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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青嵐界植戰(zhàn)仙途之青嵐初劫

第四章毒打立威

懷揣著沾滿污泥的“戰(zhàn)利品”,林小草一路狂奔,心臟幾乎要撞破單薄的胸膛。冰冷的寒風(fēng)刮在汗?jié)竦哪樕?,像刀子割過,卻奇異地讓她因恐懼和激動而滾燙的血液稍稍冷卻。她不敢回頭,耳畔似乎還殘留著鼠群憤怒不甘的尖利嘶鳴,直到?jīng)_進(jìn)雜役院居住區(qū)那條相對熟悉的、散發(fā)著陳腐氣味的幽暗通道,才敢稍微放緩腳步,背靠著冰冷粗糙的土坯墻,大口大口地喘息。

通道里零星有雜役經(jīng)過,看到林小草滿身污泥、衣衫襤褸、懷里鼓鼓囊囊的狼狽模樣,大多投來或麻木、或嫌惡、或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目光,隨即又匆匆低頭走開,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晦氣。在這吃人的地方,自保是本能。

林小草顧不得這些,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暫時無人注意她,才像只受驚的小獸,飛快地閃身鉆進(jìn)屬于自己的那間冰冷破敗的柴房。

門板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外面渾濁的光線和窺探。柴房里依舊冰冷刺骨,但經(jīng)歷了獸欄的惡臭地獄,這里的霉味和灰塵氣息竟顯得有幾分“清新”。她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精神卻異??簥^。

她迫不及待地解開衣襟,小心翼翼地將懷里那些沾滿泥土的塊莖、干癟的豆子和谷粒掏出來,攤在冰冷的地面上。借著屋頂破洞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她仔細(xì)辨認(rèn)著:三個拳頭大小、表皮粗糙呈土黃色的塊莖,散發(fā)著淡淡的土腥味,像是某種耐寒的山薯;一小捧灰撲撲的豆子,顆粒不大,但很飽滿;還有一小撮混雜著碎殼的谷粒。

食物!真正的、可以果腹的食物!不是那餿臭的粗面饅頭!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所有的疲憊和恐懼。林小草抓起一個山薯塊莖,也顧不上臟,用凍得通紅、指甲縫里嵌滿黑泥的手指,在衣襟上胡亂擦了擦,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牙齒穿透了冰冷堅硬的表皮,一股微帶清甜、帶著濃郁土腥和植物根莖特有澀味的汁液瞬間溢滿口腔。口感粗糙,甚至有些柴硬,但對一個饑腸轆轆、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搏殺的人來說,這無異于世間最甘美的瓊漿!她貪婪地咀嚼著,冰冷的薯塊滑入空癟的胃袋,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的飽腹感。淚水毫無征兆地涌了上來,混合著臉上的污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小心翼翼地藏好剩下的兩個山薯和那些豆子谷粒,將它們?nèi)M(jìn)草料垛最深處、最干燥的角落里,又用幾把枯草仔細(xì)蓋好。做完這一切,她才靠著草垛,抱著膝蓋,感受著胃里那份久違的充實和暖意,疲憊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胸口的木牌緊貼著肌膚,溫溫?zé)釤?,像一只無聲撫慰的手。

然而,這點(diǎn)難得的喘息和溫暖,并未持續(xù)太久。

傍晚,當(dāng)林小草拖著依舊酸痛疲憊的身體,準(zhǔn)備去倒掉清理獸欄的工具時,一個肥碩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堵在了通道的出口處。

王翠花叉著腰,臉上厚厚的脂粉也蓋不住她陰沉的神色。她那雙細(xì)長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鉤子,在林小草身上刮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雖然清洗過、卻依舊能看出污漬和破損的衣衫上,嘴角勾起一抹刻毒至極的冷笑。

“小蹄子,手腳挺利索啊?”王翠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令人脊背發(fā)寒的陰冷,“獸欄掃干凈了?”

“掃…掃干凈了?!绷中〔莸拖骂^,心猛地提了起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她。

“哼,干凈?”王翠花猛地拔高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耳膜,“老娘剛才去看了!角落里還堆著干草沒清!糞水槽邊上還有印子!你當(dāng)老娘眼瞎嗎?!”她一步上前,肥厚的手指幾乎戳到林小草的鼻尖,“說!是不是偷懶了?還是…偷了什么東西?!”

最后一句,如同炸雷般在林小草耳邊響起!她瞬間聯(lián)想到自己懷里藏著的山薯和豆子,心臟狂跳,血液幾乎凝固!難道被看到了?

“沒…沒有!我…我都掃干凈了!”林小草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發(fā)顫,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沒有?”王翠花獰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老娘看你就是皮癢了!剛來沒兩天,就敢偷奸?;?,還學(xué)會頂嘴了?我看你是不知道雜役院的規(guī)矩!”她猛地轉(zhuǎn)頭,朝著通道深處尖聲喊道:“劉管事!您快來瞧瞧!這新來的小賤蹄子,活沒干利索還敢嘴硬!我看她就是欠收拾!”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氣從通道深處傳來。劉管事腆著微凸的肚子,慢悠悠地踱了過來,一張油光滿面的胖臉上帶著宿醉未醒的煩躁和不耐。他身上的綢緞棉襖簇新厚實,與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斜睨著林小草,眼神像看一只骯臟的螻蟻。

“吵吵什么?”劉管事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語氣不善。

“劉管事,您可要為小的做主?。 蓖醮浠⒖虛Q上一副委屈憤懣的表情,指著林小草,“這小蹄子,讓她去掃獸欄,她倒好,活沒干利索,角落里藏污納垢,被我指出來,還死不認(rèn)賬,頂撞于我!這分明是沒把管事您定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我看,她就是仗著新來的,不懂事,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規(guī)矩!”她刻意加重了“規(guī)矩”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林小草捂得緊緊的胸口——那里,還殘留著一點(diǎn)可疑的泥土痕跡。

劉管事渾濁的小眼睛瞇了起來,上下打量著林小草單薄破舊、沾著污漬的衣衫,最后也落在了她下意識護(hù)著胸口的手上。王翠花的話,加上眼前這丫頭緊張護(hù)食的姿態(tài),讓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一種“孝敬”的缺失——錢。一個剛來的、不懂“規(guī)矩”的泥腿子,看來是真的一窮二白,連幾個銅板的孝敬都拿不出。

一股被輕視的怒火和立威的欲望,混合著酒氣,猛地沖上劉管事的腦門。規(guī)矩?在這雜役院,他就是規(guī)矩!不聽話,就得打!打到服!打到所有人都看清楚,誰才是這里的主子!

“哼!”劉管事從鼻腔里重重哼出一聲,酒氣噴涌,“反了天了!剛來就敢頂撞老人兒,活計還干不利索?看來不讓你長點(diǎn)記性,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他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來人!把這不懂規(guī)矩的小賤婢給我按住了!扒了她的外衣,讓她清醒清醒!”

旁邊幾個一直冷眼旁觀、或是王翠花的狗腿子雜役,立刻如狼似虎地?fù)淞松蟻恚×中〔蒹@恐地掙扎,尖叫著:“我沒有!我掃干凈了!放開我!”但她那點(diǎn)力氣,在幾個成年男人面前如同蚍蜉撼樹。粗糙的大手死死鉗住她的胳膊,將她面朝下狠狠按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刺骨的冰涼瞬間穿透單薄的衣衫。塵土嗆入口鼻。

“啪!”

一聲撕裂空氣的爆響!

緊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如同燒紅烙鐵狠狠燙上皮肉的劇痛,瞬間在林小草瘦弱的脊背上炸開!

是鞭子!浸過鹽水的牛皮鞭!

“啊——!”凄厲的慘叫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迸發(fā)出來,如同被割斷了喉嚨的小獸。鞭梢撕裂了本就單薄破爛的衣衫,狠狠咬進(jìn)皮肉!火辣辣的劇痛之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鹽水滲入傷口,帶來加倍的灼燒感和刺激!

“規(guī)矩?老子今天就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劉管事獰笑著,肥胖的手臂揮舞著鞭子,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毫不留情地再次抽下!

“啪!”

“啪!”

“啪!”

每一鞭都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和皮開肉綻的悶響。林小草的身體在冰冷的泥地上劇烈地抽搐、痙攣。鞭子撕裂了衣衫,在她單薄的后背上犁開一道道縱橫交錯、皮肉翻卷的血痕!鮮血迅速滲出,染紅了破碎的布料,滴落在冰冷骯臟的地面上。刺骨的劇痛如同無數(shù)把燒紅的鋼針,瘋狂地刺穿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幾乎要將她的意識徹底撕裂!

冷汗瞬間浸透了全身,牙齒死死咬住下唇,很快便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屈辱、憤怒、刻骨的仇恨如同毒蛇,瘋狂噬咬著她的心臟!她想尖叫,想咒罵,想撕碎眼前這張猙獰的胖臉!但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烙鐵堵住,只能發(fā)出破碎的嗚咽和壓抑到極致的、如同野獸瀕死般的嘶嘶抽氣聲。

不能哭!不能在他們面前哭!

爹娘的血印…娘絕望的淚水…阿福渾濁眼神里那一閃而過的微光…

活下去!要活著看到他們遭報應(yīng)!

這個念頭,如同冰冷的鋼針,狠狠刺入她幾乎崩潰的意識,帶來一種近乎自虐的清醒。她死死地瞪大眼睛,布滿血絲的瞳孔里沒有淚水,只有一片燃燒的、近乎瘋狂的恨意和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默倔強(qiáng)!她將所有的痛苦和嘶喊都死死地憋在喉嚨深處,身體因劇痛而劇烈顫抖,卻硬是沒有發(fā)出一聲求饒的哭喊!

鮮血,從她后背猙獰的傷口不斷滲出,浸透了破碎的衣衫,也浸染了緊貼在她胸口的那塊溫?zé)岬哪九?。滾燙的、帶著生命氣息的鮮血,悄然滲入了木牌表面那些古樸而模糊的紋路縫隙。

就在那溫?zé)嵫航佑|的瞬間——

木牌深處,仿佛有什么沉寂已久的東西,極其輕微地、幾乎無法察覺地,震動了一下!

緊接著,木牌緊貼肌膚的那一面,那些繁復(fù)的紋路深處,極其微弱地、如同螢火蟲尾光般,極其短暫地、閃爍了一下微不可查的、極其黯淡的灰白色光芒!快得如同幻覺,瞬間便湮滅下去,重新歸于沉寂的溫?zé)帷3肆中〔葑约?,無人察覺。

“嘖,骨頭倒挺硬!”劉管事抽了十幾鞭,自己也有些氣喘吁吁,看著地上那蜷縮成一團(tuán)、后背血肉模糊卻硬是一聲不吭的小小身影,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煩躁和隱隱的不安。這丫頭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讓他很不舒服。他悻悻地收起鞭子,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剛才抽得太用力,牙床震出了血),“扔回柴房去!讓她好好反??!明天要是還敢偷懶耍滑,看老子不抽死她!”

幾個雜役如釋重負(fù),粗暴地拖起林小草,像拖一條死狗般,將她扔回了那間冰冷破敗的柴房。門板“哐當(dāng)”一聲被關(guān)上,再次隔絕了世界。

通道的陰影里,那個看門的老頭阿福,一直沉默地佝僂著背站在那里,渾濁的眼珠看著林小草被拖走的方向,又看了看劉管事和王翠花離去的背影。他枯樹皮般的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握著掃帚的、同樣布滿老繭和裂口的手,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渾濁的眼底深處,一絲極淡、極復(fù)雜的微光,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泛起的漣漪,一閃而逝。是憐憫?是物傷其類的悲哀?還是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言喻的東西?無人知曉。

柴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林小草像一塊破布般癱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空氣貪婪地舔舐著暴露的傷口,帶來刺骨的寒意。屈辱和仇恨如同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側(cè)躺著,避免壓到背后的傷口。手指顫抖著,摸索著探向胸口那塊木牌。入手依舊是溫?zé)岬挠|感,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微光只是劇痛下的幻覺。但指尖觸碰到木牌邊緣時,卻清晰地感覺到,那溫?zé)岬姆秶?,似乎比之前…擴(kuò)大了一絲絲?極其細(xì)微,如同錯覺。

她死死攥緊了那塊溫?zé)岬哪九?,仿佛那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支點(diǎn)。牙齒深深陷入下唇,直到滿嘴都是鐵銹般的血腥味。劇痛和寒冷折磨著她的肉體,但那雙在黑暗中睜大的眼睛里,燃燒的火焰卻越來越亮,越來越冷。

規(guī)矩?

這吃人的地方,哪有什么規(guī)矩?

只有弱肉強(qiáng)食!

今日之痛,今日之辱…

劉管事!王翠花!

她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念著這兩個名字,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殺機(jī)。

等著!

此仇不報,我林小草,誓不為人!

踏雪逆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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