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吵鬧聲跟炸鍋似的,我把《道德經(jīng)》往口袋里一塞,趿拉著布鞋就往樓下跑。剛到樓梯拐角,就看見林薇薇被劉月蓉揪著頭發(fā),臉上還印著個紅巴掌印,哭得抽抽噎噎的。)
“你個小賤蹄子!敢跟蹤我?!”劉月蓉跟瘋了似的,另一只手還在往林薇薇身上招呼,“我看你是活膩了!誰指使你的?是不是樓上那個野丫頭?!”
(林正宏站在旁邊,臉色鐵青,手里的保溫杯都捏變形了,卻沒上前拉架。我心里冷笑,這老狐貍是想看看劉月蓉到底能瘋到什么程度,還是舍不得對自己的女人動手?)
“媽!你別打了!”林薇薇哭得嗓子都啞了,手里緊緊攥著什么東西,背在身后,“我沒有跟蹤你……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說個屁!”劉月蓉唾沫星子橫飛,“我親眼看見你在咖啡廳外錄視頻!你當(dāng)我瞎嗎?!”
(我慢悠悠地走下最后幾級臺階,故意咳嗽了一聲:“劉阿姨,大清早的,打孩子可不好。《道德經(jīng)》里說‘善戰(zhàn)者不怒’,你這么大火氣,容易傷身。”)
劉月蓉猛地回頭,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林清鳶!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剛回林家就攛掇薇薇害我,安的什么心?!”
“我可沒攛掇誰,”我往沙發(fā)上一坐,還順手拿起個橘子剝著,“是薇薇自己懂事,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不像某些人,拿著林家的錢,胳膊肘往外拐。”
“你胡說八道什么!”劉月蓉撒開林薇薇,張牙舞爪地就往我這邊撲,“我撕爛你的嘴!”
(林正宏終于動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吼道:“夠了!你鬧夠了沒有!”他的手勁真大,劉月蓉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撲騰。)
“爸……”林薇薇抽噎著跑過來,把背在身后的東西塞給我,是支錄音筆,“我錄到了……媽跟趙總說,要把公司的核心數(shù)據(jù)賣給競爭對手……”
(我按下播放鍵,錄音筆里立刻傳出劉月蓉嬌滴滴的聲音,跟剛才撒潑的樣子判若兩人:“天成哥,你放心,林正宏那老東西根本沒察覺……等拿到數(shù)據(jù),咱們就把林氏搞垮,到時候你可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事……”)
(后面還有幾句不堪入耳的,聽得林正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里的保溫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濃茶灑了一地。)
“劉月蓉……”林正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我待你不薄,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劉月蓉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林正宏的腿:“老林,你聽我解釋!是趙天成逼我的!他說我不照做就殺了我……我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我把橘子瓣塞進(jìn)嘴里,慢悠悠地說,“被逼著收了他送的三套別墅?被逼著把林家的流動資金轉(zhuǎn)到你娘家賬戶?劉阿姨,‘飄風(fēng)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撒謊也要有個限度。”
(我掏出手機(jī),點開一個文件遞給林正宏:“這是你太太近三年的資金往來記錄,每一筆都清清楚楚。尤其是上個月,她一次性給趙天成轉(zhuǎn)了五百萬,備注是‘合作誠意金’。”)
林正宏接過手機(jī),手指劃屏幕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聲跟拉風(fēng)箱似的。突然,他把手機(jī)往地上一摔,屏幕瞬間裂成蜘蛛網(wǎng):“賤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順手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就往劉月蓉身上抽。劉月蓉尖叫著打滾,嘴里胡亂喊著:“林正宏你個老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外面養(yǎng)的小的?!你以為林家那些爛賬我不清楚?!”)
(林薇薇嚇得躲在我身后,緊緊攥著我的袖子:“姐……爸不會有事吧?”)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我拍了拍她的手,“讓他鬧,鬧夠了才能清醒。有些瘡,不擠破了,永遠(yuǎn)好不了。”
(雞毛撣子抽在身上的聲音噼里啪啦的,夾雜著劉月蓉的哭喊和咒罵。我冷眼旁觀,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上一世,劉月蓉就是這樣看著我被算計,看著林家一步步走向滅亡,現(xiàn)在不過是報應(yīng)罷了。)
(大概是打累了,林正宏扔掉雞毛撣子,癱坐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劉月蓉躺在地上,頭發(fā)凌亂,旗袍被撕得破破爛爛,嘴里還在嘟囔著什么。)
“爸,”我遞給他一杯水,“現(xiàn)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趙天成拿到數(shù)據(jù)了嗎?”
林正宏接過水杯,手還在抖:“沒……還沒……他說要等下周的董事會……”
“那就好。”我站起身,“‘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亂’,現(xiàn)在補救還來得及。薇薇,跟我上樓拿電腦,咱們得把防火墻加固了。”
林薇薇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往上走。路過劉月蓉身邊時,她還想伸手抓我,被我一腳踹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失’,等著警察來抓你吧。”
(回到房間,我打開電腦,林薇薇湊過來看,眼睛瞪得溜圓:“姐,你這防火墻代碼跟天書似的……”)
“慢慢學(xué)。”我敲著鍵盤,頭也不抬地說,“以后林氏的網(wǎng)絡(luò)安全,就交給你了。”
“我?”她嚇得往后縮,“我不行啊姐,我連編程都不會……”
“誰生下來就會?”我瞥了她一眼,“‘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從今天開始學(xué)。對了,把你媽藏在首飾盒里的那個U盤找出來,里面有她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交給爸。”
林薇薇眼睛一亮:“我知道在哪!她總說那是她的嫁妝,不讓任何人碰!”
(看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出去的背影,我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丫頭,總算沒白疼。)
(電腦屏幕上跳出特助的消息:【老板,趙天成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系董事會成員了,估計想提前發(fā)難。】)
我回復(fù):【讓他蹦跶。通知法務(wù)部,準(zhǔn)備好所有證據(jù),董事會上,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關(guān)了聊天框,我看著窗外的天,藍(lán)得透亮。上一世的債,一筆一筆討回來的感覺,真不賴。)
(樓下傳來警車的聲音,估計是林正宏報的警。劉月蓉的尖叫聲刺破耳膜,很快又沒了動靜。)
“‘反者道之動’,”我拿起桌上的《道德經(jīng)》,輕輕摩挲著,“林家這潭渾水,也該清一清了。”
(林薇薇跑回來,手里拿著個鑲鉆的U盤,臉上帶著興奮:“姐!找到了!爸讓你下樓,說董事會的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站起身,理了理道袍的下擺:“走,讓他們看看,什么叫‘道法自然’。”
(下樓時,林正宏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滿屋子都是煙味。看見我下來,他趕緊掐滅煙頭,眼神復(fù)雜:“清鳶,董事會……”)
“爸,”我打斷他,“‘以正治國,以奇用兵’,對付趙天成這種人,得用點手段。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他看著我,突然嘆了口氣:“爸老了……以后林家,就靠你了。”)
(我沒說話,只是笑了笑。靠我?或許吧。但我要的,從來都不只是一個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