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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月下迷影

第十七章

“我想知道,是誰雇傭的死士,要取殷姝妍的性命?!痹S南希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每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聞言,沈從謙猛地看向她,眼底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化為了然。許南希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堅(jiān)定得像塊磐石,只是深處藏著的恨意,像淬了毒的針,尖銳得讓人心頭發(fā)緊——那是失去摯友的痛,是對兇手的恨。

金慕川臉上的笑意淡了,他有些為難地看向沈從謙,見沈從謙只是垂著眼,沒什么表情,才搓了搓手,對許南希道:“許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千金館做的本就是隱秘的生意,客人的消息向來不輕易告知外人,這是規(guī)矩?!?/p>

“那要如何,金館主才肯告知我?”許南希追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這……”金慕川更顯為難,“千金館的規(guī)矩不可破啊……”他話音未落,目光掃過許南希腰間的短劍——那劍鞘雖不華麗,卻看得出是好料子,上面還刻著幾朵小巧的纏枝蓮,透著股女兒家的細(xì)膩。

金慕川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指了指那把短劍:“不如這樣,許小姐將這短劍給我,我便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如何?”

許南希下意識(shí)按住了劍柄,指尖微微發(fā)顫。這把短劍是姝妍送她的及笄禮,姝妍還笑著說“南希,以后我不在你身邊,就讓它替我護(hù)著你”,如今姝妍不在了,這劍是她留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念想。

她猶豫了片刻,抬頭看向金慕川,見他眼里滿是期待,又想起姝妍死時(shí)的模樣,終是咬了咬牙:“好。還望金館主能如實(shí)相告?!?/p>

金慕川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地接過短劍,掂量了兩下,寶貝似的揣進(jìn)懷里。許南??粗膭?dòng)作,眼里閃過一絲不舍,快得像流星,卻還是被沈從謙捕捉到了。他看著她發(fā)白的指尖,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噯,金館主,”修竹見小姐真把短劍給了人,急了,忍不住問道,“這短劍還有能要回來的機(jī)會(huì)嗎?”

金慕川頭搖得像撥浪鼓:“難咯。進(jìn)了我金慕川手里的東西,哪有再還回去的道理?”

“你……”修竹氣得臉都紅了,還要再說,卻被許南希按住了胳膊。

“金館主見諒,”許南希對金慕川道,“修竹他性子直,說話沒分寸?!?/p>

金慕川擺擺手,笑得豁達(dá):“無礙無礙。哦對了,你問殷家的事是吧?”他清了清嗓子,收起玩笑的神色,“當(dāng)時(shí)是殷家的殷秋小姐,和一位公子一起來的。那位公子,我后來多方打聽,才知道是禮部侍郎趙垣。”

他頓了頓,又道:“這么大的事,我們千金館要的銀子自然不少,可那趙垣眼都沒眨一下,當(dāng)場就把銀子給足了。我家小千千當(dāng)時(shí)就覺得奇怪,他一個(gè)區(qū)區(qū)禮部侍郎,哪來這么多閑錢?”金慕川擠了擠眼睛,“所以我猜,趙垣的背后肯定還有人,而且這人手里絕對有錢。嘿嘿,許小姐,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節(jié)哀順變啊?!?/p>

他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許南希,又偷偷瞥了眼沈從謙,生怕自己說錯(cuò)了話。

許南希怔在原地,殷秋和趙垣……果然是他們。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shí),眼里的淚意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她對著金慕川和沈從謙福了福身:“多謝二位告知?!闭f完,便轉(zhuǎn)身帶著修竹往外走。

“許小姐路上小心?。 苯鹉酱ㄔ谒砗蠛暗?。

許南希剛走到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金慕川以為她還有事,正想開口,就聽她說道:“今夜之事,多有冒犯,還望兩位見諒。也請二位不要外傳?!?/p>

“放心吧!”金慕川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千金館最守信用,不該說的話,半個(gè)字都不會(huì)往外漏!”

許南希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帶著修竹離開了。

等她走后,金慕川把玩著手里的短劍,對著沈從謙笑道:“這許小姐當(dāng)真是不一樣,看著柔柔弱弱的,性子倒挺烈。”

沈從謙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落在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也是被殷家的事逼的?!彼麌@了口氣,“殷家的事,你幫忙多關(guān)照一下。若是有什么新的動(dòng)靜,立刻告訴我。”

“放心吧,”金慕川收起短劍,臉色也沉了下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huì)多留意的。畢竟這事兒,牽連恐怕不小。”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此事看似是宅斗私怨,牽扯到趙垣,又牽扯到他背后可能存在的人,分明已事關(guān)朝堂,不得不警惕。

另一邊,許南希帶著修竹回到許府時(shí),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寅時(shí)快過了。她遣散了修竹,獨(dú)自回到臥房,關(guān)上門,才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她跌坐在床邊,看著空蕩蕩的腰間,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先是無聲地掉,后來越掉越兇,最后竟趴在床上,壓抑地哭了起來。

“姝妍……”她哽咽著喊著好友的名字。眼淚打濕了枕巾,眼睛哭得發(fā)疼,心里更疼,像被人用鈍刀子反復(fù)割著。真的好疼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可許南希的世界里,卻依舊是無邊的黑暗和寒冷。

第二天醒來時(shí),許南希眼睛還有些紅腫,月蕪端著銅盆進(jìn)來,見她這模樣,也不多問,只默默擰了熱帕子遞過來:“小姐,用熱帕子敷敷眼睛吧,待會(huì)兒還要見客呢。”

許南希接過帕子按在眼上,溫?zé)岬挠|感稍稍緩解了酸澀。等她洗漱完畢,月蕪已取來一身淺藍(lán)色的衣裙,領(lǐng)口繡著細(xì)碎的蘭花紋,襯得她氣色柔和了些?!靶〗闫つw白,穿這個(gè)好看?!痹率忂吔o她梳發(fā)邊笑道,指尖靈巧地將她的長發(fā)挽成溫婉的發(fā)髻,只留幾縷碎發(fā)垂在頰邊,恰好遮住了眼底的紅。

前廳里,許文杰和陳佳怡已在等候。許南希剛走到門口,就聽外面?zhèn)鱽碥囻R聲,陳佳怡笑著拉過她的手:“來了,南希跟娘親來?!?/p>

果然是沈家的人到了。沈老爺沈忠平是個(gè)面色溫和的中年男子,穿著藏青色的官袍,看著便知是穩(wěn)重之人;身邊的田夫人則一身素雅的衣裙,眉眼間帶著笑意,瞧著十分親和;而跟在他們身后的沈從謙,今日換了身天青色的錦袍,腰間束著同色的玉帶,更襯得他身姿挺拔,清雋的眉眼間少了昨夜的疏離,多了幾分溫和。

“許兄,許夫人。”沈忠平拱手笑道,與許文杰寒暄起來,兩人本就有幾分舊識(shí),幾句話便聊得熱絡(luò)。田夫人也拉著陳佳怡的手,問起家常,眼角的笑意溫和。

陳佳怡這才拉過許南希,對沈從謙道:“從謙,這是小女南希?!庇謱υS南希道,“南希,快見過沈公子?!?/p>

許南希斂衽行禮,聲音溫和:“沈公子。”

沈從謙亦拱手回禮,目光落在她臉上時(shí),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許小姐?!彼哪抗馓谷?,仿佛昨夜千金館的事從未發(fā)生過,許南希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如今院中的牡丹開得正好,”陳佳怡笑著打圓場,“南希,你帶從謙去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許南希應(yīng)了聲“是”,對沈從謙做了個(gè)“請”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后院,園中牡丹開得正盛,姚黃魏紫,爭奇斗艷,暖風(fēng)拂過,花香襲人。

許南希引著他在石桌旁坐下,親手沏了壺雨前茶,將茶杯推到他面前時(shí),輕聲道:“昨夜之事,多謝沈公子替我保密?!?/p>

沈從謙端起茶杯,指尖拂過溫?zé)岬谋?,笑道:“許小姐不必客氣。殷小姐的事,我也略有耳聞,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他頓了頓,語氣沉了些,“此事牽連甚廣,許小姐今后行事,還需多加小心?!?/p>

“我知道?!痹S南希垂下眼,看著杯中晃動(dòng)的茶沫,“可姝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讓她白白受了欺負(fù),更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p>

沈從謙看著她緊抿的唇,眼底閃過一絲贊許,低頭笑了笑:“許小姐重情重義,令人敬佩。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許小姐盡管開口。”

“多謝沈公子。”許南希抬頭看他,眼里多了幾分真誠。

“許小姐喚我名字就好?!?/p>

許南希試探性的喊了聲:“沈...從謙?”

沈從謙笑道:“南希,我可以這么叫你嗎?”聞言,許南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一時(shí)無言,只有風(fēng)吹過花瓣的輕響。沈從謙見她眼底的青黑未褪,臉色也有些蒼白,便溫聲道:“南希昨夜想必沒休息好?這里清靜,不如稍歇片刻?”

許南希確實(shí)累了,昨夜折騰半宿,又哭了許久,此刻頭還有些沉。她也不推脫,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臂墊在石桌上,側(cè)著臉輕輕靠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沈從謙坐在對面,靜靜看著她。陽光落在她的發(fā)間,碎發(fā)泛著淺淡的金光,長長的睫毛垂著,像兩把小小的扇子。

她平日里瞧著或是執(zhí)拗或是冷硬,此刻卸下防備,倒顯出幾分脆弱的柔和。他心里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低聲喃喃道:“許小姐果真不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沈從謙才輕輕喚她:“南希,醒醒?!?/p>

許南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還有些發(fā)沉,茫然地看向他。沈從謙的聲音溫和得像春風(fēng):“該去用膳了,長輩們該等急了?!?/p>

許南希這才微微回過神,連忙坐直身子,但是腦袋還是有些迷迷糊糊:“好?!?/p>

飯桌上,許沈兩家分坐兩側(cè)。陳佳怡特意讓許南希挨著沈從謙坐,又給兩人布菜。

沈忠平看著許南希,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對許文杰道:“許兄好福氣,養(yǎng)了這么個(gè)端莊懂事的女兒。我這輩子就從謙一個(gè)兒子,總盼著有個(gè)女兒,瞧著南希,真是打心眼兒里稀罕?!?/p>

許文杰笑著應(yīng)道:“沈兄過獎(jiǎng)了?!标惣砚o沈從謙盛了碗雞湯,笑道:“從謙,嘗嘗這雞湯,是廚房特意燉的?!?/p>

沈從謙接過湯碗,道謝后剛要喝,卻瞥見碗里飄著幾顆花生,他眉頭微蹙,不動(dòng)聲色地用筷子將花生一顆顆挑了出來,放在碟子里。

這一幕,恰好被許南希看在眼里——他不吃花生。

飯后,沈家便要告辭了。沈忠平拉著許南希的手,笑得親切:“南希啊,有空常去沈府坐坐,讓你田伯母給你做你愛吃的點(diǎn)心。”

“是,南希記下了,多謝沈伯父?!痹S南希乖巧應(yīng)道。

沈從謙與許家眾人一一告別,目光落在許南希身上時(shí),頓了頓,溫聲道:“南希保重?!?/p>

“你也是。”許南希點(diǎn)頭回禮。

看著沈家的馬車消失在巷口,陳佳怡拉著許南希的手笑道:“從謙這孩子,瞧著是不是不錯(cuò)?”

“還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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