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天庭“吹牛大賽”與胡楊林“實話實說大會”

玉帝把哮天犬吐在龍袍上的沙棘果核摳下來，順手扔進嘴里嚼了嚼——居然有點回甘。他盯著案上那本被神獸啃得缺角的《神獸放養指南》，突然一拍龍椅扶手（新墊的棉花夠厚，拍著像打鼓）：“朕算看明白了！比寵不如比嘴！朕要在天庭辦‘吹牛大賽’，讓胡楊林的人知道，天庭的仙嘴比他們的實話厲害一萬倍！”

這話嚇得正給地脈魚換水的李天王手一抖，魚缸“哐當”砸在地上，魚在龍袍下擺蹦跶，濺得玉帝一褲子水。李天王趕緊磕頭：“陛下，吹牛大賽？您是說比誰吹的牛更大？可上次老君說他煉的丹能活死人，結果讓饕餮吃了拉了三天肚子，差點被您罰去啃巖漿石。”

“俗！”玉帝從袖里掏出個金光閃閃的“吹牛金杯”（其實是用老君煉丹爐的銅渣熔的），“這叫‘天庭話術’！讓神仙們比賽編瞎話，誰吹的牛圓得沒破綻，誰就能得金杯！比如‘朕的龍椅是用定海神針做的’‘朕的香臭糕是王母跪著求朕吃的’——越離譜越好！到時候請胡楊林的人來當觀眾，讓他們聽了自愧不如，再也不敢跟天庭叫板！”

三天后，天庭的“吹牛預備役”在凌霄寶殿排起長隊。赤腳大仙第一個上場，梗著脖子喊：“我當年踩過的云，能繞三界三圈！”剛說完就被玉帝打斷：“俗！得說‘我踩的云能當被子蓋，蓋著能夢見吃香臭糕’！”太白金星第二個上，捋著胡子吹：“我煉的藥，能讓石頭開花！”玉帝皺眉：“差遠了！得說‘我煉的藥能讓玉帝的龍椅長腳，自己走過來給朕捶背’！”

最絕的是弼馬溫，他拍著胸脯喊：“我養的馬，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玉帝眼睛一亮：“這個有點意思！但得加句‘馬糞還能當香臭糕的餡，吃了能飛’！”弼馬溫愣了愣，硬著頭皮接：“對！馬糞餡的香臭糕，玉帝吃了能……能蹦三米高！”玉帝聽得直拍大腿，差點把懷里的金杯扔出去。

可他們不知道，胡楊林早就收到了“觀賽請柬”——是被玉帝罵“吹得不夠圓”的赤腳大仙塞來的，請柬上畫著個吹得腮幫子鼓鼓的玉帝，旁邊寫著“不敢來就是承認嘴笨”。楊永革看著請柬笑出眼淚：“吹牛？那咱們就辦‘實話實說大會’，讓他們知道，掏心窩子的話比瞎話有勁兒！”

于是胡楊林的“實話簍子”們全被請了出來：機器人把房車的喇叭改成“實話擴音器”，誰說話就放大三倍；老馬叼來塊“實話石”（誰撒謊就硌誰屁股）；三尾狐更絕，把癢癢草泡在地下湖水里，做成“實話水”——喝了的人想撒謊都忍不住笑場，一笑就把實話禿嚕出來。

“實話實說大會”的規則用香臭糕的殘渣拼在地上：

1.?參會者必須說最丟臉、最實在的話，比如“我偷吃過鄰居的烤土豆”“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2.?評委由饕餮（負責聽“饞實話”——跟吃有關的）、開明獸（負責聽“傻實話”——越丟人越加分）、楊永革（負責聽“暖實話”——藏著關心的）；

3.?說得最實在的人能得“實心獎”——塊用巖漿石雕刻的“丑石頭”，丑得沒人想偷。

提前報名的“實話大王”們早就摩拳擦掌：

-窮奇：準備說“我上次搶饕餮的香臭糕，被它追著咬了三條街，嚇得尿了褲子”；

-老馬：打算坦白“我偷偷往天兵的草料里撒過沙棘果，看他們吃得香就高興”；

-壓軸選手：楊永革，要講“我守著地下長城，其實是怕老伴的影子孤單，想多陪她一會兒”。

大會當天，胡楊林的地下長城里擠滿了人。機器人的擴音器里先放了段“預熱實話”：“饕餮昨天偷啃巖漿石，崩掉了一顆牙，現在說話漏風”，引得眾人哄笑，饕餮捂著嘴瞪眼睛，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一個上臺的是窮奇，它梗著脖子剛說“我搶過饕餮的……”就被饕餮一爪子拍在背上，窮奇趕緊喊：“……搶過它的香臭糕，還被追得尿褲子！”說完自己先蹲在地上笑，笑得尾巴直抽風。

老馬第二個上，耷拉著耳朵說：“我往天兵草料里撒沙棘果，是覺得他們離家遠，吃點甜的能想家……”話音剛落，擴音器突然傳來天兵的聲音——是上次留下洗碗的天兵偷偷按了對講機，“其實我們知道！那沙棘果可甜了，我們偷偷留了籽，想種在天庭！”

就在楊永革準備上臺時，天庭的“吹牛代表團”到了。玉帝舉著“吹牛金杯”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喊：“胡楊林的人聽著！天庭吹牛大賽冠軍在此，快洗耳恭聽朕的牛！”

楊永革指著臺上：“我們在說心里話呢，要不您也來說句實在的？”

玉帝梗著脖子：“朕沒實在話！朕的話都是金口玉言！比如朕昨天用龍椅當枕頭，睡得比神仙還香！”剛說完，龍袍下擺突然動了動——是那條從魚缸里蹦出來的地脈魚，它居然沒死，還在龍袍里藏了三天，此刻突然跳出來，濺了玉帝一臉水。

“看！”三尾狐舉著“實話水”，“連魚都聽不下去了！玉帝，您就說句實話吧，比如‘龍椅硌屁股’，說出來不丟人！”

玉帝被魚濺得滿臉濕，又被眾人盯著，突然紅了臉，憋了半天吼：“朕的龍椅就是硌屁股！貼了辣椒止痛貼更疼！香臭糕明明是朕求楊永革給的，不是他求朕！”

這話一出，全場靜了三秒，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玉帝愣了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得比誰都大聲，眼淚都出來了。

“這才對嘛！”楊永革遞給他塊香臭糕，“說實話多痛快，比吹牛舒服吧？”

玉帝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舒服！比當玉帝舒服！”他突然舉起“吹牛金杯”，對著擴音器喊：“朕宣布！天庭吹牛大賽取消！以后改辦‘實話大會’，誰不說實話，罰他吃十斤老君的黃連丹！”

當天傍晚，天庭代表團回去時，每個神仙手里都多了塊“實心獎”丑石頭。玉帝把“吹牛金杯”扔給了饕餮，饕餮一口咬碎，發現里面全是銅渣，樂得直晃腦袋——比香臭糕硬，但更磨牙。

凌霄寶殿里，玉帝讓李天王把龍椅上的破洞露出來，還在旁邊貼了張紙：“硌屁股，但朕認了”。老君來送丹時，看見玉帝正對著地脈魚說：“其實朕當年也偷吃過蟠桃，被王母追得鉆桌子底……”魚吐了個泡泡，像在說“我也聽著呢”。

而胡楊林的“實話實說大會”還在繼續。楊永革站在臺上，對著老伴的影子說：“明天我給你烤沙棘果干，放多點糖，你以前總說酸……”影子在泉里晃了晃，像在點頭。三尾狐對著通風口喊：“玉帝！下次來別說牛了，說說你小時候尿床的事唄！”

遠處的房車亮著燈，機器人用擴音器播放著大家的實話，風吹過胡楊林，把這些帶著傻氣、帶著暖的話送得很遠。饕餮抱著丑石頭打盹，夢里還在嘟囔：“早知道說實話能讓玉帝認慫，當初就該設個‘尿床冠軍獎’……”沙棘樹的葉子沙沙響，像是在說“說吧說吧，實話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