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楊小棘的“十界串門記”與土撥鼠的“堅果炸彈”

玉帝用香臭糕堵裂縫的第二天，那堆糕突然“咕嚕”滾了個圈，露出道更寬的縫——原來是糕界的活面團半夜鉆出來，把堵縫的糕推了個洞。楊小棘早上醒來，看見裂縫里閃著土黃色的光，像塊巨大的巖漿石糖，舉著他的“面團披風”（昨晚沒脫，面團又長了半尺）就往里鉆，嘴里喊：“土！土！”（想去土界）

玉帝追過來時，小家伙已經半個身子探進縫里，露在外面的兩條腿還在蹬。“慢點！外公給你當墊背！”玉帝拽著他的腳踝往外拉，結果用力太猛，爺孫倆一起“噗通”摔進裂縫，滾進了個全是發光沙礫的世界——土界到了。

土界的天是土黃色的，云是沙做的，連空氣里都飄著股烤紅薯的味。剛才那只帶翅膀的土撥鼠正站在塊大石頭上，舉著顆炸裂開的堅果喊：“歡迎玉帝陛下！這是我們的‘見面禮’——會冒火星的堅果！”堅果殼里果然迸出小火星，嚇得小棘往玉帝懷里鉆，卻不忘伸手去抓火星，像在抓會飛的糖豆。

土界的“東道主”是只比饕餮還胖的土撥鼠王，穿著沙棘樹皮做的王袍，肚子上的肉堆成三層，見玉帝就作揖：“陛下能來，咱土界蓬蓽生輝！我這就叫子民們抬出‘十界第一大土豆’，給小棘殿下當坐騎！”話音剛落，五只土撥鼠抬著個比龍椅還大的土豆過來，土豆上長著四條短腿，正慢悠悠地晃。

楊小棘一見土豆坐騎就樂了，掙脫玉帝的手爬上去，土豆腿突然加速，馱著他在沙地上狂奔，活面團披風被風吹得飄起來，像面黃色的小旗子。玉帝騎著地脈魚（從裂縫里跟著鉆進來的）在后面追，喊：“慢點！別把我孫孫顛成糕渣！”

土界的“堅果宴”第一個出洋相。土撥鼠王端出盤“炸彈堅果”，說“這是咱的特產，咬一口提神醒腦”。玉帝拿了顆剛要啃，堅果突然“嘭”地炸開，沙礫濺了他滿臉，里面滾出顆金燦燦的果仁，小棘一把搶過去塞進嘴里，嚼得“咯吱”響，舉著果仁殼喊：“炸！炸！”（還想要會炸的）

胡楊林跟著來的“跨界小分隊”也沒閑著。楊永革在地界的沙地上挖了個坑，把帶來的香臭糕粉撒進去，說“試試土界的沙子能不能讓糕更香”；三尾狐和八腿狐貍比賽“挖洞藏糕”，結果八腿狐貍挖得太快，把楊永革的糕坑挖穿了，香臭糕粉漏進地下，引來一群土界的鼴鼠，圍著坑邊轉圈，像在跳“求食舞”；老馬最舒服，它把蹄子伸進沙堆里，閉著眼睛哼唧，說“這沙子比胡楊林的癢癢草還舒服”。

土界的“地下迷宮”把混亂推向高潮。迷宮是土撥鼠們用爪子挖的，通道比凌霄寶殿的柱子還粗，岔路多到能繞暈老君的青牛。玉帝帶著小棘走迷宮，結果鉆進條死胡同，頭頂突然掉下來堆沙，把爺孫倆埋了半截，小棘卻在沙里拱來拱去，像只小土撥鼠，還抓起沙往玉帝嘴里塞，喊“外公！吃！”

土撥鼠王帶著“救援隊”趕來時，看見玉帝正張著嘴接沙吃，笑得直拍肚子：“陛下真愛咱土界的味！這沙可是用百年堅果殼磨的，補鈣！”說著遞來顆更大的“炸彈堅果”，“這顆威力大，能炸出條新通道！”

堅果炸開時，小棘正好舉著他的“巖漿石磨牙車”站在旁邊，車轱轆被震飛了，巖漿石卻掉進個沙洞里，露出底下的發光裂縫——竟是通往霧界的門！裂縫里飄出白茫茫的霧，裹著股薄荷味，有個透明的霧精靈探出頭，說“玉帝陛下，霧界的云彩糕快烤好了，請您移駕嘗嘗？”

楊小棘一聽見“糕”字，立刻從沙里爬出來，舉著沒轱轆的磨牙車往裂縫里沖，活面團披風被霧一裹，變得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像穿了件冰馬甲。玉帝拽著他的披風喊：“等等！先把沙子抖干凈！別把土界的沙帶進霧界，弄臟了人家的云彩！”

霧界的景象比瑤池還夢幻。天是淡藍色的，地面是厚厚的云毯，踩上去“噗噗”響，像踩在沒烤透的香臭糕上。霧精靈們舉著云做的托盤，上面擺著“云彩糕”——其實是用霧凍成的冰糕，拿在手里會慢慢化，滴在云毯上變成小水洼。

小棘抓著塊云彩糕舔，冰得直縮脖子，卻舍不得丟，活面團披風上的沙遇水變成泥，把云毯蹭出串黑腳印，霧精靈們卻笑著說“這是土界和霧界的印章，好看！”玉帝躺在云毯上打滾，說“這比龍椅舒服十倍，回去咱把龍椅拆了，用云彩墊著！”

霧界的“云上滑梯”是用彩虹霧做的，小棘坐著大土豆坐騎滑下來，土豆腿一軟，帶著他撞進了“霧界池塘”（其實是片濃一點的霧），倆人在霧里撲騰，像在牛奶里游泳。楊永革趁機烤起了“霧香臭糕”，把云絮揉進面糊，烤出來的糕帶著股清涼味，饕餮搶了三塊，吃得打了個冷嗝，噴出的氣都帶著白霧。

當天傍晚，十界串門小分隊坐在霧界的云毯上，看著土界的裂縫和霧界的晚霞連在一起，像塊鑲了金邊的香臭糕。小棘趴在玉帝懷里，嘴里含著半塊云彩糕，活面團披風上又沾了霧水和沙，變成了塊“十界大雜燴”，卻睡得口水直流。

土撥鼠王舉著最后一顆“炸彈堅果”說：“陛下，明天去糕界吧？聽說那里的活面團能自己變成任何形狀，小棘想要龍袍就變龍袍，想要烤糕爐就變烤糕爐！”玉帝啃著云彩糕笑：“好！明天讓糕界的面團給小棘變個‘十界通用折騰工具’——能敲、能啃、能當坐墊，還能吃！”

遠處的裂縫閃著光，土界的沙、霧界的水、糕界的面團在光里混在一起，像在熬一鍋十界大亂燉。楊小棘在夢里咂咂嘴，大概是夢見了會爆炸的堅果和會化的云彩糕。玉帝摸著他的頭，突然覺得所謂的“界”，不過是用來串門的門檻，只要想折騰，再厚的墻都能鉆出縫，再遠的世界都能啃出香。

至于明天的糕界之旅？管它活面團能不能變龍袍，只要能看著小棘舉著會爆炸的堅果，坐在大土豆上，在云彩里追霧精靈，這趟串門就值了——畢竟，最好的風景，從來都在折騰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