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的蓮花開得正好時，徐雨林的神紋突然泛起異樣的暖意。她正坐在窗前臨摹輪回蓮的圖譜，指尖剛落下一筆，紙上的蓮花便突然活了過來，繞著她的手腕轉了三圈，化作道淡金光環沒入腹中。

“怎么了？”笑紅塵推門進來時，正撞見她按住小腹微微蹙眉，立刻快步上前扶住她，龍紋神袍的袖口無風自動，散出安撫神魂的暖意，“哪里不舒服？”

徐雨林搖搖頭，掌心覆上小腹，那里正有團微弱卻鮮活的魂力在跳動，像極了黑蓮谷剛破土的蓮苗，又帶著絲龍息的灼熱。“你自己感受。”她拉過他的手按上去，眼底藏著驚喜與忐忑。

笑紅塵的指尖剛觸到她的衣料，渾身的龍威便猛地收斂，化作小心翼翼的溫柔。那團小小的魂力在他掌心輕輕蹭了蹭，像是在打招呼，他忽然低笑出聲，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是……是我們的孩子？”

徐雨林望著他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忍不住點頭。成神萬載，他們從未刻意求過子嗣，卻沒想這天地靈氣的饋贈，竟在此時悄然而至。

消息傳到黑蓮谷與龍宮時，兩邊的神侍都忙翻了天。龍母特意送來千年龍髓所制的安胎玉，黑蓮谷的長老們則捧著歷代圣女的育兒經，在瑤池外排起了長隊。

“其實不用這么緊張。”徐雨林看著堆滿殿宇的補品，無奈地對笑紅塵說，“神界的孩子哪有那么嬌氣。”

笑紅塵卻把她按回軟榻上，親自給她剝著龍宮特供的靈果：“那不行，我們的孩子，得是神界最金貴的寶貝。”他忽然湊近，耳朵貼在她小腹上聽了半晌，抬頭時眼里閃著光，“他剛才踹了我一下，力氣倒像我。”

徐雨林被他逗笑，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龍角：“才剛成形呢，哪來的力氣。”話雖如此，眼底的溫柔卻漫了出來。

孕期過半時，徐雨林的神階旁自動生出朵巨大的蓮座，座下纏繞著金色的龍紋，每當孩子的魂力波動變強，蓮座便會開出層層疊疊的花瓣，將她護在中央。笑紅塵則推掉了大半神界事務，每日陪著她在瑤池邊散步，聽她講人間新出的話本，或是給腹中的孩子講沉星淵的往事。

“若是個女兒，便叫蓮曦，隨你修凈化之力。”笑紅塵握著她的手放在蓮座上，“若是個兒子，就叫龍昭，承我龍族的守護之責。”

徐雨林剛要說話，腹中的孩子突然劇烈動了一下，像是在表達不滿。兩人相視而笑，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期待。

生產那日，瑤池的蓮花齊齊綻放，龍宮的龍吟響徹三界。當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時，徐雨林看到笑紅塵捧著襁褓的手在微微發顫——那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家伙，額間有朵迷你的黑蓮，尾椎處卻藏著片小小的龍鱗。

“是龍鳳胎？”趕來道賀的孟紅塵驚得酒葫蘆都掉了，“不對，這是……蓮龍同體？”

項羽也難得露出驚訝的神色，望著襁褓中同時打著哈欠的小家伙，沉聲道：“此子生來便承兩族神格，怕是要改寫神界的典籍了。”

笑紅塵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小家伙遞給徐雨林，自己抱著另一個，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管他什么典籍，是我們的孩子就好。”

徐雨林望著懷中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的小家伙，又看了看笑紅塵懷里那個正抓著他龍角不放的小搗蛋，忽然覺得，神界的歲月再長，有他們在身邊，每一天都會像初遇時那般，藏著數不盡的甜。

蓮座上的花瓣輕輕拂過兩個小家伙的臉頰，龍紋在他們周身緩緩流轉，像是在編織一個漫長而溫暖的夢。夢里有沉星淵的鎖鏈微光，有黑蓮谷的蓮香陣陣，更有兩個相愛的人，在時光里永遠相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