工作人員一見她便驚叫起來。其他人見狀立刻全副武裝。為什么?!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不對!她怎么變成了陀螺獸?!

夢境外的凌月嘉礫扭動著身體,眉間緊鎖。醫護見狀不得不給她加了一些鎮靜劑,感嘆道:

“手都廢了還能把陀螺獸大卸八塊,這再生力不是一般人啊。”

“之前也沒聽說凌月嘉礫有這么強啊。看來這次陸靖軒是真的玄咯。”

另一人調侃道。

“哈哈哈,可不是么。”

“你在陀螺獸身上動了手腳,是吧?”

在回議政院的路上,白令紈刻意放慢腳步與寧祿走在最后,冷冷地問道。

“夫人為何這樣問?”

“明知故問。若不是你做了什么,那陀螺獸會突然倒下?”

“今天這只陀螺獸從一開始就不正常吧?”

寧祿停下腳步,意有所指。一時間,白令紈語塞。

“作為考官,我所做的,不過為了保障考生能得到公平的待遇罷了。夫人若有懷疑,也可以申請復審。”

她當然不可能申請復審。原先就是自己安排給陀螺獸注射了藥物。估計寧祿是將計就計,在注射液里做了手腳。一旦追查,誰都脫不了關系。

“別忘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傷害就是你父親造成的。你和陸凌敬,不是一路人。”

“夫人不用擔心,我和父親無論做什么,都是為了玄囿能發展地更好更長久,絕無私心。”

白令紈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寧祿從小就體質孱弱,10歲前甚至都無法獨自行走。周圍的人都甚感可惜。畢竟這個孩子穎悟絕倫,品行極佳,所有教課的老師都夸贊有佳。白令紈想的是,也許顧清韻對再生力的研究起到了作用,才使得寧祿的身體逐漸恢復。畢竟當初他答應利用嘉礫來開發能夠促進再生力的藥物,陸靖軒服用之后也確實有些效果。若是白令紈知道寧祿的命是靠著凌月嘉礫的再生力勉強吊著,那她是絕不可能給他進入評審委員會的機會的。眼前的這個臭小子雖體型依然較為單薄,且帶著一張與實際年齡相比十分違和的娃娃臉,但終究是順利長大了。

“幸好沒出什么意外。這件事就算了,回去吧。”

凌月嘉礫最后為陀螺獸合上眼睛的動作深深烙印在白令紈的腦海里。當初秦卿正是因為對陀螺獸的態度曖昧才引起了皇室其他成員的警覺。其實皇族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與異族之間的差異根本不在所謂的血統,而是立場。秦卿的行為之所以讓他們無法接受是因為她在試圖揭開這個真相。這種行為無疑是對皇族利益的背叛,且透露出一股凌駕于他們之上的優越感。白令紈深知,陸奕程的轉變絕非耽于美色那么簡單,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無法接受。如今嘉礫也出現了與她母親當年相似的行為。白令紈不知該不該幸災樂禍。所謂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凌月嘉礫只能短暫且痛苦地停留在這個世上。

寂澗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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