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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小魔女逃亡記

第16章漫畫書里的秘密

第十六章:漫畫書里的秘密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在銀凌的房間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影。瑾萱捧著個油紙包站在門口,鼻尖沾著點茉莉酥的甜香:“銀凌,影醫生說你在房間,給你帶了剛做好的點心。”

房間里亂糟糟的,漫畫書堆得像座小山,校服外套扔在椅子上,書包倒在地上,滾出半塊沒吃完的餅干。影正彎腰收拾,淡綠色的短發垂在額前,手里拿著本封面卷邊的漫畫,動作間帶起的風,吹得書頁嘩啦啦響。

“影醫生怎么也在?”銀凌從書堆里探出頭,臉上還沾著點鉛筆灰,“我自己會收拾的!”

“瑾萱來送點心,順便幫你整理下。”影把漫畫書一本本摞好,指尖突然頓住——最底下那本《超人大冒險》的封皮里,夾著張泛黃的紙條,邊緣被磨得卷了毛。

瑾萱剛把茉莉酥放在桌上,就看見影手里的紙條。紙上的字跡娟秀,帶著點匆忙的筆鋒:“凌凌,今天又把鄰居家的花盆踢碎了吧?媽媽給你買了新的漫畫,下次不許再爬樹掏鳥窩了,摔疼了媽媽會心疼的。”末尾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還沾著點巧克力漬。

“這是……”瑾萱的聲音輕了些。

銀凌湊過來看,眼睛突然瞪得溜圓。那是媽媽的字跡,他認得——小時候媽媽總用這種帶點圓滾滾的字體給他寫便簽,貼在牛奶盒上,或是書包里。他一把搶過紙條,指尖捏得發緊,紙上還殘留著點淡淡的奶香味,是媽媽總用的那款護手霜味道,也是他以前最愛的味道。

“還有這個。”影從另一本《恐龍世界》里抽出張折疊的信紙,展開時,掉出片干枯的四葉草。

銀凌的手抖了抖,這是他六歲生日那天,硬拉著媽媽去公園摘的,說要做成書簽。信上的字比剛才那張工整些,卻能看出寫得很用力:“我的小霸王,六歲生日快樂。你說想要個會發光的奧特曼,媽媽給你藏在衣柜最上面的盒子里了,要自己搬凳子拿哦。對了,你昨天說長大想當警察,保護媽媽,媽媽記住了,等你穿上警服的那天,媽媽一定給你買最大的蛋糕。”

“這……”銀凌的喉結動了動,突然像想起什么,瘋了似的翻找那堆漫畫書。

瑾萱看著他把書一本本倒過來抖,嘴里念念有詞:“不可能……明明都帶來了……”很快,他從本封面嶄新的《宇宙英雄》里,抽出了一沓厚厚的信,有的寫在作業紙背面,有的記在購物小票上,甚至還有張畫在糖果包裝紙上的簡筆畫。

“這是我丟的那天,媽媽新買的那本!”銀凌的聲音發顫,指尖劃過最上面的信,日期正好是他被帶走的前一天。

信上的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寫了又改:“凌凌,媽媽對不起你。家里要添新成員了,媽媽沒本事,養不起三個孩子……你小時候總說想有個妹妹,現在她要來了,還有個小弟弟陪你。媽媽把你最喜歡的漫畫都給你帶來了,里面藏著媽媽從你三歲到六歲說的話,你要一本本找,不許急……”

下面的字被眼淚暈開了,只剩下“媽媽永遠愛你”幾個字,清晰得像扎在心上的針。

銀凌翻得越來越快,那些藏在書里的信,像條斷斷續續的線,串起了他從三歲到六歲的時光:

-三歲時,他把水彩涂滿墻壁,媽媽在信里畫了個花臉小人,說“凌凌畫的比幼兒園老師還好”;

-四歲時,他發燒不肯吃藥,媽媽寫“把藥混在草莓醬里了,吃完有糖吃”;

-五歲時,他第一次掉牙,信里包著那顆小小的乳牙,寫著“寶寶長大了,以后要好好吃飯”;

-六歲……六歲的信最多,卻都停在了他被帶走的前一天。

“三個孩子……”銀凌突然想起什么,手里的信紙“啪”地掉在地上,“張醫生說,我過戶那天,她去家里幫我拿東西,媽媽的肚子已經有點大了……”他以前總聽鄰居說,媽媽想再要個女孩,可他以為那只是玩笑。

瑾萱撿起信紙,看見最后一張上寫著:“凌凌,媽媽知道你恨我。可雙胞胎妹妹弟弟來了以后,家里實在養不起三個孩子。這些信是媽媽從你三歲就開始準備的,想著等你長大了給你看,告訴你媽媽不是故意不要你……”

銀凌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他想起被帶走那天,媽媽蹲下來抱他,身上的味道還是他熟悉的奶香味,只是抱得特別緊,像要把他嵌進懷里。那時候他還在鬧脾氣,因為媽媽沒給他買最新的漫畫,現在才知道,那本他吵著要的《宇宙英雄》,早就被媽媽塞進了他的書包,里面藏著最后一封信。

“她現在……”銀凌的聲音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影站在旁邊,看著那些散落的信,突然開口:“張醫生說,你媽媽懷孕兩個月了,是雙胞胎,肚子已經顯懷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她讓張醫生把這些書帶給你時,反復說‘別讓凌凌覺得我不愛他’。”

銀凌沒說話,只是把臉埋進膝蓋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瑾萱想遞紙巾給他,卻被影輕輕拉住。陽光落在那些信紙上,落在銀凌顫抖的背上,落在那本嶄新的《宇宙英雄》上——書里夾著的最后一張照片上,三歲的銀凌騎在媽媽肩上,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媽媽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銀凌壓抑的哭聲,混著窗外的蟬鳴,和遠處傳來的孩子們的笑聲。瑾萱看著那些散落的信,突然覺得,原來有些愛,就算隔著離別和無奈,也會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等你慢慢找,慢慢懂。

影把茉莉酥推到銀凌手邊,輕聲說:“點心還熱著。”

銀凌抬起頭,眼睛紅得像兔子,卻伸手抓起塊茉莉酥,咬了一大口。甜香漫開來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媽媽以前總說:“難過的時候吃點甜的,就不那么難受了。”

原來媽媽一直都記得。

陽光漸漸西斜,把房間里的影子拉得很長。銀凌把那些信小心翼翼地夾回漫畫書里,一本本摞好,像在守護著什么稀世珍寶。瑾萱看著他的側臉,突然覺得,這個總愛闖禍的小霸王,好像在這個下午,悄悄長大了一點。白色大樓的客廳里,銀凌的哭聲還帶著沒散盡的委屈,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卻攥著衣角不肯讓步。張醫生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剛才攔著他時的堅決早軟了大半,指尖懸在半空,終究沒舍得落下。

“銀銀乖,聽話好不好?”她蹲下身,聲音放得極柔,指腹輕輕擦過他掛著淚珠的臉頰,“外面不安全,媽媽這不是不讓你回去,是怕……”

“不要!”銀凌猛地甩開她的手,奶聲奶氣卻帶著股犟勁,“銀銀要回家!要回N市的家!”他仰著小臉,忽然想起什么,小手往張醫生口袋的方向扒拉,“媽媽,給錢,銀銀打車!”

張醫生心頭一緊。她太清楚銀凌那些藏在天真底下的過去,“美女殺手”的名號像根刺,扎在她心上五個月了。這孩子上了戶口后,天天黏著她喊媽媽,奶聲奶氣說“銀銀最喜歡媽媽”時,她總覺得日子都浸在蜜里,可一想到他可能遇到的危險,那點甜就變了味。

“不許去。”她把銀凌往懷里帶了帶,語氣重了些,“要錢也沒用,媽媽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銀凌的哭聲又拔高了些,蹬著小腿在她懷里扭:“就要!銀銀要回家等影哥哥!”

正鬧著,玄關傳來輕微的響動。影推門進來時,身上還帶著點外面的風,看到客廳里的情形,眉梢微挑。他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本想直接去片場,卻被張醫生的消息催了回來。

“怎么了這是?”影走過去,順勢把鬧得沒力氣的銀凌從張醫生懷里接過來,小家伙立刻攥住他的衣角,抽噎著重復:“影哥哥,回家……”

張醫生嘆了口氣,沒再攔著,只是叮囑:“路上看好他,到了給我發消息。”她知道影靠得住,也知道銀凌這股子犟勁上來,誰都攔不住。

影抱著銀凌往外走,路過玄關時回頭看了眼張醫生泛紅的眼角,輕聲道:“放心,晚上就帶他回來。”

銀凌趴在影的肩頭,還不忘回頭朝張醫生揮揮手,啞著嗓子喊:“媽媽再見!銀銀會想你的!”

張醫生笑著點頭,直到門口的腳步聲消失,才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扶手。這五個月,聽著銀凌一口一個“媽媽”,聽著他說“最喜歡媽媽”,她早就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軟肋。

而另一邊,影并沒有像說的那樣開轎車。他抱著銀凌直接去了頂樓停機坪,一架銀灰色的私人飛機正靜靜等著。銀凌眨著還沒干透的眼睛,好奇地扒著機艙窗戶:“影哥哥,這是什么車呀?好大!”

影揉了揉他的頭發,語氣平淡:“暫時借的,送銀銀回家快一點。”他沒說這是動用了茉莉娜家族瑾萱繼承人的身份,從S市的分公司臨時調過來的,只夠用幾個小時,等晚上他拍完戲,還得準時還回去。

飛機起飛時,銀凌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隨即又興奮地指著窗外:“媽媽的大樓變小啦!”

影看著他雀躍的樣子,拿出手機給張醫生發了條消息:【起飛了,別擔心。】

很快收到回復,只有兩個字:【好的。】

幾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N市近郊的停機坪。影牽著銀凌的手走出機艙,早有司機在等著。車子平穩地駛向銀凌家所在的小區,快到門口時,銀凌忽然仰起頭:“影哥哥,你要去拍戲嗎?”

“嗯,”影點頭,“晚上就回來陪銀銀。”

銀凌乖乖“哦”了一聲,小手卻攥得更緊了些。直到車子停在熟悉的樓下,他才松開手,朝影揮揮:“影哥哥再見!”

“上去吧,我看著你。”影笑著說。

看著銀凌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影才讓司機開車前往片場。而此時的銀凌,一進家門就甩掉鞋子,直奔客廳的沙發,卻沒像往常那樣去開電視,反而抱著一個抱枕,小聲嘀咕:“媽媽……銀銀很快就回去了……”

沒過多久,他像是想起什么,噔噔噔跑到門口換鞋,又往實驗中心的方向跑去。白色大樓的實驗中心,似乎總有什么在吸引著他,就像張醫生的懷抱一樣,讓他覺得安心。樓道里的聲控燈被銀凌的腳步聲驚醒,暖黃的光打在他沾著灰塵的小鞋上。他跑到三樓拐角處,突然停住腳步——家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鑰匙轉動的輕響。

“媽……”銀凌的聲音還帶著點怯,小手攥著書包帶,指節泛白。他剛才根本沒去什么實驗中心,就在樓下的花壇邊蹲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看見媽媽挺著肚子從出租車上下來,才慌慌張張跑上來。

門被推開,銀凌的媽媽扶著墻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手里攥著張醫院的檢查單。看到門口的小家伙,她先是一愣,隨即眼底涌上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慌亂,最后都凝成了點咬牙的狠勁。

“誰讓你回來的?!”她的聲音發顫,不是因為生氣,更像在極力壓制什么,“不是讓你在那邊好好待著嗎?跑回來干什么!”

銀凌被她吼得一哆嗦,往后縮了縮:“銀銀……想媽媽了。”

“想我?”他媽媽突然上前一步,揚起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終究是沒舍得落下,改成了用力拽他的胳膊,“跟我進來!”

客廳里的沙發還保持著銀凌走之前的樣子,茶幾上放著他沒喝完的半盒牛奶。銀凌被按在沙發上,背對著門口,小小的身子繃得筆直——這是他以前闖禍后被罰面壁的姿勢,媽媽說這樣能讓他“好好想想”。

“面壁!”他媽媽的聲音里帶著疲憊,扶著腰慢慢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檢查單被她揉得發皺,“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轉過來!”

銀凌沒敢回頭,鼻尖卻酸酸的。他能聽見媽媽在身后輕輕喘氣,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還能瞥見她放在膝蓋上、微微隆起的肚子。

“媽媽……”他小聲開口,“弟弟妹妹……還好嗎?”

身后的動靜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他媽媽低低的聲音:“嗯,還好。”

銀凌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想起那些藏在漫畫書里的信,想起媽媽寫“沒本事養三個孩子”時暈開的墨跡,突然覺得后背的墻壁涼颼颼的,像貼在心上。

“銀銀不闖禍了,”他哽咽著說,“銀銀會聽話,會幫媽媽帶弟弟妹妹……”

身后傳來壓抑的啜泣聲。銀凌悄悄回頭,看見媽媽用手背捂著臉,肩膀輕輕聳動。陽光從窗簾縫隙里鉆進來,落在她泛白的鬢角上,也落在那張被揉皺的檢查單上——上面“雙胞胎,發育良好”幾個字,清晰得像在發光。

“傻孩子……”他媽媽終于放下手,眼眶紅得厲害,“誰讓你帶了……”

銀凌突然撲過去,抱住她的胳膊,把臉埋在她的膝蓋上:“銀銀不怕苦,銀銀想和媽媽在一起。”

窗外的蟬鳴漸漸歇了,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銀凌壓抑的哭聲,和他媽媽輕輕撫摸他頭發的沙沙聲。面壁思過的規矩早就被忘在腦后,就像那些藏在無奈底下的愛,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不用掩飾的理由。夜色像塊浸了墨的絨布,沉沉壓在N市的小區上空。花園里的長椅上,銀凌蜷縮著小小的身子,腦袋歪在椅背上,睫毛上還掛著沒干的淚珠。傍晚那場“混合打”的疼還在骨頭縫里鉆,屁股火辣辣的,臉頰也腫著,可他不敢哭出聲,就那么咬著嘴唇等,等得眼皮越來越沉,最后抱著膝蓋睡著了。

影的車停在花園入口時,遠遠就看見那團小小的影子。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借著路燈的光看清銀凌臉上的傷,心口像被什么東西攥緊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從眼角蔓延到下頜,嘴角還有點破皮,顯然沒少受罪。

“銀銀?”影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小家伙哼唧了一聲,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睜開眼。

“影哥哥……”銀凌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看見影的瞬間,眼淚又涌了上來,卻死死咬著唇不肯掉,“回家……”

影把他抱起來時,銀凌疼得“嘶”了一聲,下意識往他懷里縮了縮。影的心更沉了,抱著他往樓道走:“銀銀說的地址,是這里嗎?”

銀凌點點頭,小手指了指三樓那扇大開的房門。可走近了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時,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客廳里空蕩蕩的,沙發、茶幾、甚至墻上的掛畫都不見了,只剩下幾個空蕩蕩的紙箱,和地板上殘留的搬家痕跡。

“媽媽……”銀凌的聲音發顫,從影懷里掙下來,跌跌撞撞往里跑。臥室、廚房、他以前住的小房間……全是空的。書桌上那個他用積木搭的小房子不見了,衣柜里他的小衣服也沒了,就像這里從來沒住過一家人,從來沒有過一個愛闖禍的小孩。

影站在門口,看著銀凌趴在空蕩蕩的衣柜前,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片落葉。他突然想起銀凌下午攥著的那200塊錢,想起他臉上的傷,什么都明白了。

“銀銀,”影走過去,輕輕把他拉起來,“我們走。”

銀凌沒動,只是抬起頭,眼眶紅得嚇人:“她把錢……把銀銀的錢拿走了……”那200塊是張媽媽給他的零花錢,他本來想留給親媽媽買水果的,卻被她在“混合打”的時候搜走了,“她說……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影的心像被針扎了下,彎腰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沒事,影哥哥帶你去找她。”

他抱著銀凌轉身往外走,腳步比來時沉了很多。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銀凌把臉埋在影的頸窩里,小聲地哭,眼淚打濕了他的衣領。影沒再說什么,只是抱著他往停車的方向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去找那個女人,問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心。

夜風有點涼,吹得樹葉沙沙響。銀凌哭著哭著又睡著了,只是這次,小手死死攥著影的衣角,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影低頭看了看他腫著的臉頰,又抬頭望向遠處亮著燈的居民樓,眼底的寒意一點點漫上來。

有些債,總得有人討回來。影的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里,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大盤雞香味。銀凌窩在他懷里,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沾著點麻辣油漬,顯然剛才吃得很盡興。盡管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可他睡得格外安穩,呼吸均勻,偶爾咂咂嘴,像是在夢里回味那股又麻又辣的味道。

“張媽媽……銀銀再也不跑了……”他突然嘟囔了一句,小手在影的衣襟上抓了抓,隨即又沉沉睡去。

影低頭看了看他,指尖輕輕擦掉他嘴角的油漬,眼底的寒意早已被溫柔取代。剛才路過那家老字號大盤雞店時,銀凌難得露出點饞樣,盡管疼得沒什么胃口,還是小口小口地吃了半只雞腿。那一刻,影突然覺得,比起去找那個女人討說法,讓懷里的小家伙吃頓飽飯、睡個好覺,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車后座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上面是茉莉娜家族在D國的勢力分布圖,密密麻麻的紅點像星子,正隨著指令緩緩移動。影的指尖在觸控板上敲了敲,調出銀凌親生母親的資料——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模糊,登記信息里的住址早已失效,只有一個模糊的姓名,像沉在水底的石頭。

“以繼承人宋瑾萱的名義,”影對著藍牙耳機沉聲吩咐,聲音里聽不出情緒,“追查此人下落,理由:對繼承人關聯人員實施傷害。”

耳機那頭傳來恭敬的回應:“是,影先生。”

影關掉屏幕,車廂內重新陷入安靜,只剩下銀凌淺淺的呼吸聲。他知道自己撒了謊,把銀凌的事安在了瑾萱頭上,用繼承人的名義調動勢力,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可看著懷里孩子臉上未消的淤青,他一點都不覺得過分。

這世上,總有些傷害,不該被輕描淡寫;總有些孩子,值得被拼盡全力護著。

車窗外的霓虹燈飛速倒退,像一串流動的星河。影輕輕拍著銀凌的背,像在哄一個易碎的珍寶。懷里的小家伙動了動,似乎聞到了他白大褂上殘留的茉莉香,往他懷里又鉆了鉆,嘴角揚起個淺淺的弧度,像是做了個甜甜的夢。

影的目光落在窗外,夜色再濃,也擋不住那些正在悄然行動的力量。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人,也不知道找到后該如何了結,但他清楚,有些債,必須討;有些疼,不能白受。

至少,在銀凌醒過來之前,他會讓所有的風雨,都繞著走。

小妤很乖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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