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彩色水力炮的“婚禮鬧劇”與狼神使者的身份危機
一、老石的“全族婚禮計劃”：當水力炮變成“彩炮”
自從楊永革吃了阿花的“定情糕”，老石就像揣了個熱紅薯，天天琢磨著怎么把這門親事辦得“符合狼神規格”。他召集全族在廣場開會，舉著木杖在地上畫圈：“陽是狼神使者，阿花是狼神侍女，他倆的婚禮，得讓狼神也高興！”
壯丁們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虎說要殺十只野豬當祭品，把獠牙掛在房車頂上，“讓狼神知道咱誠意足”；
-瘦高個提議用水力炮往天上滋彩色果汁水，“就像放煙花，狼神在天上能看見”；
-星最絕，說要給楊永革和阿花做“狼神戰袍”——用狼剩掉的毛和反光鏡片縫在一起，“白天晃瞎眼，晚上能發光”。
老石拍板：“全聽！殺豬、放彩炮、穿戰袍，一樣都不能少！”
消息傳出去，附近的小部落全炸開了。山貍部落送來十張狐貍皮，說要給新人做褥子；河灣部落扛來一筐河蚌，說“珍珠能辟邪”；連狼頭部落都來了人，疤臉光頭親自押送貢品，除了狼王牙串，還帶來個更離譜的東西——用狼骨做的“婚床”，說是“躺著能生狼崽”（雖然他也不知道狼崽和人崽的區別）。
楊永革看著那鋪著狼皮的骨床，總覺得躺上去會做噩夢。阿花卻紅著臉，偷偷用手指敲了敲狼骨，說“還挺結實”。
婚禮前三天，全族都在忙。壯丁們殺野豬、搭棚子，婦女們用彩色果汁水染獸皮（準備當彩帶），小孩們則圍著水力炮轉圈，等著看“天上掉果汁雨”。
楊永革被老石逼著試穿“狼神戰袍”——星果然把狼剩的毛和反光鏡片縫在了一起，穿上身像只發著光的刺猬。阿花的戰袍更夸張，裙擺在夕陽下一晃，鏡片反射的光把半個廣場都照亮了，黃胖追著光跑，把自己繞成了個毛線團。
“這戰袍……能換一件不？”楊永革扯了扯扎人的狼毛，“像穿了身仙人掌。”
“不行！”老石瞪他，“這是狼神賜的禮服，脫了會遭天譴！”他說著，往楊永革頭上扣了個狼皮頭盔，正好把他的臉遮住一半，“這樣才像狼神使者！”
阿花看著他的樣子，笑得直捂嘴，偷偷湊過來說：“其實……挺好看的，像會發光的狼。”
楊永革剛想反駁，瘦高個突然喊：“彩炮試射啦！”
只見壯丁們往水力炮的水箱里倒了滿滿一箱混合果汁——紅的、紫的、黃的，攪在一起像碗打翻的彩虹粥。瘦高個拉開開關，一股彩色水柱“嗖”地沖上天空，在陽光下炸開，變成無數小水點落下來，像場甜甜的雨。
廣場上的人全仰著頭接水點，小孩們張著嘴，說要“嘗嘗彩虹的味道”。楊永革被一滴紫水砸在臉上，吧嗒吧嗒嘴——是藍莓味的。
“成了！”老石舉著木杖跳，“婚禮當天就這么放！讓全草原都知道，咱石墻部落的狼神使者娶親了！”
二、婚禮鬧劇：當“狼神顯靈”變成“水力炮漏水”
婚禮當天，石墻部落比打勝仗還熱鬧。
廣場中央搭了個高臺（用投石機底座改的），上面鋪著山貍部落送的狐貍皮，老石穿著最體面的獸皮袍，手里攥著狼頭部落獻的狼牙棒，準備當證婚人。房車停在高臺旁，車頂的水力炮灌滿了新榨的果汁，黃胖和狼剩被拴在車轱轆上，脖子上還系著紅布條，活像倆歪歪扭扭的花童。
楊永革和阿花穿著“狼神戰袍”站在高臺上，鏡片反射的光晃得人睜不開眼。阿花的辮子上別著野菊花，手里捧著個南瓜（她自己種的，說是“多子多福”），臉比紅果子汁還紅。
“吉時到！”老石用擴音喇叭喊，聲音震得房車上的樹葉都掉了下來，“請狼神賜福！”
瘦高個趕緊拉水力炮開關，結果繩子一松，水柱沒往上噴，反倒“噗”地一聲，從水管接口處漏了，一股彩色的水流順著房車底盤往下淌，正好澆在黃胖和狼剩身上。
倆畜生被滋得“汪汪”“嗷嗚”亂叫，掙斷繩子就往廣場跑，身上的彩色水甩了圍觀者一臉，把老石的獸皮袍都染成了花的。
“這……這是狼神在跳舞！”老石反應快，舉著狼牙棒喊，“狼神高興，所以用水祝福我們！”
壯丁們趕緊鼓掌，假裝沒看見瘦高個在車底手忙腳亂地堵水管。楊永革看著阿花被染成紫色的鞋，突然覺得這婚禮比潑水大戰還離譜。
接下來是“拜狼神”環節。老石讓楊永革和阿花對著房車磕頭，說“狼神就在里面看著呢”。兩人剛跪下，房車的引擎突然“轟隆”響了一聲——是楊永革昨天忘了關電源，電瓶沒斷電。
“狼神說話了！”老石嚇得一哆嗦，趕緊跟著磕頭，“謝狼神保佑！”
全場的人都跟著跪下，連逃跑的黃胖和狼剩都被拽回來，摁著腦袋磕了三個頭。楊永革趴在地上，肩膀直抖——他快憋不住笑了。
最離譜的是“交換信物”。楊永革給阿花的是塊打磨過的鐵片（從房車零件上拆的），說“比石頭硬，代表心不變”；阿花給楊永革的是串南瓜子，說“種下能發芽，代表日子會生根”。
老石拿著信物，用狼牙棒敲了敲鐵片，又嚼了顆南瓜子，點頭：“狼神說，這信物合格！”
就在這時，放哨的壯丁突然跑進來，慌慌張張地喊：“族長！狼頭部落來了！說要……要親眼看看狼神使者的婚禮！”
楊永革心里咯噔一下——疤臉光頭來了，這“狼神使者”的身份怕是要露餡。
三、身份危機：當疤臉光頭想“拜見狼神”
疤臉光頭帶著幾十個狼頭人沖進廣場時，正趕上水力炮第二次試射。這次水柱總算沖上了天，彩色的水點落在他的狼皮頭盔上，疤臉光頭不僅不躲，還仰著頭喊：“狼神的祝福！小的接收到了！”
他跑到高臺前，“咚”地跪下，對著楊永革和阿花磕頭：“恭喜使者大人娶親！小的帶了賀禮——十只活狼崽，給使者大人當寵物！”
十個毛茸茸的小狼崽被推了上來，嚇得阿花往楊永革身后躲。黃胖和狼剩見了同類，突然不吵了，湊過去聞來聞去，結果被小狼崽圍攻，嚇得夾著尾巴躲到房車底下。
“狼神使者大人，”疤臉光頭磕夠了頭，突然抬頭，眼睛發亮，“小的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能不能讓小的拜見狼神？就看一眼，沾沾福氣！”
全場瞬間安靜了。壯丁們的笑容僵在臉上，老石舉著狼牙棒的手都抖了。
楊永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房車就是“狼神”，總不能讓他打開車門說“這就是狼神，會跑會叫還會漏水”吧？
“狼神……狼神今天累了。”楊永革硬著頭皮說，鏡片反射的光正好擋著他的臉，“他賜了彩虹雨，就是最大的祝福，見不見面不重要。”
“重要！太重要了！”疤臉光頭磕得更響了，“小的部落最近鬧狼瘟，想求狼神賜點神水，給狼崽們治病！”
老石趕緊打圓場：“神水有的是！水力炮里的彩虹水就是！我讓人給你裝十罐！”
“不行啊族長！”疤臉光頭急了，“小的聽說，狼神的神水得從狼神嘴里接才管用！就像……就像小孩喝奶得從娘嘴里接！”
楊永革：“……”
這比喻，他竟無法反駁。
阿花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說：“用水力炮的管口當狼神的嘴不就行了？”
楊永革眼睛一亮——對啊！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疤臉光頭說：“狼神說了，他今天不便見客，但可以賜神水。你把陶罐拿來，對著水力炮的管口接，這就是‘狼神親口賜的’。”
疤臉光頭果然信了，趕緊讓人捧來陶罐。瘦高個憋著笑，把水力炮的管口對準陶罐，滋了滿滿一罐彩色果汁水。疤臉光頭捧著陶罐，像捧著圣旨，對著管口磕了三個頭，說“謝狼神賜藥”。
接完神水，疤臉光頭還不肯走，非要給楊永革和阿花當“護法”，說要“保護使者大人的新婚之夜”。老石沒辦法，只能讓他帶著狼頭人在房車棚外守著，自己則拉著楊永革往高臺下走：“快！趁他沒反應過來，趕緊入洞房！”
所謂的“洞房”，是老石特意收拾的山洞，里面鋪著獸皮，擺著那個狼骨婚床，墻角還堆著河灣部落送的河蚌。阿花剛進去就被狼骨床硌了一下，疼得“嘶”了一聲。
“這床……”楊永革摸著狼骨，總覺得瘆得慌。
“湊合一晚，”老石擠眉弄眼，“明天我就讓壯丁拆了重做。”他關門前，突然壓低聲音，“狼神使者，加油！爭取明年讓我抱外孫！”
山洞門被關上，外面傳來疤臉光頭用狼牙棒敲房車的聲音，大概是在給“狼神”請安。楊永革和阿花對視一眼，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的狼神戰袍，鏡片掉了一塊。”阿花伸手，幫他把肩上的鏡片摁好，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你的南瓜，”楊永革指著她懷里的南瓜，“剛才磕頭時差點掉了。”
阿花把南瓜往身后藏，紅著臉說：“老石說，抱著南瓜能生……生很多小孩。”
洞外的月光透過石縫照進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點。遠處傳來水力炮滴水的聲音，“啪嗒”“啪嗒”，像誰在數著心跳。
楊永革突然覺得，這“狼神使者”的身份雖然離譜，但能遇到阿花，遇到這群吵吵鬧鬧的族人，好像也不賴。
至于疤臉光頭會不會發現狼神是房車？
至于明天的狼骨床會不會被拆？
至于他的“九十九歲”秘密還能瞞多久？
管他呢。
楊永革脫下扎人的狼神戰袍，往狼骨床上一扔，發出“哐當”一聲。阿花看著他的樣子，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辮梢的紅布條在月光下輕輕晃，像在說：這石器時代的日子，荒唐著，也甜著，真好。
洞外，黃胖和狼剩不知啥時候和解了，正依偎在房車旁打盹，身上的彩色水跡被月光照得像撒了把星星。水力炮的水滴還在落，偶爾濺在車轱轆上，像狼神在偷偷笑著說：這婚禮，我給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