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天庭“寵物大賽”與胡楊林“神獸狂歡節”

玉帝把沙棘果核從牙縫里摳出來時，龍椅上的軟墊已經被他坐出了個坑——最近吃香臭糕太多，體重直逼老君的煉丹爐。他盯著案上那只從胡楊林帶回來的地脈魚（被三尾狐硬塞的，說“比天庭的錦鯉會吐泡泡”），突然一拍大腿（這次沒拍疼，肉多了）：“朕算看明白了！比美不如比寵！朕要在天庭辦‘寵物大賽’，讓胡楊林的人看看，天庭的靈寵比他們的神獸金貴一萬倍！”

這話嚇得正給地脈魚換水的李天王手一抖，魚缸差點扣在玉帝頭上。李天王擦著汗：“陛下，寵物大賽？您是說養個貓啊狗啊的？可天庭的靈寵不是會噴火的麒麟，就是能吐珠的蛟龍，上次哮天犬追兔子，把瑤池的荷花池都刨爛了，再辦大賽……怕是要拆了凌霄寶殿。”

“俗！”玉帝從袖里掏出本《天庭靈寵手冊》，封面上畫著只長著翅膀的貓，“這叫‘精致養寵’！讓仙娥們給靈寵穿繡花衣，戴珍珠項圈，每天用瓊漿洗澡，拉的屎都得用云錦包著埋！冠軍獎勵‘玉食盆’，盆底刻著‘朕的寵最金貴’，保證閃瞎胡楊林那些土神獸的眼！”

三天后，天庭的寵物們遭了罪。麒麟被仙娥按在盆里用瓊漿洗澡，洗得渾身炸毛，一甩水把仙娥的繡花針全濺進了玉帝的香臭糕里；蛟龍被迫戴珍珠項圈，項圈太緊，勒得它吐不出珠，只能吐泡泡，像條普通泥鰍；最慘的是哮天犬，被穿上了件粉色紗裙，一跑裙子就纏腿，氣得它對著月亮嗷嗷叫，把嫦娥的玉兔都嚇哭了。玉帝坐在觀禮臺上，邊給地脈魚喂沙棘果邊喊：“再精致點！要讓胡楊林的神獸看了就自卑！”

可他們不知道，胡楊林早就收到了“寵物大賽邀請函”——是哮天犬偷偷扒在云端扔下來的，信紙被口水浸濕了一半，上面畫著只穿紗裙的狗，旁邊寫著“你們的神獸敢來比嗎”。楊永革看著邀請函笑出眼淚：“寵物？咱們的神獸能拆地下長城，能啃巖漿石，辦個‘神獸狂歡節’，讓他們知道，野著養的才叫本事！”

于是胡楊林的神獸們徹底放飛：機器人把房車改成“神獸游樂場”，激光鉆頭噴出的彩帶纏著窮奇的尾巴晃；老馬叼來各種“神獸玩具”——給開明獸的九個頭各編了個草環，讓它們自己玩“誰先咬掉對方草環”的游戲；三尾狐更絕，把癢癢草捆成球，扔給饕餮當蹴鞠踢，饕餮一嘴下去，草球變成草渣，樂得直打滾。

“神獸狂歡節”的規則用神獸們的爪印蓋在巖壁上，歪歪扭扭卻透著熱鬧：

1.?參賽神獸分“破壞組”（比誰拆東西更有創意）、“吃貨組”（比誰吃得多還不鬧肚子）、“調皮組”（比誰能把天兵逗笑還不挨揍）；

2.?評委由楊永革（負責評“野性美”）、機器人（負責評“智商高”）、老馬（負責評“接地氣”）；

3.?冠軍獎勵“巖漿石磨牙棒”（用最硬的巖漿石打磨，啃一年都啃不爛）。

各組的“種子選手”早就躍躍欲試：

-破壞組：窮奇，擅長用尾巴掃倒沙棘樹，還能精準避開地下長城的支柱（知道哪不能拆）；

-吃貨組：饕餮，能同時啃石頭、嚼草、吞魚籽，拉出來的屎里還能找到完整的沙棘果核（消化功能絕了）；

-調皮組：開明獸，九個頭能分別說九種話，上次騙天兵說“玉帝愛吃香臭糕蘸巖漿”，真有天兵信了，燙得舌頭起泡。

狂歡節當天，胡楊林像被捅了馬蜂窩。窮奇用尾巴卷起三尾狐，在地下湖上空轉圈，濺起的水花把機器人的打碟機都淋濕了，機器人卻樂得跟著節奏蹦；饕餮比賽吃“混合飼料”（巖漿石渣+沙棘樹皮+地脈魚鱗），邊吃邊喊“再來十斤”，噎得打嗝都帶著火星；開明獸的九個頭圍著一個天兵嘮嗑，一個頭夸他鎧甲亮，一個頭問他想家不，一個頭偷偷往他鎧甲里塞癢癢草，天兵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長槍都扔了。

就在老馬給調皮組打分時，天庭的“寵物代表團”到了。麒麟穿著鑲鉆的馬甲，被仙娥牽著走，走一步打個趔趄（蹄子上沾了瓊漿，太滑）；蛟龍戴著珍珠項圈，吐不出珠只能吐白沫，像中了毒；哮天犬最慘，粉色紗裙被樹枝勾住，掙得四腳朝天，露出了沒洗干凈的肚皮。

“這就是你們的神獸？”玉帝指著在地上打滾的饕餮，笑得前仰后合，“胖得像頭豬，還啃石頭，哪有我們麒麟的鉆閃亮？”

楊永革吹了聲口哨，窮奇立刻停下胡鬧，用尾巴輕輕卷起地上的沙棘果，放在楊永革手里——剛才還拆樹的野性子，瞬間變得溫順。楊永革問：“玉帝，您的麒麟會自己摘果子嗎？”

玉帝愣了愣：“它……它只吃仙果。”

“那它知道哪顆果子甜嗎？”楊永革又問，指著饕餮，“它知道哪塊巖漿石啃著補鈣，哪棵沙棘樹的果子最酸，這才是本事。”

正說著，一陣暴雨突然落下。天庭的寵物們慌了神：麒麟怕水，縮在仙娥懷里發抖；蛟龍被雨淋得珍珠項圈褪色，變成了白塑料圈；只有哮天犬掙脫紗裙，沖進雨里瘋跑，對著天空嗷嗷叫，比在天庭時快活十倍。而胡楊林的神獸們：窮奇用尾巴給開明獸的九個頭擋雨，饕餮把巖漿石拱到機器人身邊當擋雨板，連地脈魚都跳出水面，給淋雨的老馬遞了片荷葉（不知道從哪叼來的）。

“現在頒獎！”楊永革喊。破壞組冠軍窮奇，獎品是根更長的木頭棍（方便它掃樹）；吃貨組冠軍饕餮，抱著巖漿石磨牙棒啃得“咔嚓”響；調皮組冠軍開明獸，九個頭一起戴上草環，對著天庭代表團鞠躬，逗得仙娥們都忘了規矩，跟著笑出了聲。

玉帝看著在雨里瘋跑的哮天犬，突然覺得它比穿紗裙時順眼多了。他摸了摸自己帶的地脈魚，魚正對著他吐泡泡，像在嘲笑他。仙娥們看著窮奇用尾巴撿果子，悄悄把麒麟的鑲鉆馬甲脫了，麒麟立刻抖了抖毛，舒服得打了個響鼻。

“其實……”玉帝突然說，“你們的神獸，確實比穿繡花衣的順眼。”他把地脈魚放進地下湖，魚一入水就和其他魚玩起了追逐游戲，比在魚缸里快活百倍。

當天傍晚，天庭代表團回去時，寵物們的華麗裝扮全沒了：麒麟的馬甲被樹枝勾破，蛟龍的項圈丟了，只有哮天犬叼著個狗尾巴草，跑得比誰都歡。仙娥們的裙子也濕了，但臉上都帶著笑——第一次覺得，不用邁蓮花步、不用繃著腰，真舒服。

凌霄寶殿里，玉帝把《天庭靈寵手冊》撕了，改成《神獸放養指南》，第一條就是“想啃石頭就讓它啃，別攔著”。李天王進來時，看見玉帝正給哮天犬扔沙棘果，哮天犬跳起來接住，把果核吐在玉帝的龍袍上，玉帝居然沒生氣，還笑著說：“這狗，比麒麟懂我。”

而胡楊林的雨停了，彩虹掛在沙棘樹上。饕餮抱著磨牙棒打盹，窮奇用尾巴卷著癢癢草逗地脈魚，開明獸的九個頭湊在一起，編了首新歌：“穿紗裙，不如跑；戴項圈，不如咬；玉帝的寵物太嬌氣，不如胡楊林的神獸野得妙！”

三尾狐躺在彩虹底下，對著云端喊：“玉帝！下次帶寵物來玩啊！讓你的麒麟學學怎么摘果子，保證比吃仙果香！”

遠處的房車亮著燈，機器人正在給淋濕的激光鉆頭擦干，嘴里哼著開明獸編的歌。老馬叼來塊烤土豆，放在饕餮旁邊，饕餮睡夢中咂咂嘴，把巖漿石磨牙棒抱得更緊了。風一吹，沙棘樹的葉子上還掛著雨珠，閃得像天庭的珍珠，卻比珍珠更有生氣——因為它們長在樹上，沒被串成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