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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醫(yī)妃重生,毒后重生

第5章梅花所恒

大理寺的晨光總帶著股鐵銹味。蘇半夏被牢門開鎖的聲響驚醒時,正夢見父親書房里那排紫檀木藥柜——夢里的藥柜抽屜全是開著的,露出里面整齊碼放的藥材,最底層那個抽屜上,掛著把和林舟描述一模一樣的梅花銅鎖。

“蘇姑娘,陸大人喚你。”獄卒的聲音打斷了夢境,手里端著的木托盤上放著兩碗稀粥,還有一碟醬菜,“林小哥也有份。”

隔壁牢房的林舟聞言,慌忙從稻草堆上爬起來,揉著眼睛朝這邊望。經(jīng)過昨夜的驚魂,少年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層依賴,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蘇半夏接過粥碗,指尖觸到溫熱的瓷面,忽然想起現(xiàn)代醫(yī)院的晨間餐——白粥配小菜,竟是異曲同工。她低頭喝了口粥,米粒煮得軟爛,帶著淡淡的米香,喉嚨里那股被刀刃硌出的灼痛感似乎都緩解了些。

“陸大人找我何事?”她問獄卒。

“不清楚,”獄卒撓撓頭,“不過看大人臉色,像是有好事。”

蘇半夏心里微動,幾口喝完粥,跟著獄卒穿過回廊。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倒沖淡了些牢獄的陰寒。

陸承宇的書房比想象中簡樸,一桌一椅一柜,墻上掛著幅墨筆山水,筆鋒凌厲,倒像是他本人的性子。見蘇半夏進來,陸承宇正從卷宗里抬頭,指尖捏著支狼毫筆,墨汁在宣紙上暈開個小小的黑點。

“坐。”他指了指桌前的矮凳,“劉仲文招了些東西。”

蘇半夏依言坐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他承認三年前蘇御醫(yī)的案子是他做的手腳。”陸承宇的聲音很平,聽不出情緒,“那批藥材根本沒霉變,是他用陳年舊藥替換了新藥材,又買通庫房看守作偽證,才構陷了蘇御醫(yī)。”

盡管早有預感,親耳聽到時,蘇半夏的指尖還是微微發(fā)顫。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也承載著原主的執(zhí)念,此刻終于觸到了一絲真相的暖意。

“他為何要這么做?”她啞聲問。

“為了院判之位。”陸承宇翻過一頁卷宗,“當年蘇御醫(yī)是太醫(yī)院最年輕的院判候選人,劉仲文只是副院判。他說……有人向他許諾,只要扳倒你父親,這院判的位置就歸他。”

“是誰?”蘇半夏追問。

陸承宇抬眼看向她,目光沉沉:“他說是……當今太醫(yī)院院判,張啟山。”

蘇半夏怔住了。張啟山?這個名字在原主記憶里很模糊,只記得是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御醫(yī),據(jù)說深得太后信任,平日里深居簡出,極少在太醫(yī)院露面。

“他可信嗎?”蘇半夏蹙眉,“會不會是劉仲文想攀咬他人,減輕罪責?”

“他供出了個細節(jié)。”陸承宇從卷宗里抽出張紙,推到她面前,“當年替換的那批藥材,并未銷毀。張啟山讓他找個隱秘處藏起來,說萬一將來有變故,可用作籌碼。劉仲文說,他把藥材藏在了太醫(yī)院庫房最深處,用個紫檀木箱裝著,鎖是……梅花形狀的銅鎖。”

蘇半夏的呼吸猛地一滯,視線落在紙上那行“紫檀木箱,梅花銅鎖”的字跡上——和林舟描述的分毫不差!

原來那箱子不是裝著“霉變”的藥材,而是被替換下來的、本該進獻給太后的正品!

“劉仲文說,那箱子的鑰匙,張啟山手里有一把,他自己留了一把,藏在……”陸承宇頓了頓,“藏在太醫(yī)院后院那棵老槐樹下的石磚縫里。”

蘇半夏猛地抬頭:“陸大人打算何時去取?”

“已經(jīng)派人去了。”陸承宇道,“但太醫(yī)院庫房歸張啟山管,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我已讓人去請張院判,就說查案需要查驗庫房舊檔,他若是心里沒鬼,應當會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大人,太醫(yī)院張院判到了。”

蘇半夏和陸承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來得這么快?是早有準備,還是真的坦蕩無私?

片刻后,一個身著石青色官袍的老者被引了進來。老者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手里拄著根龍頭拐杖,走路卻穩(wěn)健,那雙眼睛更是渾濁中帶著精光,掃過蘇半夏時,微微頓了頓。

“陸少卿喚老夫來,不知有何要事?”張啟山的聲音蒼老卻洪亮,帶著種久居上位的威嚴。

陸承宇起身拱手:“張院判,近日查辦劉仲文案,牽涉到三年前蘇御醫(yī)的舊案,需到太醫(yī)院庫房查驗些東西,還請院判行個方便。”

張啟山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目光落在蘇半夏身上,淡淡道:“這位便是蘇景然的女兒?倒是和她父親年輕時有幾分像。”

蘇半夏起身行禮,語氣平靜:“晚輩蘇半夏,見過張院判。”

“好,好。”張啟山點點頭,看向陸承宇,“陸少卿要查庫房哪處?老夫讓人帶路便是。”

他這副坦蕩模樣,倒讓蘇半夏有些意外。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演技太好?

“不敢勞煩院判,”陸承宇道,“只需院判給個手令,讓屬下們進去即可。”

張啟山?jīng)]猶豫,接過陸承宇遞來的紙筆,揮毫寫下手令,字跡蒼勁有力。寫完后,他將手令遞給陸承宇,又看了蘇半夏一眼:“蘇姑娘要不要同去?或許能認出些你父親當年的舊物。”

蘇半夏心頭一跳。他這是在試探,還是另有深意?

“晚輩愿往。”她毫不猶豫地應道。有些事,必須親自去看。

太醫(yī)院的庫房比想象中更氣派。朱漆大門上掛著把巨大的銅鎖,開鎖時發(fā)出“咔噠”一聲悶響,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秘密。

庫房里彌漫著濃郁的藥香,陽光從高處的氣窗照進來,在堆積如山的藥材間投下光柱,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在光柱里飛舞。

“林小哥說的箱子,就在最里面那個角落。”蘇半夏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這里的藥柜和父親書房的樣式很像,只是更寬大些,“劉院判說的老槐樹,應當就在后院。”

陸承宇帶來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按照劉仲文的供詞,去后院找鑰匙了。眾人徑直走到庫房最深處,果然看到個半掩在雜物后的紫檀木箱——箱子上積著層薄灰,邊角卻打磨得光滑,一看便知是上等木料。

箱子正面,赫然掛著把黃銅打造的梅花鎖。

蘇半夏的心跳瞬間快了起來。就是它!

“鑰匙來了!”外面?zhèn)鱽硎绦l(wèi)的聲音。片刻后,一個侍衛(wèi)拿著枚小巧的銅鑰匙跑進來,鑰匙柄正是梅花形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把鎖上。陸承宇示意侍衛(wèi)開鎖,侍衛(wèi)手起鑰匙落,只聽“咔噠”一聲輕響,梅花鎖開了。

箱子蓋被緩緩掀開,一股混雜著樟腦和藥材的氣息撲面而來。箱子里鋪著層暗紅色的絨布,上面整齊碼放著數(shù)十個小瓷瓶,瓶身貼著泛黃的標簽,上面寫著“野山參”“千年雪蓮”“何首烏”……全是些極為珍貴的藥材。

蘇半夏拿起一個裝著野山參的瓷瓶,瓶底刻著個極小的“御”字——這確實是供皇室用的御藥!

“這些藥材……”張啟山看著箱子里的東西,臉上露出驚訝,隨即皺起眉頭,“怎么會在這里?”

陸承宇沒理會他,拿起一個瓷瓶仔細查看:“劉仲文供認,這些就是當年被他替換下來的正品藥材。張院判,你對此事可有解釋?”

張啟山的臉色沉了下來,拄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陸少卿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懷疑老夫?”

“不敢。”陸承宇語氣平淡,“但劉仲文說,是你指使他構陷蘇御醫(yī),也是你讓他藏起這些藥材。”

“一派胡言!”張啟山猛地提高了聲音,渾濁的眼睛里閃過怒意,“劉仲文自己犯了罪,竟想攀咬老夫!蘇御醫(yī)當年何等風光,老夫與他同朝為官,敬佩還來不及,怎會害他?”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里回蕩,帶著幾分痛心疾首,倒像是真的受了冤枉。

蘇半夏卻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掃過那些瓷瓶時,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張院判若不信,”蘇半夏忽然開口,拿起那枚梅花鑰匙,“可認得這把鑰匙?劉仲文說,這是你親手交給他的,另一把在你手里。”

張啟山的目光落在鑰匙上,臉色微變,隨即冷哼一聲:“老夫從未見過這鑰匙。劉仲文想栽贓,編造些謊話有何難?”

“是嗎?”蘇半夏笑了笑,將鑰匙湊近那把剛打開的梅花鎖,“可這鑰匙上的磨損痕跡,和鎖芯的劃痕正好吻合。若不是常用的鑰匙,怎會如此?”

張啟山的臉色更難看了,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個侍衛(wèi)匆匆跑進來:“大人,不好了!太醫(yī)院后院的老槐樹下,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眾人皆是一驚。

“是誰的尸體?”陸承宇沉聲問。

“是……是庫房的看守老王頭!”侍衛(wèi)的聲音帶著驚慌,“他被人勒死在樹下,手里還攥著這個!”

侍衛(wèi)遞上來的,是塊染血的玉佩,玉佩上刻著個“劉”字——正是劉仲文的東西!

蘇半夏的心猛地一沉。殺人滅口!劉仲文說鑰匙藏在老槐樹下,如今看守死在那里,還攥著劉仲文的玉佩,這分明是想把殺人罪也嫁禍給劉仲文!

而能在大理寺侍衛(wèi)眼皮底下動手殺人,還布置得如此周密……

她猛地看向張啟山。老者站在原地,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握著拐杖的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看來,”陸承宇的聲音冷得像冰,“有人不想讓我們查下去。”

張啟山抬眼看向他,緩緩道:“陸少卿,老夫與此事無關。老王頭是劉仲文的遠房表親,說不定是他們分贓不均,才起了殺心。”

“是嗎?”陸承宇盯著他,“可劉仲文還在大理寺大牢里,怎么去殺人?”

張啟山噎了一下,隨即道:“或許是他的同黨?”

“他的同黨,不就是你嗎?”蘇半夏忽然開口,目光直直看向張啟山,“你怕我們找到鑰匙,怕我們打開箱子,更怕老王頭說出當年的真相,所以才殺人滅口,還想嫁禍給劉仲文!”

“你個黃毛丫頭懂什么!”張啟山被她看得有些慌亂,語氣也急躁起來,“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們查!”

“那就請張院判隨我們回大理寺一趟吧。”陸承宇冷冷道,“在查清老王頭的死因前,還請院判配合。”

張啟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看著陸承宇,又看了看箱子里的藥材,忽然發(fā)出一聲冷笑:“陸少卿以為抓了老夫,就能查清所有事?你可知這箱子里的藥材,牽扯到誰?”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卻帶著種令人膽寒的力量:“這箱子里的雪蓮,本是要進獻給太后娘娘的。當年若不是蘇景然堅持要親自查驗藥材,說這雪蓮有問題,怎會有后來的替換?”

蘇半夏的心猛地一跳:“雪蓮有問題?什么問題?”

張啟山卻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復雜:“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蘇姑娘,聽老夫一句勸,別再查下去了,對你沒好處。”

說完,他竟主動朝庫房外走去:“走吧,老夫跟你們回大理寺。但陸少卿記住,今日打開這箱子,怕是會掀起更大的風浪。”

看著張啟山從容的背影,蘇半夏忽然覺得手里的瓷瓶燙得厲害。

雪蓮有問題?父親當年堅持查驗,難道不是為了確保藥材正品,而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隱秘?

這箱子里的,到底是證明父親清白的證據(jù),還是另一樁陰謀的開端?

陽光透過氣窗照在藥材上,反射出細碎的光,卻照不進那些深埋在陰影里的秘密。蘇半夏看著那把打開的梅花鎖,忽然覺得,他們打開的或許不是真相,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而這魔盒里藏著的,恐怕遠比她想象的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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