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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兔子引舊蹤,糖豆拼舊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安和“怪談錄”——驢馱幽魂,兔子引舊蹤,糖豆拼舊事

入夏的雷雨總來得急,前一刻還曬得渠水發燙,后一刻就烏云壓頂,雷聲“轟隆”滾過安和縣的老槐樹時,張屠戶家的老驢突然直起耳朵,對著城西亂葬崗的方向“嗷——”地叫了聲,叫得比雷聲還沉,仨小驢駒縮在驢棚角落,蹄子直扒拉草堆。

這事怪就怪在半夜。虎頭起夜,見驢棚的門虛掩著,老驢竟不在棚里——欄里的黃豆沒動,韁繩掉在地上,沾著些濕泥,泥印子從驢棚一直往城西去。他舉著燈籠追出去,追到亂葬崗邊的老墳頭,見老驢正蹲在一座塌了半邊的墳前,用蹄子輕輕扒墳頭的草,墳前立著塊歪石碑,碑上的字被雨水泡得模糊,隱約能認出“柳氏”二字。

“驢大人!您在這兒干啥!”虎頭嚇得燈籠都差點掉了。老驢轉過頭,耳朵耷拉著,竟用嘴叼起他的衣角往墳前拽,墳頭草里露出半塊碎瓷片,白瓷上描著點綠——是早年姑娘家梳匣上的瓷花。

第二天這事傳到縣衙,楊永革正給楊安楊和擦臉,楊安拿著那半塊瓷片(虎頭撿回來的)往嘴里塞,被他一把奪下來。“柳氏?”董建紅湊過來看瓷片,“我聽我娘說過,二十年前城西有個柳姑娘,繡活做得好,后來染了病沒了,就葬在亂葬崗,聽說墳前總擺著她繡的帕子,不知咋的后來就沒人去了。”

正說著,那只偷黃瓜的兔子竄進院,嘴里叼著塊舊帕子,帕子上繡著半朵殘荷,邊角磨得發毛,正是柳氏的繡活樣式。兔子把帕子往老驢的韁繩旁一放,竟用爪子拍了拍瓷片,像是在說“一對的”。

“這是……引咱們找東西?”楊永革捏著帕子直犯嘀咕。老驢突然“嗷”地叫了聲,用蹄子扒拉了下算盤,算盤珠子跳了跳,竟跳出“三”字。周員外蹲在旁邊看,突然拍大腿:“我知道了!柳姑娘當年繡了三幅‘荷蓮圖’,說要給未來的夫君當聘禮,后來沒送出去,說不定藏在啥地方了!”

找“荷蓮圖”的事就這么擱下了,沒承想第三天又出了怪。西施在鋪后翻舊糖豆匾,翻出個蒙塵的木盒子,打開一看——里頭竟是幅繡了一半的荷蓮圖,針腳細密,荷葉上還停著只蜻蜓,正是柳氏的繡法。盒子底壓著張紙條,寫著“藏于渠邊槐下”,字跡娟秀,紙邊都黃了。

“這準是柳姑娘藏的!”西施紅著臉把圖往楊永革手里遞。老驢湊過來,用鼻子聞了聞繡圖,突然往渠邊跑,跑到老槐樹下,用蹄子扒樹根的土——樹根下竟真埋著個陶罐子,罐子打開,里頭整整齊齊擺著另兩幅荷蓮圖,一幅繡了并蒂蓮,一幅繡了鴛鴦,都繡得活靈活現。

最怪的是罐底還壓著包糖豆,紅的綠的沒化,竟跟西施現在做的一個樣。兔子叼起顆糖豆往墳頭方向蹦,蹦兩步回頭瞅一眼,像是在請人跟去。楊永革讓虎頭捧著繡圖,跟著兔子往亂葬崗走,到了柳氏墳前,見老驢正用蹄子把墳頭的草扒得干干凈凈,墳前擺著那半塊瓷片和舊帕子,竟像有人特意整理過。

“這是讓咱給柳姑娘了心愿呢。”董建紅蹲下來,把三幅繡圖擺在墳前,“她當年沒送出去的聘禮,如今擺在這兒,也算是全了念想。”老驢“嗷”地叫了聲,用嘴叼起顆糖豆,輕輕放在繡圖旁,銀鈴“叮鈴”響了聲,竟沒了往日的歡實。

這事剛了,劉老栓又在孤兒院的柴房后發現了怪事——柴房梁上掛著個舊布包,包里竟是件男子的青布衫,衫角繡著朵小荷,跟柳氏的繡活對上了。布衫里裹著封信,說當年柳姑娘的未婚夫去外地趕考,病歿在路上,柳姑娘等不到人,才染了病——信是當年的郵差寫的,怕柳姑娘傷心,一直沒敢送。

“合著是對苦命人!”張屠戶抹了把眼角,“咱得給他們辦場‘陰親’!把繡圖和布衫埋在一塊兒,也讓倆人情歸一處。”老秀才點頭:“該辦!我來寫祭文,就用那把會跳的算盤算吉時,準保妥當!”

“陰親”辦在七月半,安和縣的人都往亂葬崗去。周員外給繡圖做了個木匣子,銀匠打了個小銀鎖鎖在匣上;西施用糖豆在墳前擺了個“囍”字,紅的綠的湊在一塊兒;劉老栓蒸了倆白面饅頭當“喜餅”;老驢馱著布衫,脖子上的銀鈴用紅布包著,不聲不響地走在最前頭。

到了墳前,楊永革把繡圖匣子和布衫埋在墳旁,董建紅抱著楊安楊和,讓娃往墳前放了顆糖豆。老驢蹲在墳前,用蹄子輕輕扒了扒土,像是在蓋土,兔子叼著塊帕子,蓋在埋東西的地方,蹲在旁邊一動不動。

回來的路上,雷聲又滾了滾,卻沒下雨。老驢走在渠邊,突然往水里瞅——水里映著倆影子,像是一男一女并肩走,衣角沾著荷香。楊安指著水里直喊“人——”,等眾人看時,卻只剩渠水悠悠淌,映著天上的云。

過了幾日,西施鋪前的糖豆又出了怪——竹匾里的糖豆自己排成了朵荷花,中間擺著顆銀豆,是銀匠掉的。老驢路過,用蹄子碰了碰糖豆荷,銀鈴響了聲,竟帶著點甜。兔子蹲在旁邊,叼著顆糖豆往荷心放,放完了蹦了蹦,像是笑了。

楊永革蹲在渠邊瞅著水里的云,董建紅遞過來塊窩頭:“你說柳姑娘和她夫君,是不是真看著呢?”

“準是看著呢,”楊永革咬了口窩頭,“你看這糖豆荷,這驢的銀鈴,還有兔子蹦的樣,都是給咱報平安呢。”

日頭落時,老驢馱著仨小驢駒往驢棚走,蹄子踩在渠邊的草上,沒了先前的沉。楊永革抱著楊安,董建紅牽著楊和,看著驢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突然覺得安和縣的怪事也不全是瘋,有的怪里裹著熱乎,有的怪里藏著軟,就像柳氏的繡圖,針腳里繞的都是念想。

說不定往后雷雨夜,老驢還會去墳前扒草;說不定兔子還會叼著舊帕子往渠邊跑;說不定糖豆還會自己排成荷花——但不管咋怪,只要老驢的銀鈴還響,兔子還蹦,這安和縣的日子就還是熱乎的,連怪事都帶著甜。

(未完待續)

(擱下筆時硯臺里的墨正晃,楊安楊和在院里追著老驢的銀鈴跑,叮鈴哐啷撞翻了劉老栓送來的窩頭筐,熱乎氣混著麥香漫進窗,倒先笑了)

諸位莫急,且聽我掰扯這樁事。

其實最開始提筆時,我原是想寫本正經的《安和縣志》的。開篇都擬好了——“楊永革,字守拙,年三十,授安和縣令,性剛正,善斷案”,跟著就該寫他咋查偷牛案,咋辨偽證,咋把欺民的劣紳拉下馬,寫得端端正正,也好讓后世瞧著,有這么個像樣的父母官。

可頭回蹲縣衙廊下等素材,就見張屠戶拽著老驢往里頭沖,驢背上馱著半筐歪瓜裂棗,張屠戶喊“大人快判!這驢偷周員外家的嫩黃瓜,還啃了三口才肯走!”老驢竟梗著脖子“嗷”一聲,用蹄子扒拉筐里的瓜,真像在頂嘴。楊永革剛要板臉說“胡鬧”,蹲在筐沿的兔子“噗”地蹦下來,叼著顆黃瓜籽往周員外腳邊放——那兔子前幾日剛偷了西施的糖豆,正被西施追著打,這會兒倒像來作證的。

你說這場景,我咋好往“正經志書”里塞?可放下筆又舍不得——楊永革的驚堂木沒拍成,先拿玉米餅子哄了驢;周員外氣鼓鼓要賠銀,末了被驢用腦袋蹭得笑出了聲;連那兔子都蹲在公案上,把黃瓜籽擺成了“冤”字。滿院子人笑出的聲,比敲驚堂木響,倒比任何“正經案子”都讓人記牢。

后來真遇著回“正經案子”。鄰村丟了匹棗紅馬,失主哭著來報案,說馬背上有塊月牙形的疤。楊永革帶著衙役查了三日,沒找著馬,倒先見著老驢馱著仨小驢駒在渠邊晃,小驢駒蹄子上沾著馬毛——跟著往驢棚后一瞅,那棗紅馬正啃著驢的草料,見人來也不躲,尾巴甩得歡。原是馬自己跑錯了路,老驢竟把它領到驢棚喂了兩夜,還讓小驢駒給它舔背上的疤。

你說這案咋寫?寫“縣令神機妙算破馬案”?可明明是驢當的“引路卒”;寫“老驢通人性助查案”?又怕旁人說我編瞎話。末了楊永革讓失主給驢賠了十斤黃豆,老驢“嗷”一聲應了,倒像收了俸祿,這事竟比馬找著了還讓人記掛。

再往后就索性順著寫了。寫楊永革審雞啄菜苗,蹲菜地蹲了半宿,沒等來雞,先等來兔子叼著菜苗往雞窩送,原是雞崽餓了,兔子竟當起了“送糧的”;寫他查糧倉漏麥案,翻遍賬本沒頭緒,老驢用蹄子扒開糧袋底,露出發霉的麥種——是糧官想瞞報損耗,偏被驢嗅出了味;連周員外家綢緞鋪丟了塊云錦,最后也是西施鋪前的糖豆露了餡——那兔子偷了糖豆,竟把云錦撕成條當“糖豆墊”,鋪在自己窩里。

這些事哪算“辦案”?可安和縣的人認。李大爺說“驢比官衙的狗鼻子靈”,劉老栓笑“兔子斷案比賬房先生清楚”,連學堂的娃都編了歌:“楊大人的驚堂木,不如驢的銀鈴響;案牘堆的三尺高,不如糖豆擺一行”。

倒不是不寫“正經案子”,是安和縣的“正經”,本就長在這些奇葩事里。楊永革斷過最“大”的案,是幫孤兒院里的娃要過冬的棉絮,他沒去跟鄉紳理論,就蹲驢棚跟老驢商量——第二日老驢馱著娃們往鄉紳門口一站,仨小驢駒圍著門檻“嗷嗷”叫,鄉紳看著娃們凍紅的手,再看老驢瞪過來的眼,沒等開口就把棉絮送來了。這事沒記在案牘上,可娃們縫棉絮時,特意給驢駒子縫了仨小棉墊,墊在驢棚里,軟乎乎的,比任何判詞都暖。

再說楊永革自己,原是帶著“大丈夫當斷大案”的心思來的,可如今蹲在渠邊看老驢教小驢駒扒糖豆,倒常跟董建紅說:“你看這驢都懂,給娃們分糖豆要勻,比審十樁案子實在。”他案頭的《洗冤錄》旁,擺著老驢“寫”的歪歪扭扭的“安”字,旁邊壓著兔子叼來的糖豆,倒比任何卷宗都順眼。

昨日楊安拿著炭筆在墻上畫,先畫了個戴官帽的小人,又畫了頭驢,最后在旁邊畫了堆圈——問他畫啥,他舉著炭筆喊“爹!驢!糖豆!”楊和跟著拍手,把手里的窩頭往老驢嘴里塞,老驢“嗷”一聲,用耳朵蹭了蹭倆娃的腦袋。

你瞧,這光景哪用寫“辦案”?安和縣的日子本就不是“案牘”堆出來的,是驢的銀鈴、兔子的爪印、糖豆的甜、窩頭的熱湊出來的。楊永革是縣令,可他先得是這堆“奇葩事”里的人——得知道老驢愛吃黃豆不愛吃麩子,得清楚兔子偷糖豆總藏在柴房第三根梁下,得記得西施的糖豆夏天要擱陰涼地,不然化得快。

真要寫“辦案”,倒怕寫歪了。安和縣的人不盼著楊永革成“包青天”,就盼著他蹲驢棚的時間能長點,盼著老驢的銀鈴天天響,盼著兔子偷糖豆時別被西施逮著——這些盼頭里的熱乎氣,比任何“大案奇案”都結實。

(正說著,虎頭在院外喊“大人!老驢把周員外的算盤叼驢棚了!說要算給小驢駒買棉墊的賬!”楊安楊和“嗷”一聲往外沖,老驢的銀鈴叮鈴響,混著娃的笑聲漫過來,倒覺得硯臺里的墨都暖了)

所以啊,就接著寫這些奇葩事吧。等楊安楊和長大了,說不定能記得老驢“審”過的糖豆案,記得兔子當“司儀”時的紅肚兜,記得糖豆擺的“囍”字有多歪——這些事里的安和縣,才是真的安和縣。至于辦案子?等老驢哪天不想管閑事了,再說不遲。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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