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景和十二年四月十八日
瑾王府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三王爺瑾王迎娶了尚丞相家的嫡女,尚芷寧。
尚芷寧自幼名聲在外,大家閨秀亭亭玉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溫潤,人們談及無人不夸贊一句。
聽聞尚小姐前段時間掉崖失蹤,于上個月被三王爺找回,尚丞相念及此恩,特去求了這樁婚事。
……
上個月
尚芷寧是不知道自己好好的睡著覺,怎么一下就出現(xiàn)在了,別人的,泡澡桶里......
睡夢中,尚芷寧只感覺自己在極速墜落,緊接著就是水進鼻子的難受,尚芷寧整個人驚醒,從水中鉆出來。
“啊!咳咳咳,嗆死我了。”尚芷寧尖叫著從水中掙扎起身,連忙順了順胸口,抹了一把臉,才睜眼看了看四周。
她看見自己對面赤裸著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驚!
“你是誰?”低沉冷冽的男聲在耳邊炸開,同時一只鐵鉗般的手扣住了尚芷寧的喉嚨。
透過蒸騰的水霧,尚芷寧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劍眉下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殺意凜然。
“我......我不是故意的......”尚芷寧掙扎著,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王爺,出什么事了?”門外是屬下焦急的聲音。
「王爺?」尚芷寧瞳孔地震。
暮辰澤:“進來。”
一帶刀侍衛(wèi)破門而入,看著里面的情形不知所措:“王爺,這......”
“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暮辰澤警惕的看著她,冷冷的問。
尚芷寧完全在狀態(tài)外,只能拼命搖頭:“沒人派我來。”
“那你為何出現(xiàn)在此?”
尚芷寧:“我......不知道。”
一旁的洵風出聲道:“王爺,此人好像是丞相府的嫡小姐。”
“尚丞相?”暮辰澤的手指松了松,瞇眼打量著面前的人。
“尚明德的女兒?”
尚芷寧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情形之下連忙承認:“對,我是。”
暮辰澤將信將疑,此人看上去如此不正常,莫不是誆騙他的:“你確定?”
“外貌上的確是,丞相嫡女于兩個月前失蹤,城里一直有她的畫像。”
暮辰澤此前與人有過幾次交集,腦海中隱約浮現(xiàn)出樣貌。
一旁的洵風提醒:“王爺,尚小姐額頭的傷。”
尚芷寧伸手一摸,滿手的血,痛感隨之而來,先前緊張情況下都不曾察覺,作為醫(yī)生的本能她立刻按住傷口止血。
暮辰澤松開鉗制,對侍衛(wèi)吩咐道:“拿我的金瘡藥來。”
“是。”
吩咐完后,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能自己站起來嗎?”
尚芷寧著急忙慌的爬起來,卻在跨出浴桶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又跌了回去,頓時水花四濺,更糟的是,這手似乎按在了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
“對......對不起!”尚芷寧觸電般收回手,麻溜的站起來,臉頰燒得能煎雞蛋了,作為一名外科醫(yī)生,男性身體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張解剖圖,但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有點尷尬了。
暮辰澤的臉色黑如鍋底,一把扯過屏風上的外袍罩住尚芷寧,迅速起身穿衣。
“來人!備馬車,送尚小姐回丞相府!”
“等等!”尚芷寧掙扎著抓住他的衣袖。
“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
暮辰澤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聲音冷的掉渣:“尚小姐是夢游也好,中邪也罷,明日我定會親自登門,向丞相討個說法。”
洵風上前來:“王爺,金瘡藥。”
“給她,將人送走。”
“是。”
尚芷寧頂著受傷的額頭站在黑夜中凌亂,隨后被人塞進了馬車,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所謂的丞相府,當看到門口“丞相府”的牌匾和一群哭喊著“小姐”迎上來的丫鬟時,她終于不得不接受一個荒謬的事實—她穿越了,還是天崩開局。
“芷寧!你這是怎么了?”一位華服婦人抱著我哭成了淚人,根據(jù)丫鬟們的稱呼,此人應該是我的“娘親”。
尚芷寧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解釋。說我來自21世紀?說我從天而降掉進王爺?shù)脑⊥袄铮颗虏皇菚蝗水敵莎傋雨P起來。
“我......我頭疼。”最終尚芷寧選擇了最保險的說法,也確實沒有說謊,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
府里頓時雞飛狗跳。
大晚上的好不容易請來一位大夫,大夫給她包扎時,尚芷寧從銅鏡中看清了自己的臉,與現(xiàn)代的自己有八九分相似,但更為精致些,典型的古典美人長相。
“小姐這傷不深,但受了驚嚇,需靜養(yǎng)幾日。”老大夫開了一堆苦藥,尚芷寧看了方子直皺眉,她不喜歡喝中藥,但黃芪、當歸......確實是對癥的藥材。
夜深人靜時,尚芷寧躺在床上梳理現(xiàn)狀。
「原主是丞相嫡女,現(xiàn)在我又莫名其妙招惹了個王爺......」
“三王爺暮辰澤......”尚芷寧喃喃重復著丫鬟告訴她的名字。這位王爺是當今圣上第三子,二十有三卻未娶正妃,性格沉穩(wěn)內(nèi)斂,深得皇帝信任。
尚芷寧想到黑夜里那雙隱含殺意的眼睛,打了個寒顫。
“那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角色。”
“啊,怎么好端端的睡個覺就來了這么個鬼地方,我想念我的手機啊,空調(diào)、網(wǎng)絡、游戲......”
尚芷寧只能無能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