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三界奇葩元宵·當綠豆糕變身“萬能燈籠“
胡楊林的沙丘上,不知何時掛滿了燈籠,有圓的方的、動物形狀的,最扎眼的是串綠豆糕燈籠——每盞都是用糯米粉捏的糕體,里面點著桂花蠟燭,風一吹晃悠悠,像串會發光的甜點心。老馬正踩著雙角牛的背往界碑上掛燈謎,謎面上寫著“胖娃娃,滑手腳,紅尖嘴兒一身毛,背上淺淺一道溝,肚里血紅好味道“,謎底貼在旁邊的綠豆糕上:“桃子“,結果被九尾狐舔掉了半拉,改成了“綠豆糕“。
“楊大哥,你看這訂單!“老馬舉著張燙金帖子跑過來,帖子邊緣鑲著圈綠豆糕碎屑,“天庭要辦'三界元宵燈會',玉帝點名要你做'百糕燈籠陣',說每盞燈籠里都得藏塊不同口味的糕,誰猜中燈謎就能啃一口——還說要讓嫦娥穿著燈籠裙跳《綠豆糕圓舞曲》!“
楊永革正往糯米面團里摻菠菜汁,想做“翡翠燈籠糕“,聞言手里的木槌“咚“地砸在石臼上,震得綠豆粉濺了滿臉。“讓嫦娥別穿燈籠裙,“他往模具里塞面團,“上次玉兔們用糕給她做了條裙子,她一轉身裙擺掉了,露出里面的紅肚兜,被玉帝罰去搗了三天藥——現在老君的藥里還飄著桂花味。“
話音未落,房頂上突然“嘩啦“塌了塊草,滾下來個穿宇航服的玉兔,頭盔上還頂著個小燈籠,里面亮著顆夜明珠。“楊大爺!廣寒宮的'燈謎糕'做好了!“玉兔摘下頭盔,耳朵上別著張紙條,寫著“謎面:月宮第一帶貨王,謎底:玉兔101號“,“嫦娥姐說猜不中的罰吃十塊辣椒糕,猜中的獎孫悟空簽名照——那猴子簽的名跟雞爪撓似的,誰要啊!“
雙角牛突然用腦袋頂開工坊門,嘴里叼著個竹筐,筐里裝著些沾著泥的胡蘿卜,是凡間老農送來的“元宵原料“。九尾狐竄過去搶了根往嘴里塞,突然瞇眼道:“把胡蘿卜磨成泥做'玉兔燈籠',眼睛用紅豆,尾巴用綠豆,保證比天庭的琉璃燈還俏——上次我用胡蘿卜喂青丘的兔子,它們拉的屎都是橘色的,滾起來像小燈籠。“
老馬突然指著手機尖叫:“快看地府的元宵方案!閻王爺要搞'忘川河燈宴',讓鬼魂把心愿寫在綠豆糕上,放河里漂,說漂到上游能被玉帝看見——孟婆說要在河燈里摻點湯,保證心愿靈驗,就是別讓貪吃的鬼把燈啃了!“
楊永革往油鍋里炸元宵,金黃的圓子浮起來,像堆滾動的金元寶。“給河燈的糕里摻點膠水,“他用漏勺撈元宵,“粘得牢,漂到天庭都不散——上次有個書生放了盞沒粘牢的,糕被魚吃了,心愿變成'愿魚能考上狀元',結果那魚真成了水神,現在見了書生就吐泡泡。“
正說著,西邊的沙丘突然“咕嘟“冒起個泡,鉆出個戴箬笠的夜游神,手里舉著盞蓮花燈,燈座是塊綠豆糕,上面刻著“往生極樂“。“楊先生,孟婆要的'湯餡元宵'做好了嗎?“夜游神的聲音像泡在水里,“她說要甜咸兩味,甜的包桂花蜜,咸的包忘川河的水草,讓鬼魂自己選——還說誰選咸的,下輩子準能中狀元,選甜的......就當只快活的豬!“
泉里突然漾開圈漣漪,楊永革老伴的影子浮出水面,手里舉著盞兔子燈,燈穗上掛著塊綠豆糕。“讓她別分甜咸,“老伴的聲音混著水聲飄出來,“上次有個將軍非爭甜咸,跟個秀才打起來,把河燈都掀了,結果倆下輩子都成了蛐蛐,被人裝在一個罐子里斗——現在見了綠豆糕就互咬。“
夜游神剛點頭,東邊的云彩里突然飛過來個“火球“,近了才看清是哪吒,風火輪上沾著芝麻,懷里抱著個大托盤,盤里擺著“三頭六臂元宵“——六個元宵串成一串,每個都印著不同的臉。“楊大叔,嘗嘗這個!“哪吒往楊永革手里塞了個,“我用風火輪烤的,外焦里嫩,吃了能變三分鐘三頭六臂——就是別學我剔骨還父,容易噎著。“
孫悟空踩著筋斗云從天而降,金箍棒往地上一戳,震得燈籠掉下來好幾個,砸在豬八戒頭上,他正蹲在地上啃塊“燈籠糕“,被砸得“哼哧“一聲,吐出的糕渣里混著芝麻。“俺老孫的燈謎最絕!“孫悟空指著界碑喊,“謎面:身穿綠袍小英雄,肚里藏著小紅絨,打一糕——猜中了賞兩斤蟠桃,猜不中罰給八戒梳毛!“
豬八戒突然跳起來,手里舉著塊啃剩的糕喊:“謎底是'西瓜糕'!俺前天偷吃了個,綠皮紅瓤,跟你說的一樣!“結果孫悟空一棒子敲他頭上:“錯!是'楊大哥的綠豆餡元宵'!你這呆子,除了吃還知道啥!“
突然,遠處傳來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太白金星騎著頭梅花鹿趕來,鹿鞍上馱著個錦盒,里面裝著件“水晶燈衣“——用冰魄粉凍的綠豆糕薄片做的,穿在身上能映出燈影。“楊先生,這是玉帝賜的'元宵禮服'!“太白金星把錦盒打開,寒氣直冒,“說穿它去燈會,三界神仙都得給你讓路,就是別靠近火,化了......就成塊大元宵!“
楊永革剛穿上燈衣,就被一群舉著相機的仙凡記者圍了。天庭記者舉著玉簫話筒問:“您覺得綠豆糕燈籠能取代琉璃盞,成為天庭貢品嗎?“地府攝影師舉著骨頭相機咔嚓:“閻王爺說要把您的燈衣拓下來,刻在十八層地獄的墻上,讓惡鬼看了流口水——比鐵鏈還管用!“凡間網紅舉著自拍桿喊:“家人們!楊大爺的衣服化了個角!快刷火箭,我去給他買件新的!“
混亂中,嫦娥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屏幕上的她正對著堆燈籠哭——玉兔們把“元宵快樂“寫成了“元宵快落“,玉帝以為是說天庭要塌了,正帶著王母往安全屋跑,嘴里喊著“快拿綠豆糕當盾牌!“
楊永革往鏡頭前湊了湊,舉著塊剛刻好的“平安糕“說:“讓玉兔們在'落'字旁邊畫個燈籠,就說'快落燈',是提醒大家燈會快結束了——玉帝要是還怕,就給他塞塊'鎮宅糕',里面加了朱砂,保準安心。“
正說著,天邊突然炸開朵煙花,是孫悟空用金箍棒捅的,金色的火星落下來,粘在綠豆糕燈籠上,像撒了層碎金。玉帝和王母從安全屋探出頭,看見煙花里飄著塊巨大的綠豆糕,上面寫著“三界元宵樂“,頓時笑了,王母還讓仙娥摘了朵煙花,插在自己的發髻上,說比鳳釵還亮。
楊永革往泉里扔了個元宵,水面的影子突然熱鬧起來。老伴和嫦娥提著燈追跑,玉帝和閻王爺舉著燈謎較勁,孫悟空和豬八戒搶最后一塊燈籠糕,老馬舉著手機拍煙花,連雙角牛都用蹄子踢起個元宵,九尾狐跳起接住,吞下去時尾巴尖翹起來,沾著的芝麻像星星。
界碑上的樹突然抖落片葉子,落在盞燈籠上,葉子上的露珠滾進糕里,浸出點綠汁,像給燈謎添了個標點。風穿過胡楊林,帶著元宵的甜香和煙花的火藥味,吹得所有燈籠都搖晃起來,像無數只手在招手——不管是神是鬼是凡人,今晚都忘了煩惱,只記得嘴里的甜,眼里的亮,和心里那點像綠豆糕一樣軟乎乎的期盼。
燈會快散時,豬八戒突然舉著塊啃剩的糕喊:“明年元宵,俺要在高老莊搭個'糕燈樓',讓楊大哥當樓長,嫦娥姐唱小曲,孫悟空敲鑼——誰不來,俺就把他的元宵全吃了!“
楊永革望著滿天燈籠,突然覺得這三界的元宵,哪用得著什么規矩,一塊能吃的燈,一個能笑的謎,就夠了。泉里的水面上,老伴舉著燈朝他笑,燈影里的綠豆糕慢慢化了,甜汁混著泉水,往遠處漂去,像條淌不完的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