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冬儲窖里的“溫度密碼”與狼崽軍團的“暖冬計劃”

一、會“保鮮”的地洞：當凍硬的肉干遇上阿花的土辦法

秋末的風帶著涼意刮過石墻，老石蹲在曬肉干的架子前唉聲嘆氣——連續幾晚下霜，剛曬半干的獸肉凍得硬邦邦，化了之后又黏又腥，胖嬸說再這樣下去，冬天就得啃凍石頭。

“得找個地方存肉，”楊永革扒拉著凍肉皺眉，“不能曬，也不能凍，得溫度剛好。”

阿花想起小時候跟著母親挖紅薯窖，地底下總是暖暖的。她指著部落后面的土坡：“要不……往地下挖個洞？”

壯丁們拿著石鏟動工，挖了丈把深，再往旁邊掏個寬敞的洞，用石頭壘了四壁，頂上蓋著厚木板，再鋪層茅草和泥土。楊永革往洞里放了塊剛曬好的肉干，又掛了串野山楂，封上口說：“過三天來看。”

三天后打開窖門，一股陰涼氣撲面而來。肉干摸起來不軟不硬，野山楂也沒蔫——居然真的能存住！

老石摸著肉干直樂：“這叫啥？‘地下糧倉’？”

“叫冬儲窖，”楊永革說，“溫度比地上低，又凍不著，東西能放久。”

阿花卻發現了新問題：窖里太潮，存了兩天的陶碗上凝了層水珠。她盯著窖頂的茅草看了半天，抱來一堆干燥的松針鋪在地上，又在角落挖了個小坑，放上幾塊吸潮的木炭（瘦高個燒房車木炭時剩下的）。再看時，陶碗果然干爽了。

婦女們開始往窖里搬東西：熏好的獸肉、曬干的野果、磨好的谷物，連胖嬸做的陶甕酸菜都搬了兩壇。阿花在窖門內側刻了道橫線，每天用石子記下存了多少東西，像在給冬儲窖記“食譜”。

瘦高個非要在窖門口掛個狼頭木雕，說“狼神守窖，老鼠不敢來”，結果被半夜覓食的肉團當成真骨頭，啃得滿嘴木屑。

二、狼崽軍團的“墊窩大戰”：當寒風鉆棚遇上集體薅毛

第一場雪落下來時，藤條棚子漏風了。小狼崽們擠在一堆發抖，肉團把最瘦的七號摟在懷里，自己的尾巴卻凍得直打顫。阿花看著心疼，抱來一捆干草鋪在棚里，可干草太硬，狼崽們踩來踩去，沒多久就散了架。

“得弄點軟和的，”楊永革摸著肉團的厚毛，“像獸皮那樣的。”

這話提醒了肉團。當天下午，它就帶著小狼崽們盯上了虎曬在石墻上的獸皮——那是張剛鞣好的狼皮，軟乎乎的，還帶著陽光味。趁虎不注意，肉團跳上石墻，叼起狼皮就跑，十只小狼崽跟在后面，像拖著塊會動的地毯。

“我的狼皮！”虎氣得大吼，追著狼崽們繞石墻跑了三圈。最后肉團把狼皮拖進棚子，自己先趴在上面打了個滾，其他小狼崽立刻撲上去搶位置，虎站在棚外，看著狼崽們裹著狼皮擠成一團，突然笑了：“算了，給你們吧，凍死了還得我埋。”

有了第一張獸皮，狼崽們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它們開始四處“薅毛”：偷了彩姑曬的雞毛撣子（把雞毛扯下來鋪窩），叼走了楊永革房車座位上的棉墊（被發現時正啃得歡），甚至趁莓果部落來交換東西，偷偷薅了矮胖老頭帽子上的絨毛。

阿花看著狼崽窩里越來越多的“戰利品”——混雜著獸毛、羽毛、棉絮的軟墊子，又好氣又好笑。她找了塊粗麻布，縫了個大布袋，把狼崽們薅來的碎毛裝進去，鋪在棚子最底層，這下連風都鉆不進來了。

肉團似乎覺得自己立了功，每天早上都叼著塊小獸皮送給阿花，有時是偷虎的，有時是自己從獵物身上扯的。阿花把這些小獸皮攢起來，居然縫成了個暖手的小墊子。

三、冬儲窖的“應急考驗”與狼崽的“雪地巡邏”

暴雪下了三天三夜，石墻外的積雪沒過了膝蓋，壯丁們沒法出去打獵，交換棚也關了門。部落里的食物開始緊張，胖嬸數著陶碗里的谷物，說再吃三天就見底了。

“開冬儲窖！”老石一錘定音。

打開窖門，里面的東西完好無損：獸肉依然緊實，野果帶著韌勁，連酸菜都酸得正好。婦女們用窖里的肉干燉了鍋野菜湯，熱氣騰騰的，喝得每個人鼻尖冒汗。

楊永革舀著湯說：“這窖挖對了，不然真得餓肚子。”

阿花卻發現窖里的木炭吸飽了潮氣，她趕緊換上新的，又把松針翻了翻，“得讓它一直‘喘氣’才行。”

雪停后，地上結了層冰。肉團突然迷上了巡邏——它每天早上都帶著小狼崽們繞石墻跑一圈，用爪子在雪地上踩出歪歪扭扭的腳印。有天早上，它們在墻角發現了串奇怪的腳印，像是什么動物的爪子，又大又深。

肉團對著腳印“嗷嗚”叫，聲音里帶著警惕。楊永革過來看了看，臉色一變：“是熊！冬眠的熊被餓醒了，可能在附近轉悠。”

壯丁們趕緊加固石墻，在墻外堆了些帶尖的石頭。肉團卻帶著狼崽們守在墻角，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放聲大叫，像群盡職的哨兵。

夜里，真有熊在石墻外低吼。肉團第一個沖出去，站在石墻上對著黑影狂吠，小狼崽們跟著叫，聲音雖嫩，卻連成一片，把熊嚇跑了。老石站在門口，看著雪地里狼崽們小小的身影，對楊永革說：“這哪是狼崽，是咱的‘守墻軍’啊。”

雪漸漸化了些，陽光透過云層照在冬儲窖的草頂上，泛著淡淡的金光。阿花坐在窖門口，看著肉團和小狼崽們在雪地里打滾，它們的窩被曬得暖烘烘的，飄著淡淡的獸皮味。楊永革走過來，遞給她一塊從窖里拿的野果干：“甜吧？這是冬天的味道。”

阿花含著果干，點了點頭。遠處，瘦高個正往房車排氣管上綁紅布條，說要“熏走寒氣”，結果被冒出的熱氣燙了手，引得狼崽們一陣哄笑。

至于冬儲窖會不會被肉團當成“零食庫”——它昨天確實試著挖洞想偷肉干；

至于春天來臨時，狼崽們會不會把墊窩的獸皮啃成碎片；

誰知道呢。

反正冬儲窖里的食物還夠，狼崽們的窩還暖，石墻部落的炊煙，在雪地里也能直直地往上冒，像根不肯彎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