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天庭“健忘癥防治日”與胡楊林“糊涂節”
玉帝把嘴里的香臭糕渣啐在“實心獎”丑石頭上時,龍椅上的破洞已經被他用沙棘樹枝填了——坐上去硌得慌,但比辣椒止痛貼舒服。他盯著案上那堆寫滿“實話”的紙條(有“朕怕黑”“朕偷偷哭過長針眼”),突然一拍大腿(樹枝扎得他齜牙咧嘴):“朕算看明白了!說實話太丟人!得讓大家忘點事!朕要在天庭辦‘健忘癥防治日’,讓胡楊林的人知道,天庭的神仙記性好,記仇不記丟人事!”
這話嚇得正給地脈魚喂沙棘果的李天王手一抖,果核卡進魚鰓,魚撲騰著濺了他一臉水。李天王抹著臉:“陛下,健忘癥防治?您是說讓大家多記事兒?可老君上次煉完丹,轉身就忘了丹方放哪,把煉丹爐都拆了找;月老更絕,給人牽紅線牽錯了,把哮天犬和玉兔綁一塊兒了,現在倆還天天打架?!?/p>
“俗!”玉帝掏出本《天庭記憶手冊》,封面上畫著個腦袋上插滿羽毛的神仙(據說是“記憶神”),“這叫‘強化記憶法’!讓神仙們每天背十遍《天庭仇敵錄》(第一頁就是胡楊林),用老君的‘醒腦丹’(其實是薄荷糖)提神,誰忘了仇人的名字,就罰他抄一百遍‘玉帝最記仇’!”
三天后,天庭的“記憶強化班”比菜市場還吵。神仙們擠在凌霄寶殿門口,背《天庭仇敵錄》背得舌頭打結:“胡楊林……有三尾狐,會撓癢癢……有楊永革,會做香臭糕……有饕餮,會搶……搶……”卡住的神仙被玉帝用癢癢草抽手心,抽得齜牙咧嘴,反而更記不住了。老君站在旁邊發“醒腦丹”,發著發著突然問:“我剛才發第幾個人了?”氣得玉帝把丹瓶都扔了。
最絕的是弼馬溫,他為了記仇,把胡楊林的名字刻在馬屁股上,結果馬一跑,字就糊了,他追著馬喊:“你給我站??!我還沒記牢呢!”引得眾仙大笑,剛背會的詞全忘了。
可他們不知道,胡楊林早就收到了“防治日邀請函”——是被抽手心的神仙偷偷塞來的,信封上畫著個腦袋打結的玉帝,旁邊寫著“不來就是記性差”。楊永革看著邀請函笑出眼淚:“記仇?那咱們就辦‘糊涂節’,讓他們知道,忘得干凈比記仇舒坦!”
于是胡楊林的“糊涂蛋”們全被動員起來:機器人把房車的導航改成“糊涂模式”,走著走著就繞回原地;老馬叼來各種“忘事道具”——給三尾狐的“糊涂帽”(戴了就忘自己叫啥),給窮奇的“失憶繩”(拴上就忘了剛吃過啥);三尾狐更絕,把地下湖的水摻了點癢癢草汁,做成“忘憂水”——喝了的人能忘了三天內的糟心事,只記得開心的。
“糊涂節”的規則用忘憂水寫在沙灘上,太陽一曬就淡了:
1.?所有人必須故意忘事,比如“忘了自己剛說過啥”“忘了要去干啥”,忘得越離譜越加分;
2.?游戲包括“糊涂賽跑”(往反方向跑,誰跑錯得越遠誰贏)、“失憶猜謎”(謎面和謎底八竿子打不著,比如“什么東西越臭越香?”答“玉帝的龍袍”);
3.?冠軍獎勵“糊涂勛章”——塊刻著“啥也不記得”的沙棘木牌,掛脖子上能擋癢癢草。
提前排練的“糊涂大王”們早就躍躍欲試:
-饕餮:準備在“失憶猜謎”里答“巖漿石最好吃”,其實它昨天剛啃崩了牙;
-開明獸:九個頭故意說反話,一個頭說“天是綠的”,另一個頭接“地是藍的”,剩下七個頭瞎哼哼;
-壓軸戲:楊永革假裝忘了玉帝是誰,見了面就喊“這位大胡子大哥,要不要嘗嘗香臭糕?”
節日當天,胡楊林的沙灘上亂成一鍋粥?!昂抠惻堋钡娜巳叵麻L城跑,邊跑邊喊“沖啊!去凌霄寶殿!”;“失憶猜謎”的謎底能繞地球三圈,有個天兵(自愿留下玩的)答“什么東西最怕癢?”,張嘴就來“玉帝的屁股!”,引得眾人笑倒一片。
就在三尾狐給“跑錯方向冠軍”發勛章時,天庭的“防治日代表團”到了。玉帝舉著《天庭仇敵錄》走在最前面,一進門就喊:“胡楊林的人聽著!快背出你們的名字,讓朕記牢了好報仇!”
楊永革假裝撓頭:“名字?啥名字?我是誰來著?”三尾狐趕緊遞上“忘憂水”,楊永革喝了一口,對著玉帝笑:“哦!你是來吃香臭糕的吧?快坐快坐,剛出爐的!”
玉帝氣得臉通紅:“朕是玉帝!你居然忘了朕!”說著掏出手冊要念,結果手冊拿倒了,念成了“胡楊林……有香臭糕,玉帝愛吃……”念到一半自己愣住了,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李天王趕緊提醒:“陛下!是仇敵錄!”玉帝剛想瞪眼,突然看見饕餮舉著塊巖漿石跑過來,嘴里喊“玉帝大哥,這個磨牙!”,玉帝下意識接過來,還摸了摸饕餮的頭——完全忘了要記仇這茬。
“糊涂尋寶游戲開始啦!”楊永革喊。大家要找的“寶”是塊寫著“記仇不如記香”的石頭,可玉帝找著找著,居然和楊永革一起坐在沙灘上吃香臭糕,還說:“其實……忘了仇也挺好,嘴不酸。”
突然,一陣海浪拍過來,把玉帝手里的《天庭仇敵錄》打濕了,字暈開成一團墨。玉帝看著墨團,突然笑了:“你看,連海水都讓朕忘?!彼咽謨运毫?,扔進海里,紙團漂著漂著,被地脈魚當成玩具頂來頂去。
當天傍晚,天庭代表團回去時,每個神仙都戴著“糊涂勛章”,老君還哼著胡楊林的小調:“忘忘忘,忘了愁,香臭糕吃到嘴流油……”玉帝的龍袍上沾著沙棘果漬,懷里揣著塊“啥也不記得”木牌,比揣著金杯還高興。
凌霄寶殿里,玉帝把《天庭記憶手冊》燒了,改成《糊涂指南》,第一條就是“忘了仇,記得香”。李天王進來時,看見玉帝正給地脈魚喂忘憂水,魚吐著泡泡,像是在說“早該忘了”。
而胡楊林的“糊涂節”還在繼續。楊永革對著老伴的影子說:“今天忘了給你帶花,但記得給你留了香臭糕……”影子在浪里晃了晃,像在笑。三尾狐對著云端喊:“玉帝!下次來別帶手冊了,帶點蟠桃,咱們一起忘事!”
遠處的房車亮著燈,機器人的“糊涂導航”還在喊“前方左轉,到達凌霄寶殿……哦不對,是地下湖”。老馬叼來塊烤紅薯,塞給打盹的饕餮,饕餮迷迷糊糊咬了一口,嘟囔:“嗯……忘了剛才啃的是石頭還是紅薯,反正挺香……”海浪拍打著沙灘,把“糊涂節”的腳印沖得干干凈凈,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又像什么都記在了心里——記著香,忘了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