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三界奇葩換物大會·當(dāng)房車成了“硬通貨之王“
胡楊林的沙地上，不知何時搭起個擂臺，擂臺柱上纏著綠豆糕形狀的彩帶，頂端掛著塊木牌，寫著“三界換物大會“，是老馬用燒火棍寫的，筆畫里還嵌著幾顆綠豆，風(fēng)一吹晃晃悠悠，像串會晃的綠珠子。楊永革的房車停在擂臺旁，車身上貼滿了換物啟事：“房車換三界奇珍，等價交換，童叟無欺——拒絕蟠桃（吃多了上火）、拒絕鎖鏈（看著瘆人）、拒絕榴蓮（誰送跟誰急）“。
“楊大哥，你看這陣仗！“老馬舉著個擴音喇叭跑過來，喇叭上纏著根紅布條，是青丘小狐貍們送的“招財帶“，“天庭派了'換物使團'，扛著老君的煉丹爐來了；山海界的開明獸九個頭各叼樣寶貝，說要'以九換一'；凡間的網(wǎng)紅舉著直播架，說要'用百萬粉絲換次房車體驗'——還有個大爺，拎著只老母雞，說'雞生蛋，蛋生雞，早晚能換你這車'！“
楊永革正往房車頂上擺展示品：有地府送來的“忘川水罐頭“（據(jù)說能安神，喝多了總說胡話），有青丘的“狐貍毛畫筆“（畫出來的畫會動，就是總畫狐貍啃糕），還有山海界的“畢方鳥羽毛扇“（扇起來帶火星，夏天用能烤肉）。“讓那大爺把雞抱回去，“他往展示品上貼標(biāo)簽，“我這房車不吃雞蛋，喝汽油——上次雙角牛往油箱里撒了把豆餅，車冒了三天黑煙，差點把泉里的老伴嗆出來。“
話音未落，擂臺后突然竄出只三尾狐，尾巴上卷著個錦盒，盒里裝著顆鴿子蛋大的珠子，是青丘的“月光珠“，據(jù)說能照出人心底的愿望。“楊大爺！九尾狐姑姑說用這個換你房車一天使用權(quán)！“小狐貍把錦盒往桌上一放，珠子突然亮起，映出個模糊的影子——是嫦娥，正對著輛玩具房車發(fā)呆，“你看你看，連珠子都知道嫦娥姐多想要車！“
雙角牛突然用蹄子扒拉車斗，露出個裝著草藥的麻袋，是凡間藥農(nóng)送來的“換物禮“，說要換塊“能治百病的綠豆糕“。九尾狐叼了株草藥往嘴里塞，突然瞇眼道：“把這草藥摻進糕里，給畢方鳥做'降火糕'，“她往泉邊指了指，“上次它用羽毛扇烤螞蚱，把自己尾巴燎了，現(xiàn)在見了火星就翻白眼，比老君的滅火器還靈。“
老馬突然舉著喇叭喊：“天庭使團到——！“只見太白金星騎著頭白鹿，身后跟著八個天兵，抬著個巨大的煉丹爐，爐身上貼著張紙條：“老君友情贊助，內(nèi)含九轉(zhuǎn)金丹三粒，換房車三日游“。“楊先生，“太白金星捋著胡子笑，“這爐金丹能讓人長生不老，上次玉帝吃了，現(xiàn)在還總說自己是小伙子——就是偶爾會返老還童，追著玉兔打彈珠。“
楊永革往煉丹爐里瞅了眼，爐底沉著塊綠豆糕，是上次老君來蹭飯落下的。“金丹留著自己吃吧，“他拍了拍房車，“我這房車裝不下長生不老，只能裝下綠豆糕和我老伴的念想——上次地府判官想用'增壽符'換車，我讓他把符給了隔壁村的王大爺，大爺現(xiàn)在還能扛著鋤頭種地，說比啥都強。“
正說著，西邊的沙丘突然“轟隆“響了聲，開明獸九個頭頂著九個箱子跑過來，箱子里滾出些奇珍異寶：有會自己轉(zhuǎn)圈的“定海神針仿品“（其實是根鐵棍，被海浪沖得光溜），有能映出未來的“水晶球“（映出來的全是綠豆糕），還有件“燭龍鱗片衣“（穿上能發(fā)光，就是總吸引蚊子）。“楊先生！九個換一個！“九個頭齊聲喊，震得沙粒跳起來，“我們保證只開不拆，上次拆了畢方鳥的窩，被它追著啄了三個月，現(xiàn)在見了帶翅膀的就躲！“
泉里突然冒起串泡泡，楊永革老伴的影子浮出水面，手里舉著塊寫著“不換“的綠豆糕，旁邊飄著個水晶球的倒影，里面果然全是綠豆糕。“讓它們用鱗片衣?lián)Q綠豆糕，“老伴的聲音混著水聲飄出來，“鱗片磨成粉能當(dāng)發(fā)光糖霜，撒在糕上，晚上看像星星——上次有個小鬼吃了，投胎時額頭上帶著個光斑，被當(dāng)成文曲星轉(zhuǎn)世，其實是糖霜沒擦干凈。“
開明獸剛點頭，東邊的云彩里突然飄來朵祥云，嫦娥站在云上，手里舉著個巨大的風(fēng)箏，風(fēng)箏上畫著輛房車，車身上寫著“廣寒宮專屬“。“楊永革！我用這個換！“她把風(fēng)箏往地上一扔，風(fēng)箏線纏著開明獸的角，九個頭頓時亂成一團，“這是玉兔連夜畫的'房車風(fēng)箏'，放起來比真車還高——上次放它飛過南天門，玉帝還以為是新武器，讓天兵射了三箭！“
三尾狐突然指著風(fēng)箏笑：“仙子，你這風(fēng)箏尾巴是用你裙擺改的吧？上面還有銀線呢！“嫦娥的臉“唰“地紅了，伸手去搶風(fēng)箏，結(jié)果被風(fēng)箏線絆倒，摔在房車旁，正好撞開后備箱——里面滾出堆老伴的舊物：有繡著綠豆糕的圍裙，有磨得發(fā)亮的搟面杖，還有本記著配方的舊本子。
“這是......“嫦娥突然不鬧了，撿起那本舊本子翻了翻，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卻透著股暖勁，“你老伴......“
“她生前總說，等換了輛好房車，就帶我去江南看水。“楊永革把舊物放回后備箱，“現(xiàn)在車有了，她卻只能在泉里看著——所以這車換不了，誰來都不行。“
泉里的影子突然晃了晃，老伴的手輕輕搭在房車的倒影上，像在說“沒事“。嫦娥看著泉水，突然把風(fēng)箏往地上一放：“不換了，“她的聲音軟了些，“我就是......就是覺得這車能裝好多東西，能把廣寒宮的桂花、玉兔的藥臼、還有我攢的糖罐子都裝進去，到處看看。“
九尾狐突然往嫦娥手里塞了塊綠豆糕：“想裝東西還不簡單？讓楊大爺給你做個'房車形狀的糕'，里面能塞十層餡，“她指著泉邊，“上次我做了個'青丘形狀的糕'，小狐貍們從早吃到晚，說比真青丘還香。“
正說著，凡間的網(wǎng)紅突然舉著直播架沖過來：“家人們快看！嫦娥仙子放棄搶車了！楊大爺?shù)姆寇囋瓉硎菒矍樾盼铩€火箭，我去問問楊大爺，當(dāng)年追老伴用了幾塊綠豆糕！“
楊永革笑著擺手，機器人突然“咔噠“打開車門，彈出個小桌板，上面擺著幾塊新做的“房車糕“：車身是綠豆泥，車窗是白豆沙，車輪是黑芝麻，做得惟妙惟肖。“拿著吧，“他往嫦娥手里塞了塊，“嘗嘗，比真車甜。“
嫦娥咬了口，綠豆糕的甜混著桂花的香，突然笑了，眼睛亮得像泉里的月光珠：“其實......我就是羨慕你有人陪著。廣寒宮太冷，連玉兔都總念叨想當(dāng)年當(dāng)書生的時候，有街坊鄰居湊在一起吃糕......“
“那下次來胡楊林吃，“楊永革往她手里又塞了塊，“管夠，不用換。“
換物大會快結(jié)束時，開明獸用鱗片換了三斤綠豆糕，九個頭叼著糕往回走，走得歪歪扭扭；太白金星把煉丹爐留下當(dāng)“臨時烤箱“，說讓楊永革幫忙烤點“金丹味的糕“；凡間的網(wǎng)紅對著鏡頭喊：“家人們，這不是房車，是愛情——明天帶對象來吃糕，買二送一！“
嫦娥抱著塊“房車糕“站在泉邊，影子落在水里，和老伴的影子湊在一起，像兩個老朋友在說悄悄話。她突然回頭喊：“楊永革，下次我?guī)V寒宮的桂花來，你教我做桂花糕——不用你房車，就用你的石臼！“
楊永革笑著應(yīng)了聲，機器人突然播放起音樂，高壓鍋腦袋轉(zhuǎn)著圈，把陽光反射到泉里，水面頓時閃滿了碎金。界碑上的樹抖了抖葉子，落下片新葉，葉尖沾著點綠豆糕渣，像個甜甜的句號。
風(fēng)穿過胡楊林，帶著無數(shù)甜香和笑聲，吹得換物啟事嘩嘩響。楊永革知道，這車永遠換不出去，因為它裝著的不只是綠豆糕和舊物，還有個老人對老伴的念想，和三界所有熱熱鬧鬧的牽掛——就像泉里的水，看著平平淡淡，卻映著月亮，映著云彩，映著所有路過的人，甜得讓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