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聽了沈池的一番話之后,墨雪心中就泛著隱隱的擔憂,以至于中午的午飯只簡簡單單的扒拉了兩口就回教室了。從四樓教室的窗戶一直注視著墨雪一舉一動的沈池,見她正往教室的方向走來,忙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條放在了墨雪的課桌上。然后,趁著墨雪還沒有進來之前,退了出去……
墨雪低著頭走進了教室,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桌上白色的字條映入她的眼簾:什么東西?墨雪不禁好奇的拿了過來,緩緩的打開。只見字條上赫然寫著:想知道你的丈夫究竟是怎樣的人嗎?今晚7點30,去他辦公室一看便知。你一定會喜歡我送給你的這份禮物的!
這些字全都是從報紙紙上剪下來,一個一個拼貼上去的,由此可見這個人是煞費苦心,還不想讓她知道。墨雪心中不禁疑惑:這些話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還是她想告訴她什么?墨雪的頭不由得疼了起來,最近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真的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她的心一定會不堪負荷的……
就這樣,墨雪的心情越發的沉重了,她不明白,自己只不過是想平靜的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卻為何還要這般辛苦……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一點一滴的流逝,時鐘的指針漸漸的指向了7點鐘。終究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墨雪整理了一些點心,借著送餐點的名義前往慕容藤洺的公司一探究竟。
慕容藤洺怎么也沒有想到許靳居然會找到他的公司來,一臉不悅地問:“你來這里做什么?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沒有說清楚嗎?”
“干嗎這樣,就算我們回不到過去,但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有必要這么對我嗎?”許靳見慕容藤洺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淡,心中對墨雪的恨意不覺中又加深了一分,繼而問道,“如果可以的話和我談談吧。”
“你想談什么?”慕容藤洺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語氣。
許靳輕笑了一下:“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妻子梁墨雪已經沒有幾天可以活了。”
這話似一顆石頭,丟進了慕容藤洺的心湖,使其泛起了漣漪。慕容藤洺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靳裝作嘆息道:“你果然是不知道的……我有個朋友是在醫院做醫生的,上次去找他時無意中聽他提起,說前幾天報紙、雜志爭相報道的永芯文化董事長的小妻子居然的了胃癌,而且已經是晚期了……”說著看了一眼已經凝住表情的慕容藤洺繼續說,“我想這樣的事她很可能沒讓你知道,所以才來找你。現在我的話說完了,我就先走了。”然后起身,假裝要離開。
慕容藤洺冷笑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許靳的面前,將手搭在她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眸,嘴角勾出魅惑人心的弧度:“既然她已經快要不行了,我沒理由在守著她不放,像她那樣的女孩子,平凡到丟進人堆就有可能找不出來,我又怎會對她執著呢?而你是那么的優秀,現在又愿意回到我的身邊,我又怎么會為了那樣一個女孩而放棄你呢。之前那樣對你只是因為不想讓別人說我是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的小人。現在她生了這么嚴重的病不正好成全了我們。”
這番話一字不落的都落入了門外梁墨雪的耳中,她顫抖著手,拼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可卻止不住眼淚像斷了線一樣的往下流。忍著心碎的劇痛悄無聲息的離開的她錯過了慕容藤洺之后的話和動作。
當慕容藤洺看見許靳驚喜的眼神時,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倒了一旁,換上一副戲謔的神情:“怎么樣,不知道我剛才的表演你還滿意嗎?你告訴我墨雪生病的事情,先不論是真是假,只怕希望我真的和剛才所說的那樣才是真的吧!不過,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的確墨雪平凡又普通,但她卻有一顆與世無爭的善良心腸,這是你所沒有的,你認為我會為了你而離開她嗎?”
看著門口人影的離去,奸計得逞的許靳得意的一笑:“那又怎樣,現在她知道自己有病,你不離開她,不代表她不會因為有所歉疚而離開你啊?慕容藤洺,你這樣對我,你的愛情不會如你所愿一帆風順的!”說罷憤然離去。
剛剛的一幕猶如被按了回放鍵的電影鏡頭,一遍又一遍地在墨雪的腦海里重復著。她覺得,此刻的她和童話故事里的人與公主一樣,為了愛情卑賤的付出了所有,卻換來了心碎的聲音……腦袋一片空白的墨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會到家里的。現在的她清楚地聽見心中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吶喊“我要離開,離開這里,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