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血石引發的“尋寶熱”與房車的“彩虹屁升級計劃”

一、阿花的“血石項鏈”與全族的“挖寶狂潮”

黑風部落送來的血石被阿花當成了寶貝。她找星要了根最結實的鹿筋繩，把血石串起來，做成了條項鏈，天天戴在脖子上，干活時怕蹭壞，就塞進獸皮褂子里，只有吃飯或睡前才掏出來摸一摸，像捧著團小小的火焰。

這天早上，阿花蹲在房車旁給小狼崽梳毛，血石從領口滑出來，在陽光下閃了道紅光，正好照在瘦高個臉上。

“這啥玩意兒？”瘦高個湊過來，缺了半顆的門牙漏著風，“比紅果子汁亮多了！”

“黑風部落送的血石。”阿花把項鏈塞回去，臉有點紅，“說是寶貝。”

“寶貝？”瘦高個眼睛一亮，“能換多少肉干？”

這話被路過的老石聽見了，他一木杖敲在瘦高個頭上：“懂個屁！這是能安神的寶貝！比十只野豬還金貴！”他盯著阿花的領口，“讓我瞅瞅。”

阿花只好把項鏈掏出來。老石捏著鹿筋繩翻來覆去地看，突然一拍大腿：“咱后山說不定也有這玩意兒！黑風部落能有，咱石墻部落憑啥沒有？”

這話像顆火星掉進了干草堆，全族立馬掀起了“尋寶熱”。

壯丁們扛著石鎬上山，把后山的石頭翻了個底朝天，虎甚至把自己的石矛都鑿鈍了，挖出的石頭堆成了小山，卻連塊紅石頭都沒找著；婦女們則在河邊篩沙子，說“說不定血石會跟著河水沖下來”，結果篩出一堆碎貝殼，被黃胖叼去當玩具；最離譜的是小孩們，把紅果子榨成汁，涂在普通石頭上，冒充血石去騙老石的肉干，被老石用木杖追得滿山跑。

楊永革看著這陣仗，哭笑不得。他找了塊紅砂巖，磨成血石的樣子，遞給阿花：“你看，后山最多這玩意兒，硬說它是寶貝，也能算。”

阿花卻搖頭，從懷里掏出真血石：“不一樣。”她把兩塊石頭放在一起，真血石的紅像活的，透著種溫潤的光，“這個摸著暖乎乎的，像有心跳。”

楊永革心里一動——這姑娘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細得像鹿筋繩。

尋寶熱持續了三天，最后以瘦高個挖出塊沾滿紅泥的石頭（被他當成血石狂喜了半天）告終。老石看著滿山的坑，心疼地直嘆氣：“別挖了！再挖后山都要塌了！有這力氣，不如去修修水力炮的管子！”

壯丁們悻悻地扛著石鎬回來，路過房車時，突然看見肉團叼著塊東西從車底鉆出來——居然是塊雞蛋大的黃石頭，透著點透明，像塊劣質的玉。

“這啥？”虎一把搶過來，“比血石黃！說不定是‘黃寶石’！”

老石趕緊湊過來看，摸了半天，又聞了聞：“好像……是塊普通的黃石頭。”但他還是把石頭收了起來，“留著吧，說不定哪天就顯靈了。”

于是，石墻部落多了個“寶貝角”——在房車棚里釘了塊木板，上面擺著血石（阿花暫時寄存的）、黃石頭、還有瘦高個挖的“紅泥石”，老石每天都要去拜一拜，說“多攢點寶貝，狼神也能臉上有光”。

二、“彩虹屁2.0計劃”：當煙霧遇上反光鏡

尋寶熱剛過，老石又盯上了房車的“彩虹屁”。

“光有顏色不夠，”他舉著木杖對著排氣筒比劃，“得讓煙霧里帶點光！一閃一閃的，像星星掉下來，那才叫真·狼神顯靈！”

楊永革被他纏得沒辦法，想起房車里有面碎掉的后視鏡——上次撞退敵人時被震碎的，還沒來得及扔。他靈機一動：把鏡片綁在排氣筒周圍，讓陽光反射到煙霧上，不就有“閃光”了？

說干就干。他找了幾根細藤條，把碎鏡片一片一片綁在排氣筒的竹筒上，每個鏡片都調整到不同角度，確保陽光能照到。

試效果那天，全族都來看熱鬧。楊永革發動房車，阿花往排氣筒里倒紅果子汁，“噗——”的一聲，紅色煙霧冒出來，正好撞上鏡片反射的陽光，瞬間炸開一片細碎的紅光，像撒了把會飛的紅星星！

“亮了！亮了！”壯丁們跳起來歡呼，比看到彩虹屁時還激動，“狼神的屁會發光！”

老石看得眼睛都直了，舉著擴音喇叭喊：“再加藍莓汁！讓它發紫光！”

瘦高個趕緊倒藍莓汁，紫色煙霧混著鏡片的光，變成了一片夢幻的紫星海，把房車籠罩在中間，連空氣里都飄著甜甜的果香味。

黃胖對著閃光狂吠，被小狼崽們拖進煙霧里，出來時渾身沾著果汁霧，像只落滿星星的狗；阿花拉著楊永革的手，跑進煙霧中，鏡片的光在她臉上跳，辮梢的紅布條都染上了紫色，像從夢里走出來的。

“這下誰還敢惹咱？”老石得意地捋著胡子，“狼神放屁都帶星星，這是天神下凡啊！”

消息傳得比上次還快。三天后，山貍、河灣、狼頭等七個部落的族長組團來了，齊刷刷跪在房車前，說要“加入石墻聯盟”，以后跟著“狼神混”，每年進貢，只求“狼神放屁時提前打個招呼”。

楊永革看著七個族長的后腦勺，突然覺得這“彩虹屁2.0”有點太成功了——再這么下去，他怕是要成“石器時代屁神”了。

阿花卻笑得開心，偷偷對他說：“等晚上，咱把鏡片對著月亮，說不定能讓狼神的屁發銀光。”

楊永革：“……你比老石還能折騰。”

三、血石的“神秘力量”與深夜的“房車悄悄話”

尋寶熱雖然退了，但血石的“神秘力量”成了部落的新話題。

有天虎打獵時崴了腳，疼得直哼哼，阿花把血石項鏈摘下來，讓他握了會兒，說“試試能不能安神”。結果沒過多久，虎居然能站起來了，他逢人就說“血石真有神力，比草藥管用”。

其實是虎的腳本來就快好了，但沒人信，都覺得是血石的功勞。連老石都找阿花借項鏈，說“最近總夢見黑風部落來報仇，借血石壓壓驚”。

這天晚上，楊永革在房車旁調試鏡片（有片松了，閃光總歪），阿花抱著血石項鏈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你說，這石頭真有魔力嗎？”她把血石放在掌心，月光照在上面，紅得像團凝固的血。

“沒有。”楊永革把鏡片綁緊，“但相信它有魔力的人多了，它就成了‘寶貝’。”他指了指房車，“就像這鐵家伙，本來就是輛車，被他們當成狼神，敬著敬著，也就真成了‘神物’。”

阿花低頭摸了摸血石，突然笑了：“那你呢？你是真的九十九歲嗎？還是……也像這石頭一樣，被大家當成了‘活神仙’？”

楊永革的心猛地一跳，月光下，阿花的眼睛亮得像血石，看得他有點慌。他張了張嘴，想說“其實我跟你差不多大”，卻又怕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安寧——老石的信任，壯丁的依賴，還有……阿花眼里的光。

“你覺得呢？”他反問，聲音有點干。

阿花把血石項鏈戴回脖子上，湊近了些，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胳膊：“我覺得你是‘陽’，不是什么狼神使者，也不是九十九歲的老神仙。”她的聲音像風吹過草葉，輕輕的，“你是會給房車裝鏡片，會用水力炮滋人的陽。”

楊永革愣住了，轉頭看著她。月光落在她臉上，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辮梢的紅布條纏著他的手腕，暖乎乎的。

“那天你給我涂藥膏，我就知道了。”阿花笑出兩個小梨渦，“狼神使者哪會用凡藥？你就是你，跟我們一樣，會笑，會累，會被小狼崽咬手。”

房車的排氣筒不知被誰碰了下，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像誰在偷笑。遠處傳來小狼崽們的呼嚕聲，黃胖大概又鉆進了棚子，發出滿足的嗚咽。

楊永革突然覺得，不用解釋了。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阿花脖子上的血石，石頭果然是暖的——大概是被她的體溫焐熱的。

“明天教你用抽水機吧。”他說，“總不能天天讓壯丁踩，他們快累垮了。”

“好啊。”阿花點頭，眼睛彎成了月牙，“那你也得學摘野果，上次你摘的全是澀的。”

兩人坐在房車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從水力炮的管子說到小狼崽的名字，從后山的野菜說到黑風部落的黑泥，直到月亮移到房車頂上，才起身往山洞走。

路過“寶貝角”時，楊永革看了眼那塊黃石頭，在月光下居然也透著點光。他突然覺得，這石器時代的“寶貝”，從來都不是石頭——是圍著房車歡呼的族人，是抱著血石傻笑的姑娘，是連放屁都能想出彩虹色的荒誕，是熱熱鬧鬧、吵吵嚷嚷，卻誰也離不開誰的日子。

至于血石到底有沒有魔力？

至于彩虹屁會不會升級到3.0？

至于他的秘密還能藏多久？

管他呢。

楊永革握緊阿花的手，往溫暖的山洞走去。房車的鏡片在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像在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遠處的山風里，好像還飄著紅果子汁的甜香，和那聲帶著笑意的輕響——“噗”。

這日子啊，就這么帶著點甜，有點暖，離譜地過下去，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