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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月下迷影

第十五章

許南?;氐椒块g,將自己摔進柔軟的被褥里,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床沿織出一片銀白,她盯著帳頂繡的纏枝蓮,腦子里卻亂糟糟的——一會兒是父親提到沈從謙時無奈的眼神,一會兒是醉仙樓里謝清辭冰涼的指尖,更多的卻是殷姝妍笑起來時彎彎的眼睛。

“小姐,還沒睡呢?”月蕪進來后,見她在被子里輾轉,輕聲問道,“是不是還在想老爺的事?”

許南希掀起被子坐起來,“月蕪,你說爹爹怎么就不能懂我呢?姝妍她……她還沒找到兇手,我哪里有心情去見沈從謙???”

月蕪挨著床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老爺也是為小姐好。殷小姐的事,老爺心里定然也記掛著,只是男女婚嫁是大事,他怕耽誤了您?!?/p>

“可我不在乎這些?!痹S南希聲音低了些,“姝妍的死不對勁,趙垣和紫菡的關系也透著古怪,都是朝堂上的那些事……”

她沒說完,卻也不敢再想下去。這些日子查案的經歷讓她明白,朝堂上的彎彎繞繞遠比她想的復雜,稍有不慎就可能牽出驚天的事,她不敢輕易懷疑任何人,可心里的疑團卻像藤蔓一樣瘋長。

“小姐,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吧?!?/p>

許南希點點頭,月蕪走后,許南希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不一會就有一股困意傳來。

第二日吃早飯時,許墨隱隱約約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早飯剛過,許南希正想回房梳理前夜醉仙樓的見聞,就被陳佳怡拉住了手。“南希,你爹爹在書房等你,有話要跟你說。”陳佳怡的聲音溫溫柔柔,卻帶著不容推辭的意味。

許南希心里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幾分,跟著父母進了書房。許文杰坐在案后,臉色比昨日緩和了些,卻仍帶著幾分凝重。陳佳怡拉著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才柔聲道:“南希,娘親和你爹爹商量好了,明日沈大人會帶著從謙來府里做客,你也出來見見?!?/p>

果然是為了這事。許南希指尖蜷了蜷,前夜從醉仙樓回來后,她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查趙垣、查殷姝妍的死因,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她如今身陷險境,實在不該再牽扯旁人,更別說沈從謙還是大理寺卿唯一的嫡子。

許南希剛想委婉地說“不妥”,許文杰卻先開了口:“南希,爹爹知道你心里記掛著殷家那丫頭?!?/p>

許文杰嘆了口氣,指尖敲了敲桌面,“但你要明白,殷姝妍的事事關朝堂,背后牽扯的人恐怕不少,不是你憑著一股執念就能查清的。就算真查清了,也定然會暗中得罪許多人,那些人要對付你一個小姑娘,易如反掌。”

許南希垂著眼,靜靜聽著。父親的話她不是不懂,可讓她眼睜睜看著姝妍死得不明不白,她做不到。

“爹爹不想你因為這事受到傷害。”許文杰的聲音放軟了些,帶著為人父的擔憂,“聽話,別再查了。”

陳佳怡也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溫軟:“南希,我和你爹爹也是擔心你,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南希,姝妍的事就交給官府去查吧,好不好?”

許南希抬起頭,看著父母眼中的懇切與擔憂,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許南希知道他們是為了她好,可放棄?她做不到。只是此刻若強硬拒絕,只會讓父母更擔心。她咬了咬唇,輕輕點了點頭:“爹爹娘親放心,女兒知道分寸,以后會安分守己的?!?/p>

見她松口,許文杰和陳佳怡都松了口氣。陳佳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對嘛。那明日見見沈公子可好?就當是多認識個朋友?!?/p>

許南希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頭:“好。”

許南希從書房出來時,陽光正好,卻照不進心里的陰霾。剛走到庭院,就見祖母院里的張嬤嬤笑著迎上來:“姑娘,老太太讓奴婢來看看您。”

許南希跟著張嬤嬤去了祖母院。許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見她進來,指了指身邊的小凳:“坐吧。你爹娘找你說沈公子的事了?”

許南希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讓祖母擔心了。”

“傻丫頭?!痹S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什么性子,祖母還不清楚?殷家那丫頭是你心尖上的朋友,你怎么可能就此放棄?嘴上答應著,心里指不定又在盤算什么呢。”

被看穿了心思,許南希臉頰微紅,卻也沒否認,只低聲道:“祖母,我總覺得姝妍的死不對勁。”

“嗯,”許老太太點點頭,眼神沉了些,“你要查,祖母不攔你,但切記萬事小心。你爹娘是怕你出事,你也別讓他們太操心。”

許南希重重應了聲:“知道了,祖母?!?/p>

回到自己院子,許南希立刻把月梔和月蕪叫進了房間,屏退了左右?!懊魅找娚驈闹t的事,先應付著。”她開門見山,“但咱們的事不能停?!?/p>

許南希皺著眉,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劃著:“趙垣……紫菡……”她喃喃自語,忽然猛地頓住,眼睛亮了起來,“不對!我們好像忘了一個關鍵人物!”

月梔和月蕪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小姐忘了誰?”

“那自然是殷家的庶女殷秋還有宋姨娘。”許南希語速快了些,“之前總想著趙垣和紫菡的關系,卻忽略了她們。殷秋一直對姝妍心存芥蒂,宋姨娘在殷家也向來不安分,姝妍出事,她們必定會參與其中?!?/p>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起身在房間里踱了兩步:“月梔,去把修竹叫來。”

片刻后,一個身著青衫、身形利落的少年出現在房內,正是許南希的暗衛修竹。“小姐?!?/p>

“修竹,”許南希轉身看向他,眼神堅定,“你去查兩件事:第一,殷姝妍出事前,殷秋和趙垣有沒有過聯系,不管是私下見面還是遞過書信;第二,查查趙垣和殷秋這幾日有沒有去過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見過什么可疑的人。務必查得仔細些,有消息立刻回報?!?/p>

“是,小姐?!毙拗駪寺暎硇我婚W,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月蕪看著許南希緊繃的側臉,輕聲道:“小姐,要是真查到她們和殷小姐的事有關……”

“那我絕不會放過她們?!痹S南希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臉上,一半亮,一半暗,像她此刻的心境——前路雖險,卻已無路可退。

夜色像潑翻的墨汁,將許府的庭院浸得沉沉的。許南希披了件薄披風,在院子里踱著步,鞋尖踢到石板路上的碎月光,心里翻來覆去都是修竹可能帶來的消息。晚風拂過,廊下的燈籠輕輕晃,影子在地上歪歪扭扭,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

許南希抬頭看向月亮,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姝妍你那邊的月亮也是這么好看的嗎?

“小姐。”

修竹的聲音從墻外翻進來,輕得像片柳葉。他身形一閃,已落在許南希面前,青衫沾了些夜露,神色比白日里凝重。

“查到了?”許南希立刻停下腳步,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修竹點頭,“殷秋在殷小姐出事前三天,去過一趟千金館。同行的還有個陌生男人,戴著斗笠,看不清臉。那千金館看著是間尋常茶樓,實則戒備森嚴,門口的伙計都是練家子,屬下沒能混進去,也沒查清那男人的身份?!?/p>

千金館?許南希眉峰蹙起——她聽過這地方,在城南最熱鬧的巷子里,平日里人來人往,竟藏著古怪?

還沒等她細想,修竹又道:“還有件事,小姐。刺殺殷小姐的那群死士里,有一人活了下來?!?/p>

“什么?!”許南希猛地抬頭,眼睛亮得驚人,“人在哪?”

“屬下已將他藏在城外的一間破廟里,離城有十里地。”修竹答道,見許南希眼神動了,又連忙補充,“但小姐,現在天已黑透,夜路難走,要不……”

“我等不了了?!痹S南希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修竹,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換身衣服,咱們這就出城?!?/p>

修竹還想勸,可看著許南希眼里的執拗,終究只是點了點頭:“是?!?/p>

不過片刻,許南希便換了身玄色的夜行衣出來。衣料貼身,勾勒出纖細卻挺拔的身形,平日里松松挽著的長發被她束成了利落的馬尾,垂在腦后。她腰間別著那把短劍——是之前殷姝妍送她的生辰禮,手里則握著一把長劍,劍鞘上的暗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走吧?!彼謱⑴L的帽檐拉低,遮住半張臉。

兩人從側門牽了馬,悄無聲息地出了許府。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嗒嗒”的輕響,很快便匯入城外的土路。許南希勒著韁繩,夜風拂起她的衣袂,恍惚間竟想起幼時。

那時許南希和殷姝妍總偷溜出府,在城郊的草地上學騎馬。殷姝妍膽子小,總怕摔,許南希就拍著胸脯說“我護著你”,兩人笑鬧著,馬尾辮在風里甩得老高,陽光落在臉上,暖得像化不開的糖。

可如今,馬還是那片草地的馬,風卻不是那時的風了。許南希指尖攥緊韁繩,指節泛白,把眼眶里的熱意硬生生逼了回去。

“那活下來的死士,是什么情況?”她偏頭問向身邊的修竹。

“他叫阿虎,是個亡命徒?!毙拗穹啪徚笋R速,低聲道,“屬下找到他時,他正躲在亂葬崗里,胸口挨了一刀,好在沒傷及要害。聽他斷斷續續說,他本不想干這行的,家里有妻子,還有個六歲的兒子,就在城外租了間小房子。他說這是最后一票,干完就帶妻兒回老家種地,沒成想會遇上暝國公……”

“謝清辭?”許南希愣了愣,“他怎會來的這么巧?”

“屬下也不清楚?!毙拗駬u頭,“阿虎說,當時他們剛得手,正要撤離,暝國公就帶著人沖了出來,下手極快,他的同伴眨眼間就沒了,他是趁亂滾下山坡才僥幸活下來的?!?/p>

謝清辭……

正思忖著,前方已隱約能看到一間破廟的輪廓,在夜色里像個沉默的巨人。修竹勒住馬:“小姐,到了。”

許南希點頭,翻身下馬,將馬拴在路邊的老槐樹上,握緊了手里的長劍:“走,去看看?!?/p>

夜風穿過破廟的窗欞,發出“嗚嗚”的聲響,像誰在低聲哭泣。許南希深吸一口氣,抬腳跨進了廟門——她知道,這扇門后,或許就藏著姝妍死亡的真相。

純純魚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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