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抽水機“性別革命”與狼崽首領的“加冕鬧劇”

一、阿花學用抽水機：當“女子力”遇上木杠桿的倔強

楊永革說要教阿花用抽水機的第二天，石墻部落的婦女們炸開了鍋。

“女人哪能碰那鐵家伙？”梳著麻花辮的彩姑抱著陶罐嘀咕，“那是壯丁才干的活，得有使不完的力氣才行。”

“就是就是，”旁邊的胖嬸擦著陶碗，“上次虎踩抽水機都累得直喘，阿花細胳膊細腿的，別把杠桿踩斷了。”

阿花卻攥著衣角，眼睛盯著抽水機的木杠桿——那玩意兒被壯丁們踩得油光锃亮，頂端還刻著歪歪扭扭的“水力炮專用”（瘦高個的杰作）。她回頭看了眼楊永革，后者正往杠桿軸里抹豬油（潤滑用），沖她擠了擠眼：“別理她們，這玩意兒看技巧，不看力氣?！?/p>

教學開始。楊永革先示范：腳踩在杠桿末端，身體微微前傾，借著體重往下壓，木塞“吱呀”一聲抬起，河水順著竹管“嘩啦啦”流進水箱。“看見沒？重心放低，像坐板凳似的?！?/p>

阿花學著站上杠桿，剛想用力，杠桿突然往前一翹，她嚇得趕緊抓住木桿，整個人像只掛在樹上的小猴，引得婦女們一陣哄笑。

“別慌。”楊永革站在她身后，伸手穩住杠桿，“慢慢來，先找平衡?！?/p>

阿花深吸一口氣，腳慢慢往下踩。這次杠桿沒翹，但水流細得像面條，還沒流到水箱就斷了。瘦高個蹲在房車頂上看熱鬧，喊：“阿花，你這是給狼神喂口水呢？”

“要你管！”阿花臉一紅，更使勁地踩，結果用力過猛，杠桿“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震得她差點摔倒，幸好楊永革扶了她一把，兩人的手撞在一起，像觸電似的彈開。

“我就說不行吧。”彩姑撇嘴。

阿花卻咬著唇，重新站上杠桿。這次她學乖了，不追求快，慢慢壓、慢慢抬，水流雖然還是細，卻沒斷。楊永革在旁邊喊：“對！就這樣！想象自己在舂米，一下是一下的！”

舂米是阿花最拿手的活。她眼睛一亮，踩著杠桿的節奏突然變得穩了，水流“嘩嘩”地粗了起來，像條小銀蛇鉆進水箱。婦女們的笑聲停了，連彩姑都張大了嘴——這丫頭居然真踩動了！

中午時分，阿花已經能連續踩十分鐘抽水機，水箱里的水漫到了刻度線。她擦著額頭的汗，對楊永革笑：“你看，我就說我能行?！标柟庹赵谒樕?，汗珠亮得像碎鉆。

老石拄著木杖路過，看見這場景，突然對著婦女們喊：“都學著點！以后抽水機分男女班！女的上午踩，男的下午踩，誰也別想偷懶！”

婦女們：“……”

本來是來看笑話的，結果給自己加了項苦差事。

最絕的是瘦高個，他偷偷給抽水機的杠桿纏了圈紅布條（阿花辮梢那種），說“這是‘女子專用杠桿’，以后壯丁們不準碰”，被虎追著打了半條街，紅布條卻歪歪扭扭地留下了，成了石墻部落第一個“性別平等標志”。

二、肉團的“首領加冕禮”：當蜂蜜罐成了王冠

十只小狼崽越來越皮，連肉團都管不住它們——這家伙當首領后，除了搶食更兇，唯一的“政績”是把藤條棚子啃出了個洞，害得大家半夜被雨淋。

老石拍板：得給肉團辦個“加冕禮”，讓它名正言順地管著其他狼崽。

加冕禮的流程是老石琢磨的：

1.?給肉團戴“王冠”——用野藤編個圈，上面粘滿野蜂蜜，再撒點紅果子碎，看著像頂金燦燦的王冠；

2.?賜“權杖”——找根磨光滑的樹枝，頂端綁塊肉干，象征“首領的權力”；

3.?宣“誓言”——由老石親自朗讀，內容大概是“要團結狼崽、守護部落、少啃棚子多抓兔子”。

儀式當天，肉團被阿花洗得干干凈凈，卻在戴王冠時出了岔子——它聞到蜂蜜味，忍不住伸舌頭去舔，結果把藤圈舔得歪在一邊，紅果子碎粘了滿臉，像只偷吃的花臉貓。

“別動！”阿花按住它的腦袋，好不容易把王冠戴好，肉團卻突然打了個噴嚏，把王冠噴飛了，正好落在黃胖頭上。

黃胖嚇得“汪汪”叫，頂著蜂蜜王冠滿屋跑，十只小狼崽追著它咬，把老石準備的“貢品”（一筐肉干）撞翻了，場面亂得像捅了馬蜂窩。

“反了！反了！”老石舉著權杖（那根綁肉干的樹枝）喊，“肉團！管管你的手下！”

肉團正忙著舔地上的肉干，聞言抬頭“嗷嗚”叫了一聲，結果被塊肉干噎住，咳得直翻白眼，引得全族哄笑。

好不容易把場面穩住，老石開始宣誓言。他舉著擴音喇叭，念得聲情并茂：“……爾等要以肉團為首，不可再啃房車輪胎，不可再偷老石的獸皮墊，不可再……”

話沒說完，就見肉團叼著塊肉干，偷偷塞進了三號的嘴里——這首領當得，帶頭違反“不準搶食”的規矩！

楊永革笑得直揉肚子，對阿花說：“我看這加冕禮不如改叫‘認親大會’，肉團分明是想當奶媽?！?/p>

阿花沒說話，只是看著肉團。小家伙雖然笨，卻總把最好的肉干留給最瘦的七號，剛才黃胖頂著王冠跑時，也是它第一個沖上去“救駕”（其實是想搶蜂蜜）。

儀式最后，老石把權杖遞給肉團，肉團叼著樹枝轉了兩圈，突然把肉干扯下來，分給了圍過來的小狼崽們。老石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在看到小狼崽們圍著肉團蹭來蹭去時，悄悄紅了眼眶。

“傻小子，”他嘀咕，“倒比虎那憨貨懂團結?！?/p>

三、“女子抽水班”的首戰：當彩虹屁遇上泥石流

加冕禮后的第七天，石墻部落遇上了麻煩——不是部落來犯，是天災。

連續下了三天暴雨，后山的泥土被泡軟了，清晨時分，放哨的壯丁突然大喊：“泥石流！快往高處跑！”

只見渾濁的泥漿裹著石頭，順著山溝往下涌，像條黃色的巨龍，直奔石墻而來。壯丁們慌了神，舉著石矛不知道該往哪戳，老石喊破了嗓子，也攔不住人群的慌亂。

“用水力炮！”楊永革突然喊，“把泥漿沖散！”

可房車的水箱是空的！壯丁們都去加固石墻了，沒人踩抽水機！

“我們來！”阿花突然喊，身后跟著彩姑、胖嬸等五個婦女，“女子抽水班，上！”

她們沖上抽水機，踩著纏紅布條的杠桿，喊著舂米的號子：“嘿喲！嘿喲！”水流“嘩嘩”地灌進水箱，比壯丁們踩得還穩。

“加果汁！開彩虹屁！”老石反應快，對著婦女們喊，“讓狼神給咱助威！”

阿花騰出一只手，往排氣筒里倒紅果子汁。楊永革發動房車，“噗——突突——”的巨響中，紅色煙霧混著鏡片的光，在雨幕中炸開，像道從天而降的紅光！

泥石流好像被這陣仗嚇住了，流速慢了半拍。壯丁們見狀，也來了勁，舉著石矛往泥漿里戳，試圖把大石頭撬到一邊。

“水力炮準備！”楊永革喊。

瘦高個扳動開關，一股高壓水柱“嗖”地射出去，正好打在泥石流的“龍頭”上，把泥漿沖得向兩邊散開。婦女們踩著抽水機，水箱的水位不降反升，胖嬸喊：“姐妹們！讓他們看看，咱娘們不比男人差！”

泥石流最猛的時刻，阿花突然想起楊永革說的“摻沙子”，讓彩姑往水箱里倒了半筐河沙。水力炮噴出的水柱頓時帶著沙粒，像道黃色的鞭子，抽得泥漿不敢往前涌。

就這樣，婦女們抽水，壯丁們撬石頭，楊永革操控水力炮，連肉團都帶著小狼崽們叼來樹枝，往泥漿里扔（雖然沒啥用，卻看得人心里暖）。

中午時分，雨停了，泥石流也退了。石墻雖然被泥漿糊了半邊，卻沒倒，房車的彩虹屁還在斷斷續續地響，像在慶祝勝利。

婦女們癱在抽水機旁，渾身是泥，卻笑得比誰都燦爛。彩姑抹了把臉，對胖嬸說：“下次誰說女人不能踩抽水機，我用泥漿潑他！”

老石舉著擴音喇叭，聲音沙啞卻響亮：“今天！女子抽水班立大功！晚上殺兩頭野豬，給她們慶功！”

夕陽透過云層照下來，給石墻鍍上了層金邊。楊永革看著正在清洗抽水機的阿花，她辮梢的紅布條沾了泥，卻像團燒得更旺的火。

“你剛才真厲害?！彼f。

阿花抬頭，臉上沾著泥漿，笑起來像只花臉貓：“是我們厲害。”她指著婦女們，“你看，只要一起使勁，泥漿都能擋得住?！?/p>

房車的排氣筒還在冒紅煙，這次沒人覺得是狼神放屁，都知道那是婦女們踩出來的力量，是紅布條杠桿上的號子，是連小狼崽都懂得的——在一起，就啥也不怕。

至于下次泥石流會不會再來？

至于肉團能不能管好越來越皮的小狼崽？

至于“女子抽水班”會不會要求漲肉干（她們的新訴求）？

管他呢。

楊永革撿起塊被泥漿沖刷過的石頭，遞給阿花。石頭被磨得溜光，在夕陽下閃著溫潤的光，像塊新的“寶貝”。

阿花接過來，握在手里，暖乎乎的。遠處，肉團正帶著小狼崽們舔抽水機上的泥漿（大概覺得有咸味），婦女們的笑聲混著狼崽的“嗷嗚”叫，像首濕漉漉的歌。

這石器時代的日子啊，淋過雨，沾過泥，卻在一群吵吵鬧鬧的人手里，變得比彩虹屁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