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胡楊林反擊記·楊永革的“治娥奇招“笑翻三界

胡楊林的晨霧還沒散，楊永革蹲在泉邊擦房車，輪胎上還沾著昨天被水沖的沙痕，像鑲了圈珍珠。機器人蹲在旁邊“嘀嘀“叫，胸前屏幕循環播放著玉兔掘渠的慢動作——是老馬昨晚剪輯的“廣寒宮囧事集錦“，配的背景音樂是豬八戒的打鼾聲，聽得雙角牛直甩尾巴。

“楊大哥，你真不生氣？“老馬舉著個喇叭跑過來，喇叭上纏著圈海帶（昨晚小狐貍從忘川河撈的，說能“鎮水“），“嫦娥和玉兔把你車差點淹了，就送了罐桂花賠罪，這也太欺負人了！要不咱們去天庭告御狀？我認識地府的判官，他能寫狀紙，字比凡間的律師還漂亮！“

楊永革往機器人肚子里塞了塊綠豆糕當能量，突然笑了：“告啥狀？她倆就是閑的。“他往泉里看，老伴的影子正對著他擺手，手里舉著塊寫著“治治她“的糕，字上還沾著芝麻，像撒了把小胡子，“不過總這么被試探也不是事，得想個招，讓她知道胡楊林的厲害。“

三尾狐突然從樹后竄出來，尾巴上卷著個錦囊，是九尾狐連夜縫的，里面塞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畢方鳥的羽毛（說能引火），有青丘的癢癢草（說能讓人笑不停），還有塊磁鐵（老馬說能吸走嫦娥的銀釵）。“楊大爺，用這個！“小狐貍把錦囊往他手里塞，“上次我用癢癢草整蠱了山海界的窮奇，它笑了三天三夜，連肉都忘了吃！“

楊永革打開錦囊，突然指著磁鐵笑：“這個好。“他往房車底下鉆，搗鼓了半天，鉆出來時手里拿著個舊收音機，是老伴生前聽戲用的，現在被他改成了“聲波干擾器“，“再加點料，保證讓廣寒宮的人來了就不想再來。“

正說著，天邊飄來朵祥云，比上次的低了三尺，大概是嫦娥怕被發現，特意讓祥云貼著沙丘飛。云縫里探出半張臉，是玉兔，耳朵上別著根蘆葦（偽裝用的），手里舉著個望遠鏡（凡間網紅送的），正往胡楊林里瞅。

“來了來了！“老馬舉著喇叭躲到樹后，“楊大哥，按計劃行事！“

楊永革假裝沒看見，蹲在房車前擦輪胎，機器人突然“咔噠“走到界碑旁，背對著祥云，后背的太陽能板開始吸收能量，板上貼著張紙條：“廣寒宮專用'歡迎'信號“。

祥云偷偷摸摸落在沙丘后，嫦娥踩著沙地往前走，今天換了身便裝，灰布衫，藍布褲，頭上裹著塊頭巾，活像個凡間的村姑——她大概是想偽裝成游客，再試探楊永革的“待客之道“。玉兔跟在后面，爪子里拎著個竹籃，里面裝著些野果，其實底下藏著瓶“癢癢粉“（嫦娥說要是楊永革態度不好，就撒他一身）。

“這位大哥，借個路唄？“嫦娥捏著嗓子說話，聲音粗得像砂紙磨木頭，“我是從山那邊來的，想討碗水喝。“

楊永革直起身，故意往她頭巾上看：“姑娘這頭巾挺別致啊，上面的桂花繡得跟廣寒宮的一樣。“

嫦娥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籃子掉地上：“大、大哥真會開玩笑，我這是......是從鎮上買的，十文錢一條。“

楊永革往泉邊指：“水在那兒，自己舀。“他轉身往房車走，故意碰了下機器人的開關，機器人突然播放起音樂——不是普通的音樂，是用綠豆糕模具敲出來的“魔音“，節奏又快又亂，聽著像無數只兔子在搗藥，還混著點孟婆湯的“咕嘟“聲。

嫦娥剛舀了碗水，聽見音樂突然皺起眉：“這啥聲啊？聽得我頭皮發麻。“她往房車那邊走了兩步，頭上的頭巾突然“嗖“地飛起來，被吸到了房車頂上——楊永革在車頂裝了塊大磁鐵，專吸金屬物件，嫦娥的頭巾里縫著根銀線（為了好看），正好被吸住。

“哎呀！“嫦娥跳起來夠頭巾，結果腳下的沙地里突然冒出根蘆葦，絆得她差點摔倒，蘆葦上掛著個小牌子：“廣寒宮仙子專屬'絆馬索'“，是老馬用牙簽插的。

玉兔趕緊去扶她，爪子剛碰到她的袖子，突然“阿嚏“打了個噴嚏——他剛才不小心碰到了竹籃里的癢癢粉，粉飄進了鼻子。這噴嚏像個信號，周圍的胡楊樹上突然落下無數片葉子，每片葉子上都粘著點癢癢草粉末，是三尾狐和小狐貍們提前撒的。

“哈哈哈哈......“嫦娥突然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腰，“這草......哈哈......咋這么癢......“她想撓，可手剛抬起來，就被機器人突然伸出的機械手抓住，機械手往她手里塞了塊綠豆糕，“請吃糕，笑多了容易嗆著。“

楊永革坐在房車臺階上，看著嫦娥笑得眼淚直流，玉兔也被癢癢粉嗆得直打噴嚏，突然喊：“機器人，模式二！“

機器人突然轉身，對著沙丘方向噴出股霧氣，霧氣里混著桂花精油（從嫦娥上次送的桂花里提煉的）和胡椒粉（老馬說能提神），聞起來又香又辣。嫦娥被嗆得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哪還有半分仙子的樣子，活像個被辣椒嗆著的村姑。

“楊永革你......哈哈......你耍詐！“嫦娥一邊笑一邊罵，手忙腳亂地去摘頭上的頭巾，結果磁鐵吸得太牢，把頭發都拽散了，像堆亂草，“我可是......哈哈......玉帝的女兒！“

“玉帝的女兒也不能隨便往別人家里放水啊。“楊永革往她手里塞了塊薄荷糕，“吃這個，能止笑。“他指著房車頂上的磁鐵，“想拿頭巾？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嫦娥好不容易止住笑，一邊擦眼淚一邊喘：“你說！只要不搶我的銀釵，啥條件都行！“

“第一，以后來胡楊林得提前打招呼，別總偷偷摸摸的，雙角牛都被你嚇瘦了。“楊永革指著旁邊的牛，牛正低頭啃草，聽見這話突然“哞“地叫了一聲，像在附和。

“第二，不準再搞試探，想玩就光明正大地玩，我這兒有綠豆糕，有泉水，還能讓機器人給你表演'鐵鍋燉自己'（其實是加熱綠豆糕）。“

“第三，“楊永革往泉里看了眼，老伴的影子正對著嫦娥笑，“把你廣寒宮的桂花酒分我點，我老伴生前愛喝，我想給她的影子倒一杯。“

嫦娥愣住了，突然從懷里掏出個小酒壺，往泉邊遞：“這個給你，“她的聲音軟下來，“是我釀了三百年的，上次玉兔偷喝，醉得把藥臼當成了酒壺，往里倒了半壺桂花蜜。“

玉兔突然湊過來，爪子里捧著塊沒被癢癢粉污染的野果：“楊大爺，我們錯了，以后再也不胡鬧了。“他往房車頂上看，“那頭巾......能摘下來了不？“

楊永革關掉磁鐵，頭巾“啪嗒“掉下來，嫦娥接住頭巾，突然笑了：“其實......我就是覺得你這兒熱鬧，比廣寒宮有意思。“她往沙丘看了眼，祥云上不知何時落了只喜鵲，正叼著根桂花枝往她頭上放，“下次我帶玉兔來，就吃糕，不搞事，行不？“

楊永革往她手里塞了袋綠豆糕：“隨時來。“他啟動機器人，機器人突然播放起《廣寒宮》的調子，這次沒跑調，高壓鍋腦袋還跟著晃，像在賠罪。

嫦娥和玉兔往祥云上走時，三尾狐突然追過來，往玉兔手里塞了包“解藥“（其實是塊紅糖糕）：“吃這個，不癢了！下次來帶我飛，我還沒坐過祥云呢！“

祥云慢慢升起，嫦娥突然從云里探出頭喊：“楊永革，下次我教你做桂花糕，用你的磁鐵當攪拌器！“

楊永革笑著揮手，往泉里倒了點桂花酒，酒液落在水面上，老伴的影子好像動了動，嘴角揚起個甜甜的弧度。機器人突然“咔噠“打開車門，里面跳出只小狐貍，是剛才偷偷鉆進車里的，正叼著塊綠豆糕往嘴里塞，逗得大家直笑。

老馬舉著喇叭從樹后跑出來：“家人們！楊大爺完勝！嫦娥仙子認輸了！下次直播就叫'三界聯歡晚會'，楊大爺做糕，嫦娥唱歌，玉兔伴舞，機器人當主持人！“

胡楊林的風里，混著桂花酒的香、綠豆糕的甜，還有機器人跑調的歌聲。界碑上的樹抖了抖葉子，落下片新葉，葉尖沾著點酒液，在陽光下閃得像顆醉醺醺的星星，仿佛在說：有些“治人“的招，其實是想告訴對方，熱鬧可以分享，但別用胡鬧的方式——就像這胡楊林，容得下祥云，容得下兔子，容得下所有想找點暖的人，只要你帶著真心來。

遠處的云端，嫦娥突然拍了下玉兔的腦袋：“下次再出餿主意，我就把你變回書生，讓你去凡間考狀元——這次考不上，就真罰你搗藥十萬年！“

玉兔吐了吐舌頭，往胡楊林的方向看了眼，那里的房車正冒著炊煙，像個溫暖的小太陽，比廣寒宮的月光還讓人惦記。他突然覺得，被“治“一頓也挺好，至少以后來吃糕，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