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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異世之長安初見

第七章廟堂至于百姓

紫宸殿的梁柱在晨光中投下森然陰影,朝會的肅穆氣氛被江南水患的奏報攪得支離破碎。戶部尚書顫巍巍地伏在金磚上,花白的胡須沾滿淚水:“陛下,江南堤壩潰決已有半月,洪水淹沒七州十二縣,數(shù)十萬百姓困在屋頂樹梢,每日都有餓殍浮尸順流而下啊!”

御座上的皇帝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著玉扳指,目光掃過階下文武,最終落在文官隊列中那個挺拔的身影上。誰都知道,裴九郎是陛下親點的三元及第,當年金殿對策時,他一篇《安邦策》引經(jīng)據(jù)典,痛陳時弊,驚得龍顏大悅,當場欽點為狀元,不到三年便從翰林院編修直升禮部侍郎,是長安官場最耀眼的新星。

“去年不是剛修過堤壩?怎么又潰了?”皇帝的語氣雖淡,卻帶著幾分對裴九郎的期許。

“貪官污吏中飽私囊,堤壩用的都是劣等石料!”戶部尚書聲淚俱下,“懇請陛下徹查此事,先開倉放糧救民水火!”

“查什么查?”李尚書突然出列,錦袍上的孔雀補子在晨光中泛著油滑的光澤,“眼下當務之急是穩(wěn)定民心,依老臣看,不如讓裴侍郎牽頭,號召長安勛貴富商募捐。九郎賢侄是三元及第的才子,聲望卓著,定能為陛下分憂。”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裴九郎,刻意加重“賢侄”二字,仿佛兩人關系親厚。

裴九郎踏出隊列,玄色官袍上繡著的孔雀紋樣隨著動作輕顫。他少年及第時的意氣風發(fā)雖被官場磨平了棱角,眼底卻仍存著金殿對策時的赤誠:“李尚書此言差矣!臣三年前在《安邦策》中便言‘民為邦本,食為民天’,賑災乃朝廷應盡之責,豈能轉(zhuǎn)嫁給百姓?江南百姓已遭水患,長安富商再多,又能救多少人?”

“裴侍郎這是何意?”李尚書臉色一沉,“莫非是指責朝廷失職?還是覺得老夫這個禮部尚書當?shù)貌蝗缒悖俊?/p>

殿內(nèi)官員皆屏住呼吸。誰都清楚,李尚書雖位居尚書,卻只是靠著資歷熬上來的,論才學聲望,遠不及裴九郎這個后起之秀。當年裴九郎連中三元時,陛下曾笑著說:“朕得此良才,如唐太宗得魏徵。”這話傳到李尚書耳中,不知嫉妒了多少日夜。

“臣不敢。”裴九郎手持朝笏,脊背挺得筆直如松,“但臣懇請陛下暫緩驪山行宮工程。據(jù)臣所知,行宮已耗銀五百萬兩,若能挪出一半,足夠賑災之用!臣當年對策時便說過,‘大興土木不如輕徭薄賦,聚斂錢財不如與民休息’,還望陛下三思!”

他字字鏗鏘,將當年金殿對策的原話搬出,既顯風骨,又暗提陛下昔日的賞識。御座上的皇帝臉色變了變,當年那個在金殿上侃侃而談的青年才俊,如今竟當眾頂撞自己,可想起他三元及第時的風光,想起滿朝文武對他的贊譽,又不好發(fā)作得太狠。

“放肆!”皇帝拍響龍椅扶手,語氣卻比剛才緩和幾分,“驪山行宮關乎龍脈氣運,豈容置喙?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李尚書見狀急了,連忙打斷:“陛下三思!裴侍郎年輕氣盛,怕是被災情沖昏了頭腦!老臣建議罰他抄寫《貞觀政要》百遍,免得再在朝堂上妄議朝政!”

“李尚書這是怕臣繼續(xù)追查堤壩潰決的真相吧?”裴九郎目光如刀,直刺對方,“去年負責堤壩修繕的,正是尚書大人的內(nèi)侄王通判!臣這里有江南百姓聯(lián)名訴狀,直指王通判偷工減料,強征民夫?qū)е旅裨狗序v!”他從袖中取出訴狀,金黃封皮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臣當年能連中三元,靠的不是阿諛奉承,而是為國為民的赤誠!今日縱然冒犯天威,也要為江南百姓討個公道!”

這話擲地有聲,殿內(nèi)響起低低的附和聲。不少官員當年都親眼見證了裴九郎金殿奪魁的風采,對他的才華人品向來敬佩。

李尚書的臉色瞬間煞白,手指緊緊攥住朝笏:“你、你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一查便知。”裴九郎將訴狀高舉過頂,“懇請陛下派欽差徹查江南堤壩案,還百姓一個公道!”

皇帝看著階下爭執(zhí)的兩人,又想起裴九郎當年對策時的英氣,終究松了口:“罷了,著裴九郎暫代江南賑災欽差,即刻啟程查案放糧。李尚書,你侄子王通判即刻解職待查!”

裴九郎叩首謝恩,額頭抵著金磚的瞬間,心中涌起一陣激蕩。他知道,這不僅是皇帝對他的信任,更是當年那份賞識的延續(xù)。

退朝后,蘇文瑾在宮門口等著他,笑著拱手:“恭喜九郎!果然還是陛下最信得過你這個三元才子!”

裴九郎望著宮墻上的流云,感慨道:“若不是當年陛下賞識,我哪有今日說話的底氣。只是此行江南兇險,李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放心,你的才名滿天下,江南百姓定會擁護你。”蘇文瑾拍拍他的肩膀,“當年你狀元游街時,多少百姓沿街相贈,如今正好再續(xù)前緣。”

裴九郎想起當年高中三元后,跨馬游街時長安百姓夾道歡呼的場景,想起陛下親手為他簪花的榮寵,心中更覺肩上責任重大。他轉(zhuǎn)身看向裴府方向,那里有他放心不下的人。

“我得先回府一趟,有些事要交代。”他翻身上馬,玄色官袍在風中揚起,當年狀元游街的意氣風發(fā),此刻化作了賑災救民的堅定決心。

回到府中,裴九郎將自己關在書房。林薇端著安神茶走進來,見他對著輿圖愁眉不展,地圖上江南一帶被紅筆圈出無數(shù)標記。

“又在為江南水患煩心?”她將茶盞放在案頭,指尖輕輕按在他緊繃的肩頸,“我今日去太醫(yī)院當值,聽藥工說南方疫病已起,不少難民染上時疫。”

裴九郎猛地抬頭:“你說什么?疫病?”

“嗯,癥狀與長安時疫不同,伴有嘔血。”林薇取出記錄的醫(yī)案,“我懷疑是水源污染引發(fā)的腸道傳染病,若不及時控制,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正說著,管家匆匆進來稟報:“郎君,李尚書派人送來帖子,說明日在府中設宴,邀您務必參加。”

裴九郎看著燙金帖子上的字跡,眼中閃過冷意:“他這是鴻門宴。”

次日傍晚,裴九郎帶著林薇赴宴。李府后花園燈火通明,觥籌交錯間盡是虛與委蛇。李尚書拉著裴九郎的手親熱不已,話里話外卻都在打探賑災款項的動向。

“九郎啊,不是老夫說你,年輕人做事要懂得變通。”李尚書端著酒杯,眼神閃爍,“江南水患年年有,何必太較真?”

“百姓性命關天,豈能兒戲?”裴九郎語氣冷淡。

李婉兒突然嬌笑著走來,手中拿著壺酒:“九郎哥哥,從前的事是婉兒不對,我敬你一杯。”她故意腳下一絆,整壺酒都潑在了裴九郎身上。

李婉兒突然嬌笑著走來,手中拿著壺酒:“九郎哥哥,從前的事是婉兒不對,我敬你一杯。”她故意腳下一絆,整壺酒都潑在了裴九郎身上。

“尚書千金不必多禮,我家公子自己處理便可。”林薇拿出帕子為裴九郎擦拭衣襟,動作自然流暢。

李尚書臉色一沉:“一個醫(yī)女也敢在老夫府中放肆?”

“林姑娘如今是太醫(yī)院供奉,正七品銜,怎么算放肆?”裴九郎將林薇護在身后,“今日多謝尚書款待,裴某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兩人剛走出李府,就見蘇文瑾帶著親信候在街角:“快走!我剛收到消息,李黨要彈劾你私扣賑災款!”

回到府中,裴明遠已收到消息,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看看你惹的禍!李尚書聯(lián)合了三位御史,明日就要在陛下面前提參你!”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裴九郎挺直脊背,“倒是父親該想想,為何李黨總能拿到我們的動向。”

這話如驚雷般炸響,裴明遠臉色驟變:“你是說……府中有內(nèi)鬼?”

深夜的書房里,林薇為裴九郎包扎白天爭執(zhí)時被劃傷的手背。燭火搖曳中,她輕聲道:“明日早朝怕是兇險,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已有準備。”裴九郎握住她的手,“等這事了結,我就奏請陛下賜婚。”

林薇臉頰微紅,卻用力點頭:“我等你。”

次日早朝,李尚書果然帶著御史彈劾裴九郎。就在皇帝要下旨查辦時,裴九郎突然出列:“陛下,臣有證據(jù)證明李黨私吞前兩年賑災款!”他呈上賬本和人證,樁樁件件都指向李尚書。

殿內(nèi)一片死寂,李尚書面如死灰。皇帝看著鐵證,又看看階下瑟瑟發(fā)抖的官員,不耐煩地揮揮手:“將李尚書等人打入天牢,交由刑部審理。”至于賑災之事,卻只字未提。

退朝后,裴九郎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沒有半分喜悅。蘇文瑾嘆道:“扳倒了李黨又如何?陛下依舊只知享樂。”

“至少能為江南百姓多爭取些時間。”裴九郎握緊拳頭,“我已讓三叔從邊關調(diào)運糧草,林姑娘也在太醫(yī)院配制防疫湯藥,總能做些什么。”

回到府中,老將軍正在庭院里練劍,見裴九郎回來,收劍笑道:“好小子,有你爺爺當年的風骨!”他遞過一封書信,“你三叔說,愿帶五千精兵護送糧草南下,讓林姑娘盡管把藥材備好。”

林薇恰好從太醫(yī)院回來,聽聞此事眼睛一亮:“我這就去準備藥方!”

看著她匆匆忙碌的背影,裴九郎心中涌起暖流。縱使朝堂昏暗,民生多艱,只要身邊有如此心懷天下的佳人,何不能在黑暗中尋到光明?

上邪問天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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