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梔夏聽得心里十分踏實，終歸是大學期間做的努力被看到，心里不禁有些暗爽。

“好！我一定努力工作！”凌梔夏笑著點頭，程硯收回目光，回了辦公室。

凌梔夏找到自己的工位，剛坐下，鄰座的呂智就遞來文件夾，“我叫呂智，這是程總讓我給你的。”文件夾封面印著某奶茶品牌的logo，“明天開會要討論這個方案，他讓你今天好好看看。”

“你好你好，我叫凌梔夏，謝謝你哈。”凌梔夏翻開第一頁，埋頭就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了。

第二天的會議室里，大家陸陸續續進入會議室，投影儀把市場分析數據投在白墻上，其他人輪流講述完自己的想法后，凌梔夏看到程硯示意她發言時，她順了順心神，從容的站了上去：

“從數據看，該品牌在一線城市的占有率下降，核心是缺乏差異化競爭。”她調出連夜做的PPT，“建議從產品創新和社交營銷雙管齊下，比如推出季節限定款時，結合......“

說到興頭上，她越講越自信，指尖在白板上跳躍得飛快，程硯的眼神從最初的平和，漸漸染上贊許的亮色，直到她講完最后一個字，會議室里短暫的沉默讓空氣都凝住了。

“很好。”程硯突然開口，嘴角揚起贊許的笑容，“你的思路很清晰，尤其是社交媒體營銷這一塊，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轉頭對其他同事說，“凌梔夏的方案可以作為基礎，我們再細化一下。”

散會后，最后出會議室的同組的實習生小李陰陽怪氣地說：“這么愛出風頭。”凌梔夏握緊手中的筆記本，想起昨晚熬夜準備的資料，笑出了聲。

她走到那人面前，身高的優勢讓凌梔夏直接俯視著小李，凌梔夏開口：“你如果有本事，也可以出風頭。”說完，故意將頭發一甩，踏著高跟鞋就走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的日子，凌梔夏幾乎住在了公司。白天跟著程硯泡在會議室，把方案里的每個字都磨得锃亮，晚上對著電腦屏幕，把市場調研數據拆成可執行的步驟。

同事走光的辦公區格外安靜，只有她敲擊鍵盤的聲音，和窗外偶爾掠過的晚風。

周五晚上十點，程硯從辦公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凌梔夏趴在堆滿文件的桌上，側臉埋在臂彎里，露出的半張臉被屏幕光照得通透，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幾縷碎發粘在汗濕的額角，嘴唇微微張著，大概是太累了，連眉頭都沒完全舒展開。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視線落在她沒關的電腦屏幕上。文檔里是項目方案的修改版，紅色批注密密麻麻，從用戶畫像到渠道投放，每個數據后面都附著詳細的推導過程。

有處關于直播帶貨的建議，她甚至標注了三個備選主播的風格分析，連對方近三個月的帶貨轉化率都做了對比表格。

程硯的指尖懸在半空，他見過太多名校畢業生，帶著漂亮的履歷卻在實操中露怯，像凌梔夏這樣，把校園里的方法論無縫銜接到職場，甚至帶著股不肯妥協的韌勁的，實在少見。那些批注里藏著的認真，比任何簡歷都更有說服力。

他拿起凌梔夏背椅上的小毯子蓋了上去，轉身離開時，他回頭看了眼那個趴在桌上的身影。

月光從落地窗漫進來，給她周身鍍了層柔和的光暈。這個剛畢業的女孩，就像顆帶著棱角的星星，在深夜的辦公區里，獨自亮得格外認真。

程硯的腳步頓了頓，第一次對一個下屬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好奇這個女孩還能給自己帶來多少驚喜。

凌梔夏醒來已經是零點了，桌子有些硬，她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打開手機一看時間，自己竟然在公司直接睡著了，她起身看，辦公室早已經沒人了，她收好身上的毯子，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同事幫她蓋的。

整理了一下，凌梔夏就準備回家了。

凌梔夏背著包往回家路上走，路上人影都沒幾個。今天晚上風還挺涼的，她把衣服裹緊了點，正琢磨著回家泡碗面，突然從旁邊巷子里竄出個醉漢。

“小妹子，陪哥哥聊會兒啊？”醉漢舌頭都捋不直，滿身酒氣地往她跟前湊，伸手就要拽她胳膊。

凌梔夏嚇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心臟“咚咚”狂跳。這地方路燈壞了一半，昏昏暗暗的，喊人估計都沒人聽見。她眼尖，瞅見墻角堆著根拖把棍，也顧不上臟了，一把抄起來攥在手里。

長這么大別說親自打架了，就連打架都沒怎么看過。她舉著棍子的手直哆嗦，心里天人交戰：打吧，萬一打出事怎么辦？不打吧，這醉漢看著就不懷好意，自己肯定要吃虧。

“你別過來啊！我可動手了！”她梗著脖子喊，聲音都有點發飄。

醉漢根本沒當回事，嘿嘿笑著又往前挪：“小妹子還挺兇，哥哥就喜歡……”

話沒說完，突然“邦”一聲悶響。凌梔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醉漢跟個木棍似的直挺挺倒地上了，后腦勺“咚”地磕在水泥地上，聽著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