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要見面,但怎么也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蝶兒和莊毅都打得一身是汗,蝶兒頭發凌亂,臉蛋紅潤,嬌喘吁吁,一只手還被莊毅握在手里,剛才他一時收腿不及,踢到她的腕上,盡管他減了力度,可那手還是紅了一大塊。
“怎么突然發愣了?”莊毅小心地揉著那嫩嫩的紅腫,又心疼又自責。
“我……突然想起點事。”蝶兒并沒看自己的手,目光還直勾勾地盯著莊毅。
“怎么,突然想起你有點喜歡我?”莊毅抬頭,見她額角一滴汗就要流下來,想也沒想,抬手抹了一下。
蝶兒似沒察覺,仍看著他的臉:“莊毅,我見過你。”
“唔,好像是的。”被他一腳踢糊涂了?又沒踢到腦子,莊毅摸不清狀況,只覺得她傻傻的樣子很可愛,很想……抱在懷里,可是,他忍住了。
“不是,我是說在宋朝的時候,我見過你,咱們倆還打過架。”
“宋朝?你是說我的前世?”莊毅不信這個,但又為蝶兒的這個認知竊喜,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的緣分豈不是跨越了八百年。“嗯,我想應該是。那次我跟大少爺去汴梁城,路上抓了個小偷,你來管我要人,我不給,就打了起來。我……打不過你。”
“哦?然后呢?”
“后來我們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大少爺中了他們的毒箭,我和幾個隨從也受了傷,是你出手幫了我們,我才知道,那小偷是你安插在市井中的探子,你正在追查這群劫匪。那天,那小偷其實是來送信讓我們小心,但我光打架了,把他塞給我的字條給扔了。”
“那你喜歡上我了嗎?”莊毅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那時我眼中只有大少爺,哪會喜歡你?”蝶兒翻翻眼睛,“不過,后來又見過你幾次,你跟大少爺成了朋友,大少爺的確說過,要把我許給你,氣得我好幾天不跟他說話,他才作罷。”
“哦,”莊毅拉長了聲音,淡淡的遺憾,又問:“那你為什么今天才認出我?”
“一共就見過那么幾次,你的穿著和發型又都變了,我哪會記得那么清?剛才打的時候,我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尤其你的神態,明明贏得很輕松,卻故意逗著人玩的樣子,太像了。”
“哦,這真是個好消息。我可以理解為你穿越到這里來,是為了追我。走吧,去喝點東西。”
莊毅笑笑,小心地拉著蝶兒的手走出來,蝶兒想往回抽,猶豫一下,又忍住了。
一出門,就看到道館經理的笑臉:“莊總,去上面休息一下?”
“不了,弄點喝的,我們這兒坐會兒就行。”
莊毅話剛說完,就聽到經理揚高的聲音:“鐘少程少何少馮少,今天聚得這么齊啊!”
這四位少,讓蝶兒頭皮發麻,她忘了手還牽在莊毅手里,扭頭看過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一雙冒火的眼睛。
“莊總也在這,真巧。”說話的是程遠弋。
“是啊,今天道館的風比較好。”經理笑道,“幾位樓上請。莊總,我立刻叫人送茶,還是普洱?”
“嗯,配幾樣茶點。”莊毅點點頭,向那幾位看去,“幾位慢慢玩,我們去那邊坐坐。”
“莊總,既然碰上了,切磋一下?”冷冷的聲音,帶著挑釁,蝶兒皺眉,“這人,跟莊毅叫板,又想骨頭折了?”
想也沒想,她已經喊出了口:“不行!”
幾人目光齊齊聚到她身上,她尷尬地清清嗓子:“我們已經打完了,你們玩吧。”
對面的人眉頭幾乎擰了個個,她還明目張膽地護著他?當他這個正牌男友是瞎子還是聾子?
“只是玩玩,莊總不會不給面子吧?”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莊毅笑著點頭,見蝶兒又要阻攔,把她的手拉過來,輕輕捏了捏。
把這小動作盡收眼底,鐘少終于不能再忽視某人的存在:“你怎么回事,還不過來?”
“不是上樓嗎?”蝶兒不動聲色地把手從莊毅手里抽出來,看著對面幾人,最后把目光停在發怔的經理身上。
“對,幾位樓上請,我這就叫人去泡茶。”經理走得飛快,好像生怕火燒到身上。這邊六人一起上樓,鐘少打頭,蝶兒跟在莊毅身邊,落在最后。她抬眼,正看到走在鐘允奚身側的馮京回頭看她,那眼里的鄙夷,都不屑于隱藏。她熱情地送過去一個笑,果然,那人厭惡地扭過頭去。
蝶兒和莊毅先坐著喝茶,那幾人開始熱身。蝶兒發現,這幾位少也不都是繡花枕頭,除了何晉的招式不敢恭維,其他幾人還都是那么回事。打得最好的還數鐘允奚,出腿干凈利落,掌風強勁,帶著股狠厲。她不懂跆拳道,但這樣的身手,應該能跟她過兩招,當初怎么會被打得那么慘?
不禁又擔心莊毅,他剛才出了一身的汗,現在的身體,不知吃不吃得消。見她看過來,莊毅回她一個安撫的笑,她也笑了,接著就聽場上一聲驚呼:“靠,你怎么不防啊?”
鐘允奚被程遠弋一腳實實地踢上胸口,倒退了兩步,臉上神色變了幾變,從場上走下來,“你們打,我歇會兒。”
他坐到蝶兒左側,蝶兒瞬間感覺到身邊強大的氣場,掙扎了幾下,低聲開口:“齊叔病了,我回來看看他,還沒來得及和你聯系。”
沒來得及?沒時間給他打電話,有時間跟莊毅切磋武藝?鐘少鼻子里哼了一聲,眼皮翻也不翻。
“要不,我和莊毅先走?”感覺自己影響了某少的心情,蝶兒想要消失,那人這次迅速抬眼,狠狠地瞪過來,然后,目光轉向莊毅:“莊總,休息好了嗎?過兩招?”
“好,還請鐘少多賜教。”莊毅笑笑站起來,見蝶兒緊張地瞪著兩人,抬手按按她發頂,“乖乖坐著,吃點點心。”
某少的拳頭捏得咯咯響,陷入危險的紅色警戒,蝶兒責怪地看眼莊毅:他是故意的!
然后,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鐘少走了兩步突然轉身,以迅雷及掩耳之勢在蝶兒臉上啄了一口,然后貼在她耳邊道:“老實等著,回頭收拾你。”他臉上是曖昧的笑,聲音卻絲絲冰涼鉆進蝶兒脖頸,蝶兒嘆氣,惹毛了這個小心眼的少爺,好像有點麻煩。