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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太子殿下他人設崩了

第十六章繩之以法

三日后,皇甫襄借著巡查京畿防務的名義,避開了東宮的眼線,只帶了言琳一人,換乘了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往京郊的報恩寺去。

車窗外的景物漸漸從繁華的市井變成了清幽的田埂,稻浪翻滾,蟬鳴陣陣,褪去了宮廷的壓抑,倒讓人心頭松快了幾分。

“殿下,那老太監法號慧能,已在報恩寺出家十五年,平日里深居簡出,極少與人往來?!?/p>

言琳壓低聲音稟報,“屬下前日派人探過,他似乎對往事諱莫如深,一提及宮中舊事便閉門不見?!?/p>

皇甫襄指尖輕輕叩著膝蓋,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竹林上:“越是諱莫如深,越說明心里藏著事。”

二十年前的御花園落水案,父皇諱莫如深,皇后滴水不漏,所有卷宗都像被人刻意清洗過,只留下“宮女落水亡”這五個冰冷的字。

他不信母親的死只是一場意外,更不信父皇那句“身份低微怕人非議”的托詞。

馬車在報恩寺山門外停下,寺門古樸,青苔爬滿石階,透著與世無爭的禪意。

知客僧引著兩人往里走,穿過前殿,繞過放生池,來到后山一處偏僻的禪房。

禪房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輕輕的誦經聲。

“慧能師父,有施主求見?!敝蜕p聲喚道。

誦經聲停了。

片刻后,門被拉開,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老和尚站在門內,須發皆白,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渾濁得像蒙了層霧,看不出情緒。

“施主是?”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常年誦經的疲憊。

皇甫襄沒有表明身份,只道:“晚輩想向師父打聽一個人,二十年前,御花園的一位宮女?!?/p>

慧能的眼神猛地一縮,像是被刺痛了般,下意識地想關門:“老衲不識什么宮女,施主請回吧?!?/p>

言琳上前一步,擋住了門板,將一枚玉佩遞到他面前——那是一枚半碎的玉簪,是當年從皇甫襄生母宮中搜出的遺物,另一半早已不知所蹤。

“師父認得這個嗎?”皇甫襄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慧能的目光落在玉簪上,瞳孔驟然收縮,嘴唇哆嗦著,渾濁的眼底竟泛起了水光。

他盯著那半枚玉簪看了許久,忽然老淚縱橫,雙手合十,對著玉簪深深一拜:“娘娘……是老奴對不住您啊……”

皇甫襄心頭一緊:“師父知道她的事?”

慧能側身讓開,聲音哽咽:“施主里面說吧。有些事,憋了二十年,也該有個了斷了。”

禪房里陳設簡單,只有一張舊木桌和兩把椅子。

慧能給兩人倒了杯涼茶,指尖還在微微顫抖:“那玉簪……是當年皇后賞給娘娘的,后來娘娘不慎摔碎,只留了這半枚……”

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痛苦的往事:“老奴當年在御花園當值,親眼看見……看見皇后身邊的掌事太監,將娘娘推入湖里的。那天風雨大,沒人敢靠近,等老奴喊人來救時,娘娘已經沒氣了……”

皇甫襄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果然是皇后!

“皇后為何要殺她?”

“因為娘娘懷了龍胎,”慧能的聲音壓得極低,“皇后自己無所出,又怕娘娘生下皇子威脅到她的地位,便趁著雨夜下了毒手。事后,皇后讓人篡改了卷宗,還威脅所有知情的人閉嘴,老奴也是被她逼著假死,才逃到這報恩寺出家的……”

真相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進皇甫襄的心里。

他一直知道皇后涼薄,卻沒想過她竟狠毒至此,連一個待產的宮女都不放過。

而父皇……他真的對此一無所知嗎?

還是為了朝堂穩定,選擇了默許?

“當年的證人,還有活著的嗎?”皇甫襄的聲音冷得像冰。

慧能搖了搖頭:“大多被皇后以各種名義處置了,只有一個小太監,當年負責給娘娘送湯藥,或許知道些細節,只是后來被貶到了南疆,不知還在不在人世。”

皇甫襄沉默片刻,將那半枚玉簪收好:“多謝師父告知。今日之事,不會讓您再受牽連。”

離開報恩寺時,夕陽正沉,將山林染成一片金紅。

馬車駛在回程的路上,皇甫襄望著窗外漸漸模糊的寺廟輪廓,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

二十年前的血債,是時候討回來了。

他對言琳道:“查南疆那個小太監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盯緊皇后宮里的動靜,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往來信件和行蹤。”

“是?!?/p>

馬車碾過石子路,發出輕微的顛簸聲。

皇甫襄閉上眼,腦海里閃過母親模糊的畫像——那是他從舊物里找到的,一個眉眼溫柔的女子,正對著他笑。

娘,等我。

很快,就能還您一個清白了。

車窗外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卻吹不散他心頭的寒意。

這場遲來的復仇,才剛剛開始。

午時的陽光正烈,東宮書房里卻透著一股沉靜的涼意。

皇甫襄剛批閱完一本關于江南水患的奏折,指尖還沾著墨香,就見言琳匆匆走進來,神色帶著幾分凝重,又有幾分難掩的激動。

“殿下,南疆那邊有消息了?!毖粤展矸A報,聲音壓得極低,“那小太監找到了?!?/p>

皇甫襄握著朱筆的手一頓,抬眼看向他:“人還在?”

“在,”言琳點頭,“只是這些年過得不大好。當年被貶到南疆后,他因不肯依附當地官員,被發配去了最偏遠的驛道當差,前年染了瘴氣,腿腳落了殘疾,如今在驛站附近的破廟里討生活?!?/p>

皇甫襄的指尖在奏折上輕輕劃過,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還能說話嗎?”

“能。屬下派去的人說,他雖身子弱,神智卻清楚,只是對宮廷舊事極為警惕,起初不肯開口,直到看到我們帶去的信物——那半枚玉簪的拓片,才松了口,說愿意回京作證,只求能換一個安穩的晚年?!?/p>

信物管用,說明他確實與母親有過交集。

皇甫襄放下朱筆,站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的石榴樹在烈日下舒展著枝葉,綠意盎然,與他此刻沉郁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

“備車,”他沉聲道,“孤要親自去接他?!?/p>

言琳愣了一下:“殿下,南疆路途遙遠,且路況復雜,您親自去……”

“必須親自去?!被矢ο宕驍嗨Z氣不容置疑,“此人是唯一的活證,不能出任何差錯?;屎笤谀辖幢貨]有眼線,只有孤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p>

二十年前的真相就藏在這個小太監的嘴里,他不能讓這最后的線索也斷了。

言琳躬身應道:“屬下這就去安排。只是……東宮這邊?”

“對外只說孤去巡查南疆防務,順便安撫災民。”皇甫襄道,“把李總管叫來,孤有話吩咐。”

不多時,李總管匆匆趕來,聽了皇甫襄的安排,臉上露出幾分擔憂:“殿下,南疆濕熱,您素來畏寒,這一路怕是要吃苦……”

“無妨?!被矢ο宓?,“替孤好生照看東宮,尤其是……偏殿那位?!?/p>

李總管何等精明,立刻會意,躬身道:“老奴明白,定不會讓林大小姐受半點委屈。”

皇甫襄點點頭,轉身回到案前,提筆寫了一張字條,折疊好遞給言琳:“等孤走后,把這個交給林霜。”

言琳接過字條,見上面只寫了“安心待著,等孤回來”八個字,筆鋒凌厲,卻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安排好一切,皇甫襄換上一身便于遠行的常服,帶著言琳和幾名心腹侍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東宮,登上了前往南疆的馬車。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像在為這場遲來的追尋敲響序曲。

皇甫襄撩開車簾,最后看了一眼東宮的飛檐,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娘,等我。

這一次,我一定把兇手繩之以法,還您一個公道。

而此刻的偏殿里,林霜正坐在窗前看書,忽然見言琳送來一張字條,打開一看,只有八個字,卻讓她的心猛地一跳。

她捏著那張字條,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有力的字跡,忽然覺得,這個夏天,或許會很長。

但她愿意等。

等他回來,等所有的真相水落石出,也等一個屬于他們的、真正安穩的未來。

秋晚A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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